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黑下來的時候,他們收拾了桌上的空盤子,然後開始吃韋斯萊夫人自製的草莓冰淇淋。
“一定是愛爾蘭!”查理喝了酒,現在有點醉醺醺的,“他們在半決賽中大敗秘魯!”
“可是保加利亞有克魯姆,”弗雷德說,“他是最好的找球手。”
“克魯姆是一個很厲害的球員,但愛爾蘭隊有七個。”查理簡短道,“我一直認為魁地奇是一項團隊運動。”
“什麼意思?”不關注魁地奇的赫敏聽不太懂,“你們說的這個克魯姆比哈利還厲害?”
草地上頓時響起了一片笑聲,赫敏不太自在地去找阿爾特米亞:“阿爾?”
“我隻看過一場他的比賽——我是說克魯姆,在留影水晶球裡,”阿爾特米亞抿掉勺子上的冰淇淋,碰了碰哈利的手臂,“確實很厲害,是吧。”
“是啊,但我還是覺得愛爾蘭會贏。”哈利說。
“但是你得考慮到自己隻有十四歲,”阿爾特米亞伸手拍了拍哈利的肩,“等你到了十八歲肯定比克魯姆厲害。”
“謝謝,”哈利吃了一大口冰淇淋,“我會的。”
阿爾特米亞:“把我的冰淇淋還給我。”
哈利立刻開始裝聾,並迅速吃掉了碗裡剩下的。阿爾特米亞氣得踹了一腳他的凳子,因為草莓冰淇淋已經被分完了。
“赫敏,你可以理解為哈利和六個安吉利娜要去打七個阿爾特米亞。”羅恩解釋說,“你很難說出哪一邊會贏。”
“不難,”赫敏立刻道,“阿爾特米亞必勝。”
“是愛爾蘭必勝,”金妮笑著碰了碰赫敏的冰淇淋杯,“我也這麼覺得。”
比爾中途回了趟房間,回來時手上拿了把吉他。
金妮瞬間歡呼了起來:“你帶回來了!”
“你之前寫信說你想聽,”比爾笑了起來,耳環上的獠牙在月色下泛著瑩潤的光,“來吧,趁媽媽把你們趕回去睡覺之前。”
比爾說得沒錯,兩首歌之後韋斯萊夫人就催著他們上床睡覺了。
“我們明天要早起去營地,”喬治告訴阿爾特米亞,“大概三點就得起床。”
本來還想著要留下來跟赫敏和金妮一起睡的阿爾特米亞:“……”
哈利也猶豫了,轉頭去找羅恩:“你的房間睡不下四個人吧?”
“哈利,阿爾,小天狼星剛剛來了信——”
韋斯萊夫人的話還沒說完,哈利兜裡就傳出小天狼星的聲音:“哈利?阿爾?”
哈利迅速把雙麵鏡摸出來:“小天狼星!”
“抱歉,我想明天你們得跟著韋斯萊先生走了,”小天狼星的臉出現在鏡子裡,“我和萊姆斯現在還在魔法部——好吧,我總是忘了他是狼人——總之,如果他要去世界杯的話我必須全程陪同。”
盧平無奈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我告訴過你我可以不去。”
“狼人的問題我已經解決了,我和三個傲羅會全程陪著他,”小天狼星無視了他的話,“但我跟他們爭執了一下午,都沒能讓他們同意讓你們跟著我們一起。”
“這是正常的。”盧平又在歎氣了,“能讓我去看世界杯,我都覺得福吉太給你麵子了。”
小天狼星冷笑了一聲。
“三個傲羅?”聽比爾吐槽了一晚上古靈閣的阿爾特米亞沒忍住,“世界杯的時候還要上班?”
“三個沒搶到票的傲羅。”小天狼星輕飄飄道。
聽到這話的所有人:“……”
“萊姆斯會被重點管控,但我可以隨意進出,”小天狼星在一片寂靜裡開口,“你們把雙麵鏡帶上,到了那邊我去找你們。”
“小天狼星!”羅恩擠了上來,“那今晚可以讓哈利和阿爾住我們家嗎?”
“可以,替我跟你的爸爸媽媽道謝。”小天狼星說,“我寄了帳篷,跟信一起到——可能有點大,要是不會紮的話就用雙麵鏡聯係我。”
他之後又單獨囑咐了哈利和阿爾特米亞幾句,互相道彆後雙麵鏡暗了下去。
“上一場比賽持續了五天,我想你們得回家帶點換洗的衣服,”韋斯萊夫人立刻道,“然後把霍格沃茨的信拿過來,我明天去對角巷替你們買齊,然後幻影移形過去。”
“四年級和三年級的書都不少,”比爾說,“媽媽,我跟你一起。”
“我不知道我和喬治肄業了。”弗雷德說。
“我給你們拿,”查理笑著搭上他的肩,“給我幾根假魔杖就行。”
“查理!”
“開玩笑的,”查理衝他們眨眨眼,然後轉頭看向韋斯萊夫人,“我在試探他們是不是還有私藏,媽媽。”
“我一個人足夠了,等你們一起中午十二點才能出門,”韋斯萊夫人不吃查理這套,“一個縮小咒就能解決——aio!”
猝不及防的飛來咒讓喬治的袍子動了起來,下一秒五根假魔杖就從他的袍袋裡飛到了韋斯萊夫人手中。
“aio!aio!aio!”
弗雷德褲兜裡飛出了幾顆肥舌太妃糖,還有兩盒綠色的煙花。
“你不能收走這個!”弗雷德大叫起來,“這是我們給愛爾蘭隊的應援!”
“那愛爾蘭隊會感謝我的!”韋斯萊夫人厲聲道。她再次用魔杖指著喬治:“a——”
“嘭”地一聲,她手上的魔杖變成了一隻碩大的橡膠老鼠。
弗雷德和喬治轉身就跑。
哈利和阿爾特米亞回到家後各自收拾東西。
“阿爾,你好了嗎?”
“就來!”阿爾特米亞放下澆水壺,把冰茉莉搬到了房間裡麵,然後拿上筆筒裡的魔杖。
哈利靠在門口等她,接過她手裡的雙肩包:“東西都帶齊了?”
“我帶了新的耳環和裙子——”阿爾特米亞看著哈利的耳朵高興道,“我送你的耳扣和耳釘!”
“不可能忘的,”哈利笑了笑,“我是想提醒你你的生理期快到了。”
“我也不可能忘的,”阿爾特米亞拉上門後推著他下樓,“走吧。”
他們再次從飛路網到陋居,把新學期的書單和錢袋交給韋斯萊夫人,就各自上樓了。
阿爾特米亞推開金妮的房門,把背包往角落一扔,然後撲到赫敏和金妮身上:“我來了!”
她哈哈笑著在被子上滾了一圈,然後加入話題:“羅恩怎麼了?”
“羅恩剛才大喊著‘惡心’,”赫敏忍著笑,“然後被珀西罵了。”
“說他太吵影響到他周二就要交的坩堝報告了。”金妮說。
“你洗漱完了?”赫敏把被子往阿爾特米亞身上蓋了蓋,“太好了,現在來給我個交代吧。”
“也給我一個,”金妮把腦袋搭在阿爾特米亞肩上,“生日那天你們明明還沒在一起。”
“因為那是第二天的事。”阿爾特米亞說。
“今天你承認的時候我驚呆了——”赫敏說到一半轉過頭,“第二天?”
“唔,其實算進七月三十一日也行。”阿爾特米亞含混道。
“可是那天我們全程都在一起!”赫敏轉頭看向金妮,“你看到了嗎?”
金妮搖搖頭:“沒有,並且我確信喬治回家了。”
“他又來了,”阿爾特米亞說,“騎著飛天掃帚,大約十一點半到的。”
“或者更早。”她想了想後補充道。
赫敏倒吸一口冷氣,金妮短暫地失語了。
“……說實話,我一直不太能想象你口中描述的喬治的樣子,”過了一會兒,金妮艱難道,“非常割裂,仿佛是另一個人。”
“我大約能想象到一些。”赫敏坐直了一點,“但是我不知道你們單獨相處時的樣子——他那麼晚來乾什麼?”
“……”
“阿爾?”赫敏扒開阿爾特米亞緊緊閉上的眼睛。
“就是你猜的那樣!”阿爾特米亞掙開她的手,滑下去用被子蒙住自己,“彆問了!”
“我猜不出來!”赫敏用力把她刨了出來,“你再這樣,以後我戀愛了也什麼都不告訴你!”
“……”
這是一劑猛藥,阿爾特米亞聽完後默默坐了起來。
“我做好準備了,”金妮絞緊手指,“阿爾,你說吧。”
“……他——我是說,喬治,”阿爾特米亞清了清嗓子,“給我放了煙花。”
“他沒被打嗎?”金妮沒忍住。
“那個煙花沒有聲音,”阿爾特米亞說,“我……我出門看的,哈利他們不知道。”
赫敏想問喬治到底是怎麼避開所有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你約出去的,但是最後還是閉嘴了,靜靜地等著阿爾特米亞開口。
“有一個煙花,”阿爾特米亞乾巴巴道,“變成了一束花。”
“……”
“你這樣會讓我感覺洛哈特一年白教了,”赫敏嘴角抽了抽,“我知道那大概很浪漫,但你講得仿佛是喬治專程飛過來給你補了一節課。”
“然後因為韋斯萊教授講得太好了,我沒忍住親了他嗎?”
“……”
赫敏“啪”地一聲捂住自己的臉:“……你說什麼?”
金妮反應過來後整個人都冒著熱氣,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的樣子仿佛啞巴。
“……對不起,”阿爾特米亞咬著牙,把腦袋悶在被子裡痛苦道,“……求你們彆說出去,我今天就不該說話。”
淩晨的陋居傳來兩聲激動而尖銳的尖叫。
“我要瘋了!”金妮崩潰道,“拜托,阿爾,看在有那麼多人都姓韋斯萊的份上!”
“看在他們住在樓上的份上,”阿爾特米亞無力道,“小點聲行嗎?”
“我儘力了!”金妮尖叫,抓住阿爾特米亞的肩使勁搖晃,“但是我要瘋了!為什麼啊啊啊!”
“……我也要瘋了,”赫敏捂著胸口不停喘氣,“我真的——”
她說道一半卡了殼,然後捂住冒著熱氣的耳朵,詞窮地跟著金妮一起尖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