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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禪的袖子在風中擺動著,他一臉沉靜地目視著這裡的景象,偶爾注意一下畫狂的狀態。
不過,來到這裡之後,畫狂的狀態卻一反常態地沉默著,寒禪觀察了他一陣子,見他仍然無比沉靜,也就走到周邊,隨意觀看起來。
先前打算追擊慕容非羽,但幾人很快就失去了跟蹤的線索。一切眼看又要回到原點,仿佛想要找到東方詩明,已經遙遙無期了。
心急如焚的白蒿,在此時頭腦仍然沒有失去理智。她根據現場的狀況,目光不停地掃視著碎石灘的一切,隨即有了發現。
“白姑娘,碎石下麵有什麼線索麼?”
看著不遠處的白蒿突然蹲下去努力扒拉著地麵的石塊,寒禪於是湊近一些。
白蒿頭也不回,隻是應聲,手中的動作仍然不停:“大師你看,這裡……”
寒禪的眼神還算敏銳,他立刻注意到了隱藏在石塊之下的秘密:“……血跡。嗯,此地必定曆經一場激戰。”
白蒿憂心忡忡地認同了寒蟬的說法。由於江浪的洗禮,當日激戰的痕跡被層層掩埋。不過經過搜索,兩人還是把目前能夠找到的內容都翻找了出來。
“一枚箭頭,還有這幾塊切口平整的碎石……還有幾條碎布。”
看著白蒿蹲在地上擺弄著這些東西,寒禪在她背後一項項誦念著。由於當時參戰的人並沒有細心到返回現場清理,所以這些內容算得上豐厚大禮了。
隻不過,麵對著這些辛苦得來的碩果,白蒿隻有更加擔憂的份兒。
“怎麼會這樣……”白蒿眼神時而聚焦時而分散。這些天來,她連日奔波已經精疲力儘,卻沒想到等待她的是這樣的消息。牽掛在心頭的人仍然生死未卜,但是在此之後,她又該去哪裡尋找呢?
“對了!……畫狂先生?”白蒿忽然瞥到了旁邊發愣的畫狂,猛地好像又找到了希望的抓手,“您……”
寒禪也側臉過去。不過看著畫狂此刻的反常,他的眉頭微微一皺。
好像明白了些什麼,他抬頭看向遠空。
這片碎石灘,莫非是……
“……嗯?”
就在寒禪打量著周圍的時候,一束銳利的光,卻陡然在不遠處的叢林中綻放起來,而且,迅速向著這一邊靠近!
霎時逼近的聲響,讓江邊三人都為之懾然。白蒿還沒靠近畫狂,卻見到一道比視線更快的劍芒竄出叢林,伴舞無數急速旋轉的枯葉,即將誤傷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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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狂先生!”
白蒿下意識按上軟鞭,但是內心已經明白速度已經趕不上。
眼見自己的希望就要在眼前再也拚不回去,白蒿喉嚨裡都要迸發出尖叫了。不過就在最後的一瞬間,一襲素袍身影閃到,堪堪為白蒿擋下了她所不願見的一幕。
“啊——!”
一聲驚呼,惹起了江水逆向的漣漪。
隨後是一股氣流,在輕輕一震的瞬間,被迅速壓低四散。像是貼地而過的一陣微風,撫平了現場的慌亂。
“啊……”
白蒿後知後覺地捂住了嘴巴。她還是叫出了聲,儘管她並沒有親眼看到那自己預料中的淒慘畫麵。
“無妨,白姑娘受驚了。”
伴隨說話聲挪開的,是剛才閃現而來的身影,也就是寒禪煮雪大師。
隨後映入白蒿眼中的,是完好無缺的畫狂。他此刻終於站起來,帶著疑惑和呆滯的神情向後麵看去。
“啊,呼……”白蒿肩頭感覺一軟。如果畫狂出了事,就沒人能給她指引下一個線索地了。而且雖然此人古怪,但幾次偶遇相處,白蒿也不能算是討厭他,自然希望他平安。
不過回頭一想,白蒿才突然意識到剛才是這個慈眉善目的大和尚,在自己之前出手化解了致命的危機。他的出手之快,能力之強,遠非自己可比。
“誒……啊哈哈……”白蒿不能不想起來幾天前自己搭救兩人的場景。現在看來,倒是自己多此一舉了。
寒禪的目光已經和叢林中冒出來的人相對視上。他的眼神仍舊平淡,讓人摸不清深意。
而這個冒出來的人,卻是停江天隱·夢京塵。
夢京塵仍然提著自己的佩劍。麵對剛才襲擊的對象,等看清之後,他先是有點意外,隨即又毫不意外地平淡了表情。
兩人的視線互相對視著。但是很快,夢京塵那邊就又多出來兩個聲音。
“真的,真的。我以出家人之嘴向你打包票,你想要的那些人正是往這邊走了。呼呼……出家人不打誑語。”
“你如果放開我的箭袋,我尚且更能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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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這袋子是你我公平比賽,最後我贏了來。這可不能還你,這對我可算是一件大大的珍寶。”
兩人的聲音漸漸靠近,最後兩人的形象也撥開樹叢正式現身,這讓江邊三人各自臉色變化。
“我的箭並沒什麼特殊。你若想要,自己去集市買來就是了。何必搶我的?”慕容非羽隻手撥開擋路的枝椏,臉色頗有不快。
“哎,我就是相中了你的。古有大和尚講禪,說什麼沒有一片葉子在這世間是相同。我就覺得你的好玩,你的精巧,這便是我的了。”花僧嘻嘻笑著,手裡攥著慕容非羽的箭袋,看上去無比得意。
“你這樣子,也算是僧人麼?”
兩人漸漸也走到了碎石灘。不過當他們注意到夢京塵定身不動時,才注意到前方出現了彆人。
與此同時,早已經被兩人漸漸靠近的談話聲音吸引的白蒿等人,也迅速看清了來者的長相。
“哎。”
“……啊。”
白蒿發出微微的驚呼,同時滿臉無奈的慕容非羽也有些意外。
而另一邊,寒禪本來集中在夢京塵身上的視線,也隨著後麵衣著豔麗的和尚的出現,隨之轉移。
而剛才正嬉笑著攥著箭袋不鬆手的花僧,在注意到來自對麵的眼神後,表情稍微一頓。
“是你啊。”
花僧稀鬆平常地向寒禪打了個招呼。但寒禪麵對此人,卻沒有立刻接話。
“你們認識?”夢京塵扭頭問。
不過他隨即也理解了,畢竟都是和尚打扮,既然出身同門,那麼認識也就不奇怪了。
寒禪注視了他一會兒,才淡淡地說:“……是我。數年前你出走拈花座的事,我也有所耳聞。在那之後,托我找尋你去向的瑣事攪擾了簷雪煙庭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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