官家對上彆人不一定行,但對上秦檜,你見官家輸過一次嗎?
嶽飛毫無壓力的把這句話說出來之後,趙鼎呆滯了好久,愣是沒想到這話該怎麼接。
過了好大一會兒,他才悠悠的說道:
“主憂臣辱,主辱臣死。
以前你可是把這句話看的比天還大呢。
現在你竟然張嘴就準備把鍋甩給官家。
元帥,你變了啊。”
趙鼎悠悠的說完這句話之後,嶽飛滿臉都寫滿了,你怎麼能憑空汙人清白?
狠狠的給趙鼎翻了個白眼兒之後,他才不忿的說道:
“你都準備拿你這個宰相去跟秦檜兌子了,我能怎麼辦?
再說了,我這怎麼能叫甩鍋呢?
該說不說,官家就是有這個特長。
我這頂多也隻能算是人儘其才。”
看著一臉我快冤死了的嶽飛,趙鼎毫不猶豫的還了他一個白眼兒。
“你可真是學壞了。
不僅學會了甩鍋,你連狡辯都無師自通了你。”
“你我
你就說我這辦法行不行吧!
你要非得跟秦檜兌子的話,大不了我明天就把胡銓調回來。
到時候他指定得提著三斤大蘿卜上門兒謝你。”
嶽飛這麼一說,趙鼎毫不猶豫的說道:
“老夫並不是嫌棄胡銓的三斤大蘿卜,隻是你剛才那句人儘其才,說的就很妙。”
“切!”
鄙視的瞅了一眼趙鼎之後,嶽飛直接不說話了。
然後,三個人就眼巴巴的準備看劉禪怎麼表演。
劉禪可不知道他已經被嶽飛三人委以重任了,他聽到秦檜非得讓他審他之後,先是一陣頭大。
然後,突然就是眼前一亮。
“秦副相啊,你能以身作則,主動要求調查,朕很欣慰。
但是吧,咱大宋也沒有僅憑懷疑就把人抓起來審問的規矩啊。
雖然朕是天子,也不能壞了規矩是不?
要不這樣吧!”
“咋樣?”
“你有你犯事兒的證據沒有?
有的話,你把證據拿出來。
然後,朕再讓大理寺審你。
你看怎麼樣?”
劉禪一臉真誠的問出來這句話之後,包括嶽飛、趙鼎和韓世忠在內的所有大臣,下巴幾乎是掉了一地。
而秦檜的表情,更是肉眼可見的碎了。
官家您是認真的嗎?
我隻是想來一招以退為進,讓你們都沒法兒查我而已。
你竟然讓我自己給你提供證據?
我家裡有我和金兀術來往的書信,你要不要?
哦,不對。
那些書信,早就已經被我給燒了。
現在除了金兀術和我自己的腦子之外,沒有任何人能證明我倆有關係。
要不,你把他抓來。
或者,你把我腦瓜子敲開看看?
他這會兒心裡正在瘋狂吐槽呢,突然就意識到了不對勁兒。
官家有病嗎?
那顯然沒有啊。
那他為什麼要問這麼一句傻子都問不出來的話呢?
這個疑問一出來,秦檜不自禁的在心裡大呼一聲臥槽。
上了官家的當了!
我讓他審我,是以退為進。
可他卻讓我自己拿證據。
我要拿出來了,我就死了。
我要拿不出來,豈不是剛好證明,我剛剛那招以退為進,其實就是在惺惺作態?
我勒個去!
我那麼大一個陽謀,就被這樣一個鬨著玩兒一樣的問題,搞破功了?
一想到這個,他頓時有點兒慌。
這一慌,心頭一口老血就不自覺的開始往上湧。
等他趕緊按摩胸口,把那一口老血揉下去之後,腦門子上都已經流汗了。
然後,還沒等他想好怎麼應對這問題呢,就見劉禪一臉不可思議的問道:
“秦副相你怎麼出汗了?
是因為手裡的證據太多,壓力有點兒大嗎?”
問完了之後,沒等秦檜說話,他臉上馬上就寫滿了擔憂。
“你手裡都有啥證據呀?
到底嚴重到什麼程度?
不能要你命吧?”
劉禪一臉擔憂的問出來這話之後,大殿之上噗嗤噗嗤的聲音不斷。
而秦檜看著一個個實在憋不住笑的大臣,尤其是已經笑倒在地上的韓世忠,臉直接就黑成了鍋底。
“官家我”
但他剛開了個頭,卻被劉禪一把按住了嘴。
“你彆那麼大聲。
你先悄悄的跟朕說說,九族夠不夠。
你先讓朕心裡有個數,朕才好想辦法救你啊。”
看著一臉擔心的捂著他嘴的劉禪,秦檜真想照著他手上咬一口。
救你妹啊。
你讓我小點兒聲,你自己的聲音,宮外都快聽見了。
我還一個字兒沒說呢,你就已經升級到九族了。
你到底是想坑死我,還是想坑死我啊?
我他娘的什麼時候承認過,我自己手裡有證據了?
心裡狠狠的罵了劉禪一頓之後,秦檜直接心一橫。
大爺的,以退為進這事兒,暫時是顧不上了。
為今之計,隻有死道友不死貧道了。
想到這裡,他先是無比誠懇的看了劉禪一眼。
然後,才掙開他捂著自己的嘴。
“官家,臣其實跟這件事兒毫無關係。
臣剛才之所以那麼說,是因為知道有其他大臣參與其中。
但他們一個個位高權重,臣沒辦法了,才拿自己當幌子,想著把他給引出來。”
秦檜這麼一說,劉禪頓時感動壞了。
“原來是這樣啊。
秦副相你為了大宋,真是付出的太多了。”
“臣愧”
他這一句愧不敢當還沒說完呢,就見劉禪的手已經伸到了他麵前。
這一下子,直接把他給整不會了。
“官家,您這是乾嘛?”
“名單啊!
你不是知道這事兒是誰乾的嗎?
你把名單給朕,朕來處理。”
劉禪這話一說出來,秦檜剛壓下去的那口老血,差點兒又直接噴出來。
不是,你今天就非得讓我死這兒是吧?
你就不能緩緩嗎?
我稍微緩一緩,等下朝之後,我隨便給你個名單,你隨便處理一下,這事兒不就過去了嘛。
就非得現在要?
當著這麼多大臣的麵兒,你讓我誣陷誰去啊?
這事兒就是我和萬俟卨倆人乾的。
你想讓我當著他的麵兒,把他給賣了?
那萬俟卨不得把我這個主謀給供出來?
或者我隨便指一個?
那人家特麼的也得認啊!
想到這裡,他就默默的扭頭瞅了一眼在場的大臣。
果然,所有人都一臉警惕的瞅著他,大有一言不合就馬上出來撕逼的架勢。
看到大臣們這個架勢,秦檜暗道一聲。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