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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荒行 第115章:養生專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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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師請坐。”韓衢抬了下手,示意石承可以入座了。

“多謝大王。”石承微鞠一躬,隨後彬彬有禮地坐在了內侍送來的椅子上麵。

韓衢細細地打量了石承一會,說道:“寡人記得,石仙師的通關文牒上所寫的年齡,好像還不到三十歲。”

“在下今年二十八歲。”石承答道。

韓衢驚歎道:“這麼年輕就有這般成就,仙師你的未來不可限量。寡人和貴商會的會長謝明謝真人也算有過數麵之緣,等下次見麵的時候,寡人可得好好向他道一番賀,恭喜他得一高徒。”

“大王誤會了,石某並非謝會長的徒弟。”

韓衢又是一驚,隻是這一次他臉上的驚訝在石承看來並不是故意裝出來的。

“仙師居然不是謝會長的徒弟?”韓衢疑惑地問道。

“確實不是,家師姓石名戰天。”石承答道。在說出這句話之後,他心中忽然湧出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韓衢睜大了眼,但很快他的臉上出現了一抹怒意,冷聲喝道:“仙師莫非是在消遣本王不成!”

“大王,石某所說千真萬確。”石承和韓衢對視著,臉上看不出一點開玩笑的樣子。

“仙師,不是寡人不信你。石大俠在天冠山一戰後至今已經失蹤了二十六年了,他平生從來都是獨來獨往,怎麼今天突然冒出來了你這麼個徒弟?”

“大王既然不信,那在下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石仙師若是有能證明自己身份的物事,大可拿出來給寡人看一看,寡人並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不敢,不過家師去世後,並沒有留下能夠證明自己身份的遺物,恐怕要叫大王失望了。”

“真的去世了?”韓衢心中一驚,剛想追問下去,但是又突然想到方才的這些話都隻是石承的一家之言,心中疑竇重重的他最終還是在心中放棄了追問下去的想法。

“仙師一麵說自己是石大俠的傳人,一麵卻連石大俠的信物都拿不出來,不知仙師是打算讓寡人相信你呢,還是不相信你呢?”韓衢有些不屑地問道。

“總有一天,大王您會相信石某的。”石承答道。

韓衢懶得在這個問題上繼續深究下去,他借著石承挑起的話頭,把話題開始往他想要的那個方向引了過去,“既然如此,敢問仙師不遠萬裡來到南荒也是因為石大俠的緣故嗎?”

“可以這麼說。”石承略微猶豫了一下後,決定圖窮匕見,“陛下應該是親自經曆過二十六年前的魃族之亂吧。”

“也算是吧,不過寡人當時尚且年幼,僅是西漠的王長子,你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來了?”韓衢疑惑地問道。

“這正是在下要說的,事實上魃族並未在魃族之亂當中被徹底消滅,石某正是為了追查魃族餘黨的行蹤才來到西漠的。”

一石激起千層浪,石承這句話說出口後,不隻是韓衢,就連二人身旁那些離得比較近的王宮內侍也把驚訝的目光投了過來。

韓衢臉上的表情非常的複雜,他早已看過了趙平的奏折,也知道麵前的這個西陸丹師還是斜陽道案當中的一個極其重要的證人。

韓衢眯起了眼睛,看向石承的目光也開始變了。“仙師真的認為,南荒有所謂魃族餘黨的蹤跡?石大俠在魃族之亂結束的一年前就已經失蹤了,他是如何確信魃族還有漏網之魚的?”

“家師早在天冠山之戰以前就隱隱懷疑魃族可能在暗中布局自己的後路,並讓一小部分實力尚淺的骨乾成員隱藏了起來。在那場決戰之前魃尊可能已經看明了局勢愈發不利的事實,這一點我想一些經曆過那場大戰的老人應該在那個時候也會有這種感受。”

“可有實證?”

“並無實證。”石承實話實說道,“這些畢竟是建立在家師個人的猜測之上,否則的話,石某也不必這麼辛苦了。但是依家師當年在人族聯軍當中的地位,他口中說出來的話,還望大王能夠深思。”

見韓衢一直沒有說話,石承又補充道:“貴國斜陽道案的來龍去脈,大王您現在也應該已經知曉了,莫非這起案件還不足以為人族敲響警鐘嗎?”

“斜陽道案的事情,寡人自已知曉,寡人會繼續遣人對此案進行更詳細的調查。”

石承皺了下眉,剛想再說些什麼,但是韓衢很果斷地打斷了他,把話題移到了彆的地方上,“寡人聽聞,前些日子,仙師去了我那舅舅的府上一趟?”

“怎麼回事?明明我這個斜陽道案的重要證人就坐在眼前,為什麼這位西漠國王對這麼重要的大事居然避而不談?”石承的心頭頗為震驚,原本平靜的眼眸中也閃過了一絲濃濃的詫異,“莫非他也跟魃族有染?不,這不可能,若是他這種地位的人跟魃族都有所勾結的話,魃族在西漠要對付我根本不需要花這麼多心思,是不是有什麼東西被我遺漏了…….”

石承的眉頭微微蹙起,心中的念頭一個接一個地閃過。韓衢見石承沒有接話,臉上便冷了幾分,有些不滿地問道:“仙師,你聽到寡人的話了嗎?”

“石某失禮了,石某前些日子,確實是在盛德公的府上盤桓了半日,盛德公年事已高,又素有仁名,石某畢竟是丹師,不想看到一個暮年老人經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苦痛,便順手幫了一把。”

韓衢心下冷笑,暗想道:“說得好聽,實際上多半是為了傍棵大樹吧。”

不過韓衢表麵上並沒有什麼變化,他口上誇讚道:“和城的病情變化寡人已經知道了。藥師商會的手段,本王素有所知,所謂醫死人,肉白骨,這些對於丹師來說不過是等閒之間,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大王謬讚了,事實上若是一個人真的處於性命垂危的情況下,比如被傷到了心脈,那即便是我們會長那樣的宗師境丹師,也是無能為力的。就好比一夥土匪在官府的眼皮下剛剛搭好了一座山寨但還立足未穩,此時的匪徒對於官府來說自是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但若是放任土匪做大,讓武器最為粗劣的土匪手中都握著比官軍還好的刀,那對於官府來說便是有最好的城主,恐怕也是無力回天了。”

韓衢刻意忽略掉了石承話中隱含的含義,說道:“仙師過謙了,你們西陸有這麼一句話,下醫治病,上醫防病。醫死人、肉白骨固然是如同雷霆手段一樣的本事,但是防微杜漸,在重疾發作前便將之預防於無形才是更顯功力的手段。”

“嗯?”石承的眉頭再次皺了皺,心下暗想道,“他為什麼突然在跟我說這些東西,似乎也不是暗戳戳地接我的話茬……”

“等等,莫非是?”石承突然想到了自己在前往南荒之前看到的一條消息,西漠國主韓衢似乎自幼時開始,身子骨就一直頗為孱弱。

“難道這條傳言確實是真的?”石承心中有些無奈地想道,“罷了,既然現在這位西漠國主不想跟我談魃族的事情,那不如先暫時換個話題,也免得出現不歡而散的場景。”

“大王說得不錯。”石承回答道,“治病不如防病,平日裡多多注重合理飲食,強身健體,未來就會儘可能少地為吃藥施針而感到苦惱。總的來說,養生之道有的時候要比望聞問切的手段要更為重要,事實上煉丹之術一開始也是上古先民為了追求長生之道而創立出來的一種獨特的養生術。”

韓衢來了不少精神,有些急切地問道:“石仙師既是丹師,想來在養生之道上一定頗有研究,寡人在閒暇之時對這一方麵也略有涉獵,不知可否與仙師交流一二?”

“自然不敢對大王藏拙。”石承彬彬有禮地擺了一個手勢,示意韓衢稍安勿躁,“養生之道固然艱深,石某修習了十餘年也隻敢說略有小成,不過放眼整個南荒,石某可以自信地說,沒有誰會比我更懂養生了。”

……

此時此刻,樞密府。

曹鳴正坐在一張寬大的椅子上,正在閉目養神,手中則把玩著一串珠子,下首一張距離並不遠的座椅上則坐著一個恭敬的中年人。中年人並沒有穿官服,並且身上的氣質也不像是官場中人。

“也就是說,這些流言和斜陽道案恐怕確實存在著關聯。”曹鳴一邊說著,一邊睜開了眼睛。

“族叔,現在看來,確實有這種可能。我們商會在那邊的地頭上也有不少關係,幾番查探下,發現流言剛開始傳播的地方和斜陽道很近。”

曹鳴的目光也銳利了起來,說道:“就是你上次說的西途州裡麵的某個地方嗎?”

“沒錯。”中年人答道:“現在侄兒已經調查得更清楚了,流言最開始在我國出現的地方,應該就是在西途州的牧郡,往南邊走過三個城就到了斜陽道所在的地區了。”

“那一帶可是出了好幾個和大魏那邊的河東黨人關係密切的朝廷大員啊,另外,根據內衛那邊的消息,那裡還有東丹和西蠻的探子們活動的蹤跡。”曹鳴慢悠悠地說道。

中年人的表情有些緊張:“族叔莫非是覺得,那些河東黨的人可能會和西蠻勾結?這個還不至於吧。”

“這個當然不可能,但是現在看來,這沒頭沒腦的斜陽道案背後的真正原因,顯然不是趙平那個黃口小兒在奏折中所說的那樣,背後定然另有隱情。”曹鳴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重重地點了點桌子,“這段時間老夫會跟內衛那邊知會一聲,讓他們繼續深挖一下孫進勇這個人,如果老夫的猜測是真的,那麼對於刑察院內部的清洗和審查力度必須要再加大一些。”

“族叔,侄兒反倒覺得,那個趙平更是可疑,會不會有這麼一種可能,那個趙平,還有他找到的那個什麼丹師證人才是西蠻子安插過來的探子,而孫進勇其實是國之忠臣,在發現了異樣後為他們聯手所害?”

曹鳴卻搖了搖頭,道:“就老夫掌握到的一些信息來看,這種可能性很小。”

看著自家晚輩那疑惑的目光,曹鳴解釋道:“趙平回來後的這幾天,內衛秘密地對孫進勇的日常生活進行了初步的調查。哦對了,大魏的緹騎司也參與了其中,他們偶然間驚訝地發現,孫進勇似乎確實曾在暗中與某個勢力有過來往,隻是眼下調查進度尚淺,還沒有挖出更多的細節。”

“還有這等事!?可是……他們搞出這麼大風浪來,到底是圖個什麼呢?”中年人疑惑地問道:“之前在物色斜陽道案欽差的人選時,要不是那些大藥商們在台院中作梗,這個欽察使的職位也不會讓那個孫進勇得了去。”

曹鳴慢悠悠地答道:“西蠻子自然是唯恐我國不亂,通過散布謠言,逼得流民們衝進京畿,他們沒準就有機會製造混亂了。但如果那些河東黨的徒孫們也在搞鬼,那自然也有他們的理由,流民們多了他們背後的商會招起工來自然更加容易,而且斜陽道那裡亂起來對那些大藥商們來說未必是一件壞事。”

中年人想了一會兒,隨後有些憤憤不平地點頭說道:“族叔說的有理,西蠻子出於某個不可告人的目的在斜陽道這個西部的馳道上掀起了風浪,那些我國的河東黨人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也不惜火上澆油,置國家於不顧!還讓西蠻逮到了機會,把孫進勇這個棋子給安插了過去。”

“所以說,此事確實應當詳查,老夫倒要看看,這渾水裡的魚蝦到底在鬨些什麼花樣!”

就在此時,曹鳴的長子曹建淵輕輕地走了進來,隨後湊到自己的父親耳邊低語了幾句。

曹鳴聽完自己長子傳來的消息後,臉色一下就變了,他低聲罵了一句:“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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