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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九章 大宗師間的交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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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笑一道寒芒,從半空之中直落而下。

「蘇淩!不要!」穆顏卿哭喊著,不顧一切想要阻攔,可是她受製於王元阿,根本無法動彈。

「王元阿你最好也殺了我,否則紅芍影將與你不死不休!」穆顏卿的聲音冰冷而絕望。

蘇淩雙眼緊閉,下一刻,江山笑就要斬下他的頭顱。

眼看蘇淩便要斃命,千鈞一發之際,一道流光從蘇淩的左側激射而來,正撞在江山笑的劍身之上。

「當——」的一聲,碰撞之下,發出一聲尖銳的撞擊聲。

蘇淩隻覺得自己舉劍的胳膊,不知為何,被一股無形的強大巨力,猛地向外一震,江山笑隨著這巨震之力,瞬間被反震向半空之中。

蘇淩根本無法控製自己的胳膊,隻覺得膀臂發麻,連江山笑都握不住了,細劍瞬間脫手,揚起在半空之中,然後倒搠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轟響。

蘇淩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卻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擊所阻,倒吸了一口氣,瞬間暴退向後數丈,一臉的愕然神色。

一切眨眼之間,來的十分突然,頃刻之間,化解了蘇淩自戕。

王元阿也是一驚,這速度快到那流光撞擊在江山笑劍身之上時,他才發覺,不由得也是一臉的震驚。

這樣的速度,隻有大宗師才能夠做的到。難道暗處還隱藏了一個大宗師不成?

王元阿又羞又惱,眼看蘇淩便要死在自己的眼前,結果形勢突變,他不由得火冒三丈,恨聲吼道:「是哪一個暗中出手?壞我王元阿的好事,你就不怕死麼?還不出來現身一見!」

一陣頗為淡然的聲音響起道:「王元阿,你好歹也是大宗師的身份,欺負兩個晚輩就不怕傳揚出去,丟人現眼麼?貧道既然出手,自然不會袖手旁觀這邊現身前來見你就是!」

蘇淩和穆顏卿同時眼睛一亮,尤其是穆顏卿原本絕望而淒然的神情,刹那間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驚喜和激動。

蘇淩也有些激動,看樣子來了一個大宗師這下事情就有可能迎刃而解了。

不僅如此,蘇淩也覺得這聲音十分的熟悉,似乎在哪裡聽到過。

蘇淩還未來得及細想,穆顏卿已經激動的喊了起來道:「師尊!師尊是您麼?」

話音方落,一道白色身影緩緩的從半空之中落下,不慌不忙的站在那裡,笑吟吟的看著眾人,負手而立。

來者果真是一個道士,頭戴九梁道冠,金簪彆頂,滿頭華發如雪,一身白色的道袍,寬大的袍袖之上,繡著一個十分靈動的八卦圖案。

此時,天上大雪紛紛,這突然現身的白發道士,氣度出塵,衣袂飄飄,鶴發童顏,站在紛揚的大雪之下,道骨仙風,出塵灑脫。

不是道仙宮掌教真人空芯道長,又是何人?

卻見空心道長神情從容,壽眉微蹙,卻是和顏悅色的朝著王元阿打了個稽首,朗聲頌法號道:「無量天尊王施主離憂山道玄頂上一彆,這幾十年未見施主彆來無恙啊」

王元阿頓時一愣,心中倒吸了一口冷氣,暗道,今日麻煩了,這個老牛鼻子怎麼來了

王元阿心中雖然有些緊張,表麵之上卻還是冷笑一聲,盯著空芯道長道:「我當是誰原來是故人托仙長的福,王某湊合著活吧!」

空芯道長哈哈一笑道:「王施主說笑了,這許多年不見,王施主的功力越發的深厚了看來,空芯是拍馬

難及啊遙想當年在離憂山道玄頂,王施主修為頗受瓶頸困擾之苦幸得離憂山軒轅閣主軒轅鬼穀出言點化如今看來,王施主對軒轅閣主的點化頗有心得,才能步入無上宗師的行列啊實在是可喜可賀啊!」

王元阿哼了一聲道:「空芯,你也不差當年你我修為境界相差無幾,方才我見你一石射來,速度已臻化境想來,修為境界也在無上宗師的行列了吧」

「嗬嗬王施主此言差矣你也知道,貧道乃是閒雲野鶴之人,道仙宮的功法,也跟江湖各門各派大相徑庭從來都沒有什麼境界劃分所以貧道也就是每日三清道尊麵前三炷香,清靜無為罷了,至於什麼修為境界貧道從來不在意也不知道貧道現在是什麼境界了」

「少裝蒜空芯,你不在你的道仙宮潛心修道,跑到這裡做什麼?」王元阿冷哼一聲道。

「修道寂寞啊貧道這道心,還是沒有修成無聊之下,就隨著性子東遊西逛想著在駕鶴之前,再遊曆一番,真的離了這凡塵,也就再無牽掛了可巧,今日走到了這陰陽教原本是想上炷香呢,結果碰到了這樣一個大熱鬨,索性就來湊個熱鬨啊」

空芯道長似隨意地說著,又看了一眼王元阿道:「隻是,貧道有些不明白這陰陽教應該不是王施主的道場吧,怎麼你能來,貧道就不能來了麼?」

王元阿對空芯道長這一番話一點都不信,冷哼一聲道:「既然是來上香的,敢問仙長香可上過了若是上過了,就趕緊走吧這裡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唉上什麼香啊,這個地方好好的一個仙家道場,卻成了殺人屠戮的修羅場,到最後付之為焦炭實在令貧道惋惜啊香沒上成,就想著離開呢,可是碰到了王施主,就想著打個招呼,畢竟咱們也算老熟人了,不打個招呼,豈不是失禮了麼?」

空芯道長神態自若,笑吟吟地說道。

王元阿如何聽不出來,空芯道長雖然說的客氣,一臉的笑容,但卻是在暗暗嘲諷自己失禮在前。

「空芯王某沒工夫與你都口,既然要走,就趕緊走想敘舊,等改日我去道仙宮親自拜訪」

空芯道長聞言,緩緩點了點頭道:「哦也是,看這情形,王施主應該是有事情要辦貧道倒是唐突了既如此,貧道就不叨擾了告辭!告辭」

說著,空芯道長竟真的轉身,朝著離開的方向走了幾步。

王元阿有些納悶,這空芯真就是路過不成,說兩句話就走了?

蘇淩見狀,也有些哭笑不得,暗道,彆介老神仙,您可不能走啊,你要是真就這麼走了,我還得再死一次

卻說那空芯道長向走了幾步,忽的似想起了什麼,竟調轉方向,又走了回來。

「空芯?去而複返你什麼意思?」王元阿冷冷道。

「唉王施主,你說說,這年紀大了有什麼好什麼事說忘就忘了這不,才想起來一件要緊事,所以還得叨擾您一下」

「要緊事?空芯你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照直了說罷!」王元阿一臉戒備的神色沉聲道。

他可

知道,這個老道士看起來挺隨和的,但是一身修為可是十分的厲害,自己對上他都不一定有取勝的把握。

若論功法,自己的雲龍三劍迅捷詭異,但這老道士的百步神拳無影掌和道仙三劍也是威名赫赫的存在。

空芯依舊笑吟吟的,不慌不忙的開口道:「貧道方才發現,王施主挾持的這個女娘,還有要挾的這個年輕人,似乎貧道都有些眼熟啊王施主莫著急,讓貧道看看到底認不認識他們?」

說著,空芯道長一本正經地上一眼下一眼打量起了蘇淩,蘇淩一陣無語,隻得聳聳肩,朝他尬笑,剛想說話,卻聽空芯道長似認出來他一般,朗聲道:「哎呦罪過罪過,這不是蘇淩蘇小友麼?不對,現在您可是官身貧道該喚您蘇長史才對許久未見,蘇長史可好啊?」

蘇淩一臉無奈地笑著,自嘲道:「仙長有禮了,我嘛,混得一般這不剛才還自殺玩呢」

空芯聞言,慢條斯理的說道:「龍台一彆,許久未見,蘇長史這修為大進啊,以貧道這老眼觀之,半隻腳已經踏入宗師境了不過,好端端的自殺作甚?莫不是在修煉什麼高深的功夫麼」

蘇淩聽得出,這是空芯半開玩笑半教訓自己,隻得無奈地擺擺手道:「空芯前輩說笑了天下的功夫哪有自殺才能練成的呢」

他剛要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跟空芯說明,卻見空芯一擺手,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又朝著王元阿近前緩緩地走了兩步。

王元阿眼睛微縮,不由自主地朝後麵又退了幾步。

「彆往後退啊貧道本就老眼昏花湊近些看的清楚額,還是個女娘這是哪家的瘋丫頭啊」

空芯這話雖然看似隨口一說,但瘋丫頭三個字,卻是透著掩飾不住的寵溺。

穆顏卿總算是見著親人了,她對空芯的感情十分深厚,這是她的師尊,不說幾次三番的救她於危難之中,自己更是從小在空芯的道仙宮學藝,當年的道仙宮,一老一小,執手相談,情同祖孫在穆顏卿的心裡,空芯不僅是她的師尊,更是她的阿爺

「師尊我是卿兒啊卿兒不孝」穆顏卿說到這裡,星眸之中,熱淚滾滾。

「我說怎麼這麼眼熟啊原來是穆丫頭啊你個丫頭片子,怎麼也跑這裡來了就知道你不安生,天天給為師闖禍這次又惹了你的王前輩了不知天高地厚,為師都不想管你了!」

穆顏卿聞言,十分委屈地一撅嘴,星眸淚眼,俏顏粉腮。

王元阿卻是一陣詫異,看了一眼穆顏卿,又看了幾眼空芯,方有些不太相信道:「空芯?你說什麼她可是荊南紅芍影影主,情報殺手頭子她穆顏卿是你徒弟?」

空芯道長一打稽首道:「王施主這個丫頭忒也的不會辦事定然是沒有告訴你她是我的小徒,這才衝撞了您實在是誤會不過呢,這穆丫頭的確是貧道如假包換的徒弟貧道一生收徒三人,這穆丫頭呢,是貧道的二徒弟」

王元阿聞言,心中暗道,這下更麻煩了,怪不得方才穆顏卿喊這牛鼻子為師尊呢。

卻見空芯一臉的歉意,朝著王元阿又打了個稽首道:「十分抱歉我這小徒實在是刁蠻慣了定是衝撞了王施主這才被王施主所製這

樣吧,貧道替穆丫頭賠禮了」

說著,他不卑不亢地朝著王元阿微微地躬身,又打了一個稽首。

穆顏卿實在忍不了了,撅著嘴,一臉委屈道:「師尊徒兒好端端,乾嘛惹他,是他一出現就將徒兒挾持了,還拿徒兒要挾蘇淩師尊為何還要跟他道歉!」

空芯道長壽眉一挑,半真半假地嗔道:「胡言亂語穆丫頭,你可知王施主是堂堂的大宗師,如何會無緣無故地找你麻煩呢?人家可是你的前輩定然是你無禮在先」

「師尊!」穆顏卿一陣氣結,隻得一跺腳,瞪著王元阿。

王元阿也是一陣無語,半晌方道:「得了空芯,不要指桑罵槐了既然這姓穆的女娘是你徒弟你打算如何了結此事吧」

空芯道長聞言,這才淡淡一笑,正色道:「王施主,咱們都是江湖的老人了,何必跟這些年輕人一般見識呢?再說,時局的事情,咱們也沒必要摻和是不是他們鬥他們的鬥到改朝換代,無非是換個天子而已,跟咱們也沒什麼關係對不對既然呢,穆丫頭是我的小徒這個事呢,我就得管一管了不知王施主可否賣貧道一個薄麵高抬貴手,饒了穆丫頭啊若您能高抬貴手,咱們這老弟老兄的,自然還是一團和氣您說呢?」

蘇淩在一旁暗暗的聽著,不由得在心中豎起了大拇指,薑還是老的辣啊,這空芯道長幾句話,綿裡藏針,說的好了一團和氣,換言之,要是王元阿不願順坡下驢,那後果,王元阿可要好好掂量一番了。

這談判交涉的話術功力,自己是拍馬難及啊。

看來自己還是嫩的很啊,好好學習,好好進步

不說蘇淩要如何學習,單說王元阿待空芯說完,半晌無語,想了許久,方沉聲道:「若是旁人三言兩語,就讓王某人把人放了,自然是不可能的不過空芯,好歹咱們當年也一起在離憂山相處了許久,也算有些交情這個麵子,王某人給你了」

空芯聞言,哈哈大笑道:「痛快!王施主是個爽快人,既然如此那貧道就大恩不言謝了,穆丫頭還不到師尊麵前跟師尊回去,再好好責罰於你!」

說著,他眼神不錯地盯著那抵在穆顏卿脖頸上的長劍。

王元阿也是沒有辦法,他也真的不想得罪這個十分邪門和古怪的老道士,隻得撤劍。

穆顏卿這才黛眉緊蹙,狠狠的瞪了王元阿一眼,快步走到空芯近前,朝他一福,委屈巴巴的說道:「卿兒見過師尊」

空芯道長一臉慈愛的將她攙起來,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多說。

然後又斜睨了蘇淩一眼,隨意的說道:「那蘇長史啊您也隨貧道一起離開吧」

蘇淩趕緊點點頭道:「好咧蘇小子送送空芯前輩」

三人轉身,剛欲離開,卻見王元阿踏前一步,臉色陰沉地低低道:「慢!」

蘇淩和穆顏卿就是一怔。

空芯道長卻是一臉的淡然,笑吟吟的轉過身朝王元阿道:「怎麼王施主,還有何見教啊」

「我說過,你和你的徒弟姓穆的這丫頭能走可是這蘇淩走不了!」王元阿陰惻惻地說道。

蘇淩聞言,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轉頭一指王元

阿罵道:「姓王的你特麼的沒完了是吧?勞資沒怎麼滴你吧,也沒燒過你家房子吧怎麼你就跟勞資杠上了呢?」

王元阿冷笑一聲,並不搭理蘇淩,朝著空芯一字一頓道:「空芯你跟這丫頭隨時可以離開,這姓蘇的無論如何你都帶不走」

空芯聞言,麵色一冷,有些微嗔道:「王施主您這是反悔了不成?看來,貧道這麵子不怎麼值錢啊?」

「那倒不是,方才你可是說了,帶這丫頭離開,我也是因為她是你道仙宮弟子的緣故,給了你麵子可是你可沒說過帶蘇淩離開我也沒答應她可以走啊!」王元阿冷冷說道。

穆顏卿聞言,生怕自己的師尊真就不管蘇淩,一走了之了,趕緊一拽空芯的道袍,似撒嬌的說道:「師尊蘇淩他走不了那徒兒也不走了蘇淩死了,徒兒也不活了」

空芯聞言,就是一皺眉,嗔怪的看著穆顏卿道:「你這刁蠻的丫頭真真是有了情郎,忘了師尊了啊還要死要活的真的是」

穆顏卿聞言,臉色一紅,低頭不語,卻還是緊緊的抓著空芯的衣袖。

空芯瞥了一眼蘇淩,嗔怪道:「姓蘇的貧道真就不明白了,你這小白臉到底哪裡好,把我這徒兒穆丫頭迷得是五迷三道的,次次都為你傾儘所有啊」

「額」蘇淩一陣臉紅,尬尬的撓了撓頭。

「罷了為師實在對你這刁蠻任性的脾氣沒辦法」

空芯無奈的看了一眼穆顏卿,這才又朝王元阿打了個稽首,剛想開口。

王元阿卻驀地一擺手道:「若是仙長想要連蘇淩也一起帶走,那就免開尊口了」

空芯先是一怔,隨即歎息的搖了搖頭道:「貧道倒也不是有意袒護這姓蘇的小子隻是,貧道有一事不明,為何王施主非要取了蘇淩的性命才肯罷休呢?不知王施主可否為貧道答疑解惑呢?」

王元阿冷笑一聲道:「我取這姓蘇的小子的性命,主要是三個原因,這第一個麼,王某亦有一個不成器的徒弟,便是蕭元徹的二子蕭箋舒,這蘇淩不識抬舉,幾次三番給我徒兒惹麻煩所以,受我徒兒所托,我自然要為我徒兒除去心腹大患這第二個嘛,我此行來陰陽教,不宜張揚,這姓蘇的卻是知道我所有的行蹤和目的,他可是蕭元徹的心腹紅人,定然會將有關我的一切告訴蕭元徹,到時候不僅是我麻煩,還會因為我,牽連我那不成器的徒兒,所以,這姓蘇的小子不能活著;這第三麼空芯,你可知我在此第一次見到他時,他不過九境大巔峰可是這才一日多,他竟然已經有了宗師之相他如此年輕,一旦放虎歸山,必成大患真以這種速度,他成為大宗師也是輕而易舉,到時候他若是向我尋仇那就有些麻煩了,所以,現在殺了他,以免日後他生事因此,王某人,誰都能饒過,這蘇淩必須死!」

空芯靜靜的聽著,等到王元阿說完,空芯這才長歎一聲道:「王施主你這些理由呢,表麵之上聽著很有道理可是呢,若是細細推敲一番,卻是有些無禮的然而,我要是強行帶蘇小子離開,你自然不會就此罷休這樣罷,針對你方才說的要殺蘇淩的理由,我有一番話,說給王施主參詳若等王施主聽完,覺得蘇淩還是必須要死那就讓蘇淩憑本事跟你打一場,是生是死,全看他的造化

不過呢,若是王施主聽了貧道的話,覺得有理,說不定就答應放了蘇淩,這一片雲彩不就散了麼?不知王施主,意下如何啊?」

王元阿心中一動,沉聲道:「仙長此話當真?若是我執意蘇淩必須死,就讓他放手與我打一場?到時他的生死,全看天命?而且仙長也不會出手?」

空芯聞言,正色打稽首道:「貧道自然不會出手幫他貧道既然這樣說了,那三清之人,自然不打誑語」

「好!一言為定!不知仙長有何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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