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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小軍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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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吳能把費雷霍對二人的誇讚翻譯了一遍後,石承和鐵麵二人又是不約而同地互相看了一眼。

不過在石承個人看來,天底下最不懼怕魏國人的那些人,其實應該是山原洲那些正在荒漠戈壁以及山溝溝裡麵和寒月國家聯軍作戰的部落遊擊隊員。

眾人又東拉西扯地敘了幾句話後,石承看了看小屋,道:“這樣的話,我們還是進去看一看吧,畢竟來都來了。”

“嗯,幾位跟我一起進來吧,正好我也想見識學習一下你們是怎麼治人的。”費雷霍很爽快地說道,隨後引著石承三人進了小屋。

費雷霍一邊往屋子裡走,一邊像一個成熟的成年醫生一樣向三人介紹多多普的傷情。

“萬幸的是,傷者並沒有骨折,但是因為從小山坡上滑下來時被山坡上的石棱劃到了腿,所以腿上的傷口看著挺嚇人的。”

來到正在床上熟睡的多多普麵前,費雷霍輕輕地將他身上蓋著的破麻布拉起一角,讓石承三人看到了已經被包紮好的右腿。

出乎石承意料的是,儘管包紮用的布條頗為粗糙破舊,但是布條本身卻被浣洗的非常乾淨。而且費雷霍包紮的手法雖不標準,但是非常實用有效,也非常用心。

“我就不給你們解開布條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我給傷者的腿上敷的是什麼藥……”費雷霍一邊提著充當被子用的麻布,一邊用虛心請教的語氣向石承報了幾種藥物的名字。

儘管吳能已經力求清晰準確地把費雷霍的話向石承翻譯了一遍,但是費雷霍報的那幾味藥物還是讓石承有些摸不著頭腦。石承仔細思考了一下,想到了一個原因,那就是當地人對一些藥物的稱呼可能和自己當年在藥書中看到的標準名稱大相徑庭。

石承倒也不需要非得解開布條查看傷口,他低下了身,觀察並用五感之力感受了一下多多普受傷的右腿,然後仔細嗅了下布條周圍的氣息。做完這一切後,石承仔細地想了想,然後從自己帶來的藥包裡翻了一包藥粉出來。

“還缺一味能夠修補受傷筋脈的藥物,把這包藥粉給加進去吧,每日外敷一次,一次用量一錢三分。”說到這裡,由於擔心麵前的小軍醫不明白一錢三分具體是多少,石承將藥包打開了一個小口,用一把木勺輕輕地從裡麵取了些藥粉出來,在費雷霍麵前展示了一下,“可惜這裡沒有藥秤,不過大概就是這麼多。”

吳能連忙把石承說的話翻譯了一遍。

費雷霍似懂非懂地問道:“呃,這種外傷不是隻要把血止住、傷口紮好,然後等傷口痊愈就行了嗎?你說的那什麼筋脈是什麼東西?”

石承稍微費了些口舌,向費雷霍簡要解釋了一下標準的外傷治療方法應該是什麼樣子。

吳能在翻譯的時候還是有些吃力,畢竟一些術語他根本就不了解,後來在石承的提示下,吳能終於把石承要講的東西完整地向費雷霍複述了一遍。

費雷霍聽得入了神,他思索了一陣子後,連接向石承提了好幾個問題。

石承在聽過費雷霍的問題後,他的心中不由得對這個年輕的小軍醫有些刮目相看,這個小軍醫在外傷的治療上居然頗有些自己的見解,想來在反抗軍中的軍醫生涯讓他無師自通地積累了不少經驗。

石承和費雷霍一個耐心,一個好奇。二人一問一答的場景讓站在旁邊的鐵麵有了一種錯覺,仿佛自己正站在一個醫館裡麵,看著醫館裡的老藥師手把手地教自己剛入行的徒弟。

時間一刻一刻的過去,不知不覺,眾人已經在小屋子裡呆了一個時辰了。

吳能翻譯的嗓子都快冒煙了,他見麵前的“師徒二人”居然還在興致盎然地討論醫術,便艱難地往乾澀的嗓子裡吞了口唾沫,然後輕輕地咳嗽了一聲。

“老石,你們要上課的話不如改天再說吧,咱們今天還要義診呢。”吳能小聲提醒道。

石承恍然地拍了下腦袋,道:“差點忘了正事。”

他看向小軍醫,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總之,接骨手法中的要點就是這樣,如果你感興趣的話,我們日後可以接著討論。不過今天我還要在村中義診,就是免費為大家看病,所以得先告辭了,實在抱歉。”

在吳能翻譯了石承的話後,費雷霍咧開嘴高興地笑了笑,他連忙把放在身邊的破布包背在身上,對石承開心地說道:“那我也跟著你們一起去吧,反正以後我就是這裡醫館的館長了,正好也需要熟悉一下未來的工作。”

“按你們外國人的叫法,呃……我現在應該是學生,你是教我的人……對,是先生,我應該管你叫先生了!我聽說你好像叫什麼橙……對,叫食橙是吧!”

小軍醫靦腆地笑了笑,“食橙先生好啊!”

吳能忍不住捧著肚子笑了起來,鐵麵的嘴角似乎也扯了一下,他雖然聽不懂楚澤語,但是費雷霍念石承名字的時候他還是能勉強聽懂的。

“是石承!”石承忍不住出言糾正費雷霍的發音。

一行人告辭離開了多多普的家,石承看著走在前麵的費雷霍,這位小軍醫似乎很喜歡笑。

“可惜了,居然這麼有天賦,若他是一個生在北西陸或寒月國家的孩子,將來應該會有機會成為一代名醫吧……”石承忍不住想道。

經過石承三人這段時間在村子裡麵的義診,小村莊裡身體有病有災的村民暫時少了很多,今日石承三人需要上門診治的病人主要是那些需要對病情進行長時間觀察的病人。

費雷霍在外傷的治療上頗有天賦,但是一涉及治療臟器中的疾病時,他還是成了睜眼瞎,儘管他虛心好問,但是從沒有接受過係統性培訓的小軍醫又怎麼可能聽懂石承在說什麼呢,不過石承本人對費雷霍的欣賞倒是絲毫未減。

漸漸地,太陽從半空中升到了日頭上,又從日頭上落入西邊的叢林裡,在為村西頭的一個病人調完藥後,今日的義診終於結束了。

費雷霍心滿意足地將一個記得滿滿當當的用薄樹皮編成的記事本放進了自己的布包,在和石承三人打招呼告彆後,他往村子的西北邊走了過去,那裡是新建成的官立醫館所在的地方。

其實所謂的官立醫館,隻是一個草草搭起來的茅草棚,石承今日在村中義診時也在費雷霍的引導下參觀了新的醫館。老實說,如果不是因為費雷霍的介紹,石承三人還真沒有想到這個突然在村子裡出現的草棚子居然是新的官立醫館。

但是石承很清楚,巨大的變革往往來源於微小的改變和努力,這也是師父在留給自己的手稿中經常提到的。

從一走到十並不容易,但是從零到一才是最難跨出去的那一步,同時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回到三人租住的小屋後,晚霞已經悄悄地退到了夜幕的身後。

今天的晚餐是混了些粗麵的野菜泥和魚乾肉,菜泥裡麵一如既往地撒入了奢侈的海鹽。來給三人送晚餐的還是坎達和迪雅兄妹倆,兩個小家夥經常在父母麵前自告奮勇地請求讓他們來給石承等人送餐,阿穀爾夫婦也希望自己的孩子們能夠多接觸接觸仙人,積累福緣,便也同意了兩個孩子的請求。

當然,對於坎達和迪雅兄妹來說,驅使他們天天往石承那裡跑的一個重要原因,是每次送完飯後,他們都能從石承或吳能那得到一個故事作為謝禮。

長相俊秀,性格又有些孩子氣的吳能讓兩個孩子對他很有好感,但是石承的見識和閱曆是吳能遠不能比的,也正是因此,在聽故事方麵,坎達和迪雅還是更喜歡當石承的聽眾。儘管石承臉上的刀疤讓兩個孩子一直感到害怕,但是相處久了之後也就漸漸適應了。

今天石承講的故事依舊簡短,這也是照顧到了需要充當翻譯的吳能。

故事的主人公是一個老漁夫,他很貧窮,一直渴望變成世界上最有錢的人。他天天拜祭神靈,希望能夠得到指引。

神靈最終指點了他,“揚帆起航,帶上你的漁具,日落之前,你會遇到珍貴的寶藏。”

老漁夫來到了海上,灑下漁網,拾起魚叉,重複著之前每一日都會進行的工作。

他成功抓上了一條又一條魚,然後刨開它們的肚子,挨個搜尋可能藏在魚腹中的寶藏。

他成功地抓上了一條又一條魚,但是寶藏就是不見蹤影,眼看太陽開始從正當頭的位置落下來,焦急的老漁夫瘋了魔。

他成功地抓上了一條又一條魚,數量遠超以往任何一次出海所得,其中甚至還有很多珍奇味美的大魚,但是老漁夫的眼中隻剩下那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長什麼樣的寶藏,船上被魚塞滿了,他就將抓來的魚直接扔回了海中。

太陽落山了,老漁夫一無所獲,一無所有,他在小船上跪了下來,向著天空不斷地號哭,“神啊,我那麼虔誠,您為何欺騙於我!”

憤怒的神靈顯了身,斥責道:“我何曾有負於你?今日你捕上來的魚已經足夠讓你買下一座豪宅、一艘大船和無數優秀的水手了,你本來可以成為世上最有錢的大漁商,但你卻親手扔掉了這一切!”

以上就是今日故事的大致劇情,劇情本身並不算有新意,但是石承那彆具一格的講述方式和措辭讓故事變得極有趣味。

“這就是今天的故事了。”石承笑著說道,“真正的寶藏就是魚。”

雖然不能直接聽懂石承口中講出的話,但是兩個孩子依舊如同往常一樣,聽得入了迷。吳能雖然早就不是孩子了,但是石承那繪聲繪色的講述也讓他感到心神沉醉。

他下意識地看了眼身邊的鐵麵,驚訝地發現鐵麵的眼神中第一次帶上了些恍然。

吳能忍不住打趣道:“老鐵,挺罕見啊,你這次居然也聽入迷了?”

鐵麵沉默了片刻後,才喃喃道:“這是我小時候,媽媽經常給我講的故事。”

吳能突然想起來了鐵麵的身世,在拜入劍林山莊之前,鐵麵是一個在逃難的路上失去了親人的孤兒,這一點也是鐵麵以前親口對吳能和石承透露過的。

“抱歉啊,老鐵。”吳能輕聲地道了歉。

鐵麵搖搖頭,沒再說什麼。

吳能想轉移一下話題,以緩解眼下的氣氛,便說道:“這麼說來,老石這次講的故事居然是你們那邊的民間傳說?我還以為是他自己編出來的呢。”

鐵麵淡淡地說道:“這個故事的名字叫尋寶的漁翁,是白塔國那裡的民間傳說,後來傳到了臨月城,之後又傳到了山河洲中西部的幾個邦國,雖然在我們聯盟汗國國內沒有流傳,但總的來說,在西陸的西部還是有些名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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