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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想開口喊柳墨白,忽然腳腕傳來一道巨大的拉力,我被硬生生拽進了洞口。
“染染!”
進入洞口的刹那,我看到柳墨白朝我走來。
這是我第一次見男人這般慌亂,隻可惜他還是慢了一步。
我被拖拽著進入了洞口,甚至來不及發出一點聲音。
甫一進入洞口,四周就變得開闊了起來。
洞內四處都布滿了黑霧,這讓原本就黑漆漆的洞裡變得更難以看清周圍環境。
紅絲帶拖拽著我一路朝著洞的深處去。
黑暗中,我隱約能看到有紅色的影子隱在黑霧中窺伺著我。
脖頸上的玉佩滾燙地灼燒著我的皮膚,昂貴的衣料也被地麵上尖銳的碎石劃破撕裂,發出刺耳的“嘶啦”聲。
我努力不去看那時有時無的紅影,緊緊護著手腕上的鐲子,舍不得讓它受到一點磕碰。
皮膚被碎石劃破,傳來隱隱的刺痛,片刻後我甚至能嗅到身上傳來淺淺的血腥味。
終於,我停了下來。
四周黑霧散去,刺骨的寒意從四麵八方襲來,明明是深秋,這裡卻比寒冬還要冷。
“小染,這次,我們終於真真正正重逢了。”
陰仄而熟悉的女聲從不遠處傳來,那聲音裡帶著些許激動,仿佛從我進入這山洞起,便已經成為了她的囊中之物。
雙眼早已適應了黑暗,我緩緩抬頭,崎嶇的石壁立著兩隻紅漆石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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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石棺不遠處的角落裡,赫然是一座比人還要髙的屍堆。
我駭然地看著堆疊的屍體,這些屍體和之前鄭虞他們的屍體一樣,蠟黃的人皮皺巴巴地貼在骨頭上,形同一塊臘肉,不腐不臭。
這些枉死之人的衣著各異,有時髦的登山裝,亦有老式旗袍和舊時曾流行過的的確良衣褲
霎時間,我心臟重重跳了下,忍不住倒吸了口氣,恍然大悟為何五裡山會被稱為絕命山。
在五裡山失蹤的人,大概都在麵前這座屍山裡了。
這些年何彩月就是靠著這些無辜人的生命為給養,逐漸變強大的。
我忽然想起剛到芙蓉鎮時,在汽車站看到的那些尋人啟事。
鏽跡斑斑的公告欄上貼滿了尋人啟事,其中新紙疊了舊紙,大半人都是在五裡山或者五裡山附近失蹤的。
這些失蹤的人中,有當父母的,也有未成年的孩子
難以想象,他們的親人為了找他們,付出了多少心血,又流了多少眼淚。
後槽牙微微咬緊,我將視線挪回到那兩口棺材上。
何彩月,你可真該死啊
比血還要紅的棺石棺在黑暗中泛著詭異的幽光。
雖曆經百年,這兩具石棺卻鮮亮如新。
紅色漆麵上寫滿了黑色符文,這些符文和紅絲帶上的一模一樣,隻不過被放大了許多倍。
我視線定在兩個木棺中間的空隙裡。
猛然發現李芳芳穿著單薄的黑色連帽運動衫,手腳被人用麻繩捆緊在身前,蜷縮著身體,安靜地倚靠在山洞牆壁上,像是睡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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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嚇得屏住了呼吸,連帶著睫毛不受控製地微微發顫。
觀察到李芳芳胸脯微微起伏著,鼻腔裡有白色霧氣吐出,我這才微微舒了口氣。
芳芳應該是昏迷了,還好何彩月還沒來得及對李芳芳出手。
我目光微凜,看向麵前兩具石棺,冷聲道:“何彩月,你的目標是我,我現在人已經到了,你快放了李芳芳”
潮濕冰冷的空氣進入鼻腔,凍的鼻腔內微微發疼,我看著麵前的紅棺,在心裡不斷告訴自己要保持冷靜。
柳墨白現在應該在找我,我需要儘可能地拖延時間,在他找到我和李芳芳之前,保證我和李芳芳的安全。
可若是時間來不及
我微微吸了口氣,那就用我來換李芳芳,我決不能讓她因為我而死。
“吱啦啦——”
隨著石塊摩擦般刺耳的聲音響起,右邊那口棺材有了動靜。
石棺是豎著立在石洞岩壁上的,厚重的官蓋一點點朝著旁邊挪開。
一張慘白的笑臉,緩緩浮現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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