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吉爾蘇】出場效果,不取對象送墓她一張卡。
她隻能連鎖【強製解除】,想炸掉【丁吉爾蘇】,結果那卡還能去素材代破!
“你給我站住!”墨璃吼道。
夏生頭也不回,目光緊盯著半空中緩緩降落的空投箱。
“規則說了,同樣的兩個人隻能決鬥一次。”他邊跑邊說,“彆追了,沒意義。”
“你——”墨璃氣得牙癢,“就算不能決鬥,你也休想拿到空投!”
她對自己的體能有自信,就算打不過,纏住他還是能做到的。
第三方敵人,在考核設定裡本該是近乎無敵的存在,用來考驗考生的反追捕應對和協作能力。
誰能想到,領域卡還沒投放,她和南陽銘這些“不可戰勝的敵人”就接連被考生單殺。
“你,還是彆追了。”夏生忽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墨璃。
接觸到夏生目光的瞬間,墨璃追逐的腳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
她雙眼微微睜大,一股莫名的寒意從腳底竄起,讓她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那眼神平靜無波,卻蘊含著某種讓她心悸的東西。
就像一個,金盆洗手的殺神。
見墨璃停頓,夏生不再理會她,重新抬頭看向空投,加快腳步。
他還真沒想到主辦方會投放無主領域卡。
作為一名冥界工作人員,回現世度假,有三條禁忌。
一,不可泄露任何關於冥界的信息。
二,不可逆轉生死。
三,不可褻瀆神明。
第一和第三條都好辦,主要是第二條,不可逆轉生死。
這不僅意味著不能殺戮,還意味著不能乾涉他人的生死,包括救人。
如果有人對他開啟領域決鬥,會變得非常麻煩。
放水吧,輸了的話,這次度假就過得不開心,還沒額度給妹妹打包現世特產。
不放水吧。
他的卡組,可能會失手把對麵打死。
所以,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自己搶到領域卡。
然後,堅決不用。
安全區內,李觀棋清點著剛入賬的一百萬額度。
他毫不猶豫地兌換了三張【效遮】。
緊接著是三張【時雨】。
六張關鍵的手坑入手,卡組的後韌性有一小波提升。
接著,他又補充幾張如【訪問碼語者】這樣的泛用支援卡,卡組骨架總算搭建完成,至於【無限泡影】、【尼比魯】和第二第三張【刻魔鍛冶師】,價格實在太貴,暫時隻能放棄。
還有三十萬出頭的額度,用來扛槍。
輕微的腳步聲傳來。
李觀棋轉頭看向剛從簡易衛間走出的唐馨。
她已經換上一套綠色吉利服,可以與島嶼周圍環境融為一體。
隻是那張俏臉上,還殘留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彆扭。
李觀棋自己也感到一絲不自在。
說實話,剛才的心肺複蘇,急救措施下,該摸的不該摸的都摸了。
為了確認呼吸道暢通無阻,胸口無障礙物,他的手甚至伸入她的衣內。
那種零距離的肌膚相觸,還有口對口的人工呼吸,雖然是救人時的必要之舉,事後回想起來,確實,很讓人尷尬。
唐馨看他的目光,明顯不一樣了。
她時而迅速避開他的視線,時而又偷偷瞥來,嘴唇微微鼓起,像是在無聲地抱怨。
怨他,為什麼能表現得像個沒事人。
李觀棋低下頭,哢噠一聲,將彈匣穩穩裝入步槍,他低著頭,故作隨意地調侃,試圖打破這微妙的氣氛:
“你變莽了啊。”
“剛認識那會兒,你可是連決鬥都不敢上場的膽小鬼。”
兩人的初遇,是在那場四級聯賽。
當時的唐馨被王骨的八級痛感嚇到了,臨陣退縮。
秦東燭為了隊員安全,才無奈想出找編號民替補的下策,剛好捉到他這個萌新。
這才過去短短半個月。
當初那個害怕八級痛感的女孩,現在居然敢在不會遊泳的情況下,開車衝入冰冷的河水。
唐馨的語氣帶著點陰陽怪氣:
“旁邊站著一位專——業的醫生,是會勇一點的。”
她特意拖長了“專業”二字的讀音,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呃。”李觀棋語塞,一時竟不知如何回應。
這年頭急救手法太專業,也會招來埋怨。
她這是希望我不專業嗎?
女人真的好難懂。
他輕咳一聲,迅速將話題轉移到眼下的實戰考核。
“存活人數隻剩八百多了。”
“決賽圈了,準備拚最後一波。”
他點開地圖,當前的第三個安全區範圍異常微妙。
地圖上,代表安全區的白色圓圈,隻覆蓋了中指島與掌島各自的一片邊緣區域,包括兩個碼頭,一個廢棄軍工廠,一個監獄,五棟樓,海灘和森林。
絕大部分的安全區,是兩島之間的深邃海溝。
這意味著,下一個安全區的縮減將是生死的關鍵。
無論下一個圈是縮在掌島,還是中指島,對於另一方考生而言,都是地獄難題。
最穩妥的策略,就是在第四個安全區範圍確定之前,攢夠額度,弄到一艘船。
李觀棋目光投向遠處空投箱墜落的方向。
“我打算去空投那邊看看。”
“你額度不夠,就利用吉利服在附近隱蔽,負責後方警戒與支援。”
唐馨聞言,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
“蹲空投?”
“應該有人拿到領域卡了!”
“規則規定,領域決鬥允許使用考生自帶卡牌。”
她擔憂地看著李觀棋:“你,你有自己的卡嗎?”
李觀棋目前用的還是臨時超算環,他本質上,是一個資源匱乏的荒民。
在允許動用“自有卡池”的領域決鬥中,荒民的劣勢會被無限放大。
那些能通過筆試,進入實戰環節的公民考生,誰身上沒幾張強力的泛用超凡卡?
這些卡可以直接加入領域決鬥的卡組,能省下一大筆購買卡牌的額度。
“不用擔心。”李觀棋的語氣平靜,“我,有分寸。”
唐馨聽聞此話,不再勸說,輕輕點頭。
兩人隨即打起十二分精神,沿著海岸線的掩體,小心翼翼地向掌島邊緣潛行。
唐馨占據一處視野良好的小山丘高點。
她趴在植被中,舉起望遠鏡,很快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
遠處的港口區域,有不少考生正在進行決鬥。
但詭異的是,這些決鬥毫無激烈的攻防。
雙方似乎都隻是抽一張牌,然後什麼都不做,由決鬥係統跳階段,結束回合。
“八哥,港口那邊很奇怪。”唐馨的聲音通過隊內麥克風傳來。
“好多人在決鬥,但他們好像都在抽牌過。”
“抽卡過?”李觀棋隱蔽在一塊巨大的礁石後,聞言思索了片刻。
他很快明白了其中的門道。
“哦,是隊內槍。”
“隊內槍?”
李觀棋組織一下語言,耐心解釋:“一種臨近決賽圈的策略吧。”
“小隊內部成員,用最低額度的子彈射擊,強製開啟一場決鬥。”
“決鬥期間,雙方都免疫來自決鬥外的任何傷害,包括其他考生的子彈,也包括第三方敵人的攻擊。”
“這相當於人為製造一個臨時的、安全的小區域。”
“不過規則限製,同樣兩個人隻能決鬥一次,所以這種隊內槍的機會,每對隊友隻有一次。”
“這個時候,都把壓箱底的手段用出來了。”
“用這種方式,他們估計是想硬拖十幾分鐘,直到第四個安全區出現。”
“嗯?這麼聰明?”唐馨忍不住驚呼。
“八哥,那我們也可以來一發啊!”
“不了。”李觀棋冷靜地分析道,“這算不上多聰明,本質上是賭博。”
“賭?”
“就是賭第四個安全區會縮在掌島。”
“如果賭對了,他們用隊內槍苟住的這十幾分鐘就非常賺。”
“等下個圈一刷,所有在掌島的人,目標會高度一致,那就是齊心協力阻止中指島那邊的人過海。”
“隻要把對岸的人全部淘汰,掌島這邊剩下的考生皆大歡喜。”
“哦這樣,那賭錯了呢?”
“如果賭錯,第四個圈縮在中指島,那隊內槍拖的這十多分鐘,就是浪費備戰時間。”
李觀棋頓了頓,看向自己超算環上顯示的餘額:
“我再賺二十萬,湊夠五十萬,可以買一艘快艇。”
“這樣無論下個圈在哪,我們都有一定主動權。”
“嗯這樣啊。”唐馨輕聲回應,“我明白了。”
“那你小心東北方向三百米,海灘邊那棟樓,裡麵起碼有三十人,大隊伍。”
“要是不開隊內槍,被他們發現的話,可能會遭亂槍。”
李觀棋前行的腳步一停,眉頭微微皺起。
三十人的大隊伍?
他們不怕剩二百人出頭的時候,被身邊人開黑槍的?
李觀棋謹慎地在叢林邊緣移動,眉頭越皺越緊。
全都在開隊內槍拖時間?
放眼望去,視線所及之處,零星遇到的幾個考生,竟然都在進行著詭異的“友好交流”。
“我的回合,抽卡,回合結束。”
“我的回合,抽卡,回合結束。”
搞什麼名堂。
李觀棋心裡有點煩躁,他原本的計劃被打亂了。
按他的估算,這最後的十幾分鐘,足夠他憑借現在這套完全體卡組,打贏兩場決鬥,湊二十萬。
結果倒好。
這幫人抱成幾十人的大團龜縮在樓裡,要麼就像現在這樣,兩兩配對玩起了“友誼第一,決鬥第二”的把戲,互相開槍鎖進決鬥標記,硬苟安全時間。
說好的絕地求生呢?
能不能有點競技精神,出來真刀真槍地打一場!
他腹誹著,腳步卻絲毫不敢放慢,警惕地觀察四周。
“朋友!朋友救命啊!”
一個尖銳的呼喊聲突然從側前方傳來,帶著哭腔。
李觀棋循聲望去,隻見一個穿著黑色作戰服的男子,正連滾爬帶地朝他這邊衝來。
那人臉上黑一道白一道,滿是塵土和汗水,頭發亂得像雞窩,手裡空空如也,連把防身的小手槍都沒有。
“開個友誼槍!一萬額度就行!求你了!”
黑衣男子一邊跑,一邊朝著李觀棋聲嘶力竭地喊著,眼神裡充滿恐懼和哀求。
友誼槍,用一萬額度子彈開啟決鬥,獲得短暫的決鬥保護狀態,規避其他傷害。
子彈,在這裡既淘汰人,也能救人。
隻是……
李觀棋握緊雙槍,槍口微微抬起:“很抱歉,我還缺點錢。”
“彆啊!”黑衣男子看到槍口,連忙求饒,“我隻剩五萬一萬友誼槍好不好”
“我信你個鬼。”李觀棋目光冰冷,緩緩扣動扳機,槍裡裝的是20萬額度子彈。
周圍的林地靜悄悄,風吹過樹葉,響起沙沙聲。
“砰!”子彈破膛而出。
一刹那間。
“嗡——”
一股無形的波動擴散開來,比李觀棋打的子彈還要快。
緊接著,一個半徑約莫兩百米的灰黑色圓形領域,如同一個倒扣的碗,以驚人的速度擴張,精準地將那個還在拚命奔逃的黑衣男子籠罩進去!
逃跑男子的動作戛然而止,臉上最後一絲血色褪去,隻剩下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