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羨心中感覺好笑,隨手一巴掌將這慫貨淩空抽飛出去,然後又朝著張奉向下一按,迫使其重重跪地,隔的老遠都能聽到膝蓋碎裂的聲響,以及一聲淒厲的慘叫。
“諸位!”
吳羨以氣機將自己的聲音放大,讓整個菜市口中的人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此人名為張奉,官拜兵部侍郎,因為想要推翻譽王殿下,自己上位成為兵部尚書,便打算綁架平陽郡主,構陷其與人私奔,以此做文章,在朝堂上抨擊譽王。
幸好本銀鑼發現了此事,及時救下了郡主,本打算將其捉拿歸案,結果又意外發現,此人竟然還曾借助職務之便,以大量劣質的兵器替換掉精良軍械,然後將他們倒賣給大奉各地的山匪流寇,從中牟利了數十萬兩的白銀。”
眾人聞言震驚,尤其是那些學子們,看向張奉的眼神充滿了驚訝,然後就是憤怒與鄙夷。
和孫鐘鳴那些罪名不同,倒賣軍械,還將劣等的兵器交給大奉軍隊使用,如此行為簡直與賣國無異,是足以被判誅九族的大罪。
“此人該死!根本不配做讀書人!”
“居然敢倒賣軍械,就你這種初生東曦竟還能當官,老天爺真是瞎了眼!”
“此事應當稟報朝廷,讓陛下誅他九族!”
……
霎時間,群情激憤,哪怕是什麼都不懂的老百姓,也聽出來這人是個投機倒把的賣國賊,當即破口大罵,甚至還有人扔來了菜葉和臭雞蛋,很有拍電視劇的即視感。
張奉跪在地上,疼痛讓他的額頭布滿冷汗,聽到眾人對他的喝罵,心中羞恥憤怒的同時,又不禁冷笑。
倒賣軍械?賣國賊?
一群傻嗶,根本不知道,主持這一切的幕後黑手就是大奉如今的皇帝,他們所效忠的那位陛下,簡直可笑至極。
張奉這麼心裡想著,忽然發現周圍的環境陡然一靜,正疑惑間,他下意識的抬頭望向周圍,那些百姓和學子,乃至打更人們,臉上都露出不敢置信的驚恐之色。
怎麼回事,他們為什麼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你說什麼(o)!”
便在這時,吳羨忽然發出一聲浮誇的叫聲,露出和眾人同款的驚恐之色,然後指著張奉說道:“你的意思是,你之所以倒賣軍械,這一切都是陛下授意?!”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一定是在說謊!”
說罷,吳羨從懷裡一摸,其實是從地書碎片裡取出了一本藍皮書,翻了幾頁後,在裡麵撕下一張紙條,對眾人大聲說道。
“各位看好了,這是雲鹿書院大儒親手製作的法術書頁,可以讓人說出真話,正好用來檢驗,此人剛才所言是否屬實!”
“慕之!不要!!”
聽聞此言,一旁的楊硯反應過來,再也不敢看戲,欲要上前阻止。
這已經不是斬殺狗官的問題,如果張奉說的都是真話,那麼就意味著元景帝這位大奉的主宰,居然在暗地裡出賣大奉王朝的利益,一旦廣為流傳,整個大奉都會陷入到劇烈的動蕩,天下大亂啊!
薑律中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同樣爆發氣機出手。
兩名四品武夫的速度何其迅捷,幾乎是在法術紙條燃燒的瞬間,就化作了了兩道金光飛射而出,眨眼間就靠近到吳羨的身前。
對此,吳羨卻隻是微微一笑,左手上懸戒浮現,輕輕一劃,便有兩道火花圓圈成型,擋在楊薑二人的前方。
兩位金鑼從未見過漫威世界的傳送魔法,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落入圈中,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吳羨左手握拳,傳送門瞬間消失,如無意外,兩人想要返回京城,即便全力爆發,估計也至少要一兩個時辰左右,到那個時候,這裡的事情應該也早就結束了。
這麼想著,那寫著“君子當誠”的法術紙條已經燃燒殆儘,法術作用之下,張奉麵色一變,忍耐了片刻後,還是開口大聲說道:
“沒錯!就是陛下暗中示意我倒賣軍械,而且是專門向那些受災流民的地方輸送,讓那些匪寇製造更多的混亂和殺戮!”
說完這句話後,張奉整個人都癱軟了下來,然後就像是自暴自棄一般,開始瘋狂大笑,指著周圍對那些對他怒目而視的學子們,大聲嘲諷:
“一群傻嗶玩意兒,咱們的那位陛下根本就不在乎你們這些卑賤螻蟻的死活,虧你們還想效忠於他。
哈哈!效忠個屁!有這樣的君主,這個大奉遲早要完!哈哈哈哈——呃!!”
大笑聲戛然而止,卻見張奉漲紅著臉捂住喉嚨,卻是被吳羨用氣機淩空提起,整個人都漂浮了起來,雙腿不住亂蹬,宛如一條即將脫水而死的魚兒。
“倒賣軍械,迫害無數百姓流離失所,家破人亡,其罪當誅……”
吳羨語氣冰冷的說著,五指猛地收緊:“現在判處你——死刑!”
話音剛落,張奉雙眼暴突,整個人宛如一個瘋狂鼓脹的氣球,隨著“砰”的一聲悶響,轟然爆碎開來,在半空中下起了一場血雨。
現場鴉雀無聲,眾人都有些茫然的看著這一幕。
這……這就殺了?
兵部侍郎,朝廷三品的官員,就這麼殺了,而且是粉身碎骨,連根毛都沒留下!
想到這裡,所有人,包括那些跟隨楊硯和薑律中的打更人同僚,看向吳羨的目光都帶上了一絲恐懼,但與此同時,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快意湧上心頭,想要開口叫好。
吳羨沒有在意眾人異樣的目光,對著渾身骨骼碎裂,半死不活的平遠伯打出一道氣機,讓他從昏迷中蘇醒過來,然後再次取出一張“君子當誠”的紙條,喝問道:
“平遠伯,這些年來,京城多有幼兒和婦女失蹤的案件,可是與你有關?”
此話一出,如同石子落到平靜的湖麵般蕩起層層漣漪,周圍陷入寂靜的環境,又再次變得嘈雜起來。
如果說之前對於張奉的罪行,反應最大的是國子監與雲鹿書院的學子,那麼現在就是那些普通的老百姓瞳孔震散,激動得不能自已。
最近這十年以來,京城之中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孩童或者良家婦人失蹤的案件發生,但無論是京兆府還是大理寺,又或者是打更人,都沒能調查出真相,找出這些失蹤者的下落。
與此同時,無數家庭因此而破碎,不知道多少失去妻子兒女的人黯然神傷,甚至從此一蹶不振,變得瘋瘋癲癲。
但現在吳羨卻告訴他們,真凶找到了,就是麵前這個叫做平遠伯的朝廷大官。
這時,平遠伯已經受到了法術的影響,艱難開口說道:“沒錯,是我做的,我奉陛下之命在京城中做人牙子的買賣,目的就是搜羅幼小孩童,檢測他們的修煉天賦。
若是資質好的便秘密送入宮中,資質差的則是砍斷他們的四肢,或者毀容,讓他們行乞要飯,賺取錢財,至於那些婦女,大多會被我賣到遠離京城的勾欄瓦舍……”
平遠伯如此說著,周圍的百姓卻已經發出了哭喊與怒吼。
他們當中有不少人丟失了孩子,此刻聽到平遠伯的話,哪裡還忍得住,若非被吳羨以氣機阻擋,恐怕現在已經衝上去,將平遠伯生吞活剝了。
就是那些沒有丟失孩子的百姓與打更人們,此刻也都是手足冰涼,麵色慘白,似乎將自己帶入到那些可憐人的視角,然後……
痛徹心扉!
另一邊,吳羨眼中也隱有怒火在燃燒。
他是知道有這段劇情,這幾年也曾經想要揭發這件事,但卻被魏淵阻攔,告訴他不能這麼做,否則就是和皇帝撕破臉皮,不僅他有性命之憂,整個大奉也會徹底亂套。
那時的吳羨實力低微,知道僅憑自己什麼都無法改變,便也隻能儘可能暗中收納大街上,那些被采生折割的孩童,用那些發明專利得到的錢財,照顧他們的生活。
但是現在……
我特麼都開掛了,還有什麼好忍的?
其他也就罷了,但人販子必須死!
“那些送到宮裡的孩子呢,他們現在都如何了。”
吳羨再次問道,語氣比之前更加的冰冷。
平遠伯知無不言道:“我也不清楚,但我聽說那是陛下為了修道,需要汲取那些孩童的精血,將它們煉成丹藥……啊!!”
話還沒說完,吳羨已經一腳把他踢飛了出去,落到了百姓之中,同時冷聲說道:
“平遠伯販賣人口,為虎作倀,其罪應當千刀萬剮……諸位,現在他就交給你們了!”
空氣微微安靜了一瞬,緊接著,就聽到一名看上去頗為憔悴的婦人,陡然尖叫著撲到平遠伯的身上,然後一口咬在他的臉上,直接撕扯下一塊皮肉。
“還我兒命來!!”
這聲怒吼仿佛打開了一個開關,一個個赤紅著雙眼的百姓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前仆後繼的跑到平遠伯身前,與那位婦人一般,開始用雙手用牙齒對著平遠伯一陣撕咬。
配合著那聲聲的慘叫,場麵端的是血腥不已,同時也悲涼不已。
所有人都撇過頭去,不忍去看,有些較為感性的人甚至已經熱淚盈眶,眼中心中更是湧起更多的怒火。
“孫大人,到你了。”
與此同時,吳羨走到了早已看傻了的孫鐘鳴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然後咧嘴一笑,出核善的笑容。
“我!我沒有!我沒有害過人,我隻是幫陛下放過印子錢而已,我真的沒有害過人啊!!”
孫鐘鳴痛苦流淚,然後就開始瘋狂磕頭,乞求吳羨能放過他。
“我知道你沒有,但你覺得下麵的人會信嗎?”
吳羨微微一笑,抬手按在他的腦袋上,藍色的光暈微微閃爍。
“現在,把你知道的,那些幫元景辦事的人全部說出來,一個都不許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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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販子都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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