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聯手的人,其實兩位公子都見過的就是吳家客棧的那幾個夥計祁三便是他們首領不過,那個時候,他們的身份還不是什麼吳家客棧的夥計,而是吳氏山莊,聽命於吳守道的仆從”吳搖凰緩緩的說道。
“果然是他們看來吳姑娘跟他們實在是情深義重,我總算理解了你為何寧願自己死,也要救他們的原因若不是你跟他們感情深厚,今夜你也不會跟我們說出這裡曾經發生的一切”蘇淩緩緩點頭道。
“那候覽走後,也許是因為我比較配合的原因,吳守道竟未在將我關起來隻是命令山莊的人,將我的牢牢地看住,在山莊內,我可以隨意活動,但是絕對不允許出那山莊的大門雖然我還是沒有完全自由,但總比關在那房中強上了許多”吳搖凰說道。
“我一直很奇怪,寇洛弘已經被吳守道所殺,那可是寇家的少莊主,就算之前他不見蹤影,寇氏山莊的人或許會認為寇洛弘外出了,在某個地方留宿可是這已經過去了三天,為何寇氏山莊的人毫無動靜呢?他們就不派人尋找寇洛弘的下落麼?”蘇淩有些奇怪道。
“怎麼沒有找,第二天那寇氏山莊便整個山莊都動員了起來,開始撒出大波的人去尋找寇洛弘的下落了,隻是那時,我被吳守道關在房中,與外麵隔絕,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麼,等我被放出來之後,我亦曾悄悄問過祁三,祁三卻是不敢跟我多說,隻告訴我寇氏山莊出了大事,現在已經自身難保了”吳搖凰道。
“我心中雖然震驚,但還是多多少少有些不相信的,寇氏山莊的整體實力,原本就比吳氏山莊強上很多,當年青羽軍覆亡之際,保護寇惟中和吳守道殺出重圍的死士,也多是寇惟中麾下的人,雖然後麵他們二人在青淄鎮建立了這兩個山莊,但大部分的原先跟隨兩人的死士,都做了寇氏山莊的護院和莊客,隻有吳守道的幾個嫡係部下和極少部分的人,選擇了吳氏山莊”
吳搖凰說到這裡,冷笑道:“那吳守道雖然表麵上依舊與寇惟中稱兄道弟,不分彼此,但其實在他心裡,就因為這件事折了他的臉麵,他便從那時起已經開始記恨上了寇惟中,隻是表麵之上沒有帶出來罷了”
“我記得很清楚,曾經有一次,吳守道不知在外麵跟什麼吃酒,很晚才回來,卻是吃得爛醉如泥,他當著我和他那幾個心腹,以手指著寇氏山莊的方向,破口大罵了好一陣,我那時雖小,但是他滿是怨恨的眼中的赤紅之色,我到現在都沒有忘記也是從那時開始,我對吳守道有了陰影,開始對他害怕起來“吳搖凰回憶道。
“那吳守道錙銖必較,表麵之上大度灑脫,實則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隻是,寇惟中為人忠厚,也不拘小節,因此從來沒有對吳守道有過防備所以,時間長了,很多原本跟隨吳守道的人,認清了他的真麵目,紛紛找了一些明麵上的理由,轉投寇氏山莊去了,吳守道表麵淡然,實則心中恨意愈深”
吳搖凰頓了頓,又道:“所以,寇吳兩大山莊,雖然並稱於青淄鎮,但其實都知道,寇氏山莊的實力,穩壓吳氏山莊一頭的”
“更重要的原因是,寇惟中的境界也比吳守道強,當時吳守道乃是八境初期的實力,而寇惟中已然要突破九境了所以,我雖然聽了祁三所言,但還是有些不相信寇氏山莊真的會出什麼事情”
吳搖凰忽的神情有些黯然,聲音低沉道:“然而,就在那候覽走後三日,青淄鎮外,突然出現了一大批朝廷金甲禁衛軍,他們如風卷殘雲一般開進了青淄鎮中,當時整個青淄鎮都人心惶惶的,我在山莊之內,都能夠聽到外麵沉沉的馬蹄聲音,震得大地都顫動”
“而金甲禁衛軍出現的當日,那吳守道竟然離開了山莊,此後兩日才再次回來我當時已經沒有那麼慌亂了,畢竟我還以為他是我的父親,再如何,我們也有父女之情,所以,我仗著膽子跟他說,為何青淄鎮會出現如此多的朝廷禁衛軍呢”
吳搖凰苦笑一聲道:“我必須承認,直到那一刻,我還顧念著他的安危,我雖然年歲不大,從廣原城逃走的事情,我卻是記得很清楚,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我們都是青羽軍的人,朝廷就是我們的死對頭”
“我當時其實是因為擔心那吳守道的安危,害怕他的青羽軍漏網反叛的身份被朝廷知曉了,這些突然出現的大批禁衛軍目標是他所以才好意提醒”
吳搖凰自嘲似地搖了搖頭道:“可是我真的是太蠢了那個時候還沒有看清吳守道的真麵目,竟然還在為他擔心”
蘇淩歎了口氣,出言安慰道:“吳姑娘也不要過於自責,當時你不清楚你的身世,女兒對父親的關心,那是本性使然”
吳搖凰慘然一笑道:“可是,那吳守道聽完之後,卻勃然大怒,反手就打了我一巴掌,我捂著火辣辣的臉頰,不敢哭出聲,他罵我賤人,他說我根本就不是在擔心他,而是在擔心那寇氏山莊寇惟中的安危吧我哭著說不是,我就是擔心他而已”
“他這才惡狠狠地看著我說,那朝廷的金甲禁衛軍來到青淄鎮就是來抓青羽軍餘孽的,但不是他,他從來都沒做過什麼青羽軍,朝廷的金甲禁衛軍抓的是寇惟中”
蘇淩和林不浪聞言,眼眉倒豎,皆怒滿胸膛。
“我大驚,我問他朝廷如何會知道寇惟中是青羽軍餘孽的我甚至求他,看在他們兄弟一場的份上,出手幫幫寇惟中”
“可是那吳守道卻一陣狂笑,他說他已經幫了寇惟中好大的忙了親自幫他解脫了親自砍下了他的頭顱他更告訴我,朝廷知道寇惟中是青羽軍的原因,就是他吳守道親自向前將軍候覽舉發的而這次的金甲禁衛軍,也是候覽奉了天子詔令,調撥前來剿賊的”
“吳守道竟然連自己出生入死的結義大哥都能出賣!狼心狗肺之徒!背信棄義,世間怎麼有如此卑鄙小人!”林不浪氣的胸口一起一伏,破口大罵。
蘇淩也是攥緊了拳頭。
“原來,前兩天那候覽突然前來,是收到了吳守道的邀約,原本是要跟吳守道商議婚事的事情的,可是席前那候覽告訴吳守道,吳守道到朝中做官的事情,有些困難,因為吳守道隻是在青淄鎮有名氣,又不是什麼世代門閥,所以想要做一個實權的武官,怕是難以運作,若隻是做一個千戶倒還勉強夠格”
吳搖凰冷笑譏諷道:“那時的吳守道,早已經迷失在權利的欲望之中了,他野心甚大,根本不滿足做一個千戶所以他問那候覽,若是自己必須要做一個實權的武官,該如何行事,那候覽倒是有幾分小伎倆,他告訴吳守道,除非吳守道立下天大的功勞,比如助朝廷剿滅反對朝廷的叛賊這樣的事情,那做一個雜號將軍卻是綽綽有餘的而且候覽也說得明白,如今亂世,朝廷的雜號將軍已然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了”
“所以,那吳守道才想到了寇惟中的頭上,向候覽舉發了寇惟中,兩個人一拍即合,決定構陷寇惟中,並商議了如何不使吳守道暴露身份的計策”
蘇淩聽到這裡,已經明白了一切,沉聲說道。
吳搖凰點了點頭道:“不錯,就是如此所以第二天一早,那候覽就匆匆離開了吳氏山莊,就是快馬加鞭地趕回京都龍台,向天子告發這一切,好讓天子派金甲禁衛軍,剿滅寇氏山莊”
“然而,當時的寇氏山莊還蒙在鼓裡,在苦苦尋找了少莊主寇洛弘了幾日後,終於寇惟中在寇洛弘的貼身小廝的口中得知了一切,才知道寇洛弘與我私奔而走了”吳搖凰道。
“於是,寇惟中衝衝大怒,不顧一切地來找吳守道,原本是想要向吳守道討個說法,並且想要罵醒他,他當時可並不知道,寇洛弘已然被吳守道踢下山崖的事情所以,他毫無防備,吳守道卻笑裡藏刀,表麵之上一口一個大哥地叫著,將其穩住,更擺了酒席,表示要給寇惟中賠罪”
“那寇惟中念在他們本就是生死兄弟的份上,這才勉強壓了火氣,與吳守道在席前對飲而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那吳守道已然暗中在那酒中下了毒藥寇惟中吃了酒後,毒藥發作,被吳守道毒成了啞巴”吳搖凰沉聲說道。
蘇淩和林不浪又是一驚,想到了吳守道卑鄙無恥,卻沒想到,為了能夠永遠的隱藏他是青羽軍的秘密,竟然會將寇惟中毒成啞巴
“寇惟中如何能依,當場就掀翻了那酒桌,與吳守道動手拚命可是他卻沒想到,原本表麵上功夫境界一直不如他的吳守道,竟然用了一種邪道功法,將他打成了重傷那寇惟中當場便被打得口鼻躥血,奄奄一息那吳守道還假惺惺地派人將他送回了寇氏山莊當時寇惟中昏迷不醒,口不能言,寇氏山莊全莊人大驚,吳守道卻欺騙他們說,寇惟中遭人暗算,生命危在旦夕,是他正好路過,打跑了仇人,救他之時,他已經成了這副模樣”吳搖凰道。
“當時寇惟中渾身冒黑氣,五官挪移,眼睛赤紅,懂得功夫的人,一看便知是被邪道功法所傷,但所有人都不知道,吳守道就是會那謝邪道功法的凶手!吳守道還假裝痛心,穩住寇氏山莊的人,告訴他們,查找凶手的事情包在他的身上,而寇氏山莊的人,不能輕易出動,以免那邪道仇人趁虛而入”
“於是寇氏山莊的人便這樣被蒙騙了,一直保持靜默,直到那金甲禁衛軍猶如從天而降,將整個青淄鎮圍了,才反應過來”
“那吳守道壞事做絕,假意找寇氏山莊的總管商議對抗朝廷之策,賺開寇氏山莊的大門,埋伏在莊外的金甲禁衛軍這才突然殺出,一路殺入寇氏山莊之中,將寇家男女老幼,丫鬟仆人,莊客護院,一共二百一十六人,刀刀斬儘,刃刃誅絕當是時,整個寇氏山莊血流成河,屍體堆積如山,慘不忍睹,隨後,那些禁衛軍又放了一把大火,將整個寇氏山莊燒成了灰燼,大火燒紅了整個青淄鎮上空青淄鎮百姓無不驚懼,家家閉門,戶戶落鎖,皆以為大難臨頭了”
“這些都是吳守道告訴我的,或許他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多麼了不起,又多麼值得炫耀的事情吧,又或許他覺得我根本不足以威脅到他,所以並沒有隱瞞”
吳搖凰說到這裡,聲音愈加低沉道:“吳守道還似炫耀一般的告訴我,是他親自砍下的寇惟中的頭顱,他說,反正他也活不成了,他一刀下去,也算讓他那個好大哥解脫了”
吳搖凰說完這些,閉上了雙眸,沉默許久都沒有說話。
蘇淩和林不浪也默然無語。
或許他們每個人,都無法再找出任何一個形容詞,來形容那個吳守道了,這樣的人,所做的一切,真的隻有冷血的野獸才能去做。
不,野獸也有他們的生存法則禽獸不如雖然老套,他們也說過許多次了,可是,唯有這個詞,還或多或少的可以用來形容那個吳守道。
終於,蘇淩打破了沉默道:“吳姑娘,你方才一直說,那吳守道練了一種邪道功法,而且一直隱藏著,但不知吳姑娘可知道,他的邪道功法名字叫什麼,又是源自何處呢?”
吳搖凰搖了搖頭道:“源自何處我不清楚,那吳守道至死也沒有說但是這邪道功法的名字,我卻記得很清楚因為那功法的名字,十分的奇怪,好像不是我大晉的功法”
蘇淩心中驀地一動,急忙開口問道:“奇怪?怎麼風格奇怪法?”
“那個功法的名字,我始終覺得不是大晉功法,大晉功法的命名方式咱們都清楚,還有功法的名字便是再長也不會超過七八個字嗎,而他告訴我功法名字的時候,那名字就很長”
吳搖凰停了一下,似乎回憶了一陣,方才一字一頓的說道:“那功法的名字叫做釋魂百鬼陰祭忍秘訣足足有九個字的”
林不浪聞言,卻是有些詫異道:“這這什麼?我可從未聽過有這樣奇怪名字的功法”
蘇淩心中已然明了了許多,冷笑一聲,沉聲道:“嗬嗬你沒聽說過,我可是知道這是什麼狗屁功法狗日的東西,他們可真是害人不淺啊!”
林不浪看著蘇淩,不知道蘇淩這突然的咒罵因為什麼,還有蘇淩所言的他們又是指的何人
“公子,你所說的他們害人不淺,他們究竟是誰啊?”林不浪不解的問道。
“沒什麼,一群沒有進化完全的畜生罷了”
蘇淩擺了擺手道:“罷了,此事到此為止,總之,那吳守道到底修煉的是什麼邪門歪道的功法,我已經清楚了,看來他絕對不是像咱們了解的那樣他背後應該還有更藏的更深的勢力”
吳搖凰也有些愕然,卻還是有些無奈和遺憾道:“隻是可惜,吳守道幾年前已經死了”
蘇淩似有深意地了笑了起來,看向吳搖凰,一字一頓道:“吳姑娘,你就真的那麼肯定,這吳守道已經死了麼?”
吳搖凰頓時大驚,連著後退了數步,方一臉驚恐和難以置信道:“蘇公子,你為何要這麼問?吳守道定然是死了,是我親自殺了他的,我親眼所見,豈能有錯?”
蘇淩擺了擺手道:“吳姑娘不要緊張,我也不過是這麼一說,這種作惡多端的人,死了最好我不過是再確定一下吳姑娘,你還是仔仔細細地把與此有關的事情講一講吧,也好讓我有一個比較直觀而準確的判斷!”
蘇淩的神情十分鄭重,朝著吳搖凰拱了拱手。
吳搖凰神情一暗,緩緩歎息,半晌方艱難開口道:“那是寇氏山莊被焚毀之後的第五天,那夜乃是十五,月圓之夜,不知為何,那吳守道的心情似乎很好,他命人在湖邊涼亭上擺了一桌酒菜,更讓人喚我前來,要我陪他吃酒我不敢不去,便違心地給他布菜倒酒那夜他吃了許多酒,吃得整個人麵紅耳赤,眼睛都是血紅色,更是當著我的麵,將上身脫得一絲不掛”
“我當時心中覺得很羞恥,就一直低著頭不敢看他而我還不知道,我的噩夢,便是從那時開始的他仗著酒勁,開始對我動手動腳,我害怕極了,當時我還認為,他定是吃酒昏了頭,再如何,我是他的女兒,他絕對不可能對我”
“可是我想錯了,他忽地一把將我抱住,開始用力的撕扯我的衣服,或許由於本能,我開始大聲的尖叫,並不停地掙紮他應該沒有想到我會如此反抗激烈,也或許是吃酒太多,我使勁地推搡之下,竟將他退了一個趔趄,我驚慌失措的掩了衣衫,奪路而逃,跑出了小亭,他便在後麵獰笑著,也不急於追我,就一直跟著我,看著我驚恐地邊叫邊跑我當時害怕而絕望,因為我發現,我無論如何喊叫,整個吳氏山莊,連一個人回應都沒有,一路跑下去,我連一個仆人丫鬟都沒有遇到”
吳搖凰說到這裡,開始不由自主地喘息起來,臉色也不由自主地變得驚恐起來。
蘇淩明白,讓她回憶並講出這麼殘忍而屈辱的事情,對這個女娘來講,實在太過殘酷。
可是,蘇淩也沒有辦法,他已經極其肯定那吳守道背後定然有隱藏更深的勢力那個勢力究竟是來自何方,蘇淩幾乎能夠猜出來,但是,他並不想依靠這個猜測下結論,他明白,必須要弄清楚一切,才能得知隱藏在表麵的真正真相。
“我由於驚恐失措,慌不擇路,竟然跑到了他的書房門口,當我發現之時,想要轉身再跑,他已經朝我撲來,將我整個人拖進了書房之中然後”
吳搖凰咬緊了皓齒,身體顫抖,再也說不下去了,她一臉哀傷和羞憤,喘息了許久,方低低道:“我拚了命的掙紮,可是無論如何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無助之下,我不顧一切的大喊,我說,你今日若對我做出如此之事,你就不怕候覽因為我不是處子之身,而遷怒與你麼,到時候什麼高官厚祿,你都彆想了”
“我原想著實在是沒有辦法,便搬出候覽用來鎮住他,也算是一時權宜之計可是他非但不害怕,反而更加瘋狂地撕扯我的衣衫,他一邊撕扯,一邊反朝我獰笑說,他說,候覽死了,他再也不可能娶到你了他沒有豔福,不能享受而他,辛辛苦苦地養育了我這麼多年,如今好好的回報他吧要不然,我如此貌美如花,豈不是可惜了”
“再我無助而絕望的哭喊中噩夢降臨,我的清白自身,在那一晚,就這樣的被這個禽獸奪走了”
“事後,我蜷縮在書房角落,我想到了死,可是我已經被他折磨得連死的力氣都沒有了我一邊哭,一邊說,我是你的女兒啊,你怎麼能對你的親身女兒做出這樣的事情,你還有沒有人倫之念,你就是個禽獸”
“可是,他看著我,看著我傷痕累累的身體,甚至想再次伸手觸碰我,我大喊著不讓他碰我我一邊一邊的重複著之前那句話”
“也許是我說的多了,他覺得我囉嗦,他忽地死死地盯著我,然後惡狠狠地說,我根本不是他的親生女兒,跟他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他說,我真正的親生父母早就死了死在了他的刀下!而他之所以當時沒有殺還在繈褓中的我是因為,他發現了我是元陰之體”
“說著這些,他變得越來越瘋狂他伸出兩隻手,然後幾乎要貼著我的身體,開始上下地移動起來,就好像在把玩一件他頗為入眼的玩物”
“他說,元陰之體啊若是我吳守道不能占有豈不是暴殄天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