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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0章主動提出交易
雷克斯憤怒地看著麵前的陌生綁匪，雙眼瞪得滾圓，像是要噴出熊熊火焰，恨不得將眼前這人燒成灰燼。
“你，你到底想乾什麼？知道我是誰嗎？你這是在羞辱一位高貴的爵士！”他嘶吼著，聲音因憤怒而變得沙啞不堪，胸膛劇烈地起伏著，用這震耳欲聾的吼聲震懾住眼前這個膽大妄為的陌生人。
羅塞輕輕笑了笑，笑聲在這昏暗壓抑的房間裡顯得格外詭異，那笑聲如同夜梟啼鳴，尖銳而刺耳。
“嗬嗬，我當然知道您是誰，英格蘭銀行的首席行長，可以在倫敦金融界呼風喚雨的大人物。哦，對了，您麾下還掌管著金融調查局，在去年的平安夜裡給我們惹下不少麻煩。”
他一邊說著，一邊邁開步子，開始在房間裡踱步。他的皮鞋擦得鋥亮，踏在破舊的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噠噠”聲響。
羅塞那最後一句話如重錘般落下的瞬間，身為俘虜的雷克斯，原本因憤怒而漲得通紅的麵龐，刹那間變得慘白如紙，血色全無。他的身體微微顫抖，仿佛置身於冰窖之中，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此前，雷克斯心中尚殘存著一絲僥幸，暗自琢磨著，或許這隻是一幫誤打誤撞、圖謀不軌的普通劫匪，可此刻，他已然洞悉了麵前這群人的真實身份，來自海峽對岸的複仇者。
這位英國爵士的嘴唇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著，上下牙齒磕碰，發出細微而急促的聲響，許久，才從乾澀的喉嚨裡艱難地擠出幾個字：“你，你們都來自法國？”
雷克斯心裡十分清楚，眼前這群行動敏捷、訓練有素的法國特工，絕非臨時起意。他們必定身負特殊使命，目標明確，行動果斷。
往大了說，他們的所作所為，是為了法蘭西在國際舞台上的利益與尊嚴；往小了講，那便是挽回法國獨-裁者安德魯的顏麵。
之前，雷克斯一直深陷於自己天真的臆想之中，篤定地認為，倘若法國人真打算付諸某種激烈行動，那首當其衝的必然是流亡中的阿圖瓦伯爵，以及威廉-威克曼。前者早已逃到威爾士，不知所蹤。而後者不過是自己手下的一枚棋子，隨時可以被當作替罪羊推出去。
畢竟，法國外交部發出的那一份最後通牒，白紙黑字、指名道姓地要求英國交出情報主管威克曼，這一明確指向，更讓雷克斯堅信自己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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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威克曼在利特爾頓家族裡，不過是旁係分支，宛如家族大樹上一根不起眼的細枝未節。其身份與那些嫡係子孫相比，根本算不上尊貴，地位更是遠不及家族核心成員，在家族的權力與榮耀圈層中，隻能算是邊緣人物。
而在雷克斯那套功利的認知體係裡，若威克曼不幸淪為法國人的目標，甚至為此付出生命，那也不過是為了英國的整體利益而做出的必要犧牲。
大不了在事後，雷克斯主動吸納一兩個利特爾頓家族的嫡係子孫，進入英格蘭銀行或是金融調查局，作為補償。
他一度還暗自思忖，用威克曼一人的性命，去平息法國第一執政那熊熊燃燒的怒火，雖說有些殘酷，但從大局觀來看，也算是一種“價值”的另類體現。
在上位者的心中，威克曼的生命與英國的國家利益相比，不過是微不足道的砝碼，為了國家利益，犧牲一個小人物，似乎是順理成章之事。
然而，殘酷的現實卻如同一記勢大力沉、突如其來的耳光，帶著淩厲的勁風，狠狠地抽在了雷克斯的臉上，打得他頭暈目眩，瞬間清醒過來。這一耳光，無情地擊碎了他自欺欺人的美夢，將他從虛妄的幻想中硬生生地拽回現實。
此刻，他滿心皆是懊悔，恨自己為何如此愚不可及。如今是他終於如夢初醒，意識到法國人想要報複的真正目標，從一開始就不是威克曼，而是自己。
作為英格蘭銀行行長，雷克斯手中緊握著英國金融體係的核心命脈，宛如掌控著國家經濟航船的舵手。一旦他被法國人控製，或者遭遇不測，英格蘭銀行內部必將陷入混亂，英國的金融市場也會如同遭遇暴風雨的海麵，瞬間波濤洶湧、動蕩不安。
在這混亂的局麵下，法國便能趁機聯合一些見利忘義的奸商和政客，這些人如同貪婪的餓狼，嗅到血腥味便蜂擁而上。
他們將在經濟領域對英國發動沉重一擊，通過操縱國債市場、擾亂金融秩序、破壞信貸體係等手段，試圖將英國經濟拖入深淵，進而實現其不可告人的野心。
想到這裡，雷克斯隻覺脊背一陣發涼，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直竄頭頂。絕望如同洶湧澎湃的潮水，以排山倒海之勢將他徹底淹沒。
不知何時，麵前的審訊者原本有節奏的踱步聲戛然而止，整個房間瞬間安靜下來，隻留下雷克斯那急促而慌亂的呼吸聲。
審訊者緩緩轉過身，目光如同一把銳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雷克斯，令雷克斯感到渾身不自在，仿佛自己正被一隻凶猛的野獸死死盯住，無處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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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克斯的嘴唇顫抖著，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半晌才結結巴巴地說道：“不，不不，先…生們，我有錢，很有錢，我可以出很高的價格，來贖買我自己！”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那是恐懼與求生欲望交織的產物，眼神中滿是哀求，不斷在麵前幾個法國特工的臉上遊移，試圖從他們的表情中找到一絲希望。
“哦，有多高？三四層樓那麼高嗎？”羅塞微微歪了歪頭，臉上依舊掛著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像是在欣賞一件即將被摧毀的藝術品。
“我有1萬英鎊黃金，哦，是3萬，不，是5萬英鎊，您也知道，這是一大筆黃金，其價值超過了120萬法郎，可以供你們吃喝一輩子的。當然，前提是你們需要放了我。”
這位英格蘭銀行的當家人為了求生，完全沒了平日裡的威嚴與冷靜。他伸出手掌，很是認真地比劃起來，似乎想用這種方式讓對方更直觀地感受到這筆贖金的豐厚。他的身體前傾，幾乎要從椅子上站起來，臉上的肌肉因緊張而微微抽搐著，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滴在滿是灰塵的地麵上，瞬間消失不見。
羅塞冷笑一聲，“雷克斯先生，你覺得我們大費周章地把您弄到這裡，是為了這點錢嗎？我們可是在執行第一執政公民的命令。”
綁架者一邊說著，一邊緩緩靠近雷克斯，彎下腰，與他對視，眼神中透露出不屑。
雷克斯見狀，心中一緊，卻仍不肯放棄。他急切地說道：“那，那我給你們提供一個更好的交易！你們可以去綁架或是處決威克曼，他可是平安夜刺殺案的主要人物，而且那份最後通牒的名單中，排在第一位的就是他。你們隻要把威克曼交給安德魯執政官，絕對能讓你們交差，當然，我還可以繼續支付那5萬英鎊贖金，您看這可是多有價值啊！”
雷克斯一邊說，一邊觀察著羅塞的表情，眼中滿是期待，似乎認為自己提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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