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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空之上,混沌之力與劍道鋒芒對撞在一處,真正是天崩地裂之威,周圍群山被餘波夷為平地,便是天音閣山門,也被破壞了一小半。
好在有穀遺音等長老早開啟了護宗大陣,這才保住了諸多弟子的性命。
潘玉霖和許諾在一旁急切,但現下的戰鬥不是他們兩個能夠參與的,更何況孔羨珍早用春秋筆鎮封了時空,他們根本無法上前。
目光彙聚之處,葉淩的身子顯化,鮮血已經染紅了衣擺,劍道法象在盤古幡的攻擊之下崩毀,葉淩也受了重創。
古遠站在遠處,麵前盤古幡流光溢彩,並沒有什麼損傷。明微境修士再加天階道器,已經是合道之威,現在的葉淩終究不是對手。
段山海冷笑道:「不過是個狂妄自大的小子,到底沒有什麼能為,如今也算他自作自受!」
旁邊慧明和尚笑道:「阿彌陀佛,此等女乾邪終究難成氣候,古道長為我三教除此大害,功德無量!」
覓仙宗宗主晴不棄聞言輕輕一歎,他倒是很佩服葉淩的能為,看著如此才俊今日便要受首,實在可惜。
與之存著同樣心思的,還有通天劍門長老劍藏鋒。
老道士須發皆白,一身鋒芒內斂不發。通天劍門如今是碩果僅存的劍修大派,但這一千年來劍道式微,比不得其他勢力。宗主汪悟元自上一次與大乾王朝皇帝百裡龍騰一戰後便閉關不出,如今宗門事務多由劍藏鋒出麵。
近來宗門內也有幾個不錯的後輩,但比之葉淩實在不及。劍藏鋒此刻甚至存了這些的心思:葉淩說一句願意加入通天劍門,我必儘力保全他!
隻不過事與願違。
古遠看著葉淩,目光清冷,語氣微寒:「葉淩,你還有活命的機會,將你在東南秘境與妖聖大墓得到的東西交出來,貧道隻會廢了你一身修為,但能留你性命,在凡間當一世富貴閒人,如何?」
「古老道還真是宅心仁厚啊!」
葉淩滿臉是血,咧嘴一笑也十分難看:「隻不過小子的命,怕是不值這個價,也用不著老道你白費口舌了。」
古遠神色不變,但一身氣勢卻隱隱攀升,一股無形的殺意令周圍人群不寒而栗。
潘玉霖暗自咬牙,剛要上前,卻被許諾一把拉住:「師伯一宗之長,若是有什麼閃失,天音閣轉眼便要人死宗滅。」
「你師父如今為我天音閣瀕死,我如何能夠獨生?」
「師伯且放寬心,師父早有安排,必然萬無一失。」
潘玉霖看向許諾,卻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了擔憂,哪裡肯信。
但許諾卻並不是單純安慰他,葉淩剛到天音閣時便告訴他:「若有強敵上門,師父自上前擋之,你需攔住你師伯,不要讓他白白犧牲,縱然為師不敵,也必然有人來救,這一點你千萬記得。」
許諾並不知道葉淩說的救兵到底是真是假,但他還是選擇相信師父。
眼看著古遠的盤古幡再次升空,遠處狂風雷霆驟然襲來,竟然破開了春秋筆的防禦!
「嗯?」
孔羨珍眉頭一皺,隨後道:「萬寶商會也要來插手嗎?」
話音剛落,隻見兩位老者踏空而至,正是風雷二老,雷榮,風清。他二人雖然隻有天象境修為,但早年得一功法,可合風雷之勢,威力不俗。現如今,他二人在一起,不遜色於明微境強者,因為風雷二老之名才會十分響亮。
二人身後,一輛寶輦隨後趕至,車上下來父子二人,正是花信風和花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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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
花信風見葉淩受了重傷,急忙上前送上療傷丹藥,愧疚道:「來遲一步。」
葉淩服了丹藥,臉色好轉:
「不,來得正是時候。」
花源泉身子比以前更胖了些,肚子高挺著,滿臉堆笑:「諸位,久違了,今兒這麼熱鬨,把諸位前輩高人都驚動了。我家兒子從來不讓我省心,這交的朋友也是一丘之貉,倒把諸位給得罪了,我在這裡給諸位賠個不是,諸位前輩高人都是修煉幾千年的仙家,德高仁厚,自是不會與這無知小輩一般見識,既然都懲處了,想來他也該有個教訓了。」
古遠聞言,冷笑一聲:「你花會長跑來胡攪蠻纏一通,就想要把人救走?荒唐!」
「古道長何出此言?我這也是不得已啊,這小子一天到晚的折騰,把天都給捅破了,勞煩諸位前來,實在過意不去。我這就將人帶回去好生管教,再不會讓他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眾宗主掌門神色微微變化,段山海沒好氣地道:「花會長,你想要救他,還是想要那東南秘境和妖聖大墓的秘密,不用我言明了。事到如今,你想要插手,豈不是異想天開?」
花源泉依舊一臉笑意:「段宮主此言差矣,我是個買賣人,從來都隻知道權衡利弊,現在與你們爭個好處,對我可是有天大的壞處。實在是此人救過小犬性命,若是不報答,我花家豈不是忘恩負義?還請段宮主能夠成全一段佳話。」
「混賬!」
段山海勃然大怒:「成全你的佳話?此人與我有殺子之仇,我豈能放過!古道兄,既然此子已經被你重創,接下來便由我來擒他!」.z.
話音剛落,段山海山海圖一展,道勢衝天。風雷二老急忙上前,擋在花源泉身前。
「這怎麼話說的?」
花源泉連連歎息:「你看看,非要打個你死我活,著可不是做生意的道理。好好好,既然你們非要拳頭上見真章,那我可管不了了,打吧,打吧。」
話音剛落,突然一道血光閃過,一聲怪笑傳來:「葉小子,你現在這狼狽像與老頭子當年有的一比了,嘎嘎嘎!」
魔氣顯化,一個紅衣乾瘦的老人現出身形,豈不正是當初被葉淩從彙仙莊救出來的魔修泣血!
當初泣血被鎮魔柱困鎖折磨了千年,明微境修為降至不滅境。但如今他經過數年的恢複,已經回到了天象境。
此言現身,紅光籠罩,魔氣隨行,讓周圍三教強者,臉色微冷。
緊跟著又是一道血氣襲來,正是泣血的弟子,血公子禦無邪。
師徒兩個來在葉淩身側,泣血更是一掌拍在葉淩後背,隨即魔功運轉,葉淩的傷勢瞬間就好了大半。
「嘿嘿嘿,葉小子,你太不地到了,聽說你殺了彙仙莊的孫承宗?那可是老頭子我的仇家,你給殺了算怎麼回事?」
葉淩微微一笑:「倒叫你們師徒又欠我一個人情,不過彙仙莊人多了,你要報仇也不差一個孫承宗,儘管你殺就是。」
「嘎嘎嘎,說得好,不殺儘彙仙莊之人,老頭子我死不瞑目!」
「魔頭休要放肆!」
玲瓏福地宗主安吟嬌喝一聲,手含金光,一掌拍落。泣血怪笑著反手迎上。
兩掌相對,血光與金光各自潰散,不分勝負。
泣血哈哈大笑:「你這小娘皮,莫不是和孫承宗有一腿,才這般氣急敗壞。也是了,那孫靈素是個母夜叉,你也是個母大蟲,這孫承宗怕不是個賤骨頭,就喜歡喝女人的洗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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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鏡洞天的宗主黎陌已經笑出聲來,儘管立場不同,但看著安吟被辱,她心裡十分歡暢。
安吟已然氣急敗壞:「老豬狗,你胡說八道,我今兒非殺了你不可!」
「來來來,老頭子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能為,想為你那姘頭報仇,那就來試試老頭子我的魔功!」
二人
各自化作一道流光遠遁而去,禦無邪擔心師父安危,便向葉淩囑咐幾句後,也跟著前去。
段山海喝道:「葉淩勾結魔頭,罪不容誅,我今日便取你性命!」
山海圖道韻縱橫,向著葉淩而至。風雷二老聯袂而來,卻被孔羨珍拿著春秋筆攔住。
花信風嚇得麵色煞白:「爹,你不能看著兒子被這老貨給殺了吧!」
儘管他害怕的聲音亂顫,卻也沒有拋棄葉淩獨自離開。
葉淩站起身來,手中木劍不斷顫抖,若是拚得一擊重傷,他或許能救下花信風。
正這樣想著,遠空一道鋒芒斬落,直接震退了山海圖!
但見獨行劍南安一身黑衣,鋒芒環繞,手中驚冥劍寒光閃過,劍嘯如龍。
「師叔?」
葉淩麵色一喜,他想不到南安這麼快就恢複了修為,實在高興。
南安邁步來在近處,衝葉淩微微點頭,隨後厲聲大喝:「我萬劍神宗當年就是被你們這些狗賊給覆滅,葉淩乃我萬劍神宗傳人,誰敢害他,我南安與你們不死不休!」
此言一出,除了幾個早就看出端倪的人外,其他人全都臉色大變,當年萬劍神宗因為出了劍祖,異軍突起,將仙道七脈的風頭都蓋了過去,這才使得他們出手覆滅此宗。
若葉淩果真是萬劍神宗的傳人,那在這些宗主眼裡,是必殺之人!
不過正在殺念醞釀之際,又是幾道身影顯化,正是東南九寇之中的長發道人,布慈,冷不防,算無遺,冥霄,任強。
長發道人依舊一副鬼怪樣貌,可一身明微境修為不是虛的,便是古遠對他也忌憚三分。
說話間,又是數道身影趕到,豈不正是東方海閣的閣中七仙,東方寂,文載道,空空羅漢,司馬修,高天逸,鐘成空,蔚然。
蔚然此刻一身修為達到不滅境巔峰,即將入天象境。
東方寂一身白衣,飄然出塵,看向古遠,語氣不鹹不淡:「近些日子,諸位三教弟子對我東方海閣的散修有些不滿,我便親自前來,問問幾位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是不是要我們幾個去拜山門,挨個賠禮道歉啊?」
此言一出,段山海幾個麵色微變,威脅之意溢於言表。但也的確如東方寂所說,這些日子他們找不到葉淩,便對與葉淩有關的勢力出手,引起了一番腥風血雨。
空空羅漢雙手合十道:「冤冤相報何時了,隻是這事情非一朝一夕能夠說清,今日還是不要大動乾戈,傷了和氣。我們各自散去,來日再尋機會了結恩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