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時間,應該是在前往警局的路上發的消息。
“哎,所以說現在的小年輕還真是沒腦子。”陳二搖搖頭,對自己的死鬼老弟感到無語:
“都不打探清楚對方的底細就貿然把人得罪死了,還不曉得刪除證據。”
還抓江北的家人朋友呢,要是人家戶口本就剩自己一人了你抓空氣啊。
此時距離短信發出已經過了快兩個小時,要是從京城派人估計現在都已經上天了,不過他應該不至於這麼蠢。
估計會從黑太子集團或者寰亞集團調派人手。
“去查一下這個轉賬用戶,看它背後是誰。”陳二將手機交給司機,又讓他把監控拷貝一份過來,接著指向不遠處麵色煞白卻依舊讓人感到驚豔的女生:
“對了,剛才就想問,那人是誰”
“被三少看上的幸運兒。”
“哦,那算她走運。”陳二瞅了眼清冷出挑的女生,覺得被老三糟蹋了確實浪費,那家夥人如其名,cs來的。
女孩是老三死後才抵達酒店,而且全程跟著司機,基本可以排除謀殺嫌疑,但手下們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沒讓她走,就一直把她扣到現在。
“怎麼,你想要啊”一旁的陳四見他盯著那個女生,不由湊上前壞笑道:“你也想跟老三做同道中人”
這話聽得陳二直皺眉,內心感歎家庭教育的失敗,讓這些弟弟妹妹腦子都出了問題。
不是裝滿黃色廢料,就是塞滿了各種限製級內容,一個個叛逆的不行,也就在父親麵前裝的乖巧。
“家裡通網不是為了讓你看那些低級趣味。”扔了個白眼給陳四,他轉身離去。
“你去哪”
“不關你事。”
“切,裝模作樣。”沉迷低級趣味的青年看著坐上電梯離開的二哥冷哼一聲,扭頭衝老三的司機問道:“說吧,這個什麼價格。”
……
蔣紫瑜靠在走廊的牆壁上,旁邊就是敞開的窗戶。
從這裡朝外看去,能看到京城的繁華與塵煙,站在酒店的高處好似就可以俯瞰全世界。
然而此刻她的內心卻是一片冰冷與僥幸。
與所有苦命人一樣,她也有個沉痛到不願回想的悲慘經曆。
簡單來說就是父親早逝,媽媽含辛茹苦將她撫養長大,好不容易她上了大學可以賺錢養家了,媽媽卻在某次出攤的時候病倒了。
癌症,還是晚期,沒法救,隻能用昂貴的藥物延長生命。
就像所有感人肺腑的故事裡一樣,本來前途一片光明的她放棄學業開始拚命打工賺錢,想要儘可能的讓媽媽活的更久一點,能在生命的儘頭放鬆下來享受一下生活。
之前她真的做到了,靠著自己所學的知識進了一家上市公司,還趁著下班時間外出擺攤,又靠著出眾的外貌和靈活的腦子出了名,經常有客人來光顧生意。
但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就在她以為能讓媽媽安心享受最後人生的時候,癌細胞擴散了。
醫生告訴她必須儘快進行手術,否則媽媽將活不過這個暑假。
但是手術費用太過高昂,根本不是她那點薪資和擺攤所得能支付的。
於是她開始四處借錢,同學老師朋友親戚,甚至要不是媽媽以死相逼,她都準備去找高利貸。
但即便如此,籌來的救命錢依舊是杯水車薪。
眼看著手術時間越來越近,媽媽也越來越虛弱,她忍不住要去找放款人的時候,一個自稱是陳家三少管家的人找到了她,說要介紹一筆大生意給她。
看著價值數百萬的賓利,蔣紫瑜認出了那是曾帶著同校女學生在外邊瘋玩了幾天幾夜,最後差點送去icu搶救的富二代的車。
那些上了這輛賓利的女孩,回來後全都變了個人。
敏感多疑,膽小怕生且有自殘傾向,仿佛從地獄走了一遭。
她猜出了對方要介紹的生意是什麼,於是她選擇了拒絕。
不是她不孝順,不肯為了媽媽犧牲自己的清白,而是她知道以那個富二代的變態程度,自己根本不可能完好無損的去見媽媽。
要是媽媽手術後醒來發現自己女兒為了救她被人折磨進了icu,肯定會當場崩潰。
然而她的拒絕並沒能改變結果,因為接下來那個管家的一句話讓她如墜冰窟。
“如果你拒絕,沒人會放貸給你,也不會有醫生接下這台手術,希望你考慮清楚。”
陳家的權勢如何她不知曉,但曾經有個很有錢的千金小姐上了那個陳公子的車被送進了醫院,對方家長暴怒之下揚言要殺了那個禽獸,結果第二天他們家就破產了。
那個一夜白頭的老父親鋃鐺入獄。
所以她慌了。
借不到錢還能想辦法,可沒有醫生做手術的話,她該如何是好。
難不成帶著病榻上一臥不起的媽媽輾轉其他城市求醫
“如果你答應這筆生意,我們會安排最好的醫生給你母親做手術,並且你們的後續醫療費用全部我們承擔,還額外附贈你們一百萬補貼。”那個管家說話時眼裡沒有半分感情,像個機器人在複述主人的指令。
但他沒有說的是,她所做的一切將會被公之於眾,用於汙蔑某個惹了自家少爺的作者。
沉默半天,蔣紫瑜最終還是屈服了。
但是她告訴自己,她是為了那一百萬補貼,為了能在母親離開後可以過上相對富裕的生活,可以撿起學業繼續讀書、可以離開京城重新擁有新生活,所以才會上的那輛賓利。
然而在她接受殘酷的命運就當被狗咬了的時候,戲劇性的一幕發生,那個富二代竟然死了。
而且死的好像還很慘,她隻是在門口瞄了一眼,雖然什麼都沒看到,但那股惡心難聞的腥臭味是無法掩蓋的。
“死的好!”她在心裡唾罵,又慶幸自己不用失去清白。
隻是,媽媽的醫藥費又該到哪裡去籌集呢
最晚下周一就要動手術了,可是還差十幾萬的費用啊。
被要求留在原地,她以為是等待警察到來方便詢問目擊證人,但等了半天卻根本不見有身穿製服的人前來,隻有黑衣保鏢和幾個西裝革履的人到來。
蔣紫瑜有些慌了,這些人怎麼都不報警,難不成是她卷入了什麼豪門糾紛嗎
而正當她心神不定之時,便瞧見有個完美詮釋了紈絝子弟一詞的青年,朝富二代的管家問了些什麼,接著那令人厭惡的目光就朝自己看了過來。
瞬間,她的心猛然一沉。
左右看了看,安全逃生通道有黑衣保鏢把守,電梯門就在那個紈絝子弟旁邊,自己根本無路可逃。
她的手搭在窗戶上,卻根本沒有勇氣轉過身去。
正當絕望再度爬上心頭之際,腦海中突然響起一個溫和輕柔的聲音:
“幸運的女孩,我是可以實現任何願望的如願星人,你可以稱呼我為——沙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