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蔡恕掌著船舵,看著前麵的茫茫大海,心神激蕩之下,喊道:“回家嘍!”
水師軍士跟著呐喊。
柏順走至蔡恕身旁,將望遠鏡遞了過去:“前麵出現了水師船隻,不過旗幟有些奇怪。”
“旗幟?”
蔡恕愣了下,接過望遠鏡看去,找尋到了船隻之後,眼睛驟然眯了起來:“紅旗,水師什麼時候開始掛紅旗了?”
柏順搖了搖頭:“不清楚,但可以確定,確實是水師的船。”
蔡恕自然知道是水師的船,還是他娘的蒸汽機船。
隻是這旗幟,前所未見。
張滿放下了望遠鏡,對高令時道:“去時五艘水師大福船,八十二艘商船,點數了下,隻回來了三艘水師大福船,但商船全部回來了,會不會?”
高令時瞪了一眼張滿:“會不會什麼?商船完好無損,說明遠航十分順利。水師的船沒回來,說明留下了兩艘駐守。”
張滿想想也是這個道理。
船隻相對而行,很快接近。
當船身相錯時,蔡恕、柏順站在船舷側,對高令時、張滿等人打招呼。
蔡恕喊道:“水師的兄弟們可都好?”
高令時重重點頭:“都好,鎮國公在廣州等你們。”
“鎮國公來接我們了?”
蔡恕激動起來,扯著嗓子喊:“兄弟們,鎮國公來接我們了,加把勁,一鼓作氣到廣州!”
這些之中三成是參與過大遠航的軍士,剩下七成那也是南洋水師裡的,誰不知鎮國公。
一聽鎮國公來了,軍心振奮。
高令時嘴角動了動,對一旁的張滿道:“這個家夥還是不夠穩住啊,鎮國公可不是為了接他們到的廣州——算了,就這樣吧,能見到鎮國公,他們也就知足了。”
於是,高令時問道:“水師上下可有損失?”
商人死一點,高令時並不在意,都懶得提。
蔡恕回道:“一路很是順利,隻是找礦時折損了一些人手,整體沒大礙。黃金礦我們找到了,也帶來了!”
高令時拱手:“了不得,我們為你們護航!”
隨著幾聲汽笛,蒸汽機船開始向商船海域而去。
這些船隻的吃水普遍較深,已經到了安全線了,估摸著若不是強行減少重量,都能超出安全線,那樣的話,但凡有大的風暴,很容易傾覆。
看來這群人的運氣不錯,沒什麼大的損失。
一艘商船之上,掌櫃王專走入船艙,看著一塊塊透著些許金色的礦石,一臉愁容。
第(1/3)頁
第(2/3)頁
娘的,上了鎮國公的當了啊。
黃金礦聽著確實誘人,那黃金礦也確實是富金礦,這都沒問題。
可問題是——
沒利潤啊。
另一艘商船之上,掌櫃胡紀也忍不住歎息,原本是想去發財的,現在看來,黃金礦找到了,也挖出來了,還運回來了,但是這錢——
未必就賺到了。
鎮國公在廣東啊,那這事需要給鎮國公好好商量商量,若是這樣搞下去的話,恐怕沒什麼人願意出海挖金礦了。
廣州港。
商人王遼、陳內剛、張功名、劉守足等人翹首以盼,一個個急不可耐。
想當初,鎮國公在金陵發賣黃金采礦權的時候,雖然有消息送到了廣東,可並不是所有人趕去了金陵。
劉守足、張功名、李福生,便參與了那一次集議,也買下了采礦權。
這些人等的是,自己的黃金。
王遼、陳內剛等人希望可以借此機會開開眼,若是有利可圖,那下一次無論如何也需要出手買下幾年的采礦權。
船隊終於到了。
高令時率先上岸,將整理好的消息簡報交顧正臣,低聲道:“商人的積極性似乎被重挫了。”
顧正臣看過簡報之後,點了點頭:“大家都沒開采金礦的經驗,吃點虧也正常。”
蘇先秦站在顧正臣身旁,問道:“他們運的可是黃金礦,怎麼可能吃虧?”
顧正臣歎了口氣:“興許是我將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一些,先見一見吧,找到問題症結,再想辦法解決。”
船隊入港。
顧正臣看著停泊在碼頭之上的水師船隻,蔡恕、柏順帶將士下船。
待水師軍士集結之後,蔡恕帶人行禮:“南洋水師指揮同知,率水師將士三百二十七名,見過鎮國公!”
顧正臣抬手:“辛苦了。”
遠航從來都不是簡單輕鬆的事,尤其是開辟新的航線,還需要穿過蠻荒之地,去找尋礦藏。
整個過程的艱辛顧正處經曆過,知道有多苦。
顧正臣柔和的目光掃過諸水師將士,沉聲道:“商隊平安歸航,你們是最大的英雄!你們是水師的人,本官說了話還是可以算數的,大慶三日,不醉不休!”
蔡恕、柏順等人笑得燦爛。
很久很久沒吃上香噴噴的飯菜,也沒喝過辛辣的大酒了。
那一片蠻荒之地,雖然有些袋鼠,但總歸數量不多,而且那肉很難吃,許多人寧願吃野菜,也不想吃那玩意。
第(2/3)頁
第(3/3)頁
物資貧瘠。
都是黃金迷人眼,這才堅持了下來。
商人與夥計也開始下船,劉守足、李福生等東家紛紛上前。
“找到黃金礦了吧?”
“挖了多少黃金回來?”
“去了一年多了,如何也應該大賺一筆吧?”
問的嘰喳急切,聽的垂頭喪氣。
掌櫃劉龕直歎息,對劉守足道:“東家啊,黃金礦帶來了,半船艙都是咱家的。”
劉守足興奮地搓著手:“半船艙啊,發了,發大了!你為劉家立下了大功,我要賞你五百兩!”
劉龕側身看了看船隻,憂愁地對劉守足道:“東家,我們帶來的是黃金礦,還不是黃金。”
劉守足愣了下,問道:“黃金礦裡沒黃金?”
“有啊,是富金礦,規模很大,估計就是去十萬人,也能開采個百八十年。”
劉龕回道。
劉守足眨了眨眼。
這不就結了?
富金礦,那麼大規模,那就可勁地挖,可勁地運,可勁地發財唄,你在這唉聲歎氣給誰看,莫不是死了幾個夥計,不對啊,這夥計都還活著呢,也沒殘廢啊。
劉龕見劉守足還沒明白過來,一跺腳,說出了結果:“可是老爺,船艙就那麼大,就是往死裡塞,也不過是二十萬斤貨。可二十萬斤金礦石,隻能冶煉出——極少的黃金……”
“極少是多少?”
劉守足心一沉。
劉龕伸出四根手指。
劉守足皺眉:“四百斤?”
劉龕翻白眼。
四百斤黃金我還至於哭喪著臉,我該謝天謝地了。
“四十斤?”
劉龕低頭不語。
劉守足的手顫抖起來,尖聲喊道:“你他娘的不要告訴我,折騰了一年多,一船下來,隻有四斤黃金?”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