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崛起之機 318章 悄悄地改變
卷五崛起之機318章悄悄地改變
“但是,各地議會可以在最高人數限製下遞減,凡遞減人數,其人頭經費可撥付給該議會作辦公經費,以示獎勵,但遞減人數不得超過百分之十五,譬如某若乾城市議會,根據該地人口總數,最高可選110名議員,但因為各種因素,隻選了99名出來,那麼,其中11人的人頭費可以撥付給該議會。”
武愛華最恨的是後世那種人浮於事的現象,機關人員越來越多,越減越多,行政成本、三公經費占用了絕大部分財政資源。一個公務員職位竟然有數千人去競爭,這本身就是一個不正常的現象。
關於議員的問題,武愛華早就與蔣介石達成了共識,即中央議員實行全額工資,且不低;但地方議員則實行半額工資或津貼補助,其具體數字,根據各地消費水平,確定一個合理的比例就行。
當然,中央議員雖然實行“全額工資”即專業議員,但卻允許在教育、文化、商業等行業兼職,前提是不得影響議員本職工作,前提是不得擔任政府公務員。譬如某位法學家,他被選為中央議員,但他本人還可以擔任某個法院的法官,但卻不得擔任法院院長,因為院長一職就帶有公務員性質。
政務院總理周n的彙報,讓隻是覺得麻煩的武愛華,心頭一下子涼了半截。這個民國,典型的一個爛攤子啊!
先說錢。1938年中央預計財政收入為1.2億華夏元,但要保持正常開支得3.5億元;而且,這個開支還不含軍隊改編後大幅度增長的薪水。現在,中央財政欠各國外債和民間債務高達17.59億元,按現在的財政收入狀態,整個民國不吃不喝,也需要還20年。即便閩粵兩省將今年的財政收入上繳中央後,也隻能勉強維持政府運行,想要建學校、修路什麼的,想都不要想。
再說基礎設施。截止1937年底,全國建好的公路才81948公裡,其中近45的公路在閩粵兩省;全國有鐵路26937公裡,主線21389公裡,支線5548公裡,其中近59的鐵路在閩粵兩省。
再說教育。全國擁有各類大學89所,在校學生249800人;擁有高級中學981所,在校學生約60萬;擁有初級中學2509所,在校學生約180萬人;全國有各類小學12800餘所,在校學生450萬人。適齡兒童入學率為12,其中女童入學率約為2。
再說工業。1937年底不含閩粵),全國產鋼32933噸,產生鐵98560噸,產煤399萬噸;全國擁有城市產業工人277萬人;全國工業增加值僅為52.87億華夏元。
再說民生。全國處於赤貧狀態的失地農民約有1.2億人,2750萬戶;城市無恒產者無正常工作者5800萬人;全國擁有各類孤兒約1000萬人;每年僅死於貧困和疾病的孤兒就高達200萬人。
最高監察院於佑任的彙報更是一點也不留情麵。政府官員貪鄙成風,幾乎很難找到不貪汙之官員;少數不法商人與政府勾結,大發國難財,造成新的社會動蕩;暗殺、綁架等案件層出不窮;土匪多如牛毛。最後,於佑任決然地說道,“這種情況,如再不加以改變,不要說列強侵略,就是民國自己也將把自己埋葬!”
聽到這裡,蔣介石臉色一變。這些,可都是他的“政績”呢。
最高法院院長吳經熊到是沒提出什麼錢的問題,而是盯在“人”的問題上毫不動搖。吳經熊說,全國目前擁有受過法律專業教育的人才不過1000餘人,而要做到每個縣級法院至少一個法官,每個縣至少2個律師的話,全國至少需要5萬法律專業人才。
……
總統府彙報會議結束之後,武愛華恍然一算,入主南京擔任這個總統竟然差不多已經三個月了,但給人的感覺就是這個總統當得很憋屈,每日都很忙,但除了軍隊上的事情之外,卻毫無建樹。即便恍然一悟有武愛華,麵對民國這付爛攤子,也不知從何著手。因為,在國防軍時代,武愛華完全是一個人說了算,下麵的人執行就行,可當了總統,所做的一切事情,所做的一切決定,都要於法有據。而政治問題從來就是扯皮不斷,武愛華很不適應。
不過,事情很快就出現了轉機。
國防部長鐘守富,在政務院各部首長裡,各人能力可能偏下,但他對武愛華的指示執行得最為徹底。在雙十節過後,鐘守富就抱來了國防部近期工作計劃,包括“海岸警衛隊擴編計劃”與“地方守備及預備役部隊組建計劃”,武愛華一看計劃可行,就要求鐘守富將計劃交給政務院常務會議討論修改,然後交由中央議會討論。
鐘守富做出的計劃很務實,需要政府層麵做的事就是給錢,需要總統層麵做的事就是給人。武愛華通過華南銀行,給財政部注入了5億華夏元的資金,但這筆錢卻一分也沒花出去,原因是所有花錢的報告,不符合武愛華製定的花錢原則與要求。但鐘守富的報告卻符合武愛華的原則,因此,他的報告最先通過,最先獲得財政撥款。
能夠入主中央政府擔任一部之長的人,其智商與情商都是冠絕天下之人。他們從中嗅出了不同尋常的味道。並不說他們覺得武愛華因為鐘守富的緣故而故意偏向國防部,而是直覺到國防部的報告裡一定有符合總統需要的東西。
譬如,警察總署署長張學良,曾經的“副委員長”,僅次於蔣介石的人,其地位甚高,而這種地位,養成了他在做一件事情時,常常滋生“不服氣”的心態。國防部的報告通過了,他很不服氣。於是,他去把國防部的報告借來,反複閱讀,並與警察總署的報告相比較,最終發現了一些不同。
第一個不同,在工作目標製定上,警察總署的報告,隻有一個總的目標;而國防部的報告,除了總目標之外,還有很多分支目標、階段目標。
第二個不同,警察總署的報告,說原則的多,說宏觀的多;而國防部的報告,除了總則中有些原則性的東西外,其他的內容主要是實現目標的措施,以及當工作出現偏差時,如何及時發現與糾正。
第三個不同,則是落腳點不同,警察總署的目標,落在維護全國的治安上,這本來是正確的,但卻明顯是不夠的;國防部的目標,除了完成相應的國防建設、地方部隊管理、征兵、海岸守衛等任務外,重點還在於人,即要建設和培養一支高素質的國防事業人才隊伍。
第四個不同,同樣與“人才”有關,警察總署的報告中,對如何建立一支高素質的警察隊伍不但很籠統,對於警察隊伍中的害群之馬更是語焉不詳;而國防部的報告中,對地方守備部隊官兵、海岸警衛隊官兵等,都有詳細的考核要求,什麼樣的人可以升官,什麼樣的人可以獎勵,什麼樣的人必須懲處等,都羅列得很細。
分析出這些原因後,素來感覺良好的張學良親自到國防部登門拜訪。兩人在喝了幾杯之後,張學良開始取經。
鐘守富的名字雖然有一個“守”字,但其性格並不保守,見張學良不恥下問,他立即臉色一震,嚴肅地說道:“張將軍由軍隊轉入警察部門的人,其軍隊中的軍銜可以暫時保留),要說國防部的報告能夠通過,其經驗也隻有四個字:換位思考!”
“換位思考?”張學良明顯不理解這四個字。
“我講一些這些年跟著總統一起共事的感覺吧。”鐘守富換了一個角度,“在紅軍獨立支隊、獨立縱隊時期,總統就要求我們:在做事前,首先要考慮到為誰做這件事,為什麼要做這件事?譬如在部隊管理中,我們的管理製度針對的是士兵與中下級軍隊,那麼,這樣的製度士兵與中下級軍隊是否認同,是否喜歡?假如不喜歡,不認同,這種製度就有問題,因為即便執行下去,效果也會大打折扣。在部隊中,我們有一個原則,就是士兵工作都要堅持一切為了士兵,一切依靠士兵,隻有廣大士兵說好才是真的好!而要製定出這樣的製度,就不能站在高級軍官的角度看問題,而要站在普通士兵的角度看問題。”
“而要做到這一點,就要關心士兵生活疾苦,研究士兵思想與心理,維護士兵的基本權益。”
“你們真的是這樣做的?”張學良大吃一驚,他也是帶兵的人,可是,這樣的話,又如何做到部隊統一呢。
“這個,你可以去國防軍原來的老部隊問問。也許,張將軍會擔心到長官的權威、軍令的執行等。事實上,這根本就不存在問題,在軍令上,我們國防軍同樣認同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的價值理念,而且我們還提出了理解的要執行,不理解的也要執行的要求。”
“那個,鐘將軍鐘守富為四星上將),你能不能為警察總署支個招?”張學良算是聽懂了一些,但還沒真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