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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九章 兩個蒙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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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您說您要找他」蘇淩一臉的疑惑不解,瞥了一眼那具骨架,然後十分疑惑地問道:「不是這就是一具骨架,您是如何辨認出來他就是您要找的人呢?還有,他是誰啊,您跟他有什麼瓜葛啊」

大祭司並未急著回答蘇淩的問題,隻是看了他一眼道:「你說,你與這老者叫什麼齊季的認識那這個東西,你看一看吧應該跟你有關係」

說著,那大祭司從懷中掏出了一張字條。

蘇淩疑惑的接過來,展開看去,卻發現這字條歪歪扭扭地寫了幾行字,那字寫的也就比自己寫的能看那麼一點點,不過蘇淩還是能夠辨認的,但見其上所寫:

我知道我要死了但放不下我的孫女琪兒,所以希望有恩公能看到我留的字條,望恩公能夠找到琪兒,好好的將她撫養長大如此,我死也瞑目了。

那瞑目的瞑字還寫錯了,看來齊季應該是略懂文字

蘇淩看罷,抬頭朝大祭司道:「前輩這是一封遺書啊但不知晚輩可否將這遺書留下,出去之後,也算給死者的孫女一個交代」

大祭司點了點頭道:「這本就不是我的東西,你與他相識,你拿去就是」

蘇淩謝過,將那字條疊好揣進懷中,然後有些疑惑道:「敢問前輩,他如何會有紙筆,還有他這遺書怎麼會在您的手中呢?」

大祭司淡淡道:「紙筆他雖沒有,但我有啊其實蘇淩我亦曾想過救他,但你也看到了,這裡極其寒冷,如我這般倒還無事,就算什麼東西都不吃也能在這裡待上好幾天可是,這齊季是個年邁的老者,一則耐不住這寒冷,二則沒有吃食你也看到了,這裡什麼吃的都沒有所以我也無能為力啊,我也想過將他帶出去,但是他當時已經奄奄一息了,怕是隻能死在半路,所以,隻能趁他還有氣息,還能寫字,才讓他寫了這些,交給我等我辦完事情,將這字條帶走,到外麵找一找是否有認識他的人恰巧,你來了,也認識他,卻也省了我不少的事情」

蘇淩聞言,頓時一臉歉意的抱拳道:「對不住前輩,我方才還以為您」

「我怎樣也是青溪蠻大祭司雖然種族有彆,但不可能因為這個見死不救的」大祭司緩緩說道。

「蘇淩誤解前輩了實在抱歉」蘇淩又一次拱手致歉。

「罷了我也沒有見怪你的意思」大祭司擺了擺手,頓了頓又道:「你方才說,陰陽教的教主蒙肇被你所殺了據我所知,他的修為已然接近尚品宗師境了你如何能殺了他?」

蘇淩嘿嘿一笑道:「也是僥幸要按照小子之前的境界,想要殺那蒙肇的確是沒有把握不過呢,小子有所機緣,境界突破了」

蘇淩剛說到這裡,大祭司的眼中驀地閃過一絲激動和驚訝神色,還未等蘇淩反應過來,那大祭司不知何時已然欺到蘇淩的近前,刹那間捉住了蘇淩的腕子,探查起他的內息來。

蘇淩沒有反抗,知道這個大祭司並沒有什麼惡意,便隨他去了。

那大祭司探查了許久,這才抬起頭,似有疑惑道:「你這內息的確要強於九境巔峰但是卻還是弱於宗師境界,便是尚品宗

師境,你也還有著不少差距的蘇淩啊,你現在這境界」

蘇淩尷尬一笑道:「偽宗師境大祭司,您是不是聽著也覺得新鮮呢」

大祭司這才一臉的恍然道:「哦原來如此,這偽宗師境,我卻是聽說過的不過,世間很少有人停留在這個境界上,往往九境大巔峰之後,若有突破,便能夠一口氣直入尚品宗師境,所以久而久之,便被世人將偽宗師境給遺忘了」

大祭司說到這裡,又問道:「蘇淩啊看來你有大機緣啊,我曾試探過你的本事,雖然招數精妙,但是你的弱點在於你的內息駁雜,不成係統因此當初見你第一麵的時候,我以為你此生幾乎沒有可能進入宗師境,然而方才我探查你的內息,發現竟然比之前精純渾厚了許多,簡直是天壤之彆啊蘇淩,你能告訴我,你到底遇到了什麼機緣麼」

蘇淩聞言,暗笑這大祭司還是個好奇寶寶,他也未曾多想,淡淡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小子的師尊是離憂山軒轅閣軒轅閣主軒轅鬼穀不知道師尊用了什麼秘法,傳我了離憂山軒轅閣的心法《離憂無極道》,所以我才突破到了偽宗師境」

不料,那大祭司聞言,顏色變更,倒吸了一口氣道:「你是說離憂山軒轅閣閣主天下以學問入無上宗師境的唯一一人軒轅鬼穀是你的師尊?你學的是離憂無上心法《離憂無極道》!?」

蘇淩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這大祭司為何會如此反應巨大,撓撓頭道:「是啊前輩您知道」

大祭司未等蘇淩說完,驀地又捉了他的腕子,探查起來,半晌,方仍有些歎息道:「不錯不錯果真是離憂無極道蘇淩啊,你果真是好大的造化啊,這天下第一無上心法,竟然就被你」

說著,他搖頭不止,似十分惋惜道:「唉,隻是你內息資質很差對於離憂無極道的領悟也隻是皮毛所以你才會停留在偽宗師境遺憾!遺憾啊看來,這真的是時也,運也命也啊」

說罷,大祭司仍舊不停地搖頭歎息,滿是遺憾。

蘇淩疑惑不解,撓撓頭道:「前輩也不用覺得遺憾吧小子如今有這個境界已經很滿足了再說,我已然是偽宗師境了無上宗師不好說,但距離尚品宗師也就差臨門一腳了小子還算年輕,小子覺得,隻要假以時日,總有突破的那一天,您說是不是」

未成想,那大祭司卻驀地反應極大,蒼眉倒豎,二目圓睜,厲聲叱道:「蘇淩你懂什麼!你個夯貨!宗師境就是宗師境,跟偽宗師境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彆的,偽宗師境在宗師境麵前,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你以為宗師境僅僅隻靠著年月的積累便能達成的麼?這是需要大機緣和修煉之人的極大的天賦的所以,你以為你入了偽宗師境就能夠輕而易舉的突破至宗師境?哪那麼容易失之毫厘,謬以千裡!」

蘇淩見狀,便是一怔,暗道,不是你要是告訴我宗師境很難達到,就好好說啊,再者說了,我達到達不到宗師境,那是我的事情,跟你也沒什麼關係吧,好好的,怎麼就急眼了呢

蘇淩雖然這樣想,但也知道他是前輩,便拱手道:「前輩教訓的是蘇某定然會繼續努力的

那大祭司見蘇淩如此,也覺得是自己方才說話重了,這才又恢複了之前的神情,擺了擺手道:「罷了這也怪不得你是我方才有些失態了隻是,唉一日不入宗師我青溪蠻唉!」

那大祭司說完,緩緩的低下頭去,一臉的失落無奈和遺憾的神情。

蘇淩覺得這大祭司話裡有話,忙問道:「前輩您這話的意思是什麼我入不入宗師境,與青溪蠻」

未等蘇淩說完,大祭司的神情又恢複了平靜,擺了擺手道:「罷了現在說什麼都沒有意義還是回到方才的話題上吧蘇淩,你不是想知道這具骨架是誰麼?」

蘇淩點了點頭。

「他是蒙肇」大祭司緩緩地說出這句話。

「蒙蒙肇!?」蘇淩聞言,一臉的驚愕,以為這大祭司是在拿他開玩笑,擺擺手,不相信的說道:「前輩您這是說笑吧您說這具化為白骨的人是蒙肇?陰陽教教主蒙肇?」

大祭司點了點頭,沉聲道:「蘇淩啊你覺得我像是在跟你開玩笑麼這具白骨骨架,就是蒙肇!」

「不可能吧蒙肇不是死在了小子手中麼?要按您說的,這白骨是蒙肇,那我殺死的那個他是誰?」蘇淩仍舊是不敢相信道。

「蘇淩啊嘛要騙你呢,反正這早就是一具骨架了,我為何還要隱瞞他的身份呢,他真的是蒙肇」大祭司一字一頓道。

「我我徹底糊塗了,大祭司前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蘇淩一臉丈二和尚地說道。

「此事說來話長」大祭司歎了口氣,臉上滿是滄桑之意道。

「唉說到底,這也是我種下的惡果啊」

大祭司歎息搖頭,陷入回憶之中,緩緩地說道:「當是十年前,或者更早,亦或者更晚具體的時辰太久,我也記不清楚了當年我在青溪蠻,奉上蒼巫神之命,出青溪蠻尋找一個東西蘇淩啊,這巫神,乃是我五溪蠻五個部族皆共同信奉的至高神無論我們青溪蠻,還是其他死族,一生都會在萬仞群山之中生活,從來不與外界交通當然,外界若有人來犯,也不可能活著出了萬仞群山五大部族之人想要出萬仞群山,必須得到巫神的神諭否則,終生老死於萬仞山中」

蘇淩聞言暗忖,這什麼巫神便是虛無縹緲的,那什麼巫神的神諭豈不是更加的無從談起看來,這隻是那五大蠻族為了不讓自己的部族子民進入世間的手段罷了唉,這些蠻族倒也可憐,絕大多數人與外界隔絕,一輩子都要在萬仞山中度過

「那一年,我在祭祀巫神之時,感應到了他的神諭便奉了巫神的神諭,外出尋找一物那神諭也指明了那物在何處便是在渤海地界我便離開了青溪蠻翻越萬仞山,隻身一人跋山涉水,來到了中土走了一年有餘,方來到了渤海之中也就是此地,天門關」

「哦?大祭司尋找的東西,竟然在天門關?」蘇淩疑惑道。

「不錯我來到天門關後,正值隆冬,而我卻是頭一次離開萬仞山的範圍,

萬仞山終年炎熱,植被茂盛,我根本不知道,這渤海竟然會如此的寒冷所以便隻穿了一件薄薄的長衫」大祭司無奈地搖頭苦笑道。

蘇淩聞言,暗自好笑,看來十年之前,眼前這位實力已然可以與大宗師相提並論的大祭司,也是個新手菜鳥啊,一件單衣就出了新手村了

「雖然我有心法護身,但也不能一直消耗下去再有,我所帶的銀錢本就很少萬仞群山五大部族,多以物易物,所以平素很少用什麼銀錢所以,來到這天門關後,我的銀錢也用完了」

大祭司歎了口氣,無奈道:「當年那個情形,可真是囊中羞澀,寸步難行啊那一日,大雪已然下了十天有餘,我當時因為餓得沒有力氣,也無法調動心法抵禦嚴寒,可是呢,不調動心法抵禦嚴寒,自己所穿的衣衫又太過單薄原以為自己要遭了大難之時,卻迎麵走來了一個書生」

大祭司的神情變得有了些許笑意道:「那個書生啊年歲看起來不到四十,衣著無甚華貴,但卻極為乾淨得體,他穿了一件淡青色長衫,與我迎麵擦肩而過我當時隻是以為不過是一個過路之人,並未留意,卻不成想,卻被這個書生叫住了」

蘇淩心中一動道:「是他向前輩伸出了援手?」

大祭司點了點頭道:「不錯這個書生叫住了我,對我說,看我已然上了年歲,為何隻穿了一件單衣呢?這豈不是要被凍壞了」

「我也沒有隱瞞,便將我此時的糟糕狀況都告訴了他,未成想,那書生十分仗義,竟邀我一同前往不遠處的一家酒樓吃飯我知道,他是故意說相邀的,實則,我方才已經說過了,我已經身無分文了他若是說帶我去吃飯的話,怕讓我覺得他是憐憫我傷了我的臉麵」大祭司道。

蘇淩點了點頭道:「不錯當時前輩的狀況隻是比乞討者稍微好了一些罷了,這個書生倒是很注意說話方式」

「我原是並不想去的我們五溪蠻,從小耳濡目染,中土之人皆是狡詐陰險之人,所以不僅是我,整個五溪蠻對中土之人都沒什麼好印象」大祭司似解釋道。

蘇淩一笑道:「前輩什麼地方都有好人,也都有壞人無論是中土還是萬仞群山您說是吧!」

大祭司點了點頭,看了蘇淩一眼道:「你這話倒是也不假,你小子倒也算是一個不錯的人!」

蘇淩聞言,撓了撓頭,未等他說話,大祭司又道:「當時我又餓又冷,覺得這個書生處事說話極為得體,這才答應了他我與他來到了一家酒樓,他就請我吃了飯食」

大祭司的眼中又有了一些笑意道:「其實那頓飯算不上豐盛,其實更應該說是十分的簡單,隻有三個素菜,兩個饅頭可以說,是整個酒樓之中最為寒酸的一桌飯食了」

「寒酸到連那酒樓之中的夥計和掌櫃對我們都沒有什麼好臉色,看我們的眼神都帶著滿滿的不屑我們更是被一旁的食客指指點點,暗中笑話」大祭司無奈地笑道。

「那這個書生也實在有點摳了既然說了他請客總得請點好一點的啊」蘇淩出言道。

「當時我是有些尷尬的那書生似乎看了出來,卻毫不在意的大口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還讓我也趕緊吃

他說,天下飯食,無論好壞,果腹即可,天下衣裳,無論好壞,驅寒即可,這位老先生,何必在意彆人的眼光,又何必在意彆人如何說呢」大祭司的聲音滿是感慨道。

「嗯看不出來,這書生倒是有幾分的出塵灑脫」蘇淩也點頭道。

「聞聽此言,我再無掛礙,也吃了起來,期間跟他談笑風生,越談越投機」

說到此處,那大祭司一臉的感慨和懷念道:「現在想想那次之後,我再也未曾吃過那樣痛快的一餐了啊」

大祭司滿是回憶和沉湎神色,半晌無語。

蘇淩沒有打斷他,靜靜地等著他往下說。

「後來,我與他吃完這一餐,他付餐賬之時,我才知道,雖然這一餐十分的簡單,甚至有些寒酸,但是這已經是他能夠做到最好的招待我的一餐了他將他衣服之中的所有銀錢全部都翻了出來,交於酒樓夥計,那夥計查點之後,我才知道他所有的銀錢除去付了餐賬之外,不多不少,唯一隻剩下了一枚銅錢」大祭司說到這裡,更是唏噓不已。

「竟然是這樣那這個書生卻是十分摯誠的,對前輩您也算是傾儘所有了,他自己本就是寒門書生,跟前輩萍水相逢,卻願意拿出他所有的銀錢,請您吃飯雖然飯食太簡單寒酸,但已然是他可以做到最好的了這樣的人,的確令人可欽可敬!」蘇淩也不住的讚歎道。

「那書生見付過餐賬,還餘最後一枚銅錢,卻是灑然一笑,朝那夥計說,這一枚銅錢,算作賞錢賞他了然後便大笑著攜起我,同出了那酒樓」

「我原以為一餐之後,我與他便各奔東西了,可是待我與他出了酒樓之後,那天上的雪竟越下越大,早成鵝毛之勢那書生見狀,便十分熱情地邀我去他家中暫避風雪我原想拒絕,可是他卻再三相邀,言說他與我一見如故,頗為投緣,方才酒樓之中相談時辰太短,並未儘興,不如與他同去,在他家中圍爐煮茶,豈不快哉」那大祭司緩緩地說道。

「其實我是知道的,他是怕我在大雪之中凍個好歹因為他說這話時,還看了幾眼我身上的單衣他不直接說明,也是為了我的臉麵」大祭司感歎道。

蘇淩聞言,也是不住地讚歎起來。

「既然他那麼誠心相邀,又顧全了我的臉麵加之我與他在酒樓之中的確相談甚為投機所以我便不再推辭,答應去他家中暫避風雪」

大祭司頓了頓,方又道:「一路之上,我曾問他名姓,他亦未曾隱瞞,告訴我他是一個屢試不第的寒門落魄書生」

大祭司說道這裡,淡淡的看了蘇淩一眼,緩緩說道:「蘇淩啊,你不妨猜一猜他喚作什麼名姓啊」

蘇淩聞言,心中一動,顫聲道:「莫非他是」

大祭司緩緩的點了點頭,十分正色道:「不錯,蘇淩啊如你所想,那個落魄的寒門書生告訴我他的名字喚作蒙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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