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教內,一片火海。
火借風威,風助火勢,整個極樂頂的上空都染成了火紅之色。
天色漸亮,一夜之間,強橫一時的陰陽教,便在這場大火之中覆滅。
自古以來,神權想要爭霸天下,等待的隻能是失敗和覆亡,虛無縹緲和不切實際的神權教義以及綱領,便是它們最大的原罪。
蘇淩等人追逐著那些四散奔逃的陰陽教弟子,攆上一個放倒一個,點了穴道,作為俘虜。
片刻功夫,已然俘虜了不少的陰陽教弟子,可是,這陰陽教如何也有近千名弟子,齊齊潰敗,惶惶奔逃,蘇淩不過這數人,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將他們全部抓住的。
即便是蘇淩衝他們大喊,放下兵刃,投降者不殺,他們也根本聽不進去,或者是聽到了,卻半個字都不相信。
在所有的陰陽教弟子的眼中,那還未到來的蕭元徹和他的大軍,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投降,隻有一死,還不如不顧一切地趁亂逃走,說不定還有機會存活。
到最後蘇淩的嗓子都喊啞了,卻還是無濟於事。
整個陰陽教的四麵八方,各個角落,皆有四散奔逃的陰陽教弟子,這近千名弟子,一個個慌不擇路,朝著同一個方向——陰陽教的教門處狂奔逃竄著。
在他們心中,隻要逃出陰陽教,下了元始峰,他們便真的可以活下去了。
於是,場麵混亂至極,踩踏而死的,慌不擇路被大火吞噬的,不計其數,整個陰陽教哭喊掙紮,慘叫呻吟,猶如煉獄。
真真是樹倒猢猻散,大難臨頭各自飛啊。
蘇淩等人沒有辦法,隻得也朝著陰陽教大門處縱身而去,蘇淩想著能衝到大門前,控製了大門,這些人就再也無路可逃了。
蘇淩當先,身後牽晁緊隨其後,再向後是林不浪、浮沉子,最後是韓驚戈、周幺和吳率教。
從眾人的身法速度上,便可以看出來他們的修為境界孰高孰低。
原本牽晁的身法速度穩壓蘇淩一頭,但是,蘇淩已然今非昔比,一身偽大宗師的境界,加上修習的是天下最正統的離憂無極道心法,所以,此時眾人朝大門前而去,蘇淩卻是排在頭一個的。
饒是如此,那牽晁與他的距離也不過相差了不到兩尺,若是不仔細看,兩個人就好像並駕齊驅一般。
由此可見,牽晁的雖然跌境,從尚品宗師跌到九品大巔峰,但是實力還是十分強悍的,蘇淩的速度已然快到不可思議,卻是仍甩不開他。
在他們身後,約有三章開外,便是齊頭並進的林不浪和浮沉子,這兩人如今修為皆在八境大巔峰上下,林不浪比浮沉子稍高,所以,兩個人的速度相差無幾。
再往後便是八境的韓驚戈,緊隨其後的是七境後期的周幺,兩個人比前麵蘇淩四人,便顯出了一定的差距,落下了不少,卻還是全力催動身形,向前追趕。
跟在最後的是吳率教,其實吳率教的境界比周幺高,和韓驚戈也有一比,但吳率教卻是以剛猛和蠻力見長,身法之上便乏善可陳了,因此在最後緊趕慢趕,呼呼直喘,碩大的腦袋累得是左晃右晃,頗有些滑稽。
蘇淩正疾速向前,或聽身後牽晁的聲音沉沉響起,帶著一些鄭重和遺憾道:「蘇淩啊我牽晁不能再隨你同行了我要走了!」
蘇淩聞言,心中一凜,急轉回頭,有些詫異的看著牽晁道:「牽晁,怎麼突然要先離開呢?咱們不是約定好了麼?你願意棄暗投明,我替你向蕭丞相請命,讓你做暗影司的督領的麼?」
牽晁歎息一聲,聲音之中滿是遺憾道:「暗影司督領牽某真的很想做啊但是,怕是此生無
福,與暗影司督領一職無緣了啊蘇淩,我曾經可是魍魎司的總司主,當時可是殺了不少暗影司的人啊,僅僅死在我牽某刀下的人,都不計其數了雖然當時是各為其主,可是,事實已經無法挽回了」
蘇淩聞言,忙道:「牽晁,莫要多想,以前咱們是敵人,你那樣做是你的職責所在,現在你棄暗投明,今日能夠破了這陰陽教,也是你的大功勞啊你放心,我跟丞相說,丞相最是愛才,你一身功夫,九境大巔峰,丞相定然不會怪罪你的退一步講,丞相就算不考慮你是個武學大家,也總得給我蘇淩幾分薄麵吧!」
牽晁聞言,眼中現出淡淡的感激神色,歎了口氣道:「世事無常蘇淩啊,咱們打了那麼多交道,從啟垕鎮,我追得你被迫跳崖,到後來渤海城竹林,我差點殺了你你真的就不恨我?」
蘇淩聞言,想了想,淡淡一笑道:「說不恨你吧,那也是假的,牽晁啊,我對你的恨,並不是出於你對我個人的種種,而是當年你屠殺無辜百姓,我是恨得你牙都癢癢啊不過呢,如你所言,你是替沈濟舟辦事,我也明白,當年啟垕鎮,你要是下令放過客棧中的百姓,怕是必然會受到沈濟舟的詰難,他那個人向來心狠手辣,給你的命令定然是不放過任何人,所以你也算不得已而為之」
「不錯我牽晁能夠在那麼多疑而少恩的沈濟舟麵前,一步步成為魍魎司的總司主確實做了一些不得已的事情啊!」牽晁歎道。
「所以,後來你獲罪,被沈濟舟捉拿,逼的你四處漂泊,沒有安身之地,自己也境界跌境,這也算懲罰你所犯的那些過錯了,再有你現在誠心幫助我蘇淩,我自然不會再計較那些過去的事情了」蘇淩灑脫一笑道。
牽晁頗有感慨的點點頭道:「世事無常,造化弄人啊,蘇淩,你我都未曾想到,曾經鬥得你死我活的咱們二人,竟然也有今日同仇敵愾,握手言和的時候罷了,牽某也不是矯情的人,蘇淩,你對我今日說的話,我都記著呢多謝你了,不過還是方才我說的,我手上沾了太多暗影司人的血了,就算你能替我求情,讓我加入暗影司,但是暗影司上至伯寧,下至每一個普通的暗影司人,哪一個不是恨我牽晁入骨定然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如此一來,我牽晁在暗影司和蕭元徹的麾下,也無立錐之地啊」
蘇淩聞言,神情一暗,說不出話來。
他不得不承認,牽晁的擔心是對的。
「再者說,我堂堂曾經的大宗師,又是曾經的魍魎司之主,也受不慣被人呼來喝去,指派做事,所以啊,蘇淩我覺得蕭元徹的大軍應該已經攻克天門關了,正向這邊來我牽晁,是不能見他的,一者對我不好,二者也有可能被宵小之人抓住你我之間的關係而攻訐於你好在,陰陽教基本上已經大事已定了,我便現在告辭了!」牽晁說的倒是十分赤誠。
蘇淩心中連連感慨,他也沒曾想到,當年窮凶極惡的殺人魔頭,今日卻對他推心置腹,還怕因為他而使自己受到牽連,故而要離去,心中一片唏噓。
可是蘇淩明白,牽晁的顧慮是對的,他也沒有辦法,隻得歎了口氣,拱手道:「既如此蘇某也就不勉強了隻是,牽晁,你離開之後,要去哪裡安身呢?還有,你總算幫了我大忙,之前承諾你給你個暗影司大官當的現在也無法兌現了,我這可是欠了你人情的,這你一走,我要如何還你人情呢?」
牽晁聞言,忽地頗為豪放不羈的大笑起來,看著蘇淩道:「蘇淩啊,我
堂堂曾經的大宗師,魍魎司主,這天下如此之大,總有我容身之處再說,一旦蕭元徹真的打下了渤海,那我就可以悄然無息地再回去渤海是我的家啊這許久未回去了,想去看看大海了」
說著,牽晁的眼中滿是思念的神色。
片刻,他淡淡一笑道:「至於人情麼這個容易,今其實你也應該注意到了,我如今的兵刃,那柄劍實在不怎麼趁手我平生所學,皆在刀上,可是當年我躲避沈濟舟派的殺手追殺那柄鬼刀不小心遺失了,沒有了刀,我的功夫就打了不少的折扣」
說著,他似有深意地看了看蘇淩。
蘇淩還以為牽晁相中了自己的七星刀,趕緊用手將七星刀護住,嘿嘿笑道:「這七星刀可不能給你這是蕭丞相親賜的,說不定什麼時候,我要是得罪了他,這刀,我還得還給他呢」
牽晁哈哈笑道:「放心,七星刀本就是你的,我沒興趣不過,我可是知道,那蕭元徹藏了不少的好兵刃,寶刀更是不少蘇淩,你還我人情不難,什麼時候你跟蕭元徹替我求一柄寶刀等咱們有緣再見之時,你送給我就成了!」
蘇淩聞言,一拍胸脯道:「這個沒問題不過,你這一走,我求得了寶刀,如何找你呢?」
牽晁想了想道:「這個不難我應該也去渤海城,等蕭元徹攻下渤海城後,我還要看看他如何治理,若是他肆意妄為,視渤海城為玩物,禍害此城」
牽晁頓了頓,神情十分鄭重,一字一頓道:「蘇淩你不妨告訴蕭元徹,就說我牽晁說的,他膽敢如此,讓他在睡夢中小心腦袋牽某不介意取了他的項上人頭!」
說到最後,牽晁的聲音竟滿是殺伐之意。
蘇淩聞言,點了點頭道:「好吧,我定然會轉達蕭丞相的!」
「好!既如此,該說的牽某都說完了,蘇淩後會有期,告辭!」
言罷,牽晁身形一晃,朝著遠處三下兩下,漸漸消失。
蘇淩看著牽晁的背影,感慨無比,忽地似又想起了什麼,對著牽晁的背影大聲喊道:「哎牽晁,你這麼走了,那穆顏卿我上哪裡找啊?她在何處,你還沒告訴我呢!」
遠處傳來牽晁的話音,雖然一片混亂嘈雜,但蘇淩卻聽得十分清楚。
「那個女娘嘛她說了,她不太想見你所以不讓我告訴你她在何處不過,我倒是可以提醒你一句,總之,人沒走,至於在陰陽教何處蘇淩看你的本事能不能找得到他了」
「我」蘇淩一陣無語,隻得無奈搖頭。
那牽晁的聲音又至道:「還有,蘇淩咱們的約定我可還記得暗影司督領的位置,給我留著,說不定哪天心血來潮,我願意回來要是暗影司沒我這個督領的位置,我可不答應」
蘇淩聞言,啞然失笑。
便在這時,浮沉子從後麵趕了上來,抬頭望著牽晁消失的背影,似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蘇淩道:「蘇淩你真就打算放他離開?」
蘇淩一攤手道:「我也不想啊,可是我也留不住他不是」
「你堂堂大宗師啊你留不住他?道爺信你個鬼!」浮沉子撇了撇嘴道。
「誰告訴你我是大宗師啊?」蘇淩白了浮沉子一眼,遂嘿
嘿一笑道:「不過呢,你非要說我是大宗師,我也沒辦法不過,大宗師前麵得加個偽字」
浮沉子聞言,一臉驚詫地看著蘇淩,用手指著他,嘴裡你了半晌,方道:「偽大宗師?那就是冒牌的唄,蘇淩真有你的,虧道爺還以為你真大宗師了,差點就給你磕一個了」
蘇淩嘿嘿笑道:「我不是為了讓你心裡更有底麼?再說了,偽宗師,那也算宗師吧」
浮沉子呸了一聲,神情才變得有些鄭重道:「蘇淩啊,走的人可是牽晁啊這個人以前什麼身份你不會不清楚吧?你就這樣放他走了,就不怕放虎歸山?」
蘇淩聞言,淡淡一笑道:「應該不會牽晁現在跟以前的確不太一樣了再說,真的不幸被你這個牛鼻子烏鴉嘴言中了我可是宗師,自然不會怕一個九境大巔峰吧」
浮沉子聞言,又嘁了一聲道:「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但願如你所想吧反正那是你跟他之間的恩怨,道爺跟他沒有什麼過節」
蘇淩忽地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哎不是牽晁都提前走了,你個兩仙教的餘孽,兩仙塢的頭子之一,你還待在這裡乾嘛?你怎麼不走啊?」
浮沉子聞言,翻了翻眼睛,頗沒好氣道:「行姓蘇的,道爺可算是認清楚你小子的真麵目了,真就是一點良心都沒有,過了河你特麼的就拆橋啊?這陰陽教要是沒道爺幫忙,你能拿得下?現在就開始覺得道爺礙眼了是吧!」
蘇淩一笑,擺擺手道:「不是你不是一直都對蕭元徹印象不怎麼樣麼?你真打算見見他?」
「廢話!道爺自然要見見蕭元徹啊不管怎麼樣,道爺立功地賞錢,他無論如何也得給道爺結了吧」
蘇淩聞言,哈哈大笑道:「行那你就跟著吧咱們先去堵住陰陽教的大門」
蘇淩總覺得浮沉子似乎話裡有話,好像他要見蕭元徹似乎還有其他的事情。
但是,浮沉子不說,蘇淩也沒辦法問。
蘇淩等人正朝著陰陽教的大門方向去,忽地發現,原本朝著大門湧動如潮,不顧一切的陰陽教弟子,竟不知為何,反而沒了命似的,驚恐無比的朝著自己的方向折返回來了,而且折返而回的陰陽教弟子越來越多。
折返的人和繼續朝著大門方向湧的人刹那間擁擠在一起,隻堵了個水泄不通,咒罵嚎叫,好不熱鬨。
蘇淩眾人有些蒙圈,停下了腳步,看著這兩方的人擁擠在一起,有些莫名其妙的滑稽。
「轟隆——」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蘇淩定睛看去,卻見陰陽教最高最大的建築——陰陽大殿終於在烈火的焚燒之下倒塌,發出一聲巨大的轟隆聲,成了一片殘垣斷壁。
蘇淩暗中歎息。
來的時候,這陰陽大殿富麗堂皇,金碧輝煌。
如今
可歎那蒙肇等人,創立的陰陽教,隨著大火付之一炬。
蘇淩確定,人容易遺忘,尤其是一些不好的事情,多年以後,誰都不會記得,當年有一個讓無數人為之瘋狂和頂禮膜拜的陰陽教了。
在時光的長河中,一切都渺小而微不足道。
蘇淩收拾心情,剛想抓過一個陰陽教折返而回的弟子,問問清楚,他們為何返回來了,大門就在前方不遠處,按道理,他們是沒有理由回來的啊。
便在這時,忽地
,一陣震耳欲聾的雄壯的號角聲響徹天空。
「嗚——」、「嗚——」、「嗚——」
號角聲聲之中,伴隨著無儘的呐喊。
「殺啊——」
喊殺聲四起。
蘇淩驀地意識到,這號角,這喊殺聲
蕭元徹的大軍,終於到了!
連綿不絕的雄壯號角之音,肅殺豪邁的呼號之音,響徹蒼穹。
聽在所有陰陽教弟子的耳中,仿佛成了他們的喪鐘!
須臾,陰陽教的大門處,圍牆上,甚至半空中,驀地湧進無數的兵卒。
從他們身上鎧甲,蘇淩更加確定,蕭元徹的步兵終於殺到了。
雖然遲來一步,蘇淩的心裡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陰陽教大局已定,更重要的是,蕭元徹的步兵能夠出現在這裡,便足以說明,天門關已經被徹底拿下了!
這一場拉鋸了如此曠日之久的戰役,應該可以畫上句號了吧!
蘇淩暗暗地想著。
再看那大門洞開之處,兩員金甲大將,猶如天神一般,被身後無數的步兵簇擁著,浩浩蕩蕩的開進陰陽教中。
蘇淩卻是認得他們的。
左側的,乃是蕭元徹麾下步軍將領李曼典,右側的乃是領軍將軍於白河。
雖然不是夏元讓和張士佑、黃奎甲這樣的熟悉將領,但蘇淩也認識他們,跟他們雖然並無什麼深交,但也沒有什麼過節。
蘇淩並不意外,無論是夏元讓還是張士佑和黃奎甲,他們都是騎兵將領,陰陽教在元始峰最高處的極樂頂上,騎兵自然上不來,隻能派步兵了。
故而,領兵的自然隻能是李曼典和於白河兩人。
但見這兩員大將,威風凜凜,氣度非凡,於白河見陰陽教之中,無數的陰陽教弟子亂成一團,微微皺了皺眉,朗聲喝道:「丞相天軍已至,凡陰陽教教眾者,立刻放下兵刃,聽候發落,如有違抗者,立誅!」
緊接著,更有傳令官的聲音,將這句話大喊了幾遍。
刹那間,原本亂哄哄一團糟的陰陽教弟子,竟全部安靜了下來,所有的雜亂聲音頃刻消失,偌大的陰陽教中,四麵八方,角落各處,所有的陰陽教弟子,皆扔了兵刃,跪在地上,低著頭,噤若寒蟬。
真就鴉雀無聲起來。
蘇淩暗笑,還是軍隊好使,自己費了那麼多力氣,也沒製止了他們。
雖然蕭元徹的步兵來晚了,不過這也算幫忙,省了自己的力氣。
蘇淩趕緊跟林不浪、周幺、吳率教和韓驚戈使了個眼色,四人快步朝著於李兩人走去。
浮沉子不是蕭元徹的人,自然甩著蒼蠅刷,站在那裡,並未過去。
蘇淩來到於李二將近前,略微一拱手道:「蘇淩見過兩位將軍」
身後林不浪三人也忙朝著二將拱手。
於白河和李曼典見是蘇淩,趕緊朝他一拱手,顯得十分客氣。
於白河淡淡一笑道:「原來是蘇長史看來我們緊趕慢趕,還是遲了一步這陰陽教應該已經被蘇長史拿下來吧!蘇長史又是大功一件啊!」
蘇淩趕緊擺手道:「僥幸!僥幸而已不過也算幸不辱命吧兩位將軍來得正好,這善後之事,還要拜托二位了,另外,關於陰陽教的事情,蘇某還要跟二位將軍說清楚」
於白河聞言,哈哈笑道:「蘇長史,善後之事自然沒說的不過關於陰陽教諸事詳情,您還是親自跟主公說吧,主公已經來了!」
蘇淩聞言,心中一動,他萬萬
沒想到蕭元徹竟然也親自來了。
便在這時,隻見於李二將向左右一分,恭聲抱拳道:「末將恭請主公!」
再看其後,驀地挑起一盞金色大旗,其上黑字寫得明白:蕭!
旗幡招展之下,蕭元徹神情平靜,氣度從容地緩緩走了過來。
他淡淡看了一眼蘇淩,哈哈笑道:「這麼久未見蘇小子,彆來無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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