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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賈詡歎服,李翊之軍略,竊謂樂毅、田穰苴未必過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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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張郃、高覽引本部兵馬,舉全軍向河南軍投降。

官渡大營前寨守將,劉營以張飛為代表,曹營以曹洪為代表。

見河北軍複來,以為要再次進攻。

正欲再次過去守禦,卻見河北軍士大燒攻城器械。

又遣使過來,向盟軍投降。

當收到這個消息時,不論是張飛還是曹洪,都感到有些驚訝。

河北軍就上一秒都還在攻打他們的大寨,怎麼下一秒就全軍投降了。

曹洪一時拿不定主意,即問張飛的意見。

張飛打仗雖頗有謀略,但現在人家不跟你打仗。

這卻讓他犯了難。

“……這,如今先生出營劫烏巢未歸。”

“而張郃、高覽人馬又足有萬人之眾,今來投降,未知虛實。”

“若是詐降,隻恐難於應付。”

張飛的擔憂不無道理,袁軍人數龐大。

想要控製住這萬人的降軍本身就很費勁,一旦袁紹提大軍前來,與之裡應外合。

後果不堪設想。

曹洪便道:

“李先生去時,曾留賈先生與荀先生在此。”

“教我等但有躊躇難決處,便問此二人。”

“今未知河北軍虛實,不妨問問這兩位先生。”

張飛即從其言,兩人一同找到賈詡、荀攸,將高、張二將投降的事說了。

賈詡不假思索道:

“今張郃已燒攻櫓,又何疑哉?”

二將回答,“隻恐詐降,與袁紹裡應外合。”

荀攸卻搖了搖頭,道:

“不然,李先生在青州時,有恩於張郃、高覽。”

“今二人計不為袁紹所用,怒而來投,君何疑焉?”

見賈詡、荀攸都這麼說了,張飛、曹洪這才不加懷疑。

張飛又道:

“雖然如此,也須向俺兄長稟報一聲才行。”

曹洪亦道:

“某亦須向主公稟明此事。”

一言畢,二人各自遣使自後方大營處,請來了曹操、劉備。

曹操、劉備早已得知李翊冒險去劫烏巢的事了。

劉備初時還擔憂李翊的安危,不想讓他冒這個險。

但曹操卻認為此險非行不可,因為戰爭已經到了最困難的時候,不用險招贏不了。

當然了,曹操之所以這麼急,還是因為豫州老家失控。

隻要擊敗袁軍,豫州都不需要他派兵,馬上就能夠恢複控製。

因為這幫官員,是最會見風使舵的。

劉備見此,也不加攔阻,隻道:

“若子玉功成,我軍當即刻拔營,與袁軍決戰。”

曹操大喜,道:

“早有此意!願與君共決!”

正當時,張郃、高覽前來投降的消息也傳了過來。

曹操聞言,忙道:

“此必是李子玉劫烏巢功成,二將見大勢已去,引兵來投!”

於是,曹操與劉備迅速點齊本營軍馬,全軍拔營。

至最前線,

各營諸將也已收到消息,紛紛點齊兵馬,過來與二人會合。

趁著諸將皆已齊聚,曹操、劉備便領著各自麾下的文臣武將,一同出營來見張郃、高覽。

二將萬沒想到,曹劉二人竟如此重視自己。

感動之餘,連忙倒戈卸甲,拜伏於地。

曹操笑道:

“兩位將軍今肯棄暗投明,正如微子去殷,韓信歸還也。”

由於河南軍是打著“義兵”的旗號,以漢室正統自居,故曹操完全有底氣說這話。

劉備亦在側讚歎道:

“……不錯,若使袁紹肯從二位將軍之言,不至有敗。”

“若得勝袁軍,吾當上奏天子,為汝二人拜將封侯。”

張郃、高覽聞言大喜,連連頓首。

“今烏巢已劫,又有兩位將軍新附,袁紹大勢已去。”

“今正是決戰之時,傳我令,全軍速速拔營。”

“與袁紹決一雌雄!”

話甫方落,眾營士氣頓時高漲。

每一名士兵的臉色都洋溢著興奮之色,舉戈向天,大聲吼叫:

“必勝!必勝!必勝!!”

河南軍之所以能夠爆發如此昂揚的鬥誌。

還是因為李翊從中做的保密工作,使得大量士兵不知道軍營裡已經沒糧了。

反而因為被用了“激勵大法”,即,

——堅持一個月,便能破袁紹。

現今烏巢被破,更加堅定了眾人的信念。

每一名河南士兵都相信,此戰一定是最後一戰,一定能夠擊敗不可一世的袁軍!

官渡大寨,兩萬餘名河南士兵,如潮水一般向北湧去。

……

話分兩頭,袁紹這邊可就慘了。

直到剛才,袁紹才知道許攸這廝已經叛變了。

並且正是這小子把李翊引到烏巢來的。

袁紹知道後大怒,即命身在鄴城的審配,將許攸全家老幼,儘數斬首。

命令方一傳下,人報張郃、高覽已經投敵了。

“什麼!?”

當聽到這個消息時,袁紹兩眼一黑,腳步踉蹌,幾近昏厥。

左右急扶之,袁紹知此刻不是暈厥之時,現在形勢危急。

需要他這個主人翁來主持大局。

“快!傳令,速速整軍!”

“今失了烏巢糧,又去了張郃、高覽二將。”

“曹操、劉備必然趁此時前來劫營,我軍務必做好防備!”

袁紹用儘全身的力氣,下達了這個命令。

現在左右人也慌了,也顧不得再內鬥,各自回部組織軍人。

與盟軍不同的是,袁軍將士都知道自家的糧食存在烏巢。

消息經過一夜的傳播,現在大夥兒都知道烏巢糧食沒了。

軍中人心不寧,個個惶恐不安。

而當張郃、高覽臨陣反水的消息傳回後,軍營裡緊繃的那一根弦終於崩潰。

也不知是誰在營裡喊了一句:

“軍糧儘矣!”

“曹劉舉大軍前來,要將我等殺絕!”

頓時,營中嘩然。

士卒們紛紛出營,丟盔棄甲,四散奔逃。

也有部分士卒搶奪輜重糧袋,互相毆打,打成一團。

袁紹聞報,急令親兵彈壓。

甫一出營,便見著黑壓壓、密麻麻的河北兵,似無頭蒼蠅般亂竄。

袁紹即命各部將,立斬滋事之人。

然士卒已亂,刀槍相向,頹勢止不住了。

袁紹望著自己的大軍,不禁垂淚,慨歎道:

“袁本初何至於此耶!”

言訖,口吐鮮血。

袁營之所以會亂成這樣,是一係列連鎖反應造成的。

首先,大家都知道軍糧在烏巢,而河南軍又是當著他們的麵燒的。

就是想瞞也瞞不住。

軍糧的失去,本就使得人心惶惶。

而高覽、張郃的臨陣倒戈,更是成為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因為這兩人在河北軍中頗有名望。

同時,兩人是帶走了一支生力軍去投靠盟軍的。

要不然怎麼說張郃是標準的職場人呢。

張郃完全可以帶親信逃走或者降曹劉。

但他卻選擇了直接帶走袁紹戰力最強的先鋒部隊,全軍投靠盟軍。

不論是曹操還是劉備,都對這種帶資進組的人才沒有抵抗力。

張郃選擇前者雖然對得起袁紹,但卻對不起自己。

隻有帶重兵投靠河南,才能被委以重用,得到封賞嘛。

而關鍵點就在這裡,

一支數量龐大軍隊,並不是人人都悍不畏死的。

軍隊的裡的士兵也要分“三六九等”,有的人戰力強,有的人卻隻是來充人數的。

所以你經常會看到兩軍打仗,明明沒殺多少人,後麵的軍隊就全潰散了。

這就是我們說的“比勢能”,一旦“勢”沒了,越龐大的軍隊就越容易潰散。

要不然怎麼說韓信被譽為兵仙呢。

他真正厲害的地方不在於戰場上的調度,而在於他將兵的“多多益善”。

這邊袁紹血還沒吐完,那邊已有哨兵傳報,曹操、劉備親領大軍過來劫營了!

袁紹隻得倉促應戰,盟軍奮力向前,袁軍抵敵不住,四散奔逃。

袁紹自知此刻軍心已亂,不能再戰。

乃下令全軍拔營,且戰且退。

曹操、劉備哪裡肯舍?

曹操命曹洪、夏侯惇、於禁各引一軍前去追擊。

劉備命張飛、黃忠、徐晃各引軍包抄袁軍右翼。

袁軍俱無鬥誌,四散奔走,大潰亂竄。

時值李翊正於烏巢整頓人馬,見著南方聲勢大噪,便知大戰已經開始。

急上馬來,對諸軍士喊道:

“全軍聽令,速速上馬。”

“準備擊敵!”

一聲令下,趙雲、張繡、公孫續各自上馬。

眾騎士綽槍提刀,直奔南殺去。

袁軍被盟軍一路驅殺,忽聞得北麵蹄聲如雷,見大隊騎兵殺來。

更是披甲不迭,落荒而逃。

十餘萬袁軍,在被李翊軍與河南軍兩麵夾擊之下,硬生生衝散了。

袁紹單衣幅巾上馬,長子袁譚後隨。

身邊僅剩得八百騎,直往黎陽而去。

袁軍大潰,儘棄圖書、車仗、金帛。

盟軍追趕之餘,不少士兵停下搶奪輜重財物,生怕被對家得了去。

曹操、劉備引軍追殺了十數裡,血流盈溝。

直到再捕捉不到大部袁軍,又見天色將晚,這才鳴金收兵。

各自安營,大饗軍士。

官渡之圍終解!

李翊引軍回到大營,曹操、劉備各領文武出來迎接。

“……此役能夠大破袁軍,子玉功不可沒!”

劉備拍了拍李翊的肩膀,一臉欣慰地說道。

李翊側過身子,指了指身後跟隨自己拚殺了一夜的將士們,道:

“若無眾軍士舍命,縱翊再有膽識、算無遺策,也是徒勞無功。”

“他們才是此戰真正的英雄。”

眾軍士無言,皆感動不已。

那一瞬間,隻覺得渾身的傷痛都是值得的。

隨後,曹劉邀李翊一同入營,痛飲慶功酒。

“李先生用奇兵,破袁紹於烏巢,來來來。”

“俺提議,大夥兒一起敬先生一杯!”

張飛捧起酒壇,走至李翊跟前。

除行軍打仗之外,酒局活躍氣氛這事兒,他很是擅長。

更何況,李翊是徐州人。

當著盟軍將士的麵兒,太長他們徐州軍的臉了。

而曹營這邊,

以曹洪、夏侯淵、於禁為首的宗族武將、異姓武將都紛紛舉起了酒盞,站起了身來。

經過這將近大半年的時間相處,曹營眾人終被李翊的人格魅力所折服。

尤其烏巢這一戰,眾人無不佩服李翊的膽識與魄力。

若設身處地的換位思考,他們捫心自問,是否敢冒這樣的險,又是否能將信念貫徹到底,打到最後。

那還真得打一個問號。

就連曹操、劉備兩位主人翁也站起了身。

“不錯,此役官渡大勝袁軍。”

“若無子玉的籌謀劃策,關鍵時刻的果決,奇襲烏巢。”

“我軍斷不能有此大勝。”

“來!我等一齊敬李先生一杯!”

當曹操、劉備都牽頭敬酒時,李翊在盟軍中的威望瞬間來到了至高點。

被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全都是各個部門的高層人物。

這引起了李翊一些不好的回憶。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李翊也並不想沉浸在眾人的溢美之詞之中,隻舉起酒盞,澹澹回道:

“翊荷蒙重托,敢不效死力?”

“今日之大勝,非屬我一人,乃全軍將士之功也。”

言訖,便將杯盞中的酒水一飲而儘。

眾將士一怔,他們原本想著官渡之戰打了這麼久,大夥好不容易熬到勝利。

都等著李翊這位河南總督,發表長篇感言。

怎麼這才總結兩軍,就草草收尾了?

不過,李翊都把酒喝了,眾人也不好落後。

紛紛道一聲“請”,便將酒水一飲而儘。

張飛想著,俺們先生於兄長有大功,哪裡是一杯酒能夠受的?

正欲開言,再向李翊敬酒。

李翊忽然調轉矛頭,謂眾人道:

“此役能夠大勝,翊還想向諸位舉薦幾位功臣。”

“若無他們,我軍斷難有此大勝。”

一聽李翊要親自提名,點名表揚功臣了。

眾人立馬正襟危坐,紛紛期待李翊點自己的名字。

“……誒,你說,大都督會不會提我?”

“~嘁,你算哪根蔥?大都督要提也是提乃公的名字。”

有將領竊竊私語,無不希望李翊點名表揚的是自己。

要是當著這麼多人被表揚,不說回頭被主公升職加薪。

光是這臉麵就得賺足,回家都能跟老鄉吹水好幾年。

“此人,正是曹公舊友,吾之至交——”

“南陽許攸,許子遠!”

李翊在席間,大聲說道。

眾人聞言,目光齊齊落在李翊身邊的許攸身上。

“……唔,他便是許攸?”

“看他的相貌,平平無奇啊。”

“……哼,聽說這廝原是袁紹屬下,一個降將,也配騎在俺們頭上?”

“就是就是,俺們在戰場上舍生忘死,浴血拚殺,也沒見著這人有甚作為。”

眾人竊竊私語,都對許攸指指點點,頗有微詞。

許攸也察覺到了,他知道這是李翊在幫自己造勢,好將他引薦給曹劉。

當下也決定好好表現一下子,乃清了清嗓子,站起身來,對眾人拱手道:

“……慚愧慚愧,南陽許攸,蒙李郯侯錯愛。”

“這才與諸位攜手,並力破了烏巢。”

“可喜,可賀。”

嚴格意義上,現在戰事還並未結束。

兼之許攸又是初來乍到,當下也不敢太得意忘形,說話還是比較謹慎的。

眾人見許攸態度還算誠懇,這才不再抱怨。

“誒呀,子遠!”

“吾便知是你啊!”

曹操最先站起身來,跑上前抱住許攸。

“此前聞得軍報,說是有人助李郯侯破了烏巢。”

“吾一猜,便知是你!”

人逢喜事精神爽,曹操見著老朋友,也是喜出望外。

抱著許攸,連連拍打他的後背。

劉備見李翊如此敬重這位許先生,當下也站起身來,向許攸拱手表達感激之意。

“多謝許先生相助!”

許攸見曹操、劉備都如此禮遇自己。

受寵若驚之餘,懸著的那顆心也總算放下。

他本就是河南人,當初跟著老大哥袁紹到河北創業。

誰能想到,在後半生又再次回到河南來。

李翊在舉薦完許攸之後,見他與曹操、劉備兩個人聊得正起興。

又開始引薦張繡等部眾。

張繡見曹操在此,心想早晚是要麵對的。

遂主動來到曹操麵前,向他作揖道:

“……曹公。”

他這人嘴笨,又不太會說話。

賈詡便在側幫他說道:

“君子不念舊惡,曹公有霸王之誌。”

“固將釋私怨,以明德於四海。”

“豈會念及舊日之惡?”

曹操聞言,撫須笑道:

“……哈哈哈,正如文和先生所言。”

“吾豈是小肚雞腸之人,今將軍於吾窮途時來投。”

“操感激尚且不及,又怎會怪罪將軍?”

此話一出,曹營諸皆麵麵相覷。

尤以曹氏、夏侯氏為首的武將,麵色十分難看。

“……嘖。”

夏侯淵氣得咬牙切齒,獰聲道:

“若非此輩,大公子又怎會……?”

“……噓,彆說了,曹公還在那邊呢,小聲些。”

值得一提的是,

在很多遊戲、影視劇中,宛城之戰爆發後,許多曹營武將都在惋惜典韋。

但事實上,隻有曹操是“獨泣典韋”。

其他所有人,惋惜的都是曹昂。

張繡倒未太注意曹營眾將對自己的不滿,隻是見著曹操果然如賈詡所言,沒有念舊仇。

懸著的那顆心才總算放下。

“繡從前年少無知,日後再不敢與曹公為敵。”

張繡當即向曹操納上自己的投名狀。

曹操見此,趁勢說道:

“吾聞將軍有一女,年已及笄,尚未婚配。”

“吾子曹均,亦尚未娶妻。”

“若是將軍有信不曹某之處,不妨你我兩家聯姻,永結秦晉之好。”

“將軍看是如何?”

之前,曹操確實輕視張繡和他的部眾,沒將他放在眼裡。

但經曆了宛城之戰,曹操才知這位北地梟雄有多能打。

若能趁此機會,與他聯姻。

不僅能夠向世人展示自己的胸懷,更有機會將這批悍騎收入到麾下來。

簡直一箭雙雕。

張繡沒想到曹操會突然提出兩家聯姻的提議,一時間躊躇難決。

李翊走來,說道:

“今日乃慶功之宴,曹公就莫料他事了。”

這時,賈詡也走上前來,拉了拉張繡的衣袂。

張繡明白了賈詡的意思,便打個哈哈,對曹操說道:

“兒女婚姻大事,不好馬上決斷,還須、還須從長計較。”

“……從長計較,哈哈哈。”

曹操一怔,旋即亦大聲笑道:

“適才相戲耳,吾豈不知此事須要慎重?”

“待戰事平定之後,再來與將軍聊婚姻大事。”

此事就此翻篇。

張繡也跟著賈詡回到了席間。

賈詡對張繡說道:

“今官渡大勝,不論是曹軍將士,亦或劉軍將士,皆是誌得意滿,傲睨得誌之時。”

“吾等身為外州客將,僅憑一戰之功,怎好搶奪他人風頭?”

張繡躬身聽取明誨,兩隻手捧著酒盞,又問道:

“那吾輩該做什麼?”

賈詡摸著頷下的山羊須,淡淡道:

“在此飲宴,與諸將士喝酒。”

“混個臉熟。”

張繡聽話照做。

他作為武人,性格本就喜歡熱鬨,乾坐著喝酒可不是他行事的風格。

飲至半酣時,忽又想起來一件事。

再次來到賈詡身前,問道:

“適才曹公不計前嫌,欲與我結兒女親家。”

“此乃好事,先生緣何阻攔?”

賈詡緩緩睜開眼眸,瞟他一眼:

“若與曹氏結親,便徹底與曹氏綁定。”

“今官渡之戰雖勝,然袁氏未滅,曹劉鋒芒亦未突顯。”

“天下歸誰所有,尚不可儘知。”

“將軍既歸附於朝廷,隻以朝廷名義,征討袁氏,安心建功便好。”

“待袁氏覆滅,曹劉誰強誰弱,自有分曉。”

張繡醍醐灌頂,恍然大悟,對賈詡的遠見佩服不已。

“先生之言,真令我如撥雲見日,茅塞頓開。”

“願從君言!”

是啊,反正曹劉現在還是同盟。

張繡現在敢站隊任何一個人,都必然得罪另一人。

所以最好的做法,就是趁著兩家還是同盟,關係尚未破裂之際。

不站隊任何一人,隻管幫兩邊打仗建功就行了。

真等到兩家決裂之時,天下形勢也會變得明顯起來。

到時候再做決斷,並不困難。

酒席之上,推杯至盞。

李翊不想太過引人注目,所以一直在引薦有功的將士,幫他們介紹給眾人。

很快,便落到了新投降來的張郃、高覽身上。

兩人身為降將,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其實不太好意思跟大家敬酒。

但曹操、劉備還是盛讚二人的功績。

不管怎麼講,都是因為張郃、高覽率領重兵臨陣倒戈。

這才讓袁紹軍的士氣瞬間跌落穀底,給予了致命一擊。

趁著張郃、高覽幫自己吸引“酒力”的空檔,李翊趁勢來到了賈詡、張繡的席間。

張繡見李翊來了,起身便想讓座。

“……誒,張將軍快坐下!”

李翊忙按住張繡的肩膀,示意他坐好,又調侃一句:

“吾非惡人,何須見吾來,便要避席?”

張繡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但確實感覺大家對李翊的評價很中肯,他待人真的很親切和善,沒有半點架子。

聽說劉將軍也是這種風格。

不知加入他們的陣營,工作環境是不是都這樣。

如果是,那張繡的身心壓力確實會小很多。

李翊取來墊子,跽坐在賈詡身旁。

“文和先生,之前去的匆忙。”

“還未來得及和先生好好聊聊,不知先生肯賞光否?”

賈詡嗬嗬笑道:

“能得李郯侯敬酒,乃老夫之幸事也。”

兩人便聊了一些學術上的問題。

聊著聊著,賈詡便忽然將話題轉到這次官渡之戰上。

“……誒呀,想袁紹十數萬大軍,一夕之間潰敗。”

“李郯侯這把火,不止燒斷了河北人的脊梁,更是使得河北之眾心驚膽裂。”

“竊謂郯侯之用兵,管仲、樂毅未必過此。”

李翊揮了揮手:

“先生這番話還是免了罷。”

“兵無常勢,水無常形,這次雖能擊敗袁紹,下次便未必了。”

漢末三國,最忌諱的就是順風浪死。

此buff無差彆攻擊所有諸侯主公,李翊可不敢將之染上。

賈詡饒有興致地看著李翊,問道:

“君以為,袁紹因何而敗?”

李翊沉吟片刻,緩緩道:

“袁紹乾大事而惜身,見烏巢十萬火急,不敢全力來救。”

“故有此敗。”

在李翊看來,袁紹此次但凡下定決心。

全力過來救援烏巢,那他跟那五千名弟兄,是很難全身而退的。

就算不救烏巢,若是舉全力攻官渡,也是完全可以一搏。

這兩個選擇的關鍵點,都在於袁紹需要親自上陣!

因為袁紹這時也到了最後關頭,隻有你親自上陣,才能表明殊死一搏的決心。

說白了,李翊能以少攻破烏巢,不就是奔著拚命去的嗎?

玩兒命的時刻,隻有自己最靠得住。

得到的越多,害怕失去的也就越多。

到了袁紹這個年紀,他已經沒有了年輕時候的那股子狠勁兒了。

“……嗯。”

賈詡聽完李翊的分析,又接著補充道:

“袁本初已是天命之年,又聞他少有親臨戰陣。”

“恐是身子欠妥,不如以往。”

“為此,才不能親自來救烏巢。”

言外之意,賈詡是在考校李翊。

如果袁紹不親自下場,袁軍是不是就陷入了死局?

李翊聽出了賈詡的話外意,略作沉思,便道:

“若袁紹不能親自臨陣,我以為可先遣一隊輕騎,救援烏巢。”

“輕騎馬快,可先至來拖延我軍攻勢。”

“隨後可遣張郃領重兵來救烏巢,四麵圍堵我軍。”

“烏巢卻袁營以北四十裡,若能裹以重兵,豈非甕中捉鱉乎?”

“誠如是,張郃必當竭力死戰,以明其所獻之策不謬也。”

“……至於進攻官渡大營,嗬嗬,便讓郭圖去罷。”

“彼必下嚴令,使諸將竭力攻戰,以明其謀無失也。”

“屆時官渡被破,烏巢難下,我軍豈非是死局嗎?”

李翊站在袁紹的視角為賈詡分析了,如果他是袁紹,會怎樣做。

啪啪啪……

賈詡拍了拍手,對李翊讚歎不已:

“噫!人皆言李郯侯才智超群,今得一見,果非凡俗之輩也。”

打仗的最高境界,就是指揮敵人。

賈詡對李翊由衷地感到佩服。

“……今日大勝,老夫本不該掃興。”

“隻是縱老夫不言,想必郯侯已將憂慮此事。”

賈詡本身性格謹慎,不會說過多的話,做多餘的事。

但跟李翊相處了之後,他明白這人很聰明。

跟聰明人交往,你就不需要太過畏手畏腳,否則束縛的隻有你自己。

“……哦?不知文和先生說的是什麼事?”

李翊眉毛一揚,佯作不知。

“……君侯豈忘乎?官渡之圍雖解。“

“然袁紹大軍僅潰而未滅,河南守衛之戰,豈已終耶?“

賈詡望著李翊的眼眸,平靜地說道。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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