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肇問完這句話,裝模作樣地等了片刻,就如無人願意回答他的問題一樣,忽地哼了一聲,像是生氣了怒道:「既然你們都不願意回答,那便是承認了你們是在嫉妒可惜啊,你們是真正的女娘而我蒙肇卻是男兒身變成的女娘你們卻沒有一個比的過我的容顏的」
說著,他驀地一張手,不知從何處飛來了幾片紗綢,將他的整個人半遮半掩住,卻還能夠隱約可見他的身體。
「既然,連一個男人變成的女娘都比不過那你們活著還有什麼用,都去死吧!」
被點了穴道的數百女娘,驚恐的睜大了眼睛,卻是說不出話來,隻能無助的發出嗚嗚嗚聲音。
蒙肇獰笑著,近乎瘋狂的低吼道:「現在就進入這無儘的血池之中,迎接冰冷而盛大的死亡吧!」
說著,他輕輕的一揮手,扣住一個女娘的脖頸,將她提了起來,作勢就要往那血池之中扔。
便在此時,異變陡升。
整個血池驀地波浪滔天,血水不斷的翻湧起來,拍打在血池岸上,發出「轟——轟——轟——」的巨響。
刹那之間,整個血池汩汩的聲音彷如炸裂一般,不斷的響起。緊接著,血池的血水瘋狂的收縮湧動,形成了一個向下不斷吸收的漩渦。
漩渦極速的旋轉著,
無邊的血池,如沸騰了一般。
「這這是怎麼回事?」蒙肇眼中的瘋狂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濃重的驚疑。
自己並未將那些女娘扔進血池之中,為何這血池會自己出現此等異變呢。
就在蒙肇驚疑不定的時候。
驀地,一道血浪轟的一聲從漩渦的正中心直衝天際而去。
蒙肇驚疑萬分,霍然抬頭。
卻看見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那直衝天際的血浪最頂端,正有一個人影,腳踏血浪,虛浮其上,手中刀劍,冷光冽冽,整個空間都閃耀著五彩的光芒。
那個人,站在血浪的最頂端,任憑腳下的血浪肆虐翻湧,他卻巋然不動。
血浪白衣,血殷殷,衣似雪。
猩紅之色竟未曾沾染他衣衫的半點。
這個人,白衣如浪,獵獵作響,宛如九天降世,那一抹白,從未染上半點的汙濁。
那個人緩緩睜開雙眼,兩道若有實質的眼芒射向蒙肇,那一刹那,蒙肇隻覺得他眼中銳利的芒,直透自己的神魂,讓自己不敢與他對視。
那個人緩緩地開口,聲音平靜而清晰。
「蒙肇機關算儘,喪儘天良到頭來不過是黃粱一夢以天之名欺世,天必罰之!」
蒙肇心神劇震,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近乎瘋狂地吼了起來道:「你!怎麼可能你怎麼會出
現在血池之中,而且毫發無損蘇淩!為什麼,你為何能做到這樣!」
血浪消失,白衣少年,緩緩的飄落,刀與劍,散發凜凜微光,懸浮在他的身前,微微清鳴。
蘇淩,負手而立,仿佛大夢一場,歸來,容顏不改,少年依舊。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蒙肇接近瘋狂,近乎咆哮地嘶吼著,但聲音卻是女娘的聲音,不半男半女的公鴨嗓。
蘇淩淡淡一笑,似乎仍舊是一副吊兒郎當的神色,竟打趣道:「蒙肇我一直聽你的聲音有些彆扭
但我始終想不起來到底為何彆扭不過我現在想起來了你跟那宮裡自宮的死太監的聲音,好像啊」
「你!蘇淩我要殺了你!」蒙肇大吼一聲,眼中的怒火恨不得將蘇淩燒成灰燼,一道黑芒,縮指為爪,朝著蘇淩狠狠的抓去!
「這什麼?九陰白骨爪麼?不對啊,你現在如此變態,葵花寶典和辟邪劍譜跟你更配」蘇淩譏諷道。
見那黑芒襲來,蘇淩卻並不還手,隻是微微地動了動身形,下一刻便閃出了一丈左右。
「你!好快的身法你難道已經是」蒙肇一臉的驚訝道。
「自信點
把難道去掉我既然敢出來與你對敵,自然已經不是九境巔峰的境界了,要不然,我還真有可能打不過你這個死人妖!」蘇淩冷笑道。
「聽好了蒙肇,蘇某如今的境界已經是宗師境了!」蘇淩輕描淡寫的說道。
「什麼宗師境,蘇淩你在說大話!這才幾日不見,你不可能從九境巔峰突破至宗師境的!」蒙肇難以置信地吼道。
蘇淩聞言,也不否認的點了點頭道:「嗯,蒙肇你還不算完全的失去理智我呢,的確是宗師境,但不是你通常認為的武道上的兩種宗師境的任何一個我就算有再大的奇遇,也不能這麼快就突破到宗師境啊,就算尚品宗師我也達不到」
「可是你方才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已經遠遠超過了所有九境的實力!」蒙肇的神情逐漸地恢複到了正常,沉聲說道。
「嗬嗬挺有眼光嘛我不過輕描淡寫的躲了一下,你就看出來我的境界不再是九境了蒙肇啊,你若論心機,的確也算翹楚之姿,若論武學領悟,更是有成為大宗師的潛力隻是可惜了誤入歪魔邪道,修煉被武道中人不齒而聯手封禁的邪功遺憾啊
,怕是你這一生,終究是達不到大宗師之境了」蘇淩說罷,緩緩的搖了搖頭。
「蘇淩我苦心積慮,隱忍蟄伏,終於就差最後一步便能成為大宗師到時候,大晉之內,唯我獨尊!可是這一切都被你毀了!告訴我,蘇淩,你現在到底是什麼境界告訴我!」蒙肇嘶吼道。
「不是告訴過你了麼?大宗師啊不過大的前麵要加上一個偽字這個境界的全稱,叫做——偽宗師境怎麼樣,沒聽說過吧,臨死前,你長長見識,倒也不錯」蘇淩聳了聳肩膀道。
「偽宗師境?這是什麼」蒙肇一臉的疑惑道。
「算了我剛成偽宗師境,氣息能還不太平順,對於體內內氣的把控也還不能做到太得心應手蒙肇啊,你既然問我了,那我不妨就給你講一講啊認真聽,認真記期末考試要考的」蘇淩半開玩笑道。
說著,蘇淩真就清了清嗓子。
他並不急於跟蒙肇交手,原因有二,其一,的確如蘇淩自己所講,他也是剛修成了偽宗師境,若不是看到那蒙肇要開始將那些女子全部丟進血池,修煉邪功了,他絕對會在血池內再等一等,等他完全掌
控了體內的內氣之後再現身;其二,他覺得自己現在是偽宗師境,雖然加了個偽字,但也是有宗師境這個稱號的,那蒙肇邪功
未成,不過是半隻腳的偽宗師境,嚴格意義上是九境大巔峰最頂尖的階段,所以,蘇淩覺得,現在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勝過蒙肇。
不如就趁著這個時間,一邊調息自己的內息,一邊跟他說幾句話,休息一陣也好。
畢竟那血池的血水,是真特麼的冰冷刺骨。
「其實,武道一途,從境界劃分上,從高到低,一境到九境,每個境界還有初期、中期、大圓滿和大巔峰之彆,正常來講,高一境界,或者同境界下初期弱於中期,中期弱於大圓滿,大圓滿弱於大巔峰,這是正常的實力差彆,當然呢,也不排除一些帥哥靚女開金手指越級殺人這個屬於狗屎運、燒高香的範疇不在正常的境界實力談論之內。這偽宗師境呢,其實一直都存在,這跟境界呢,高於任何九境,包括九境大巔峰隻是,世間九境常有,大宗師雖然少得可憐,但也是有的唯獨這個偽宗師境,卻是很少有的久而久之,武道中人,便將這個境界遺忘了以為九境之上便是尚品宗師,尚品宗師之上,便是武學之巔的無上宗師了」
蘇淩頓了頓,瞥了一眼蒙肇,見蒙肇不
說話,似乎在思忖著他講的內容。
「嗯,雖然你呢,品性不端,但是做個愛聽講的學生嘛,馬馬虎虎」
「少廢話快講!」蒙肇怒道。
「彆急啊我也沒停啊」蘇淩聳了聳肩,又道:「為何這偽宗師境會極其稀少,比大熊貓都少呢?其原因是,隻要能修成大宗師者,必然有天大機緣和造化,那是奪天地造化的大能之人,所以,基本上能到那個境界的人,在機緣之下,加上自身的根骨和領悟,會快速地從九境大巔峰突破,而直入大宗師境,也就是尚品宗師境所以,因為這個原因,便會直接跨越了偽宗師境這便是偽宗師境的武者鳳毛麟角,幾乎絕跡而被人遺忘的原因了」
「不過呢,被人遺忘,不代表偽宗師境不存在啊比如有些運氣不好的,比較不開竅的,有些笨的突破了九境大巔峰的瓶頸,卻遲遲領悟不到大宗師的境界,但他的境界已經不能用九境來劃分了這便是偽宗師境了」
蘇淩一臉自嘲的樣子,一攤手道:「很不好意思對不住大家很不幸蘇淩就是那個沒有天資,沒有機緣的笨蛋因此,隻能是個偽宗師境
蒙肇,聽明白了麼?」
「原來是這樣」蒙肇這才完全明白了。
「說起來挺有些丟人現眼的是吧人家都是大宗師我竟然是個偽軍唉,要不是看你這麼虔誠地想聽,我還不想說得這麼詳細呢」蘇淩一臉笑吟吟的說道。
「蘇淩那我再問問你你是如何進得我的密室,發現了我這秘密空間和血池的還有,你為什麼會在血池中突然出現血池我是知道的,隻要是人,沒有修煉陰陽聖法隻要進去,便立時化為血水你為何無事?」
蘇淩聞言,搖了搖頭道:「蒙肇啊我這麼久了都沒有現身,現在外麵的情況一概不知哪有閒工夫跟你掰扯我得出去看看浮沉子他們有沒有行動進展如何了這才是正事」
「原來浮沉子真的沒有殺了你,你們在演戲」蒙
肇終於醒悟道。
「不至於吧你到現在還以為浮沉子真的背叛我了?蒙肇你不像這麼有心機的人啊」蘇淩有些無語道。
「哼戲言而已,你們之間的把戲
,演得再好,豈能逃過我的眼睛我從一開始便知道你根本沒死而且包括穆顏卿要嫁給我,還有浮沉子假意投降,我都清楚不僅如此我還知道一件事你跟穆顏卿體內的靈犀蠱早已經被取出了雖然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手段」蒙肇也不再遮掩,冷聲說道。
「哎呦蒙肇,蒙大人妖教主蘇某還是小瞧你了你竟然知道這麼多事情那我就不急著走了,我倒是真好奇,你既然什麼都知道,為何不拆穿我們,或者乾脆殺了我們呢?」蘇淩也有些疑惑道。
「我雖然知道這些,但是,我覺得當時殺了你們實在太無趣了還不如看你們演戲,我權當無聊逗樂子隻要我練成神功,你們這些礙眼的一並殺了就行,到時候,誰也不能再阻擋我所以,我並沒有動手,隻是想要看看你們到底會如何做包括我一直不在問道廂房安插暗線也是怕你們因此而不敢動作了,那豈不是無趣至於穆顏卿嘛你假死,她應該是不知道的,所以她才會在你假死後出手報仇,結果被我抓緊死牢
我刻意讓浮沉子去勸說她嫁給我,就是想要看看浮沉子到底該如何演戲他們如何說,商量的什麼我亦知道浮沉子還以為瞞天過海,騙過了我,笑話!」
蘇淩聞言,心中一凜,穆顏卿被抓了
他消失這幾天,對陰陽教的一切都一無所知,所以乍聽之下,的確十分驚心。
「你把穆顏卿如何了?」蘇淩的臉上緩緩的出現了殺意。
「蘇淩你放心吧,我比你更不願意穆顏卿死她可是元陰之體對我修煉神功大有裨益,她一個人強過在場的所有女人我怎麼舍得她死呢」蒙肇冷笑道。
「那穆顏卿跟浮沉子定計,假意答應跟我成親以為騙過我了,實則我將計就計,裝作上當受騙,隻要我跟穆顏卿進了極樂殿,到時候,她插翅難飛」
說到這裡,蒙肇咬牙切齒道:「隻是,原本一切順利,可恨半路殺出一個韓驚戈和牽晁,那牽晁將穆顏卿擄了去我尋找不到,才有了今夜聚集這數百女人,要她們統統進入血池,成為我修煉神功的精血」
蘇淩聽得清楚,這才心中稍安,暗道,看來牽晁這次真的信守承諾了慶幸,慶幸啊!
「那蒙肇,我來
問你穆顏卿現在到底在何處?」蘇淩沉聲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密室封閉進出不得外麵的情況,我跟你一樣一無所知」蒙肇緩緩道。
「好了,我說完了沒有隱瞞,蘇淩你快告訴我我感興趣的那些事情既然你能做到成為偽宗師境,那我蒙肇有何不可!」
蒙肇的眼神之中多了一絲瘋狂。
「做夢去吧!你想突破到偽宗師境蒙肇,我覺得還是修習你這變態神功更靠譜蘇
某就不奉陪了血池已被我毀了你現在扔任何的人下去,也不過是洗個澡而已我出去先找浮沉子算賬去說好的要他保護好穆顏卿,這犢子真不靠譜」
正在外麵浴血拚殺的浮沉子,忽然毫無征兆地打了一個噴嚏
「蘇淩出不去的除非是我願意將密室的石牆打開,否則,任何人進出不得蘇淩啊,你還是老老實實的講一講你的所遭所遇,告訴我如何突破至偽宗師境的方法或許我可以考慮與你出去一決高下」蒙肇冷冷道。
「我失算,失算
進來好好的,這下出不去了」蘇淩一攤手,一臉無奈道。
「罷了你既然想聽,反正在這裡時間長了也會悶死那我就告訴你吧」
時間倒轉到蘇淩假死,被抬入亂葬崗,醒來後遇到了譚白門的那一刻。
譚白門跟浮沉子所講的他如何遇到蘇淩的事情,都是真的。
也是蘇淩告訴譚白門讓他去見浮沉子表明身份,告訴浮沉子自己已經醒了的事情。
譚白門走後,蘇淩獨自坐在亂葬崗的一個土堆前,調息了一陣,將體內的殘餘藥物逼出體內之後,這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盤算著下一步如何行事。
現在自己已經死了,不出意外,這個消息很快便會傳出陰陽教,萬一蕭元徹他們相信了自己已死,那就會有不必要的麻煩了。
不如現在先偷偷的離開陰陽教,回去先告訴蕭元徹一聲。
蘇淩打定主意,便想著轉身離開。
可是他方一轉身,驀地發覺一道黑影,極速地從自己的麵前掠過。
速度快到極致,蘇淩發覺之後,想要再看之時,卻找不到這黑影的蹤跡了。
沒有辦法,蘇淩暫時放下心中的疑惑,想要繼續回蕭元徹的大營去。
便在這時,「嗖——」的一聲,那原本消失的黑影,竟再次出現在他麵前十數丈外。
與之前不同的是,這個黑影這次並未再躲藏,而是
站在那裡,竟朝著蘇淩招起手來。
大有一種有恃無恐的模樣。
蘇淩心中一凜,這個突然出現的黑影到底是誰,難道是陰陽教的高手不成?
若真是陰陽教的高手,自己並未死的秘密便不保了,不行,定然不能放他離開。
蘇淩想罷,一道流光,朝著那黑影急掠而去。
眼看離著那黑影越來越近,就要看清他的麵容了,那黑影卻是忽地轉身,三晃兩晃之下,與蘇淩再次拉開了距離。
蘇淩心中氣惱,今日到底要看看你是個誰。
於是蘇淩全力催動身形,在後麵緊追不舍。
兩道身影你追我趕,一白一黑兩道流光,在元始峰後山,忽明忽滅。
追了也不知道多久,蘇淩都沒有發覺,那道黑影引著自己,離著陰陽教越來越遠,一頭紮進茫茫大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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