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淩和許宥之出了帳子,走了一陣,許宥之這才低聲問道:“蘇賢弟果真大才,這周昶那麼堅決,看起來根本從未考慮過要歸降主公沒想到賢弟你二次回去,竟然這麼順利就招降了他啊,實在是讓為兄感到驚喜啊!”
蘇淩一擺手,故作謙虛道:“兄長謬讚了,其實蘇淩能成事,這裡麵也有兄長的功勞,若不是之前兄長苦口婆心地勸了他許久,他如何能被小弟說動呢?”
蘇淩回頭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小校,又刻意地壓低了聲音道:“不瞞兄長其實呢,那周昶早就動心了,想著要歸降丞相隻是礙於情麵,畢竟他跟兄長之間嗬嗬嗬嗬”
蘇淩嗬嗬一笑,許宥之趕緊點頭,表示明白。
蘇淩這才接著又道:“所以呢,他覺得不表現一下他的視死如歸,實在是有些丟麵,再加上您與他之間曾經所以,周昶想要答應您投降丞相,也是難於啟齒啊所以呢,小弟不才,看出了周昶心中所想,這才讓兄長在一旁帳中等候,由小弟進去再勸結果,不出小弟所料,我隻是略微費了些口舌,那周昶就答應了!”
許宥之聞言,連連點頭,朝著蘇淩伸出一根大拇指道:“賢弟高!實在是高啊!不過,咱們費了這麼大的勁,周昶才同意投降是不是他開出的條件也十分的苛刻啊定然是向主公獅子大開口了吧!”
蘇淩煞有介事地點頭道:“那是自然這是一個多好的坐地起價的機會啊至於他想在投降丞相後,做個什麼官的話麼”
蘇淩說到這裡,故意拖了個長音。
其實,是蘇淩實在是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編造這些事,這才刻意拖了長音罷了。
可那許宥之見狀,卻忽的似明白了什麼似的,趕緊點點頭,低聲笑道:“明白為兄明白了周昶提了什麼條件,這件事賢弟自然是要親自向主公說明白的哥哥我懂,我懂的!”
蘇淩見狀,正好順水推舟,朝著許宥之做了一個頗有深意的表情,兩個人相視大笑。
笑罷,蘇淩又壓低聲音,故作親近道:“兄長放心,此次說降周昶的功勞,小弟自然不敢獨吞,這是兄長和小弟一同聯手努力才達成的等下見了丞相,小弟定然會為兄長向丞相請功的!”
許宥之如何不懂得人情世故,更是搞這個的前輩,聞言,也明白投桃報李,點頭笑道:“老弟是個敞亮人既然如此,為兄到時就說是你我一同在周昶那裡費儘心力,直到勸得他點頭同意歸附為止老弟放心,你單獨和周昶相見的事情,為兄自然是不會說的!”
其實,蘇淩並不擔心這些,若是許宥之不識趣,真的把蘇淩跟周昶單獨相處的事情跟蕭元徹說了,那許宥之在勸降一事上可就半點功勞都沒有了。
依照許宥之的性子,自然不可能不占這些功勞的,他要是想要占這些功勞,就自然不會將此事說出來。
不過,見許宥之主動開口,蘇淩心裡倒也吃了一顆定心丸,大笑道:“跟兄長一起共事,真是令蘇淩身心愉悅啊!丞相已經等了咱們許久了,咱們還是抓緊過去吧,說不定還有什麼事需要交托你我,到時兄長再立新功,我這做兄弟的,自然也感同身受啊!”
“兄弟說的是,請!”
“請”
兩個人攜手攬腕,朝著中軍大帳去了。
蘇淩來到中軍大帳時,並未感覺到有什麼異樣之處,大帳外還是那幾員守衛,並未增加,蘇淩這才感覺心下稍安。
蘇淩和許宥之進了帳子,抬頭看去。
卻見大帳中點著一盞蠟燈,燭光不算太亮,蕭元徹穿著一身便服,隨意地坐在書案之後,正看著一本書。
蘇淩借著燭光看去,卻見那書封麵的名字是《玄衍道經》。
再看這帳中,除了蕭元徹之外,再無他人。
蕭元徹見他們二人來了,這才將手中的道經放下,朝他們點了點頭,隨意的指了指旁邊的椅子道:“來了坐下說話”
兩人謝過坐了,許宥之當先開口道:“不成想主公涉獵頗豐啊連道家的書籍也多有觀閱”
蕭元徹淡淡一笑,似隨口道:“道家講究真我本真,我閒來無事,也想從道家經籍上,看一看,到底他們道家所言的真我和本真,到底指的是什麼”
言罷,他看了蘇淩和許宥之一眼,淡笑道:“我不歇著,是睡不著,怎麼兩位也睡不著啊,還湊到一起去了”
許宥之趕緊拱手道:“主公之前吩咐我與蘇長史說降周昶,我與蘇長史接了這差事之後,深感事關重大,不敢耽擱,便湊到了一處,想著趁熱打鐵,就未曾歇著,直接去了關押周昶的帳子,說降於他”
蕭元徹聞言,一挑眉毛,似十分感興趣道:“哦?許先生真是不辭勞苦啊,隻是不知結果如何啊?有沒有什麼好消息呢?”
許宥之一臉喜色,站起身來,朝著蕭元徹一拱手道:“恭喜主公,賀喜主公那周昶已經答應了,投效主公了”
蕭元徹聞言,頗有些意外,狐疑地看了一眼許宥之,又看了一眼蘇淩,有些懷疑道:“許先生說的可是真的?那周昶真的願意歸降?”
許宥之點點頭道:“當然是真的,這天大的事,宥之怎麼敢欺瞞主公呢?”
“哦?經過到底如何,快快說於我聽聽!”蕭元徹也是一臉驚喜道。
許宥之聞言,先是一怔,隨即尷尬一笑道:“宥之嘴笨,還沉浸在喜悅之中,此事的詳情,還是蘇長史親自來說吧”
蕭元徹點了點頭,看向蘇淩,淡笑道:“蘇小子那你就說一說吧”
蘇淩心中冷笑,表麵之上,卻是一副喜悅神色,朝著蕭元徹一拱手,將自己與許宥之如何說服周昶之事前前後後編了一遍。
的確是現想現編,實際上根本就沒有這回事,蘇淩在此事扯謊上,充分遵循了胡編亂造,無中生有的原則,發揮想像是無窮的精神,樹立許宥之勞苦功高,出力甚多的辯才形象,將這件事從頭到尾,功德圓滿地編了一遍。
經過他這一通胡編亂造,一個一心為公,天辯之才的高大光輝的許宥之形象,栩栩如生。
許宥之聞言,心裡喜不自勝,暗道,蘇淩是個好人啊,這人能處啊,他這麼一說,自己在蕭元徹的心中,豈不好感會大大增加嘛。
蕭元徹聽著,偶爾點點頭,帶蘇淩說完,蕭元徹的神情未變,朝著許宥之十分親切的點頭,以示讚許。
這下許宥之更是心裡美到家了。
蘇淩偷眼朝蕭元徹看去,見蕭元徹的神情,說不上很激動,也說不上不激動。
蘇淩料想,蕭元徹自然是不好糊弄的,他定然是聽出來自己有意誇大,自然也不會完全信了自己的話。
不過,從蕭元徹淡笑的表情上,蘇淩可以肯定的是,蕭元徹雖然不至於全部相信蘇淩的話,但對於周昶願意投降的事,卻是沒有懷疑的。
蕭元徹等蘇淩講完,略微思考了片刻,遂開口道:“看來你們在此事上,的確用心了尤其是許先生,若不是許先生天辯之才,那周昶也不會這麼快就答應投降啊此事許先生大功一件,我記下了,待戰事結束,一同論功行賞!”
許宥之聞言,喜出望外,趕緊再次起身,拱手道:“此乃主公之威望,讓周昶折服,宥之不敢居功!”
蕭元徹淡笑,朝他擺擺手道:“許先生不必過謙,是你的功勞,我自然明白,我就是如此,有功必賞,有錯必罰這一點,蘇小子,你是最清楚的,是不是啊?”
蘇淩覺得蕭元徹這句話似乎有所指,但卻以為蕭元徹不過是敲打自己罷了,畢竟自己方才替許宥之吹了不少的牛。
於是蘇淩並未多想,趕緊拱手道:“丞相賞罰分明,有目共睹!”
蕭元徹這才又道:“既然周昶願意歸降,那他對於他自己的安置,可有提什麼要求麼?”
許宥之聞言,頓時心裡有些沒底,他可是問過蘇淩這個問題的,可是蘇淩沒有說啊,現在蕭元徹問起來,要是讓自己回答,自己可答不上來。
好在蘇淩當先拱手,主動答言道:“丞相不知為何,那周昶隻說願意歸降,至於他想求些什麼官職身份的,無論小子如何問他,他都不肯言明,隻說他要親自於丞相說明此事小子無能,請丞相贖罪”
畢竟根本就沒有發生的事情,蘇淩可沒有自負到覺得在蕭元徹麵前現編這件事,不被蕭元徹看破的程度。
蕭元徹先是一怔,隨即略加思忖,擺了擺手淡笑道:“罷了隻要周昶願意投降,如何安置,倒也容易他要找我親自說,倒也是人之常情,如此,就隨他吧,隻要不是很過分的要求,我自然都會答應的,這也算咱們表示的誠意吧!”
蘇淩和許宥之皆拱手道:“丞相(主公)英明!”
蕭元徹擺了擺手,這才朝著許宥之道:“許先生辛苦了,忙活了快一夜,趕緊去歇息去吧,過幾日大軍開拔,許先生還要帶著分兵的人馬出征,想必到時更要勞心勞力,現在好好休息一番,養精蓄銳才是!”
許宥之也知道,蕭元徹定然是跟蘇淩有什麼事情要說,自己留下有些不便心中雖然有些嫉妒蘇淩,但想到今日這功勞還是蘇淩賣給自己的,而且蕭元徹十分罕見地對自己關心了幾句,這才心滿意足的朝著蕭元徹和蘇淩拱手告退。
待許宥之走了,蘇淩這才變得隨意了不少,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這折騰了一個大晚上的累都快累死了行了,現在許宥之已經走了,丞相,沒什麼事,那小子也回去睡會兒了”
說著蘇淩就要站起來告辭。
“你這話說的倒像是有人逼你一樣我可沒有讓你大半夜放覺不睡,跑去勸降周昶去啊”蕭元徹嗔怪的看了蘇淩一眼,淡淡笑道。
蘇淩擺擺手,一臉慘兮兮的模樣道:“丞相是沒有這樣做,可是許宥之那家夥可是逮著小子不放啊,小子連自己的營帳都沒來得及回去,就被他抓著去招降周昶了結果一開始,被周昶罵了個狗血噴頭啊,幸好最後他點頭答應投降了,要不是如此,小子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蘇淩開啟大倒苦水模式。
蕭元徹瞥了他一眼,笑道:“怎麼,要不我即刻下令,處死周昶,給你出出氣?”
蘇淩趕緊一擺手道:“還是彆了我好不容易說服他投降了,丞相您再把他殺了那我所有的功夫不是白費了麼”
蕭元徹哈哈大笑,點了點頭道:“年輕人,就該有些朝氣是不是整天怎麼比我都困呢?你不要忙著回去,天也要亮了你現在回去也睡不了多久了,陪我說會兒話,等下,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蘇淩聞言,心中一動,暗忖,蕭元徹說帶自己去個好地方?指的是何處呢?
蘇淩疑惑道:“好地方?軍營裡除了營帳,還有什麼好地方?”
蕭元徹擺手道:“自然不是營中,帶你去天門關裡的一個好地方啊”
蘇淩聞言,更加疑惑道:“天門關裡?小子對天門關已經很熟悉了,這裡還有什麼小子不知道,沒去過的好地方啊?”
蕭元徹故作神秘,淡淡笑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蘇淩聞言,站起來,有些迫不及待道:“那閒著也是閒著,咱們說走就走唄還等什麼呢?”
蕭元徹卻是穩如泰山,擺了擺手道:“猴急什麼讓你等,就好好的等著等時辰到了,自然會帶你去的”
蘇淩眼珠轉動,壞笑道:“丞相您這後半夜放覺不睡,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不會是想著去什麼苑什麼樓吧那小子可是不敢去啊”
蕭元徹啐了他一口道:“整天想些什麼沒用的我,蕭元徹,堂堂大晉丞相,帶著你,我一個長史,半夜去逛窯子啊,虧你想得出來!”
蘇淩撓撓頭,尷尬笑道:“那小子實在想不出來,這大半夜的,能去什麼好地方了”
蕭元徹淡淡道:“行了,什麼時候改改你這猴急的脾氣,老老實實的待著,我要等一個人,等他來了,咱們一起起身”
“等人?還等誰啊這是報團天門關一日遊麼?”蘇淩嘟嘟囔囔的說道。
兩個人在帳中等了片刻,蘇淩有些百無聊賴,等的時辰稍長,就有些打瞌睡,蕭元徹見狀,隨手將那本《玄衍道經》拿起來,扔到蘇淩近前道:“行了,沒事看看這道經,感悟一下天地大道,也好祛祛你這渾身的瞌睡蟲”
蘇淩一副不感興趣的模樣,擺擺手道:“道家這東西,玄之又玄,縹緲無比,小子自然是沒什麼興趣看了也不懂”
蕭元徹哼了一聲道:“你是不知道這《玄衍道經》是誰所著吧不妨告訴你,寫這道經的人,正是荊南兩仙塢掌教,你那個好友浮沉子的師兄——策慈,你就沒有興趣了解了解這個策慈,整天想些什麼?”
“這什麼破經書的,是那個神棍策慈寫的?那小子倒是有些興趣瞧一瞧”蘇淩嘟嘟囔囔道。
蕭元徹哼了一聲嗔道:“什麼神棍,這大晉可是人人喚他仙師呢”
“對了,蘇淩啊,你不是同那個兩仙塢的浮沉子交情莫逆,他就沒有招攬過你,或者說,你就沒想過去兩仙塢看一看?”蕭元徹似隨口問道。
蘇淩的心裡微微一動,暗忖,自從許宥之離開之後,這蕭元徹說的話幾乎句句不離兩仙塢,難不成今日喚自己前來,跟兩仙塢和浮沉子有關?
蕭元徹不會是看上浮沉子了吧,要我替他招攬這牛鼻子?
要真是這樣,那我可不乾。
蘇淩想罷,趕緊擺擺手道:“丞相開什麼玩笑,莫說這浮沉子天天神神叨叨,正事都懶得做,根本不會起什麼招攬小子的心,就算他或者拿老神棍策慈有心招攬小子,小子也定然不會去的”
蕭元徹聞言,淡淡道:“哦?真的麼?那策慈可是人言有通天的本事,更有長生不老之術你就不好奇?”
“我乾嘛好奇?什麼長生不老,什麼通天之術,他要是真有,叫天上的神仙顯個靈啥的啊,那也算真有本事,還有什麼長生不老,他要真會這個,為何自己都是個白胡子老頭兒啊,騙鬼行,騙我可不行在蘇淩看來,這些都是糊弄人的”
蘇淩嘁了一聲又道:“再說了,當個道士,不能娶妻生子,那小子不得憋死小子風流倜儻,英俊瀟灑,一表人才的,真就做了道士,那天下多少女娘不得傷心死了啊”
蕭元徹聞言,哈哈大笑,用手點指蘇淩,笑罵道:“呸你倒是沒臉沒皮,自吹自擂啊說得這天下就你一個俊品人物一般”
蘇淩也是撓了撓頭,嘿嘿笑了起來。
“行了,看你的道經,好好的修身養性一下吧!”蕭元徹笑嗔道。
蘇淩這才低頭看起了那《玄衍道經》,他看了一陣,覺得這書中寫的內容艱澀難懂,虛無縹緲,仿佛天書一般,實在讓人提不起興致,正想著將道經扔在一旁。
便在這時,就聽到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了過來。
蘇淩正自納悶是誰,卻見帳簾一挑,郭白衣從外麵走了進來。
由於冬日時節,外麵寒冷無比,郭白衣渾身裹著厚實的貂裘大氅,顯得有些滑稽。
郭白衣走了進來,見蘇淩竟然也在,不由得先是一怔。
蘇淩沒想到,蕭元徹等的人竟是郭白衣,也有些意外,兩個人迅速地交換了一下眼神。
“見過主公,不知主公深夜喚白衣,有何要緊事啊”郭白衣忙朝蕭元徹拱手道。
蕭元徹隨意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也沒什麼要緊事,隻是知道,這漫漫長夜,你也睡不著,也巧了,蘇小子和我也都睡不著,我就想著,帶你和這小子去個好地方,看個新鮮事現在你們都到齊了,那怎麼就動身吧,外麵,準備好了麼?”
蕭元徹的話音方落,外麵便有人答話道:“回稟主公,一切都準備停當,專候主公和郭祭酒、蘇長史了!”
蕭元徹滿意的點點頭道:“很好那咱們就走吧”
說著,蕭元徹當先出了營帳,走了出去。
蘇淩和郭白衣也趕緊走了出來,跟了上去。
蘇淩抬頭之間,便看到外麵不知何時已經集合了百餘甲士,皆是鎧甲在身,手執槍矛,除了步卒,還有數十名騎兵。
隊伍的正中央,兩乘轎子,每個人手裡都舉著火把,火把的火熊熊燃燒著,映照著他們堅毅肅穆的臉龐。
蕭元徹也不管他們兩個人,隻說了一句話道:“我第一乘轎子,蘇淩和白衣你們倆同乘第二乘轎子,好了,都上轎吧!”
言罷,當先走到第一乘轎子前,挑簾櫳上了車轎。
蘇淩和郭白衣又對視了一眼,也前後上了第二輛車轎。
蘇淩剛坐定,便聽到有人喊了一聲道:“起轎——前進!”
緊接著,蘇淩感覺轎子離了地麵,被人抬著緩緩朝前行去。
蘇淩將轎簾掀開一角,便看到轎子一旁不遠就是麵色肅穆地拿著長矛的甲士,又朝遠處看去,那些甲士,無論步卒還是騎兵,一個不少,簇擁著兩乘轎子正緩緩的朝前走著。
沒有人說話,整個隊伍十分安靜,隻有踏踏的有節奏的踏步之聲。
蘇淩將轎簾放下,看了郭白衣一眼,低聲道:“白衣大哥老郭,你知道丞相這是唱的哪一出麼?這是要帶咱們去哪裡啊?”
郭白衣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疑惑道:“不清楚,蘇淩,我以為你知道呢,還想著問你呢”
“你不是丞相肚子裡的蟲子麼,怎麼這次也不知道了”蘇淩嘟嘟囔囔道。
郭白衣眉頭微蹙,低低道:“反正已經動身了,既來之,則安之,到了咱們就全都清楚了”
蘇淩看著郭白衣的神情不似作假,明白他也是真的不知道蕭元徹帶著他倆要去何處。
不過,看這架勢,還有這許多甲士,每人都拿著兵刃的架勢,蘇淩隱隱約約有些不好的預感,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在等待著自己。
不知為何,蘇淩心裡沒來由地有些忐忑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