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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0章 江湖水深,廟堂風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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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言要死了。

靠在門坎上的他,血浸濕了衣裳,黏在傷口處,哪怕隻是簡單的呼吸,也讓全身上下火辣辣的疼。

崔言也不知道事情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門檻內是嬰兒的哭鬨,婦人帶著顫聲的安撫,以及小聲的抽泣。

門檻外是另一番景象,披甲持銳的精兵悍卒,殺意勝於雨夜,一手持著火把,一手持著獵犬的家仆,隨時可能衝進這屋內,大開殺戒。

惡犬的咆哮,火焰的貪婪,兵甲的寒光,以及刀刃的殘忍。

都落入崔言的眼耳鼻喉之中,五味雜陳,讓他苦不堪言。

一門之隔,便是生與死的隔閡,雨幕落下,倒像是陰陽分界。

而這道門檻上,坐著重傷垂死的崔言。

雨混著血滴滴答答往下流,他抬頭向天借雨飲了一口,說不出是喝下的到底是淚還是灰,嗆的他連咳幾聲。

可咳嗽過後,崔言的眼神漸漸堅定了下來,唯有二字——無悔。

他並不後悔,哪怕自己馬上要死了。

至於怎麼搞成這個樣子還要從大半天前說起。

三師兄拉著崔言,逃似地下了山。

三師兄沒說錯,長安距離華山不遠,二百裡地,對於上等輕功來說,也就是兩缸茶的事,再不濟,也就多添一壺酒。

所以,從華山狂奔到長安,進城之後,師兄弟二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一間茶樓,點了一桌好菜,連吃幾碗酒,散去了一身的疲憊。

酒足飯飽之後,三師兄本打算找一些相熟的人,打聽一下馮水牛的下落。

誰曾想,還沒等兩人打聽,就已經知道了馮水牛在何處。

“他竟然成了長安小侯爺的門客?”

崔言微微皺眉,這算哪門子的金盆洗手?

華山的外門長老,雖然在門派內是個不入流的角色,地位和掌門親傳平起平坐,內外門一門之隔,就是雲泥之彆。

但是,華山是江湖的一流勢力,既然如此,華山的外門長老,對於二流勢力來說,就約等於‘掌門’的地位。

這樣一位人物,金盆洗手,退隱江湖,倒不稀奇,但染上了廟堂,倒不像退隱,反倒像是洗白上岸。

正是因為前世身為宰相長子,知道許多廟堂秘密,更知道廟堂和江湖的‘井水不犯河水’,崔言才能理解,這裡麵到底有多大的貓膩!

長安小侯爺,可不是什麼廟堂上的小人物,是當今聖上親自冊封的。

小侯爺的父親,鐵侯爺,當年從死人堆裡把當今聖上背出來,在戰場上,救了還未登基的皇子不知道多少次,屢屢立下戰功,可謂心腹。

本來,封他一個侯爺隻是過度,按照聖上的心思,再過段時間是要把侯爺變成王爺,替自己鎮守邊疆,開疆擴土的。

隻可惜,英雄如美人,不許人間見白頭,鐵侯爺剛當上侯爺,還沒等來下一次提拔,就舊傷複發,無藥可醫,一命嗚呼,英年早逝,隻留下孤兒寡母。

聽到這個消息時,陛下正在宣政殿上議事,悲痛之下,竟然急火攻心,當場昏厥過去。

醒來之後,陛下連下數道旨意,要求護送鐵侯爺的屍首入長安,賜葬在皇陵附近。

嗯,對於皇帝陛下來講,賜臣子葬在何處,也是一種賞賜。

生殺予奪,皆是君恩。

不僅如此,陛下還破例,本不該世襲的侯爺爵位,硬生生給了那孤兒,接到長安,長伴帝王身旁,賜名‘長安小侯爺’。

毫不誇張的說,當今聖上是長安的太陽,那小侯爺便是君恩最濃鬱的月亮,日月之芒,豈是凡夫俗子可以窺探?

也正是因為這份榮華富貴,讓長安小侯爺做出許多荒唐事來。

比如,花大價錢讓人背著馬送到長安

三師兄帶著崔言逃了這個差事,隻是造化弄人,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小侯爺這條線上。

崔言有時候也會想,師父會不會什麼都知道,才會拿出那匹馬?

兩個江湖人士,三師兄常年不下山,自然沒什麼名頭,崔言倒是有名聲,不過是一個‘崔命七’的惡名,不管是誰,好像都很難和這位小侯爺搭上關係。

聽聞丞相府看門的家仆都敢收2000兩,小侯爺的門房,就算不敢收這麼多,隻怕也不少。

師兄弟大眼瞪小眼,最後還是三師兄有主意,

“師弟,要不還是回去,給師父道個歉”

把馬背過來,總歸能進侯爺府,借機找到那馮水牛。

年輕人總是太年輕,回過頭來才明白,師父安排好的道路才是最好的。

崔言點頭,應了下來,“好。”

隻不過,長安繁華,崔言有些迷了眼,想要多逛一逛,勞煩師兄先走一步,崔言隨後就來。

三師兄不疑有他,回去背馬去了。

而崔言自然沒有那麼老實。

他隱去姓名,易容打扮一番,找了個狗洞,鑽進侯爺府,曆經周折,找到了馮水牛。

說來也怪,馮水牛見到崔言的那一刻,竟然一眼認出了他是誰!

他隻來得及把一枚寶珠交給崔言,還沒來得及多說什麼,驚懼之下,竟然死了!

崔言沒有驚動任何人,拿上寶珠,怎麼進來的,怎麼離開,逃出了侯爺府。

下午,他找了六家珠寶行,見了十四位珠寶大師,沒有一個人能看出這寶珠的來曆。

亦或者說,每一位大師都看出了寶珠的來曆,沒人敢說。

崔言本以為,這件事要從長計議。

卻未曾想,江湖水深,廟堂風大,江湖與廟堂本該是井水不犯河水,可若是兩者相遇,深水遇颶風,那便是駭浪,能吞噬無數人性命的驚天駭浪!

許多事,一旦開始,就慢不下來。

也許,從崔言進入小侯爺府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逃不過這場圍殺。

當夜幕降臨時,第一次襲擊如約而至。

一人拿著短刃,捅向崔言的肋下,崔言身手不錯,反手就捅了對方兩刀。

血水從袖筒湧出,那人在牆角睡的很熟。

崔言站起身,向前看去,迎上無數道帶有殺氣的目光。

這座長安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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