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算夠省的了;要沒有章麗麗打過來的一萬元,隻有九千多了。”
夫人的心裡得到平衡,聽見手機傳來信息,打開來看,是剛才那個女人發來的地址。夫人把手機遞給我說:“走;趁現在還早,過去看一眼,才放心呀!”
我真沒想到她給我打一萬元,原來是保護費呀!難怪她會如此大方。
夫人站在大房門邊,對熊飛說:“我和正太要出去一趟;不知多久能回來;困了,你就先睡吧!”
我站在夫人身邊,見熊飛點點頭,一句話也沒說。我心裡總覺得很彆扭;如果是個女教師多好呀!他霸占了夫人的床,會不會出問題呀?
夫人走前麵,我在她身後,“咣”一聲,門關上了。我實在忍不住問:“媽,他會不會偷咱們家的東西呀?”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銀行卡全在背著的小包裡,還有一些證件;其它的都是些女人用品;他這麼大的人;不可能沒娶過親吧!”
“媽,我們走了,就怕他在家裡亂翻;不該看的東西都看了。”
“沒關係;誰穿的衣服褲子不拿出去曬呢?”
“曬和在衣櫃裡看見的不是一會事;萬一他產生什麼幻想怎麼辦?”
“不會吧?你叔叔既然放心把他請來,就說明在他心裡是最信任的人;作為教師應該素質很高才對呀!”
“這隻是主觀的猜測;不能說明什麼?”
“既然用人,就不要疑人;出了問題再說吧!”
夫人和我推心置腹聊了不少;然而,我心裡總是疙疙瘩瘩的。很快來到公交車站台,我抬頭一看,天空黑乎乎的,有一片巨大的黑雲像怪獸一般;我情不自禁叫出聲來:“媽快看呀!”
我用手指著天空那片黑雲巨獸,心裡害怕極了。夫人順我手指的方向看去,淡淡地說:“黑雲變化很大;就算像巨獸也是在天上;不要大驚小怪的。”
站台上等車的人很多,參差不齊抬頭看一眼,並沒一人驚慌;從他們的臉上表情可以看出,沒什麼可怕的。然而,身體裡的正太悄悄對屈世來說:“大難臨頭了;世來,我們出去避一避吧!”
“我們能去什麼地方呢?再說我不在身體裡,很可能會出問題!”
“怎麼你就看不出來呢?如果把我們的魂嚇散了,問題不是更嚴重嗎?”
“如果你想走,你就走;我不能;不說你也知道。”
“屈世來,求求你了;我一個人出去害怕;你願意見一個女生到處亂飛,不怕被魔鬼追殺嗎?”
“我真是服了你!去一會,沒事就回來!”
正太牽著屈世來的手,悄悄從我身體飄走。我的眼睛開始迷糊,用心喊:“彆走呀!快回來!”
夫人的聲音傳來,感覺很遠:“正太,你怎麼了?不要嚇呼媽呀?”
我頑強地睜著雙眼;然而,大腦迷迷糊糊,壓製著讓我無法睜開,身體一軟,倒在地上,就不知道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睜開迷迷糊糊的雙眼;首先看見的是夫人;其次是章麗麗、還有辣妹和管冪詩;最後一個卻是熊飛。
“你終於醒過來了!”夫人緊緊握著我的雙手,試圖感覺到我手中的溫度;雙眼還掛著淚花,說:“太不容易了!”
“媽,這是什麼地方呀?”
“你的小屋呀!這是你的大床,感覺不到嗎?”
“我怎麼了?”
“忘了嗎?那天,我們站在公交站台,你就倒下去了。”
章麗麗把頭湊過來問:“正太,你還認識我嗎?”
“你不是章姐嗎?怎麼不認識?”
夫人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說:“她的腦袋沒問題!”
熊飛也要說一句:“會有什麼問題?我的判斷是對的;一個人的魂飛了,必須要招魂;去醫院沒有用,你還是不相信。”
我想起來了,用手指指隔壁;夫人看出來;用手攙扶著我,沒想到沒事了。我走進洗手間,關上門;外麵就開了鍋。
章麗麗好聽的聲音傳來:“不相信迷信不行!有些事情還是熊老師說得對,應該試一試?”
夫人也搶著說:“幸虧有雄老師在;要麼,送進醫院錢花了;還是醒不過來!”
管冪詩的聲音很獨特,也有一句傳來:“雄老師;難道你學過陰陽嗎?”
“我雖然授課;但主要是修道;這裡大有文章,修道成功,或許能變成仙人;聽說過道士會飛嗎?”
辣妹冷不丁弄出一句:“那是看電影!”
“現實生活中也有;一般高人藏在山中;我不是道教信徒;但跟師父學過八褂;略懂一些陰陽;一般的小問題還是能處理。”
我坐在馬桶上,心想熊飛還會陰陽;怎麼看不出來呢?頓時,夫人高興的聲音傳來:“醒過來就好!”
章麗麗甜美的聲音問:“你用的是什麼法術?”
“招魂法!道教的招魂法並不一樣;關鍵是要把魂招回來。”
“是不是用正太的衣服,頂在掃把頭上,來回轉圈;嘴不停地嘟囔?”
“不能用掃把頭;如果讓正太的魂看見,會嚇跑的。”
“為什麼?”
“掃把是掃地用的,用掃把頭頂著,意思是把正太的魂掃出去呀!”
“還有這種說法?你用的是什麼東西?”
“先把正太身體的熱量吸到我的雙手上,再用道法推出去,在空中產生強烈的磁場;讓正太的魂感應到,一會就附在他的身體裡了。”
夫人還是第一次聽說:“那麼,你的招魂法,跟彆人的不一樣。以前給正太做法事,要用他的衣服,頂在一根棍子上,對著窗外喊……”
“那種招魂有很大的局限性;如果魂太遠;聽不見,回不來。”熊飛吵吵半天,無非是想在女人們的麵前賣弄自己,得到女人們的芳心。這個屋裡,連我在內,共五個女人;隻有他這麼個男的;一看就有目的。
我的腿感覺有點疼痛;坐在馬桶上,把褲腿綰起來一看;依然是紅腫的;心有點慌了……洗乾淨手,打開洗手間,匆匆出來,到處翻衣兜;終於找到了那張賬單。夫人一把奪過去,在上麵看了好幾遍,看得不明不白,問:“這是乾什麼用的?”
我彆彆扭扭說不出話來;辣妹倒是嘴快:“阿姨;這是……”
“啊?多久的事呀?”
“……”
又是辣妹替我說話:“……”
夫人急出一身冷汗,讓我把腿綰上來給她看一眼;大家心裡都明白了。這時熊飛變成啞巴了;不是會道法嗎?有本事治療呀?
誰也沒有說話;夫人比我都著急,喊:“趕快跟我走!”
那張紙條直接放進她的小洋包裡。這個小洋包;聽夫人說過,是紫色灰狼為她定做的;全是真材實料;各大商場根本買不著。夫人一走,大家緊緊跟著,“哐”一聲,門鎖死了。
夫人的高跟皮鞋,“橐橐”猛擊地板,發出刺耳的響聲。
五個女人加上熊飛,正好六個人;在這麼多天的情況下,我並不知道。夫人把我拽到她身邊,讓我帶路,一會就到了。
穿白大褂的醫生一看是我,擺擺手,說:“你錯過了接種的最佳時間;我們不能給你繼續接種。”
夫人從小洋包裡拿出賬單說:“不是在你們這裡開的嗎?”
穿白大掛的醫生接過紙條,隨便看一眼,心裡就明白了,並且有話要說:“上麵有我的簽字記錄,共打了兩次;為何這麼長時間不來?難道你們不知道對生命會有影響嗎?”
夫人不能說我昏死過去了;熊飛也不能說,我的魂是他招回來的;大家心裡悶悶不樂。
章麗麗終於說話了:“醫生;還有沒有補救方法?”
穿白大掛的人心平氣和說:“我們是小診所,條件不允許;可到大醫院去看看?”
夫人想來想去,問:“打了兩次疫苗,應該還能退回一些錢。”
穿白大掛的人見我們人多,有興師動眾的意思;拿著這張賬單,到藥櫃台裡,拿出記錄和計算器,點幾下,說:“還能退……”
夫人拿出她的手機,人家從櫃台裡拿出現金當麵點清,遞給夫人……
診所門邊堆滿了吃瓜的人;形成厚厚的人牆。我們從裡麵擠出來;人群很快就散了。大家來到路口,聚在一起商量。
夫人滿臉惆悵,問:“你們有什麼好辦法?”熊飛選擇不說話;章麗麗不說,管冪詩也不敢吱聲。
我隻好這樣表明:“大醫院要錢太多;不一定能治好;說不定自己會好。”
話一出口;夫人差點暴起來,瞪著雙眼怒吼:“本來就耽誤了,你還想耽誤下去嗎?錢難道比你的命還重要嗎?”
章麗麗終於說話了:“正太,聽媽媽的話;該治療,還得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