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章 歐亞大動脈
353章歐亞大動脈
麵對這個神秘的國度，鮑格莫洛夫確實有些“頭大”。幾天前，他去中國外交部“質問”過中國政府：為什麼中國軍隊要入侵俄軍控製區，挑起邊界事端！
當時，外交部長顧維鈞將從武愛華那裡得到的兩點回答原封不動地交給鮑格莫洛夫，第一，你們蘇俄人是賊喊捉賊；第二，要打便打，說那麼多有用嗎？
現在才剛剛過了幾天，鮑格莫洛夫又要代表蘇俄政府，參與對中國的談判。好在這次談判他並不是第一代表，否則麵子上還真有點過不去。
第一代表自然是蘇俄人民委員會第一副主席、外交人民委員會主席、斯d林同誌的親密戰友莫洛托夫同誌，據說這是一位天才的外交家，為蘇俄外交戰線取得過很多偉大的勝利。
當中國政府總理周n詢問武愛華有關與蘇談判的底線時，武愛華說，“要談可以。第一，談判地點必須在南京，我們現在時間很緊，沒有那麼多閒功夫飛到莫斯科去；第二，要簽協議也可以，隻要蘇俄給我們什麼保證，我們也可以給出同樣的保證；第三，中蘇之間的問題很多，我看蘇俄也沒有精力來全盤解決中蘇之間的問題，因此，此次談判就是論事為好；第四，如果蘇俄方麵提出需要我們的技術，我們可以向他們出口一些技術，譬如我們的第二代飛機，至於單機價格，就以每架2萬美元為最低成就價好了，但我們不要現金，要求他們提供鋼鐵等物資。”
所謂第二代飛機，是“功勳係統”出口的1940年級作戰飛機，這種級彆的飛機，目前依然是世界上最先進的。因為係統的技術推進到了1980年代，這個1940年代的作戰飛機，在功勳係統中非常便宜，如果每架能換回2萬美元的物資，武愛華相信，這些物資如果用於民生建設或軍工建設，最終可以換回更多的功勳值。
至於每架2萬美元，更不是武愛華胡亂定的價。在另一個時空的抗日戰爭，蘇俄政府也向中國出口過軍用物資，其中一款作戰飛機的單位就是每架11000美元，此外，蘇俄還給中國提供了上億美元年息3左右的低息貸款。
不過，這些銷售與貸款，蘇俄方麵要求在還款時以四分之三的金屬或茶葉等中國特產作為還貸物資。在當時，國與國之間的貿易，以物易物是很普遍的現象。
談判非常艱苦，莫洛托夫算是第一次遇到了對手。最重要的也許是，中國政府拒不承認對蘇俄駐軍的“入侵”，反而要蘇俄承擔“入侵”的責任。
莫洛托夫說，你們中國的軍隊進入了蘇俄軍隊的防區，這難道還不算“入侵”？
中國代表周n針鋒相對：你們蘇俄軍隊率先進攻我軍，對這種不友好的軍隊，中國國防軍自衛還擊難道有錯？對這樣不友好的軍隊或其他勢力，中國政府將全力將之驅逐出境。
在政務院總理周n這兒找不到突破口，莫洛托夫提出想見一見中國總統武愛華將軍。
在會見時，武愛華說：“我們對蘇俄的建設成就表示欣慰，對蘇俄的國際戰略選擇表示理解，我們也希望中蘇兩國世世代代和平共處，永遠友好下去。但是，這並不是蘇俄可以挑釁和侵略中國的理由！”
莫洛托夫一聽武愛華這樣說，知道機會來了：“總統先生，中蘇之間，最多算是發生了一點邊界摩擦，根本說不上挑釁與侵略；但是，目前日本還占領著中國的滿州和台灣，不知這算不算是日本侵略中國？或者是日本在中國的特殊利益？”
“既然莫洛托夫先生對東北問題感興趣，我不妨告訴你我們和日本在東北問題上答成的諒解：東北問題，因為有一個滿州政府，這是一個我們不承認的偽政府，但也因為這樣，讓東北問題更具複雜性。因此，中國政府和日本政府將在未來的某個時候，對東北問題和台灣問題展開談判，通過談判來解決領土問題。”武愛華說道。
武愛華這段話裡，包含著非常豐富的信息，就看莫洛托夫怎樣去理解了。
“哦，既然中國與日本的領土關係都有慢慢來的意思，那麼，中蘇之間的摩擦，中方為什麼又顯得非常急切呢。”莫洛托夫問道。
其實，莫洛托夫這句話的意思是：你們中國在處理國與國關係時，不公平啊。
“這不一樣。中日之間，是日本侵略我大片領土，中日之間的關係已經陷於複雜；而中蘇之間，現在的關係要簡單一些，要好處理一些，如果現在不處理，就有可能在某一天變得非常複雜，這樣，我想對中蘇雙方都是不利的。”
武愛華這段話表麵看很容易懂，其實真的很“複雜”，即便莫洛托夫想破腦袋，也難以想像到這段話後的深意。
“好吧。總統先生，我們可以暫時擱置邊界戰爭的責任問題，那麼，中方想通過談判得到什麼？”莫洛托夫想了想，退後一步說道。
“嗬嗬，總理先生，這不是你們提出的談判要求嗎？你們的要求是什麼？總不會是來興師問罪的吧。”武愛華嗬嗬笑道。因為，他已經贏了。
……
後來，這場談判在解決了俘虜問題之後，變成了經濟貿易談判。中國方麵答應向蘇俄出口飛機、越野汽車、糧食、布匹、服裝、食品、食用油、淹菜、豬鬃、桐油等物資；蘇俄答應向中國出口鋼鐵、精銅、鎢金、牛肉、木材等物資。
看起來雙方皆大歡喜。
就在談判要結束之時，中國政務院總理周n突然提出，“第一副主席先生，也許，中蘇之應該修建一條從迪化到巴爾喀什再到阿克鬥卡的鐵路。這條鐵路如果建成，對中蘇兩國的經濟將有不可估量的促進作用。”
“啊，這是一個不錯的建議，”莫洛托夫腦子一轉，“我得向最高統帥部彙報，請求進一步的指示。”
斯d林對中國方麵的建議也非常感興趣。可問題是蘇俄方麵有些吃不準中國的想法，中國，該不會是想借著這條鐵路“進攻”蘇俄吧？
“這條鐵路的意義在於，蘇俄等於擁有了第二條通向東方的交通大動脈，或者可以將之稱為‘歐亞大動脈’，隨著中國經濟的複興，中國將會是世界上最大的商品市場之一，難道，俄國不想來分一杯羹？當然，中國也希望借助這條鐵路將自己的產品推銷到偉大的蘇俄。”在談判中，周n進一步解釋道。
這條鐵路，大約有1200公裡，中國境內約有500公裡。在國內一段，武愛華是很想修建的，但又擔心引發蘇俄的戒心。
歐亞大動脈，在和平時期自然是為商業服務的，但在戰爭時期，卻是可以為戰爭服務的。這條鐵路的建成之日，就是中國軍隊橫掃歐亞之時！隻是，這麼隱蔽的目的，蘇俄是肯定想像不到的。因為，此時從蘭州到迪化的鐵路也正在建設之中，要通車至少要等到1941年夏天。
1941年夏天是個什麼時間？如果曆史不出意外，正是希特勒對蘇俄發動強大裝甲集群攻擊的日子！而蘇俄的大胡子，此時正在想征服芬蘭，同時也想將德國這支猛獸向西歐方向引。
事實上，大胡子的“禍水西引”策略是成功的，進入1940年，德國正在加緊向西方調兵。因此，此時中國提出的“歐亞大動脈”的提議，對於蘇俄來說，接受的可能性很大。
“蘇俄的建設項目很多，即便要建這條鐵路，可能都要五年或十年之後了。”得到莫斯科同意的莫洛托夫，又開始談起了條件。
“哦，如果這樣的話，我們可以先將鐵路修到艾比湖邊，在那裡建一個中轉站。以後，中蘇之間的貿易就可以直接在艾比湖邊交易。”周n指著一幅地圖說道。
周n這是在“將軍”。貧弱的中國都可以先將鐵路修好，難道偉大的蘇俄比中國還不如嗎？
“如果中國方麵願意提供貸款，蘇俄也是可以將建設這條鐵路的計劃提前的。”莫洛托夫雖然是一個外交高手，可中國的周n更是一個高高手！後世天朝，環境遠比蘇俄惡劣，但天朝外交從無到有，幾乎就是由周n一手開發的。
“貸款是可以的。但是，我們得將貸款掙一些回來。”周n又提出了新的要求。
“什麼意思？”莫洛托夫有些不解。
“也就是說，這條鐵路，由中國出資，中國設計，中國施工，建築材料在你們蘇俄購買，建好後交給蘇俄使用。到時，你們再還我們的貸款。”周n解釋道。
周的這個理念，顯然來自於武愛華，即便爭不到設計權，也要爭到施工權。“勞務輸出”在後世是被證明了的增加國內經濟實力的一大利器。而作為世界上人口最多的中國，怎麼能不向外進行勞務輸出呢。
“哦，設計不行。得由蘇俄的專家設計。施工嘛，可以委托中國方麵進行。”莫洛托夫說道。蘇俄的人力資源一直偏向於緊張，他正愁修路的人力呢，中國政府就直接送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