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飛也跟著囉嗦:“聽說這種病惡化了,就變成了不治之症;先到大醫院聽聽醫生怎麼說;再考慮如何處理。”
這句話沒有爭議;何況我知道夫人身上有錢,就算醫療費高,也付得起。共六個人,沒有一人有車,隻好到公交站台。這裡人很多;夜幕降臨;夫人把手機還我,放在胸前吊掛著。隨便看一下時間,晚上18點30分,也不知他們吃飯沒有?反正我剛醒來不久,肚子一點也不餓。
夫人在站台看線路牌,一輛大巴來了;大家拚命往裡擠;章麗麗投下12元的紙幣;所有的人往後擠;我又想起癡漢來,人又高,低著頭盯著所有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夫人喊:“下車。”
所有的人下完後,沒走一段路,就看見了;還要繞一大圈,才到門口;到處都是迷迷麻麻的人;動不動就排隊。夫人把我拽在彆人的身後;其他的人在一邊看。一小時才拿到掛號,不知找誰?夫人一邊走一邊問,看見一個門標,估計就是這裡,一進去滿屋都是人;把掛號紙放在辦公桌上排隊。
我估計又要住院了,不禁想起莫麗萍來;不知夫人找她算賬沒有?按我的意思就算了。在醫生的眼皮地下,還有人把掛號紙放到最前麵;穿白大褂的醫生實在看不下去才說:“後來的放在最後。”又囉裡囉唆,終於排到我;擠開人群,坐在椅子上;夫人在旁邊替我說話:“……”
醫生讓我綰起褲腿看一眼,用手輕輕按一下邊緣,問:“疼嗎?”
“有一點。”
醫生不再說話,在辦公桌上處方單上很快寫了幾行醫用字,說:“到大廳交費;人家會告訴你!”
夫人拿到處方單,左看右看也看不懂,問:“你們誰能看懂?”
三個女人湊近看,一個也說不出話來。熊飛倒是有說的:“這種字體屬於內部用的,彆人都看不懂;隻有他們的人才知道。”
一會又到了窗口,有很多人排隊;夫人把我拉到最後站著;他們都在一邊。我盯著手機上的時間,顯示19點40分。已花了一個小時,什麼都沒做。很快到我;夫人把我推開,自己把處方單遞進去,也沒喊付款,就拿出來了;上麵打了單價和共計支付款。
夫人不用問,直接到對麵排隊,沒幾個人,也不喊我站隊,一會就到了,拿到一個紙盒;打開支付,人家掃一下,“唧”一聲,就算完事。
我們緊跟夫人,到醫院大廳丁字路口向左轉,進一個小門,裡麵有好幾個人;又得等待……
我煩透了;不知他們煩不煩?夫人的聲音傳來,讓我進去;一位穿白大褂的護士,讓我綰起袖子,在手臂肌肉處(靠近肩膀)狠狠紮一針;有點疼,用棉簽按著出來,就算完事。
彆人都比我明白;我得問問:“……”
“到時我帶你來;彆東跑西跑的。”
夫人領頭,好像這些地方她很熟悉,走一段路,轉個彎,進一扇大門,裡麵迷迷麻麻都是人;立即過來一位服務員,全身穿白製服,說:“人滿了;到彆家去看看吧?”
對麵就有一家,夫人一馬當先;尚未進門,就被裡麵的人擠出來;打開門簾一看,裡麵滿十滿栽,一點縫隙都沒有。
“媽,怎麼會有這麼多人?”
“吃飯的人,家裡都有病人在住院。”
我看一下時間,顯示20點30分;沒想到這麼晚了,人還挺多。
章麗麗對著夫人的耳朵悄悄言:“……“
夫人聽進去了,帶著大家來到站台(這是坐車來的對麵),又看一眼站台路線;沒等多久,來了一輛大巴;大家使勁往裡擠;還是章麗麗投了12元的紙幣;來到我家附近;隨便找一家進去,也沒幾桌人;過來一位穿黑製服的女服務員,熱情地招呼:“請跟我來!”
這是一張長形餐桌,兩邊放置同樣的長椅,每張可坐三人;章麗麗和夫人坐在一起:同時,把我拉到夫人身邊右側坐下;對麵的長椅中間有熊飛坐著;管冪詩靠窗口;辣妹坐左邊。
服務員拿來菜譜,誰也不伸手去接;夫人隻好接過來;問:“想吃什麼菜?”
熊飛不客氣說:“夫人,你點!”
夫人哪能這麼乾?遞給章麗麗;沒想到她接下來,還在上麵點了三個菜;我中間隔著夫人,什麼也沒看見;夫人接過章麗麗遞過來菜譜,在上麵點了四菜一湯;這些菜,我都看見了。
服務員拿著菜譜走了;客人越走越少,隻有兩桌了。一會過來一位服務員,拿著端盤;把茶杯分彆放在六個人的麵前,拿起端盤上的茶壺,分彆給每人滿上一杯,放在端盤上,托著走了。
一會過來一位服務員,問:“你們要飲料嗎?”
夫人還沒說話;章麗麗問:“是什麼樣的?”
“是人工料飲機打出來的,都是新鮮水果。”並遞過去一張彩圖畫報。
章麗麗看完,直接遞給夫人;自己並不說話。夫人看一眼,問:“誰要?”
熊飛沒吱聲;管冪詩先說話:“給我來一杯吧!”
辣妹想要,卻沒說出來;夫人看出問題,麵對服務員說:“每人來一杯!”
服務員拿著飲料畫報走了;一會來了兩個服務員,一個把瓷碗、瓷勺放在每個人的麵前,分彆配上一雙一次性塑裝筷子。並幫助身邊托著端盤的服務員,將上麵的菜放在長方形木桌上;托著端盤走了;又來了一個,抱著木甑子過來,打開甑蓋,分彆用每人的小碗盛了一碗飯;蓋上甑蓋走了。
整個桌麵熱氣騰騰;我仔細看一眼;有七大盤菜,分彆是;辣子雞、四喜丸子、荷塘小炒(其實就是藕片,帶皮嫩豌豆和刀切胡羅卜)。還有香菇西藍花、茄汁豆腐抱蛋、竹筍炒蝦米、芹菜炒牛肉,外帶一缽玉米排骨湯。
夫人是東道主,由她拿著筷子喊:“吃呀!都動起來!”自己先夾了一小塊藕片,放進嘴裡嚼一嚼。
大家開始吃;我倒不怎麼餓;其她人都餓了,也不講究吃相,儘情發揮;唯獨熊飛顯得很拘謹;在我印象中他不是這樣的人。
夫人、章麗麗、管冪詩、熊飛,一小碗飯就夠了,吃得最狼狽的還是辣妹和我,把甑子裡的飯吃完還不夠;夫人又喊:“再來一甑飯。”
好一會,才過來一位服務員說:“對不起,飯賣完了。”
我順便看一眼,手機顯示夜間21點12分。夫人看著桌上剩菜喊:“你們兩個人,把這些菜平分了。”
辣妹隻顧自己,拿了三個盤,我才得兩個,其它的碗空著。辣妹比我吃得快,差點用舌頭舔碗;她在我對麵,用腳輕輕勾一下,總算明白了,才忍住……
沒想到辣妹從丐女解放出來,還這麼餓癆,是不是養成習慣了?
這麼多人陪著我兩吃;夫人大聲喊:“服務員買單。”
一會過來一位女服務員,拿著計算器,盯著桌上的盤子,飲料杯和木甑子,點幾下,上麵顯示一千二百五十元。
夫人二話沒說,從小洋包裡掏出手機,對著服務員的手機掃碼,“唧”一聲,輸上數字,點一下,支付成功。
彆人沒說話,辣妹卻哼哼:“這也太貴了;一頓飯吃了那麼多錢!”
夫人是見過世麵的人;尤其跟紫色灰狼在一起,什麼場麵沒見過?在人多麵前必須玩麵子;因而,不讓服務員口算。所有的人在餐桌上拿著紙抽,擦擦嘴,一起走出門去。
章麗麗的聲音出來了,麵對夫人說:“阿姨;時間不早了;我帶著她倆回家吧!關鍵是正太的腿,一定要按時到醫院去打針。”
“好好好!”
章麗麗和我們分手;夫人顯得筋疲力儘,一會來到小區,爬上四樓,打開門關上,坐在沙發上;熊飛進洗手間,不知弄什麼;出來就進了大房間。
夫人緊緊靠著我說:“正太,這段時間,幸虧有你熊叔叔在,才讓我度過難關;我非常感激他;就進了大房間。”
開始我隻覺得熊飛住在大房間有些不合適;沒想到夫人早有安排;意思不說我也明白;誰叫我的魂飛了;要麼,也不會出這種事。
夫人要留給我思考空間,拖著疲憊的身體進洗手間,出來直接進了大房間,輕腳輕手把門關了。
我的心不能接受熊飛;他好像要替代紫色灰狼;要麼,但振華也不會傻到找一名男教師給我補課;是不是有什麼精心安排?
此時,我的心涼到底;總覺得夫人精力旺盛,沒想到她根本離不開男人;那些告訴我的話,不過是為自己的行為找借口;然而,不願意又能怎樣?俗話說,“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誰管得了?”
我沮喪的心情非常沉重,連洗手間也沒進,直接到小房間反鎖了門。床這麼久了,還能聞到夫人身上的氣息;帶著淡淡的香味;雖然不是她身體本來的味道,但噴灑的香水,又從她的身體散發出來,就是不一樣。我試圖捕捉這種味道;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仿佛夫人離我越來越遠。
我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睡,心裡惦著大房間裡的動靜;一切顯得那麼平靜。可能夫人知道,女兒大了,不能……然而,我對熊飛怎麼把夫人弄到手的,非常費解!雙眼內視,看見正太的魂和屈世來依偎在一起,問:“……”
說話的人是正太:“彆問了,我們不知道。”
我不服氣,盯著屈世來問:“你應該知道吧?”
“我倆被空中的黑雲嚇壞了,飛走後,就不知道了;還是嗅到一股強烈的熱浪,很像你的氣息,才過來看一眼——吸力很大,吸進去後就附在你的身上了。”
我越聽越氣憤,瞪著雙眼怒吼:“以後你們彆離開我的身體;現在知道了吧?夫人又成了陌生男人的俘虜。”
屈世來拉下臉來狡辯:“我們本不想走,就怪你出來的日子不對;如果沒看見空中那片嚇人的東西;我們也不會離開你的身體。”
“章麗麗不是打電話過來;人家付了費,讓我當保鏢;不去能行嗎?”
“彆找借口;我們被嚇壞了;誰能理解呢?”
“夫人不是說,那隻是一片黑雲;這很正常,你們為何會如此驚慌呢?”
“你蠢就蠢在迂腐上!哪是一片黑雲?那是空中妖魔,隔著你的身體,就能抓走我倆的魂;到時你永遠也醒過來了——懂了嗎?”
我跟他倆扯不清,吵吵很長時間,把視線轉過來,不知不覺睡過去;待天亮慢慢清醒;此時,很想上洗手間;生怕熊飛占用了,走出小房間門過去,發現裡麵沒有人,關死門,坐在馬桶上;心裡總惦著大房間的事,好像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發生,真令人心神不安呀!
這種壓力是夫人帶來的,還是熊飛帶來的;我心裡不是十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