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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轉過身去,隻見幾個一臉吊兒郎當相的年輕人正對著一個倒在地上的老人拳打腳踢,老人死死地抱著手裡的包裹,一個混混想上去把包裹拽出來,但是怎麼拉也拉不動。
“今天是不是哪裡犯衝?怎的淨碰上這種喜歡放刁撒潑的狗養賴子?”吳能看著眼前的場景,心中一股怒火便是壓不下去,“你們在乾什麼!”他走上前去,衝著那幾個混混大喝了一聲。
“哪來的小白臉,連爺爺我的閒事都敢管,也不打聽打聽我大哥是誰?”一個身上紋滿了刺青的混混一臉囂張地走了過來,指著吳能的鼻子嗬斥道。
渾身刺青的混混神色間略有些癲狂之態,在石承看來,似乎是抽了不少五石煙。
“小爺我管你是誰。”吳能見麵前的混混如此囂張,心中的怒火立時被加上了一把油,他一拳打了過去,隻聽得一聲慘叫,那個混混的鼻子立馬就歪了,整個人仰天躺在地上,痛得捂著臉直打滾。
“你們還愣著乾什麼,給我弄死這個小白臉!”倒在地上的混混痛叫道。
其他的混混們終於反應了過來,一齊向吳能撲了過去。
吳能冷哼了一聲,甩了甩手腕,如同天神下凡一般,三拳兩腳就把幾個混混給打得哭爹喊娘,也顧不得自己的老大,一溜煙的全跑了。
倒在地上的混混頭子見勢不妙,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跑掉了。
石承等人也走了過來,扶起了正捂著包裹瑟瑟發抖的老人,道:“老人家,沒事了,我這位兄弟已經幫你把那些無賴給趕走了。”
“已經沒事了嗎?多謝幾位公子了。”老人縮著脖子,小心翼翼地左右看了看,當他看到石承的臉時,老人驚訝地喊道:“咦?您不是那天來碼頭找我們東家的那位國舅爺的客人嗎!”
石承仔細地看了看老人,此時也認出來了他的身份,“您是……那天我在風平號上見到的那位姓丁的老船工?”
“對的,對的,公子好眼力,小老兒正是姓丁,在家中行五,因此名叫丁阿五。”在認出石承之後,丁阿五變得頗為拘謹,“小老兒今日多謝公子相救,否則的話,身上的這點棺材本就要被搶走了。”他流著淚,撲通一下在石承三人的麵前跪了下來。
“老人家快快請起。”石承把丁阿五給扶了起來。
吳能看著那幾個小混混逃跑的方向,怒氣未消,“哼,今天算是便宜了他們,這一乾市井無賴,本事不見得有多少,欺負婦孺老弱這方麵倒是挺有些勁頭!”
丁阿五歎了口氣,“這幾個無賴都是平日裡在這附近遊手好閒慣了的,隻能說小老兒今日背運,正好撞到了他們手裡。”
“這一帶魚龍混雜,老人家以後若要攜帶財物出行,還是應該找個同伴才是。”石承說道,“今日碰上也是有緣,我們正打算在這附近逛一逛,不如順便送老人家您回家吧。”
丁阿五有些受寵若驚,連忙擺手推辭,在石承又勸說了幾句後,丁阿五才誠惶誠恐地答應了下來。
“老人家是住在海港附近的嗎?”眾人一同走在路上,石承一邊看著路邊的風景,一邊和丁阿五聊起了天。
“正是。”丁阿五很是恭敬地答道,“小老兒家住漁船巷,在登南港附近做工的人,足足有八成都是住在那裡的。”
“漁船巷啊。”石承突然想起來了之前被派去漁船巷收鼻爐錢的孫三。
眾人往前行了將近一炷香的時間,路邊的屋舍漸漸地褪去了集市中才有的繁華,低矮簡陋的茅草屋變得越來越多。
不過路邊的行人倒是未曾減少,江湖人士打扮的人雖然少了,但是偶爾能見到的茶攤裡,還是能看到三三兩兩的江湖武人正在歇腳飲茶。
“那棟房子是誰的啊,看起來好像是新蓋的,外麵怎麼還聚了那麼多人。”吳能突然指向了左前方大概三百步開外的一棟二層小樓,儘管小樓的外型造得頗為低調,但是在周圍一堆茅草屋的襯托下依舊顯得鶴立雞群。
“哦,這是最近在這附近修起來的一個酒樓,名叫福順樓。”丁阿五向吳能介紹道。
酒樓外麵的街道被一條長長的“人龍”給塞住了,漁船巷裡的行人數量很多,但是和福順樓一比就相形見絀了。
幾個酒樓夥計打扮的人正在費力地把一個體型龐大的布篷車往後院裡推,領頭的夥計一邊推著,一邊向人群大喊道:“鄉親們讓一讓嘞,麵粉和菜已經買回來了,飯菜馬上就上桌!”
因為巷子裡的人太多了,原本用來拉布蓬車的牛被牽到了一旁,駕車的夥計們也不得不親自下來推車了。
“居然會有人在這裡修酒樓?”吳能有些驚訝地脫口而出,隨後他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解釋道,“我倒並不是說這裡窮…..”
“這話還不如不說。”石承心中暗想道。
“公子說的是大實話,小老兒其實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人在這裡建酒樓,不過後來聽人說是因為城中最近新開的酒樓越來越多,福順樓的東家爭不過其他的同行,便乾脆到俺們這窮地方來開張了。漁船巷雖然破陋,鄉裡鄉親們也窮,但是好在福順樓飯菜的價格著實便宜,大家倒也不是身無分文,有活計做的漢子們在兜裡有幾個閒錢的時候也會到福順樓去吃飯。而且這附近住的人可不少,每天上門的顧客自然多,這不,剛開張了才不到十天,每天都是得排著隊才能等到一張桌子。酒樓裡的夥計們聽說也忙的很,你瞅瞅看,就光這拉麵拉菜的一天都得往菜市場跑個好幾趟。”
“果然是人多的地方商機就多啊。”石承看的也忍不住有些咋舌,“彆的酒家可能覺得窮地方就賺不到錢,不知道他們看到這一幕時又會怎麼想。”
“公子,那裡就是小老兒的家了。”又往前走過了一個小路口後,丁阿五的手指向了前方不遠處的一個小屋,“今日多謝公子相救了,小老兒家中貧寒,沒法給公子什麼謝禮,如果諸位不嫌棄的話,不如去小老兒家中喝碗粗茶如何?”
“不必勞煩老丈了。”石承婉言拒絕了丁阿五,“老丈,你手裡捧著的藥,是用來治風濕的嗎。”
“公子怎麼看出來的?”丁阿五吃驚地張大了嘴。
“在下也算是半個醫生,因此老丈你身上的一些毛病我也能看得出來。”
“公子不愧是國舅爺的客人。”丁阿五敬佩地說道,隨後他緊接著歎了口氣,道,“小老兒在海上當了一輩子的船夫,雖說賺的比鄉裡鄉親的要多一些,但海神爺的飯也不是白吃的,這兩條腿一到雨雪天就是酸痛的要命。”
在安慰了老人兩句,並且向他傳授了一些調養身子的便宜方子之後,眾人便和丁阿五告了彆。在臨走前,石承向丁阿五詢問了一些有關風平號的事情,不過並沒有得到什麼有價值的信息。
從丁阿五這邊得到的消息還沒有上次和風平號的船長杜全見麵時得知的東西多,石承心中清楚魃族的行事向來周密,倒也不指望能從一個普通的老船工那裡得到非常關鍵的信息。
“多謝老丈告知。”石承看了看吳能和鐵麵,對二人說道,“我們走吧,在淵流城主到來之前在這附近再走一走。”
鐵麵和吳能都點了點頭。
正準備轉身離開時,石承突然想到了什麼,向丁阿五出言問道:“對了老丈,這個巷子裡是不是有一戶姓呂的人家,家中長子在碼頭做工,家裡有個女兒在一個商人的府中做事?”
“姓呂的人家?”丁阿五搖了搖頭,“小老兒這輩子多是在海上過的,因此和鄉鄰們的往來倒也不多,卻是不知道公子想找的人家住在哪裡?”
石承說了句“無妨”之後,便和丁阿五告了彆,一行人在漁船巷中慢悠悠地逛了起來。
“老爺,這種地方太亂,要不然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張田一邊對石承說著,一邊有些擔憂地看著不遠處正蹲在牆角邊的幾個青年。那幾個青年時不時地向石承等人的方向看過來,似乎對張田和手拿長劍的鐵麵有些顧忌。
吳能滿不在乎地說道:“就這?老張你沒看到我剛剛在集市是怎麼把那幾個混混給打跑的?”
“老爺和二位公子都是身負神通之人,這一點我們當然知道。隻是眼下因為淵流城主來訪,所以我們聽說漁船巷這裡也會有官差前來巡視,若是起了爭執,這個當口上老爺和兩位公子有可能會遇到些不必要的麻煩,多一事總歸還是不如少一事。”
就在吳能和張田說話的時候,石承聽到自己身後的鐵麵有些不屑地說道:“這就是南荒最繁盛的城市嗎?在最應該關注的地方上卻治理的這般混亂。”
石承攤了攤手,沒有說什麼,隨後他看向了張田,說道:“孫三從上次回來後一直看上去有些不對勁,我想去那戶姓呂的人家拜訪一下,看看是不是在漁船巷這裡出了什麼事情。”
眼下是非常時期,在王城中的調查遲遲沒有進展,石承也自覺自己這段時間仿佛是成了驚弓之鳥一般。自己府上的傭人這兩天看上去有些異常,出於保險考慮,石承也要了解一下孫三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
“實在不行的話,等回去後我再親自問一問他。眼下魃族暗中盯著我的眼睛還不知道有多少,沒準就有人把主意打到了我家雇工的身上,我不能讓這些無辜的普通人也被卷到這個大漩渦裡麵來。”石承心中暗想道。
“放心吧阿田,有我在你們就不必擔心這種小麻煩,走,我們去巷子口那裡再轉一轉。孫三上次到了這裡一趟後就一直心神不寧,我想看看他那天在這裡出了什麼事,彆是被這裡的那個地頭蛇給欺負了。”
見石承這般說,張田便也不再勸了,畢竟他心中也在擔心孫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