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檜一說從他開始查起,本來正亂哄哄的朝堂上頓時為之一靜。
偷偷瞟了一眼懵逼的眾人之後,秦檜偷偷的樂了。
嘿嘿嘿,本相這一手,就叫做以退為進。
這次搞出來這麼大動靜,官家不可能沒有反應。
就算官家沒反應,趙鼎和嶽飛也不會無動於衷。
憑自己跟他們的那些恩怨,他們如果要調查的話,肯定第一個就把矛頭對準自己。
雖然自己已經做好了足夠的隔離,除非萬俟卨背叛自己。
否則的話,他們想查到自己並不容易。
但正所謂百密一疏,誰知道哪個環節就會出點兒什麼紕漏。
如果任憑他們查下去的話,難保不會真的查到自己頭上。
因此,與其被動的等著他們上門,還不如自己主動出擊。
嶽飛他們就算再聰明,也絕對想不到自己會來這麼一手。
如此一來,自己便能打亂他們的部署。
甚至,還能降低他們對自己的懷疑。
而且,自己這麼一主動,他們反而不好真的把自己往死裡查。
因為那樣就會顯得他們沒有格局,於他們的形象不利。
這樣一來,自己就有更大的機會脫險。
更重要的是,朝中哪個大臣家中沒有點兒生意?
而鐵鍋這麼一個掙錢輕鬆又愉快的買賣,哪個大臣家裡不多少有所涉及?
自己把所有人都拉下水之後,嶽飛和趙鼎你怎麼查?
你不查?
那不可能,這不是你倆的性格。
查?
嗬嗬,那你就等著得罪所有人吧。
到時候老夫再暗中煽個風,點個火,保證讓你倆成為全民公敵。
而老夫嘛,則可以暗中收獲一些盟友。
等將來也速該真的在極西之地打開局麵之後,老夫再把追擊的建議一提。
嘿嘿嘿!
你嶽飛失勢,我秦檜得勢。
將來啊,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一想到將來那個場麵,秦檜樂得差點兒沒笑出聲。
可是,他心裡正得意著呢,就看到劉禪臉色大變。
“秦副相,你你怎麼能這麼想呢?
朕對你可是完全的信任,所以這調查就免了吧。”
劉禪這麼一說,秦檜想也沒想就馬上回道:
“不能免!”
您要是免了,我的一切算計,不就白算了嘛。
所以,不能免。
心裡這麼想著,他撲通一跪,鏗鏘有力的說道:
“官家,絕對不能免。
我們大宋經略草原剛有成效之時,朝廷之中竟然出了這種吃裡扒外的狗賊。
此事絕對不能輕饒。
這件事不僅要查,而且還要嚴查。
不論涉及到誰,都必須要一查到底。
家族有經營鐵鍋貿易,而且還與金國有來往的大臣之中,屬臣的官職最高。
所以,必須從臣開始查起。”
“這不行!”
“官家,這必須行。
要不臣現在就去詔獄裡待著,官家您就儘情的派人來審問吧。
什麼老虎凳啦、皮鞭之類的,您就儘管往臣的身上招呼吧。
不用憐惜我!”
“”
對著秦檜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之後,劉禪才無語的說道:
“朝堂之上,不要說這些虎狼之詞。”
“官家,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就從臣開始吧。
等證明了臣的清白之後,再審其他人不遲。”
看著一而再再而三要求審問自己的秦檜,大臣們那是相當的無語。
並不是沒有猜到秦檜的動機,但問題在於人家自己頂在了最前麵。
一時間,他們就算想要反對,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至於趙鼎、嶽飛和韓世忠三人,看著秦檜的表演,更是相當的無奈。
大家都不是笨蛋,秦檜說出自己的建議之後,他們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看透了,秦檜是在以退為進。
但問題在於,人家玩的是陽謀。
就硬是把自己送到你手裡讓你審,你說你審不審吧?
審?
但凡下手稍微重點兒,士林之中必定流言四起。
自己倒是不怕這個,但也不能平白無故的背這麼一口大黑鍋啊。
不審?
那特麼太好了啊!
你嶽飛、趙鼎、韓世忠親自認證的,我秦檜沒有問題。
以後想再翻騰這事兒?
那不是自己打自己臉?
看透了秦檜這一手的陰險之處以後,三人不禁麵麵相覷。
“這怎麼辦?
這老家夥也太陰了吧,怎麼就被他想到了這一招?”
聽到趙鼎的小聲問話,嶽飛無奈的說道:
“哎,本帥也不知道啊。
打架的話,秦檜這樣的,本帥能打一百個。
可是,論到玩心眼兒,不得不說秦檜是這個啊。”
看到嶽飛豎起的大拇指,韓世忠也無奈的說道:
“是啊!
論陰謀詭計,秦檜確實是大師級彆的。
要不是有官家的絕對信任,咱們根本就玩不過人家啊。
看到秦檜這一招,我就又想到了當年整個朝堂都被秦檜操縱的恐怖。
那日子,真的一天也不想再過了。”
聽到韓世忠這話,趙鼎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
“既然這樣,我看咱們乾脆就將計就計。
他不是主動湊過來讓咱們審嘛,咱乾脆一不做二不體,直接弄死他算了。
哦對了,這事兒你倆就不用參與了。
放著我來!
反正我都這把年紀了,這個罵名就讓我來擔。
等弄死他以後,我就直接回家帶孩子去。
不過,務觀還需要一段時間成長。
在他成長起來之前,還是先讓胡銓擔任宰相比較合適。
他能文能武,現在又出過海,有眼界。
你倆覺得怎麼樣?”
看到趙鼎都開始安排後事了,嶽飛和韓世忠倆人直接送了他一個白眼兒。
看到他倆這白眼兒,趙鼎無語的瞪了他倆一眼。
“你們這麼看我乾什麼?
我不這麼安排怎麼辦,難道你倆能破了秦檜這局?”
看著怒氣衝衝的趙鼎,倆人齊齊的搖了搖頭。
“破不了!”
“那不就是了嘛!
既然破不了他的局,那就破了他這個人,一了百了。”
這話剛一說完,他忽然瞪大眼睛看向了嶽飛。
“你不會是覺得胡銓不合適吧?
難道你有更合適的人選?
我跟你說啊,陸遊現在還年輕,貿然拜相並不合適。
甚至,有可能會害了他。
還是穩一點兒,推胡銓吧。
你要實在覺得不行的話,劉大中?
或者,你自己來?”
眼看趙鼎已經扯上自己了,嶽飛更是無語。
“趙相啊,你是不是忘了一個人?”
“誰?”
“官家啊!
咱仨破不了秦檜的局,萬一官家有辦法呢?
官家對上彆人不一定行,但對上秦檜,你見官家輸過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