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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八章 不勸降,反勸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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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宥之聞聽此言便是一愣,他沒有想到周昶竟然斷然拒絕投降,一時之間瞠目結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蘇淩卻似乎神情十分自然,並未顯得多麼的意外,好像已經猜到了周昶會如此。

許宥之把火氣往下壓了壓,又似一副痛心疾首的神色勸道:“周老弟老哥哥勸你還是不要這麼衝動的好啊,你正是盛年,正是建功立業的好年華,為何不就此歸降蕭丞相呢?蕭丞相興王師,助天子剿滅不臣之沈濟舟,此乃大好良機啊萬望老弟切莫錯過這個機會啊!”

周昶哼了一聲道:“蕭元徹!名為丞相,實乃國賊,周昶怎會助此等篡逆之徒呢!許宥之,我還是勸你省省力氣,莫要再費口舌了!”

“周老弟啊你不覺得你這話說得有些偏激麼?怎麼蕭元徹就是國賊,他沈濟舟就不是國賊了?蕭丞相無論如何,興的兵也是天子有明旨的,而他沈濟舟呢?若真是忠於大晉之人,天兵到時,就應自縛請降,卻到如今還是頑抗到底,周老弟,蕭丞相有天子聖旨,還是國賊的話,那沈濟舟又是什麼呢?”

周昶愣了一下,沉聲道:“許宥之,休拿大義壓我,所謂天子明旨,也不過受了蕭元徹的威脅,天子不得已而下的旨意罷了我周昶絕不做如你這般的貳臣!”

許宥之見狀,隻得搖頭,做了最後的努力道:“周老弟,你可要想想清楚,蕭丞相看重你,你若降了,錦衣玉食,前途無可限量啊!為何要一心求死呢?死了,死了,一死可就神形俱滅,什麼都沒有了!周老弟!”

許宥之還想接著再說,那周昶忽地轉過頭來,對準許宥之的麵門,狠狠地啐了一口。

幸虧許宥之躲得快些,要不然正被他啐個滿頭滿臉。

“你!周昶!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許宥之再也壓不住自己的火氣,氣急敗壞地吼了起來。

“許宥之,給我閉嘴,我且問你,誰是你老弟,你又是誰老哥?周昶從來不屑與你為伍,你這種奸狡貪財,賣主求榮的小人,周昶恨不得取你狗頭!趕緊速速滾了,休在聒噪於我!”

“你!好好好,周昶,原本我許某人不喜歡動粗,覺得有失身份,隻是如今看來,不讓你受些皮肉之苦,你是不知天高地厚了!”許宥之眼露凶光,跳腳怒道。

“哈哈哈!許宥之,你早該如此!不就是大刑伺候麼?來啊!來吧!周昶要是喊一聲疼,就不是英雄好漢!”周昶輕蔑地回擊道。

“來人啊!把烙鐵盆給我抬進來,今日我要給周將軍這硬骨頭,梳梳皮!”

許宥之大喊一聲,帳外的侍衛先是一愣,有些遲疑,一個小卒低聲對當頭兒的道:“頭兒,丞相可是專門差人吩咐過啊,這個周昶要好生看守,不能用刑啊,可是這裡麵您看”

當頭兒的侍衛眼珠轉了兩下,低聲道:“縣官不如現管反正人是他們用刑的,跟咱們有什麼關係呢?裡麵那兩位大人咱們也不能得罪啊按他說的做吧!”

小卒們點頭去了,不一時抬了一個燒得正旺的烙鐵盆進了帳中。

“當——”的一聲,將烙鐵盆放在帳中地上,這才拱手退下。

許宥之咬著後槽牙,不由分說,抄起那燒得通紅的烙鐵,來到周昶近前,咬牙切齒道:“周昶,不識抬舉的東西,我這一烙鐵下去,把你連皮帶肉,都烤糊了!”

周昶把眼一閉,一咬牙,一聲不吭。

蘇淩見狀,知道不能這樣下去,不得不出聲道:“許軍師許軍師且慢動手,且慢動手”

許宥之正想動手,見蘇淩勸阻,這才朝著蘇淩道:“蘇長史,你可是看得清楚,這姓周的是油鹽不進啊,不給他點苦頭吃,怕是咱們此行無功而返啊!”

蘇淩淡笑一聲道:“許軍師,若是他鐵了心的不願意歸降,你就是把他渾身烙十幾個窟窿,他也照樣不降啊,萬一他挺刑不過,再死到這裡,丞相要是問將起來,你我誰能擔待得起呢?”

“這”許宥之想了想,覺得蘇淩此言也對,可是他是真沒什麼辦法,隻得恨恨地將那烙鐵攢進烙鐵盆裡,無奈道:“蘇長史,這上刑不能,勸說不聽如之奈何啊!”

蘇淩轉了轉眼珠,故作高深道:“許軍師要不讓蘇某試試”

許宥之正愁這紮手的事情推不出去呢,聞聽此言,喜出望外,連連點頭道:“好好!早該如此!早該如此蘇長史,一切都靠你了!”

“好說好說”蘇淩隨意地擺擺手,不慌不忙地朝周昶躺著的雜草堆前邁了幾步。

周昶見他近前,剛想又要一口啐來,蘇淩趕緊擺擺手道:“周將軍你我雖然陣營不同,但那是各為其主對不對我可沒有領兵殺過你們天門關的一兵一卒吧再者說,我也算對天門關的百姓有恩的,畢竟是我想儘辦法,才鏟除了那陰陽教的對吧所以,不要無差彆攻擊,連我也啐了再說了,你堂堂男兒,何故做婦人之舉呢?”

周昶這才冷哼了一聲道:“蘇淩,你這話倒是有幾分道理,不過你要是也存著勸降我的心,最好還是不要說了周某寧死不降”

蘇淩表示了解,輕輕點了點頭,忽地嘿嘿笑笑道:“周將軍,這事你是鐵了心了不答應麼?就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周昶冷笑點頭道:“自然有,蕭元徹死了,我定然向天子請降否則,絕無可能!”

蘇淩聞言,隻得無奈地聳了聳肩膀道:“行吧原想著你這個大活人,死了怪可惜的所以我才跟許軍師放覺不睡,跑來勸勸你結果你這個人啊,不識好意非要尋死,我們能怎麼辦呢常言道,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罷了罷了既如此蘇某也樂得省事”

說著,他回頭朝著許宥之一招手道:“許軍師事已至此,咱們走吧!不打擾周將軍休息了”

蘇淩說完,轉身就走。

這下那許宥之可急壞了,愣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一愣神的功夫,那蘇淩已經挑了帳簾出去了,許宥之沒辦法,隻得趕緊追了出去。

許宥之追出去後,一把拽住蘇淩的胳膊,搖晃不停,邊搖邊急道:“蘇長史就這樣走了?”

蘇淩看了他一眼,嘟嘟囔囔道:“彆晃了再晃我都成散架的樂高了你又不會拚”

他又一攤手,一臉無計可施道:“許軍師,你也看到了,怎麼說怎麼勸,這周昶就是不答應投降,簡直比生產隊的驢都倔,他那麼一個有思想能喘氣的大活人,我能有什麼招啊”

許宥之一臉無奈道:“可是,咱們就這麼走了到時候如何想主公交差啊”

“能交則交,不能交差就拖唄反正廠裡乾活的,有人拚命大螺絲,有人偷摸地摸魚玩”蘇淩漫不經心道。

許宥之雖然聽不太懂蘇淩後半句說的是什麼,但前半句可是聽得懂,無奈道:“蘇長史蘇老弟!這可是主公頭一次交給我辦差,我要是搞不定,也忒說不過去啊再說了,怎麼拖?主公可是說了,明日天黑之前讓咱們答複啊”

蘇淩歎了口氣,一副沒轍的神色道:“那就到時候實話實說唄,丞相要是怪罪下來,不是還有我陪著你呢麼?”

“話雖如此可是為兄怎麼能跟賢弟相比啊,主公心裡你可抵得過我許宥之十個你自然無事,我許宥之可就難說了啊”許宥之急的差點都哭了,愁眉緊鎖,那樣子都能跟苦瓜一起玩消消樂了。

蘇淩看了他一眼,見他吃癟的神色,不由得心中好笑,這才歎了口氣,故作高深道:“兄長啊,如今這件事看是沒有什麼轉圜的餘地了,但是吧小弟我總覺得那周昶還有改變想法的可能”

許宥之聞言,原本哭喪的臉,頓時來了精神,急切道:“賢弟!賢弟為兄就知道你有辦法賢弟啊,你快說說,咱們如今到底該如何是好呢?”

蘇淩故意裝作深思熟慮,沉吟了半晌,這才歎了口氣道:“為今之計,隻有死馬當做活馬醫了兄長是真的想要這周昶歸降麼?”

許宥之連連點頭道:“那還用說,當然是真的啊莫非賢弟疑我不成?”

蘇淩嘿嘿一笑道:“兄長莫要生氣我是想著吧,你跟周昶畢竟有過節恩怨,所以,這一次有可能借著丞相的刀,宰了那周昶,也算你出了口惡氣了所以,方才在帳中,小弟我一直沒有在旁邊幫腔也怪小弟多想了”

許宥之搖頭歎息道:“賢弟啊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再說,我也沒有因為他向沈濟舟告發有什麼實質上的損失啊如今隻要他願意歸降,那可是你我的大功一件啊,我還指望著他”

許宥之說到此處,不再往下說,隻朝著蘇淩拱手道:“賢弟,你要是有辦法,就趕緊告訴為兄為兄拜托了!”

蘇淩點點頭道:“那好吧為了兄長,那小弟我就不辭辛苦,再進去跟周昶說道說道,一定勸得他回心轉意,答應歸降丞相!”

“好!那咱們這就回去!”說著,許宥之就要轉身返回。

蘇淩卻是將他的衣角拉住,一臉不解地問道:“兄長!兄長何往啊?”

許宥之聞言,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急道:“不是賢弟說要再回去勸周昶的麼?”

蘇淩嘿嘿一笑道:“也怪我沒有說清楚小弟的意思是,小弟進去,兄長的,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說著,他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許宥之。

許宥之聞言,詫異道:“為何?這事情是主公交托給你我二人的,我自然要陪著賢弟同進同退啊”

蘇淩擺了擺手道:“兄長啊,話雖然如此丞相也是這樣安排的,而且還是小弟舉薦的兄長與我一同前往的可是當時,丞相跟我也不知道,您跟那周昶之前死不對付,互相看不上眼,還有仇口啊要是知道,無論是丞相,還是我蘇淩,自然不能讓兄長你辛苦這一趟啊”

蘇淩頓了頓,朝著那帳子瞥了一眼,又看著許宥之道:“兄長您不是也看到了麼?周昶見了兄長你就掛倒勁兒,看著你兩隻眼睛都通紅啊,由此可見,這周昶恨兄長是恨之入骨啊也正是因為他這樣的神情和舉動呢,小弟才大膽猜測,周昶所有的不願意歸降,都是故意做出來的,他不一定是對丞相不滿,我看啊,八成針對的是兄長你啊”

蘇淩繼續給許宥之挖坑道:“所以啊,這一次小弟替兄長進去說服於他,他見了我一個人進來,加上我再苦口婆心的,將這件事掰開揉碎地跟他說明白了,他說不定真就願意投降了,這不就大功告成了麼,到時候兄長也好跟丞相交代不是”

“萬一這次兄長您再跟小弟進去,他看見你立馬急眼,怒衝頂梁門,到最後還是白搭不是”

蘇淩說完,再次不動聲色地看向許宥之,等待著他的回答。

許宥之可不傻,不但不傻,更是頗有心計之人,他聽著蘇淩雖然說得在理,可總是隱隱約約的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而且他也覺得,蘇淩一個人進去,跟周昶說些什麼,自己可是完全不知道的,一個人那是私的。

可是要是自己跟著進去,那兩個人可就完全是公事公辦了,再者,這說服周昶的功勞,可是實打實他跟蘇淩兩個人的,蘇淩也不能一人把功勞全搶了去。

許宥之有些犯難,遲遲不語,拿不定主意。

蘇淩看出來許宥之的想法,這才淡淡一笑,不冷不熱道:“罷了我蘇淩可是一片好意,完全為兄長著想啊,不僅如此,兄長放心,就算我蘇淩一個人進去把周昶說服了,那回稟丞相之時,這功勞也是兄長占大頭兒,蘇淩絕對不會搶功的如何啊?”

蘇淩見許宥之仍舊拿不定主意,隻得歎了口氣,兩手一攤道:“要是兄長覺得還是不妥的話,那就當小弟什麼都沒說咱們拖到明天,一起去見丞相拉倒”

許宥之實在沒轍,想了許久,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辦法,隻得點了點頭道:“唉!好吧,現在也隻能如此了那為兄就拜托賢弟了希望賢弟能夠說服那周昶才是啊”

蘇淩點了點頭,嘿嘿笑道:“好說好說兄長您就安心等消息便好!”

許宥之點頭道:“既如此我就在這裡,不動地方了專侯賢弟的好消息”

未成想,蘇淩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十分關心道:“那怎麼行呢,我進去,讓兄長在帳外等著那周昶還是個難纏的主兒這外麵風大天寒的,站一會兒還行,站得稍長一會兒,再把兄長凍個好歹,落了病去,那蘇淩的罪過不就大了”

“沒那麼嬌貴沒那麼嬌貴”許宥之趕緊擺手道。

“不行定然不能讓兄長在外麵吹冷風的這樣吧,你看,這前麵十丈左右,還有個軍帳,兄長到裡麵去等候,我再吩咐士卒們給兄長搬個炭火盆,讓他們給兄長沏點茶水,您呢,在帳子裡一邊烤火取暖嗎,一邊等候小弟的好消息,豈不美哉?”蘇淩笑著指了指前麵不遠處的一處營帳。

“不是我看就沒有這個必要了吧沒這個必要”許宥之連連搖頭擺手,想要拒絕。

那蘇淩豈能容他拒絕,不由分說,朝著兩旁的幾個兵卒一招手道:“你們幾個,陪著許軍師去一旁帳中等候,炭火盆燒旺一些,茶水給我伺候好了等我回來,若要見到你們慢待我兄長,我可不輕饒你們!”

說著,還不橫裝橫的冷哼了一聲。

那幾個士卒都認得這兩個大人,一個是丞相身邊的紅人,另一個是剛被提拔的分兵軍師,那個都不是能得罪的主,自然連連點頭答應,請著那許宥之就向一旁的帳子裡去。

許宥之沒有辦法,隻得隨著這幾個兵卒去了,一邊走,一邊回頭,朝著蘇淩不停地拱手,碎碎念念道:“賢弟!拜托了!賢弟為兄可等你的好消息了!”

”沒說的,沒說的瞧好兒吧您呐”蘇淩也裝模作樣地朝著許宥之揮手,一副鄭重其事的神色。

蘇淩一直看著那許宥之進了旁邊的帳子,這才安心,心中暗道,打發了這個冤大頭,剩我一個,那就好辦事了

想罷,蘇淩再不遲疑,轉身來到關押周昶的營帳前,也不打招呼,直接挑了帳簾,大步走了進去。

周昶依舊麵朝裡,似乎已經睡著了,帳子裡除了昏暗的燭光,一切都是靜悄悄的。

蘇淩走了進來,也不說話,大馬金刀地往之前他坐過的椅子上一靠,淡淡看著周昶的後背。

過了片刻,周昶實在是憋不住了,這才緩緩坐起來,轉過身來,有些疑惑地看著蘇淩。

兩人對視了一陣,都未主動說話。

周昶最終還是先開口道:“蘇淩蘇長史你們方才不是已經把該說的話都說完了麼?我周某人也說得很清楚,我定是不會投降的”

蘇淩似乎恍若未聞,仍舊淡淡地看著周昶,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周昶等了一陣,見蘇淩不說話,又沉聲道:“蘇長史再次回來,實在沒有什麼必要的還是早些回去歇著的好!”

這次蘇淩卻是動了,不過並不是朝周昶走去,也不是跟他說話。

隻是把自己身下的椅子朝著桌案上的蠟燭前挪了挪,然後拿起一旁的一個釵子,輕輕地挑著蠟燭的燈芯。

那昏暗的燭光,在蘇淩不斷的挑撥下,忽明忽暗,明滅變換。

周昶冷冷的看著蘇淩如此動作了半晌,終於還是忍不住了,麵現慍色,冷斥道:“蘇淩你這樣好沒道理!進來什麼都不說,就乾這個事兒?我告訴你,雖然我周昶因為你剿滅了陰陽教,對你有幾分敬重,但是,你我可還是仇敵,所以,招降一事,你不說最好就永遠不說請回吧!”

蘇淩聞言,這才緩緩地將手中的釵子放在桌案上,雙手一揣,灼灼地看向周昶。

“你這樣看我作甚?想再勸我投降?蘇淩!你死了這條心吧!”周昶怒道。

蘇淩忽地仰頭冷笑起來,笑了許久,周昶甚至可以感覺到蘇淩冷笑之中徹骨的寒意。

“你你笑什麼?”周昶有些驚疑道。

“我笑你周昶實在是糊塗至極,周昶啊,你以為你現在的樣子,可歌可泣,大義凜然麼?可在我蘇淩的眼中,你這樣做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錯誤!”蘇淩一字一頓道。

“你!你說什麼,蘇淩,你敢羞辱我!”周昶咬牙切齒道。

“不僅你現在這樣的做派十個錯誤,你活著,就是最大的錯誤!周昶啊,你想錯了,蘇某此來,非但不是勸降你,反而要勸你死!而且是立刻就死!”

說著,蘇淩一臉寒意的盯著眼前瞠目結舌的周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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