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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謝叔度、謝叔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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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丘城。

作為一座千年老城,在後世中,往往容易被人忽視它悠久的曆史背景。

很多人隻道長安、洛陽,卻不知道,最早在太昊伏羲氏時期,三皇五帝之首的太昊伏羲氏,就在宛丘定都,故而宛丘也是文明的早期發祥地之一。

後在西周時期,周武王將舜的後裔媯滿封為陳國國君,也是定都於此。

戰國時期的楚國、秦末農民起義中的張楚政權,三國時期的陳國,都賦予著這座都城不同尋常的意義。

“從哪裡來?”

城門下,隋朝的士卒正在盤查進出的百姓,眼神滿是不耐,語氣更是頗為不善。

而麵對守城的士卒,百姓隻能卑微的一個勁彎腰點頭,道出來意,生怕惹到這些隋朝士卒,到時候不僅不能進城,還可能被抓起來。

在排隊進城的人群外,趙家兄弟與伏家眾人來到後,伏家還準備排隊進城,不曾想趙家兄弟直接讓伏家眾人不必排隊,他們與守城士卒都認識,跟上即可。

見狀,要趕遠路,不想耽擱太久的伏家眾人,便沒有推辭。

伏子厚一邊走,一邊望著等待入城的百姓一眼,看到密密麻麻的人排成四行,綿延數百步之遠。

“今日怎麼那麼多人?”

“誰知道啊!這都一整日……”

看到趙家兄弟帶著扈從,守城的士卒都認識趙家兄弟,故而一名守城士卒便上前與趙家兄弟二人打過招呼,聽到趙家兄弟疑惑的詢問,無奈的搖頭。

伏子厚聽到趙家兄弟與守城士卒的話,頓時皺眉起來。

“怎麼了?少家主!”

劉老察覺到伏子厚神情有些凝重,於是看向四周,並未發覺不妥。

“沒事!”

伏子厚看向劉老一眼,搖了搖頭。

但劉老熟悉伏子厚,知道伏子厚是覺得這裡人多眼雜,便按耐住心中疑惑,跟在伏子厚身旁。

“他們這是去哪?”

守城士卒見到趙家兄弟說身後伏家一行人,都是村裡人,便沒有盤查,但看著伏家這大包小包的行李,還是詢問一句。

“出遠門的投奔遠親!這年頭過日子不容易!”

趙憾笑著解釋道。

守城士卒聽到趙憾的話,看著伏家阿翁與張氏、陶氏那賠笑的模樣,再看年輕的邰氏一眼,不知為何,感覺這老者與這一大一小的婦人,神情隱約有些不自然,但既然趙家兄弟開口,他也不好為難,點頭示意進去。

他們這些守城的士卒誰不知道,這趙家兄弟二人是郡守的族親,何況今日是謝家的喜宴,這趙家兄弟定是赴宴而來,駁趙家兄弟的麵子,這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多謝!”

阿翁連連感激道,隨後在邰氏的攙扶下,朝著城內走去。

陶氏與劉老、伏誌、伏子厚,也連忙跟在身後。

最開心的,莫過於走在最後的張氏,此刻看著身後那些排隊進城的百姓一眼,張氏臉上的笑容,彆提多燦爛。

自從伏家一日不如一日,張氏都已經忘記,上一次,被人用如此羨慕的眼神看著,是什麼時候。

或許是她嫁到伏家設宴的那天,好像也僅有那一天,後麵二郎伏瑞去經商,連村裡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張氏往日裡,滿肚子怨氣,卻又撒不出來。

很快。

伏家眾人走過城大門,陶氏與阿翁對視一眼,終於鬆口氣,方才看到守城士卒,一想到家中的死屍,總感覺心虛,看著邰氏,這丫頭現在才敢微微鬆手。

“子厚,等會我們兄弟二人,陪你去拿通函!”

趙憾、趙古兄弟二人走在後麵,對著伏子厚說道。

伏子厚感激的點點頭,隨後想到守城士卒的話,決定還是詢問一番,不曾想,還不等開口,一行人來到城內,看到繁華的街道第一眼,伯母,母親,以及堂嫂都驚呆在原地,目光滿是驚豔。

“這城真大!!!”

隨著邰氏不由自主的發出感歎,伏子厚看著眼前一條街過去,望不到頭的商鋪街道,也有些出乎意料。

怪不得是千年古城!

看著這密集的房屋,以及街道上的商貿,伏子厚終於知道,為何淮陽其他城池,無法取代宛丘。

這根本沒辦法取代!

“唉!那不是謝叔方、謝叔度嗎?”

“叔方!!!”

突然聽到身旁趙家兄弟的交談,伏子厚看著趙古一臉喜色的舉手高喊,順著趙古的視線看去,就見到不遠處一座亭子下,坐著一群人,為首的幾人都身穿綢衣,其中更有兩個少年,與自己差不多大。

“伏老、叔母,還請稍等,我們兄弟二人過去片刻!”

趙憾既激動,又愧疚的對伏老等人說道,隨後看到伏老點點頭後,連忙轉身朝著亭子走去。

“謝家的人?”

張氏看著趙氏兄弟離開,一臉好奇。

邰氏也是如此,少女年紀嫁到伏家,她也很少看到,身穿綢衣的世家子弟,故而也不由得多看兩眼。

伏子厚此時倒是無心注意那謝家,人貴有自知之明,伏家如今連趙家都比不上,更彆說謝家,與其關注那些高不可攀的世家之人,倒不如注意一下今日進城的人。

“子厚,看什麼呢?”

陶氏看著兒子四處亂望,隨後更是看向城門外,不知兒子乾什麼,陶氏詢問道。

“沒事!阿娘!”

伏子厚對著母親搖搖頭,隨後繼續看向城門。

“估計是第一次來到這麼大的城,那麼高的城池,心中好奇,彆理他……”

陶氏還想說話,張氏卻在一旁說道,讓陶氏彆擔心。

隻有劉老一直都注意著伏子厚的舉動,見到伏子厚的摸樣,雖不知為何,卻也隱約感覺到,伏子厚定是察覺到什麼。

城門內,在進出城的百姓來往間,一直站著的伏子厚,觀看城門許久,終於察覺到異常。

不少百姓中,一些男子麵對城門將士盤查時,神情唯唯諾諾,經過盤查後,進入城門的瞬間,便沉默下來,腳步也有些不對。

身後城外的士卒都在盤查,沒有注意到,但伏子厚卻看得清清楚楚,偶爾還有男子進入城門內後,本能的回頭看了守城士卒一眼。

這些舉動在大多數人眼裡,估計不會多想,就像伏子厚如今站在這裡,在其他人眼裡,都以為伏子厚在等著城外親人。

可伏子厚卻不一樣,若是伏子厚沒有記錯,在這一年的這個月份裡,除去彭城的魏騏麟之外,還有一個人同樣也聚眾起事,並且聲勢是魏騏麟的數倍。

而地點,就在襄城郡、淮陽郡。

“莫非真的是?”

伏子厚皺起眉頭,看向四周。

去年的十二月,有一支人馬十餘萬人的叛軍屯祝阿,與隋朝名將張須陀率領一萬隋軍,對峙十餘日,張須陀見糧草不足,便設下計謀引誘叛軍進攻,最終叛軍中計,全軍潰敗,僅叛軍首領率數百騎精銳逃跑。

一直以來,伏子厚都以為那叛軍首領再度起事後,會率先攻打西邊的襄城郡,可看樣子,對方目標,很可能是眼下的淮陽郡,並且就是這座宛丘城。

而且,還特地選擇謝家大喜之日!

“果然敢起兵的,沒有一個膽子小的!”

伏子厚感歎一句,謝家作為一郡望族,與楊氏的婚親,定會引來其他士族的恭賀。

那叛軍首領大概率是不敢殺,也不會殺這些名門望族之人,但卻可以用打下淮陽郡,向所有名門望族,展示麾下的兵馬勢力,進而拉攏更多各地望族相助。

“希望是自己猜錯,否者的話,恐怕這座城定會很熱鬨!”

伏子厚輕聲嘀喃道,目光看向身後這繁華熱鬨的街道,數不清的房屋,到處都是奔走的百姓。

沒多久。

隨著趙家兄弟回來,伏子厚這才回過神,這才注意到,趙家兄弟帶來兩名少年。

“這便是子厚!父親昔日多有稱讚,子厚!這位是謝侍郎之子謝叔度!這位是夏陽公之子謝叔方!”

趙憾一臉笑意的為伏子厚介紹帶來的兩名少年。

“子厚,拜見兩位!”

伏子厚抬起手,認真的向兩人行禮。

“叔度見過子厚!”

一直走在前麵,率先來到伏子厚麵前的謝叔度,滿是客氣的抬手還禮。

就在謝叔度話音落下之後,一旁同樣來到的謝家少年,也對著伏子厚拱手還禮。

“叔方!見過子厚!”

雖然差不多年紀,同是謝家子弟,但對比謝叔度,謝叔方體魄要更為強壯,並且年紀雖小,臉上卻已然開始蓄留短須,哪怕還細小也有些淩亂,不過依舊給人一種不拘小節的感覺。

謝家兄弟二人回禮之後,全都不由得開始打量起,麵前這個與他們一樣歲數的少年。

趙家雖不比得謝家,但對於趙憾的父親,兄弟二人素來敬重,就連他們各自的父親都親口說過,若非趙家不夠顯赫,若非趙憾父親的性格,其日後成就,定不會比太守趙佗差半分。

可惜當初趙憾的父親,就是沒有家族背景,又看不得隋朝腐敗,救下不該救的人,這才差點入獄被殺,幸好趙家全力而救,從此歸隱鄉裡。

方才聽到趙家兄弟的述說,對於能得到趙伯父那般誇讚的少年,謝叔度與謝叔方都很好奇,這個叫做伏子厚的同齡人,與他們有何不同。

“今日謝府設宴,子厚既與趙家相識,又恰好來到宛丘,不如留下前往謝家!”

謝叔度率先向伏子厚發出邀請,在謝叔度眼裡,隻要他開口邀請,這伏子厚定然不會拒絕,畢竟對於謝家的邀請,彆說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伏家,就是宛丘城內的名門士族,哪個不引以為榮。

連族中那些小妹都說,很多名門士族的女子,都想要今晚前來謝府,苦於沒有謝家邀請,都想方設法的詢問她們有沒有辦法。

“多謝謝兄好意!子厚尚有一家老弱,路途遙遠,他日若有機會,定厚顏登門討水!”

伏子厚開口婉拒,隨後笑著說道,用厚顏討水的方式,用自己,比喻謝家的尊貴。

聽到伏子厚拒絕,謝叔度與謝叔方都是一臉意外,而聽到伏子厚後麵的話,都忍不住露出笑意。

“那他日叔度便備以美酒,敬待子厚!”

謝叔度抬手說道。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本就同樣年輕的謝叔度、謝叔方兄弟二人,瞬間對伏子厚有不少好感。

方才在趙憾、趙古言語中,他們就得知伏家不過是一落魄寒門,開口邀請伏子厚也是出於好奇,眼下伏子厚識趣,倒也讓他們很難心生厭惡之感。

閒聊片刻。

謝叔度與謝叔見到亭子下長輩喊自己過去,於是便向伏子厚告辭。

伏子厚拱手相送。

“叔方常年在長安隨堂叔練武,叔度也是如此,故而今日謝家喜宴,都是由他們兄弟二人,迎接其他地方的望族到來!”

趙憾看著謝家兄弟離去的背影,眼中滿是感歎的說道,特彆是提及謝叔方堂叔時,眼中滿是向往。

“走吧!我們兄弟二人隨子厚去拿通函!”

趙憾轉頭看向伏子厚。

“有勞!”

伏子厚抬起手,感激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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