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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85章安德魯的“大凱旋式”
時不時的開展一些群眾喜聞樂見,且參與者眾多的群體文娛活動,向來就是安德魯執政官,取悅於巴黎市民的一種常規手段。
這其中,第一執政的“凱旋式”儀式,格外受到數十萬巴黎民眾的熱情追捧。
安德魯公開承認,法國的“凱旋式”儀式,源自古羅馬共和時期的製度,始於前509年左右。毫無疑問的,舉行這個儀式是羅馬人軍事、政治生活中驚天動地的大事、舉國歡騰的盛大節日。
儘管法國大革-命有激進的反傳統傾向,但在另一方麵,革-命者在表達與過去決裂的意願時,又經常向傳統尋求榜樣。
安德魯曾描述這種現象形容為“倒退著,走向未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大革-命是最後一場“古今之爭”。
不過,以拉法耶特、布裡索、丹東、馬拉、羅伯斯庇爾等革-命者的“倒退”是有目標的:當他們的眼光投向過去時,關注的不是迎合舊製度,而是作為光輝榜樣的古典時代。
事實上,法國的啟蒙思想家們大都是偏愛古希臘和古羅馬,尤其是後者,並利用古典作品來宣揚改革精神,繼而批判眼下社會製度的野蠻落後。
毫無疑問,安德魯也非常喜歡曆史上,那個第一次將整個地中海圈定為內湖的古羅馬,無論她是共和,還是帝製。
投其所好,每當共和國的第一執政官凱旋而歸之際,德高望重的元老院院長都要組織兩院議員們,還有高等法院的大法官,以及巴黎的各級政-府官員出來迎接,
至於那數十萬喜歡看熱鬨,並參與重大事件的巴黎市民,更是會積極主動的夾道歡迎。一時間萬人空巷,蔚為壯觀。
古羅馬舉行凱旋式的製度,不僅褒獎了軍功,頌揚了國威,還激發將士在戰場上建功立業的雄心。這對羅馬共和國對外擴張一再取得勝利,是起了相當大的作用。
而法蘭西執政官效仿這類“凱旋式”遊行,目的也在於此。
通常,這種慶祝儀式會依據戰爭勝利的重大意義,延續一天或者數天不等。從1795年以來的最隆重儀式僅三次:
第一次是在1795年,安德魯平息了旺代叛亂,還圍殲了在布列塔尼半島實施登陸的保王黨軍隊,捍衛了共和國;
第二次則在1797年,那是安德魯法國經過兩年的戰爭,最終徹底肢解了曆史悠久的哈布斯堡王朝;
第三次在1798年,安德魯麾下的歐洲聯軍,以摧枯拉朽之勢征服了普魯士,還打敗了東方的俄羅斯。
在上述的快樂日子裡,巴黎民眾基本上都要徹夜狂歡3到5日。
至於這種大“凱旋式”的內容主要有兩項:一是列隊入城遊行,二是通過凱旋門,前往戰神廣場與聖賢祠,舉行國家獻祭。
依照古羅馬的規則,跟在運送戰利品的隊伍之後的,是奉獻給神的“犧牲”及俘虜隊伍。“犧牲”為百餘頭白色公牛,由手捧金銀祭器、燭台香火的僧侶伴隨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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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俘虜隊伍中,不僅有敵方的將領,甚至是國家元首,或是高盧或日耳曼部落的酋長,也會有普通士兵、婦女和兒童。
安德魯的“大凱旋式”保留了前一種“犧牲”祭品,但不再選用“白色的公牛”,普通的雜色肉牛即可。隻要守在戰神廣場上的男女公民們,感覺肉質鮮美,好吃就行。
後一種“獻俘遊-行”被取消了,那是仁慈的安德魯感覺這種方式有些野蠻,不人道,有悖於“自由、平等、博愛”的共和精神。
所以,根本沒必要將這些可以持續創造經濟價值的戰敗者,折騰著拉到巴黎市區做遊街示眾。還不如就讓他們待在實為工廠的戰俘營裡,或是某個鐵路工地上,為共和國的大發展添磚加瓦。
毫無疑問的,整個大凱旋儀式的隊伍中,最引人注目的當推凱旋者本人,法蘭西第一執政,兼法軍最高統帥,安德魯-弗蘭克。
曾經有一次,安德魯執政官的確是在完全效仿,古羅馬將軍入城時的那般模樣:坐在用四匹白馬牽引的裝飾華麗的車上,頭戴黃金寶石鑲製的凱旋冠,身穿金光閃閃的紫色凱旋袍,一隻手拿著飾有金鷹的象牙權杖,另一隻手拿著桂樹枝。
遊行時,為了不讓普通民眾看到凱旋者(安德魯),由於受到尊崇而喜形於色,所以,根據古羅馬的傳統習慣,最高統帥臉上還需要抹上鮮紅的胭脂。
不僅如此,在安德魯身旁,還需要立著一對童男童女,身後站著一名德高望重之人,通常是由高等法院的大法官,或是元老院(參議院)的議長。
此人手中會端著一頂金冠,以表示此刻安德魯的榮耀達到了頂點。同時,議長或是法官還要不斷地對安德魯叫喊:“你不要驕傲!要記住,你隻是個凡人”。
不過,安德魯僅僅遵從了一次,便以“誇耀武功太過顯眼,容易脫離群眾”為借口,取消了這種當眾做小醜的角色。
實際上,是安德魯因為感覺這種巡遊方式太不安全。於是在以後參加的“大凱旋式”的時候,這位最高統帥習慣於待在裝有防彈鋼板的馬車裡。偶爾的,他也會打開車窗,向街道兩旁的歡呼民眾揮揮手。
凱旋者乘坐的戰車,哦不,是帶鋼板的四輪馬車,在侍從隊伍的前呼後擁中行進。
走在馬車前麵的,是安德魯要求高度還原古羅馬曆史的,肩荷“法西斯”的森嚴儀式衛隊。
需要說明的,“法西斯”源自古羅馬的一種權力標誌,由一束棍棒(桂枝)中插一把戰斧組成。它是最高權力的標誌,是強權和暴力的象征。
而在安德魯馬車的後麵,是他的將軍、參謀、幕僚等等。這些人也都披紅掛彩,騎著高頭大馬。
相對於上述“大凱旋式”,還有一種“小凱旋式”。那是當軍事統帥獲得的勝利及建樹的功勳雖然卓著,但還不足以得到凱旋式的榮譽時授予的。
1799年5月,在葡萄牙王國宣布投降後,作為軍團指揮官的霍斯將軍,得以在巴黎舉行了一場“小凱旋式”。當然,其規模和聲勢都不及第一執政官的“大凱旋式”.
一位名叫羅米利的美國外交官,曾在1798到1800年間,在美國駐巴黎使領館內擔任參讚。
所以,羅米利是親眼見證了第一執政安德魯的“大凱旋式”,還有前者的部將,霍斯將軍的“小凱旋式”。
這位美國外交官在他的日記本中,進行過如下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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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這種熱熱鬨鬨的專-製統治,讓每個願意,或是不願參與政治的市民,能夠充分而且安全的,享受他們的財產與樂趣。
因此,它與那伴隨著法蘭西的所謂自由,而來的動蕩不安和驚恐不已,為非作歹和殺人流血的那種情景相比,真是可以說是像天堂一樣了。”
儘管羅米利也承認安德魯的獨-裁統治,給法蘭西的4乾萬民眾帶來了前所未有的物質、精神與榮譽方麵的各種好處。
但同時,這位來自另一個“新世界”的自由之士,又滿懷憂慮的在日記中,繼續寫道:
“我曾在詹姆斯·門羅先生(前駐法大使)的描述中,知曉他(安德魯)為人異常聰明,但性情陰險狡詐,行為也是不可捉摸。如果詹姆斯所說是屬實,那麼不容置疑的,這位獨-裁者還是打算借助在同英國人,同奧斯曼人的戰爭中,贏得更多、更大的榮譽。
……
事實上,不管那些普通的法國民眾如何喜歡這個新的社會製度,喜歡這個年輕的過分的最高獨-裁者,但許多敢闖敢乾,熱烈追求偉大的民主與神聖的自由而立過功績的人,卻不由得要抗議安德魯及其眾多簇擁者,竭力恢複專-製統治的新花樣。
是的,如今的法國,新聞自由受到嚴格的限製,全國一百多個省,幾乎都設有一個特彆法庭,用於進行新聞與道德審查。
而且,這些特彆法庭經常以肅清盜匪為名,不受眾多成文法律約束,懲辦一切反對共和國,反對第一執政的人。”
不僅如此,安德魯還在借助每年“更換五分之一議員”的時刻,不斷將自己信得過的人,安插到立法議會(五百人員),最終馴服了這個保民院,這個在丹東雄辯有力的聲音,消失還不滿5年的時候,遭到了壓製和束縛。
在借助“更換五分之一議員”機會,迫使人數眾多的議會下院遵從安德魯的命令之前,比較聽話的元老院早已處在這位獨-裁者的絕對控製下。
在一項憲法修正案中,執政官提議在元老院參政的,那些性情高雅、道德高尚的議員們,應該是終身任職,除了日常的薪資補助外,還可以領取一筆額外的年金。
至於250名元老院議員的退休,除了自行辭職外,其他的是需要多數議員進行投票決定。而非常不幸的,從1797年開始,效忠安德魯的元老議員就超過了2百人。
在激昂澎湃的大革-命時期,在法蘭西公民的熱情就是法蘭西力量的時候,誰隻要一提到這種對自由權利的侵犯,他就會遭到殺身之禍。所以,路易十八和拉法耶特跑了,布裡索和羅伯斯庇爾死了。
少數共和派認為,自從安德魯得勢上台以來,公民的感情已讓位於尚武精神和對祖國榮譽所感到的無限自豪。
每當共和主義情緒遭到法蘭西獨-裁者蹂躪的時候,就有足夠多的娛樂消遣,足夠多的物質消費,足夠多的戰爭榮譽,來驅散任何使安德魯十分厭惡的陰鬱積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