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肇見韓驚戈殺了胡覽,頓時大怒,剛要親自來戰韓驚戈,卻見人群中早已飛身出兩人,皆恨聲吼道:「韓驚戈,你好狠的手段,今日我們兄弟便殺了你,為胡覽報仇雪恨!」
卻見這二人,一個高一個矮,高的是個細高挑,長得瘦骨嶙峋,細細的脖子,卻長著好大的一個頭顱,那頭顱跟倭瓜差不多大小,鑲嵌在細細的脖子上,給人感覺一陣風就能把那大腦袋給吹下來他站在那裡,若是不說話,活脫就是一具死人骨架,手裡擎著一杆鋼叉。
那矮的比方才矬子胡覽還要矮上一些,但比胡覽更胖,圓滾滾的像個會動的肉球,粗脖子卻長了一個棗核的腦袋,還沒成人的拳頭大,他手裡擎著一根短棍。
這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大腦殼一小腦袋的站在那裡,倒讓人感覺頗為滑稽。
韓驚戈瞅了他們兩眼,真就笑出聲了道:「合著你們這邪教真就沒一個長得正常的,哎,那活骷髏和活肉球,你們又是誰?韓驚戈劍下不死無名之人通名再戰!」
兩個人齊聲道:「陰陽教五堂之噬魂堂堂主李峰、張柏是也!小子,勸你放下兵刃,讓我們哥兒倆將你人頭砍下,也讓我們省點力氣」
韓驚戈啐了一口道:「廢話少說,趕緊來戰,說不定你們倆在黃泉路上還能追上那矬子,你們仨一處,好投胎!」
再看這李峰和張柏一個執起鋼叉,白蛇吐信,直刺韓驚戈的前心,一個舉了短棍,跳將起來,摟頭便砸。
兩個人齊齊動了,出手便是殺招。
蒙肇看得清楚,他知道這李峰和張柏是結義的兩個兄弟,之前也是渤海地界的兩個大匪,後來見陰陽教勢大,這才皆上了元始峰,投入了蒙肇的麾下。
這兩個人的功夫不差上下,皆在七境大巔峰,雖然未至八境,但勝在是兩個人,同攻同守,倒也難以對付。因此做了陰陽教五堂之一噬魂堂的正副堂主。
蒙肇的心這才稍微安定了一些,覺得這兩個人齊攻韓驚戈,韓驚戈也不一定就能勝,因此,他才注意的瞧著。
韓驚戈見兩個人齊攻而至,卻也不慌不忙,神情風輕雲淡,根本未將這二人當回事,手中細劍,舞動如飛,追風掣電,周身籠罩在繚繞的劍光之中,風雨不透。
韓驚戈不知道二人底細,故而並未儘全力,隻是見招拆招,叉來擋叉,棍來戰棍,並不急於發動進攻。
即便如此,便能與這二人戰個不相上下。
這二人卻不知道韓驚戈未儘全力,還以為兩個人將韓驚戈團團圍住,讓他施展不出本事,心中暗暗高興,暗忖今夜合該在教主眼前露臉。
三人拆了十幾招,那高個子的李峰獰笑道:「兄弟,這韓驚戈沒什麼了不起的,咱們兄弟加把勁,廢了他!」
「哥哥說的是」那矮個子張柏也是狂笑一聲。
再看兩人手中兵刃加緊,身形轉似飛絮,圍著韓驚戈如走馬燈一樣,頻頻發動進攻。
韓驚戈見試這二人的本事也到了火候了,這才冷笑一聲道:「你們兩個這般成色,也想贏我,簡直癡人說夢!」
再看韓驚戈忽的縱起一丈多高,半空中一個鷂子投林,細劍一道孤光,天河倒瀉一般,直點那高個兒李峰的雙眼。
李峰隻覺眼前劍芒一閃,刺眼奪目,嚇得乾淨橫亙手中鋼叉,死命的朝上一抬,想要擋住韓驚戈這來勢洶洶的一劍。
那矮個子張柏見自己的大哥被韓驚戈突然發難,心中不由得有些擔心,倒提大棍,出言喊道:「大哥小心!」
便在他出言提醒之際,韓驚戈心中冷笑,飯
桶!勞資要的就是你走神提醒。
卻見半空中極速激射而下的韓驚戈,忽地身體一滯,那下落的身體竟驀地凝滯了半息,然後一個黃龍轉身,手中細劍,忽地一轉,原本點向李峰的劍,驀地一聲清鳴,劃出一道弧光,竟朝著矮子張柏的哽嗓刺去。
那李峰原本全神戒備,想著用鋼叉擋住韓驚戈這一劍,根本沒料到韓驚戈會在半空中變招,鋼叉上擋,卻擋了個空,正自驚疑不定,餘光卻看到了,那韓驚戈不知何時,身形如鬼魅一般折返而回,一劍刺向了自己的兄弟張柏。
嚇得他臉色大變,大吼道:「兄弟,張柏小心啊!」
那張柏正全神貫注地看向自己的大哥李峰,生怕大哥一個沒應付好,韓驚戈的劍就刺中他的眼睛了。根本沒有顧及到自己。
便在這時,就見大哥李峰變毛變色地衝自己大喊,讓他小心。
這張柏正自納悶,便覺得眼前一道弧光,直奔自己的哽嗓而來。
他剛想有所動作,便覺得自己的哽嗓一陣劇痛,刹那間呼吸不暢。
「噗——」的一聲,韓驚戈手中細劍正中張柏的哽嗓,稍一用力,將張柏的氣管絞斷。
然後撤劍,後退,劍尖一順,其上的血滴滴答答地順著劍身落在地上。
再看那張柏的哽嗓,腥熱的血噴薄迸濺而出,直衝半空。
那張柏肝膽俱裂,用最後的意識朝自己哽嗓上的窟窿捂去,然後身體一軟,哼都未哼一聲,撲倒在地。
人早死多時,那哽嗓處的血還在向外迸濺。
那李峰見韓驚戈殺了自己的結義兄弟,端的是又悲又痛,連跺腳帶嚎哭道:「兄弟啊兄弟你死的好慘啊」
說著,一邊痛哭,一邊執著鋼叉朝韓驚戈發動猛攻。、
韓驚戈用細劍將李峰的鋼叉格擋住,神色愈冷道:「李峰,現在滾蛋,還有性命,若還不知趣,勞資也把你打發了!」
那李峰如何肯聽,一心要給死了的張柏報仇,大罵不絕,手中鋼叉舞動,也沒個招數套路,不是刺就是砸,恨不得一下殺了韓驚戈。
這人邊哭邊打,早就失去了理智,如何能勝,隻能是送人頭而已。
韓驚戈百無聊賴的跟著李峰戰了三個回合,覺著實在無趣,心中發起狠來,刹那間,劍招一變,再看細劍清鳴,一劍化三,直轟李峰而去。
李峰本就哭著,眼中全是淚,眼神就不太靈光,忽的感覺眼前三道劍芒直攻而來,如何能分辨孰真孰假,隻得一揮鋼叉,靠直覺朝著最中間的那一道劍芒擋去。
卻未成想,這三道劍芒就要接近李峰時,中間和右側的劍芒驀地憑空消失,唯餘右側那道劍芒,卻是劍芒大勝,根本不給李峰還手的機會,一劍正沒入他的左肋處。
「噗——啊——!」
李峰慘叫一聲,鋼叉撒手,倒在地上,韓驚戈跟上一步,劍光一閃,一劍將他碩大的頭顱砍下,倒提在手中,冷笑道:「好大的倭瓜!,給你們的筵席上個菜——」
「呼悠——」一聲,韓驚戈將李峰的頭朝著廣場上的宴席擲了過去,嚇得那些陰陽弟子趕緊朝著兩旁躲閃。
那顆頭顱帶著血,正砸在一張桌子上。
「呼啦——」一聲,將桌子砸塌,上麵的杯盤碟子,全部掉落在地上,「哢嚓哢嚓」的摔的四分五裂。
一旁觀戰的牽晁見狀,點了點頭,臉上頗有讚許之意道:「韓驚戈,你這本事倒也拿得出手,當個區區的份督司,有些屈才了等勞資進了暗影司,做什麼副總督領後,一定好好抬舉你!」
這貨倒也不謙虛,自己就給
自己封官了
廣場上一陣大亂,陰陽教的弟子一個個麵麵相覷,臉上全是驚駭之意。
韓驚戈雷霆手段,連斃三人,更何況這三人都是七境以上的高手,在整個陰陽教也是強橫的存在,結果竟被韓驚戈一人全部滅殺了。
那蒙肇可再也坐不住了,眼睛驀地眯成一條線,射出兩道寒光,身上的殺意越來越重,眼看身旁有另三堂的堂主想要上去交手,蒙肇卻驀地出聲道:「誰都不許動手了!本教主親自去殺了他!——」
蒙肇說完,剛想邁步前去迎戰韓驚戈,卻覺得自己得胳膊被人拉住。
他轉頭一看,卻是穆顏卿。
「卿兒你?有事麼?」蒙肇疑惑的問道。
卻見穆顏卿魅笑嫣然,玉頰含嬌,聲音也嬌滴滴地道:「夫君不要動怒不就是你死了三個廢物麼,怪他們沒有本事明知道自己不行,偏要跑去作死能怪誰呢?這種貨色死了也好,活著也是浪費咱們神教的糧食」
蒙肇聞言,忽的哈哈一笑,頗為寵溺的用手點了點穆顏卿的額頭,那穆顏卿竟不躲不閃,任憑他點來。
蒙肇心中一蕩,笑道:「卿兒說的在理!不過呢,他們也是為咱們神教而死的為夫身為教主,豈能坐視不理?卿兒少待,等為夫殺了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再來陪你說話!」
穆顏卿暗忖,定然不能讓著蒙肇出手,他的修為已然半步宗師了,若真的出手,韓驚戈根本不是對手,那牽晁若是全盛時期,或可一戰,可是這家夥自渤海一戰後,本就受傷,一路又被沈濟舟的人追殺,饑一頓飽一頓的,傷了元氣,雖然如今勉強還保持著九境大圓滿的境界,但真要跟蒙肇打起來,估計也夠嗆。
想到這裡,穆顏卿格格嬌笑道:「夫君夫君不可夫君啊,卿兒可是自小在江南長大的,江南的婚俗,成親當日,新郎官可是不能手上沾血的若是沾了血,不會對新郎官有什麼妨害,卻主新婦不吉啊夫君難道希望卿兒遭厄不成麼?」
她說著說著,卻一撅朱唇,一副委屈巴巴,潸潸欲泣的模樣,真是人見猶憐。
「額這個」蒙肇聞言,不由的一皺眉,有些無奈道:「可是道罡未至,丁白的下落,卿兒也還沒告訴為夫,為夫若不去戰他們,咱們陰陽教怕是無人是他們的對手啊」
那穆顏卿又是展顏一笑道:「夫君如何就沒有人了呢?夫君難道忘了卿兒也有一身功夫哦,卿兒也是九境哦就讓卿兒為夫君解憂,去戰那韓驚戈吧!算作前陣子忤逆夫君的一點補償吧」
蒙肇聞言,趕緊擺擺手,他如何能讓穆顏卿出戰,她可是自己得心肝寶貝,今日就要成為他的嬌妻了,萬一穆顏卿有個好歹,自己腸子都得悔青了。
「不不不卿兒不能」
那蒙肇剛說到這裡,卻覺得眼前紅影一閃,那穆顏卿身化一道火紅流光,竟然早到了那韓驚戈近前。
再看穆顏卿早就閃掉了身上寬大的鳳冠霞帔,一身火紅色的勁裝,將她的玲瓏曲線勾勒的更加曼妙無方。
她的手裡,倒提著一柄火紅色的軟劍,猶如熊熊燃燒的火焰。
穆顏卿抬頭看了韓驚戈一眼,撲哧一笑道:「韓驚戈好手段竟然連斬三人,不過都是些廢物!你便是殺這些貨色一百人,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今日姑奶奶與你一戰,你來殺我試試
!」
韓驚戈定睛一看,隻見眼前站著一個媚骨天成,風姿曼妙的絕色女娘,一身勁裝,曲線玲瓏,雖然貌若天仙,但這一身打扮,竟有幾分傲骨,更添了尋常女娘不曾有的風姿。
「你就是蒙肇今日要娶的妖女?這模樣麼,倒也真的是不錯真叫韓某有些想不通了就憑你這模樣,嫁個什麼人不好,卻偏偏要嫁給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死變態我看你最多二十出頭,那蒙肇都能當你爹了你是缺父愛麼?」
穆顏卿聞言,心中也頗為生氣,暗道,姓蘇的,你看看你手下人這張破嘴,跟你這死鬼沒兩樣!
可是她也不能挑明自己跟他們是一路的,隻的嬌哼一聲,黛眉一蹙道:「韓驚戈!休得胡言亂語,動手就動手,哪裡來的這許多屁話!」
韓驚戈大笑道:「怎麼,蒙肇,陰陽教沒人了麼,竟然派你馬上要成親的娘們兒出戰?小心你賠了夫人又折兵!」
穆顏卿覺得這韓驚戈的嘴實在夠臭,反正自己是荊南紅芍影的總影主,真就殺了這韓驚戈,除了暗影司的人,也算給紅芍影除了個勁敵。
想到這裡,穆顏卿冷叱道:「廢什麼話,接招!」
再看她玉腕一翻,手中軟劍火焰光芒一閃,一道弧光直刺韓驚戈。
韓驚戈剛想還手,卻聽身後有人嘿嘿笑道:「韓老弟遇見好東西就吃獨食你也殺了三個人了,夠瞧得了,你一旁喘口氣,將這娘們兒,交給勞資來收拾!」
韓驚戈正欲跟穆顏卿動手,卻聽身後牽晁說話,趕緊後退幾步,朝牽晁一笑道:「怎麼,你對這女娘感興趣也罷,好男不跟女鬥,交給你了不過牽晁啊,這女娘可厲害,少說也有九境左右的境界,彆你沒收拾了她,她把你收拾了」
牽晁一直沒出手,倒不是不想,而是覺得就憑自己得修為,隻有蒙肇配得起自己出手,方才那三個人都是廢物點心,實在無趣。
可是,他見穆顏卿親自出手了,暗想,這下無論如何自己都得出手了。
這韓驚戈不清楚穆顏卿的底細,自己可清楚,這女娘可是蘇淩的相好的,那蘇小子如今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可是他相好的要是在自己麵前出事,那自己再見了這姓蘇的,可沒法解釋了。
當時約定聯手的時候,這穆顏卿可是也在場的啊。
雖然如今這穆顏卿口口聲聲說要嫁給蒙肇,但牽晁卻不怎麼信,隻是覺得穆顏卿必然有所圖,否則也不會如此。
畢竟這牽晁可是當初魍魎司的總司主,雖然長得是個糙漢形象,但心思卻是極為縝密的,否則,沈濟舟布下天羅地網,為何總拿不住他呢。
所以,自己不能讓穆顏卿傷了韓驚戈,要不然自己沒法跟蘇淩交代;可韓驚戈傷了穆顏卿,自己更沒法跟蘇淩交代。
所以,隻有自己出手才合適。
因此,牽晁這才出言,叫回了韓驚戈,自己要出手。
牽晁聽韓驚戈半編排自己的話,淡淡一笑道:「哼就這女娘,想贏勞資,怕是要回爐另造才行!」
說著,也不見他作勢。隻負手朝穆顏卿近前一站,冷笑道:「你這女娘,你來跟勞資過兩招試試如何?」
陰陽大殿台階上的蒙肇可看的清清楚楚,原本穆顏卿出戰韓驚戈,他都有點擔心,但他清楚韓驚戈應該在八境,穆顏卿的功夫應該能勝,所以並未太過擔心。
可是他看得清楚,這韓驚戈剛要動手時,卻被一直未出手的牽晁給叫住了,然後牽晁要出手了。
這可麻煩了!
蒙肇心裡咯
噔一下,暗忖這牽晁可是極為難對付的,便是自己對上他,也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穆顏卿定然不是對手。
不行,我得替卿兒去戰牽晁!
想到這裡,那蒙肇朗聲道:「卿兒你」
可剛說到這裡,忽的覺得遠處有人正急匆匆的朝台階自己得方向走來,他一看之下,隻得把後麵那句話咽了下去。
來者非彆,正是陰陽教黑袍左護法——管道罡。
卻見管道罡快速的看了一眼場上的形勢,便加快了腳步從人群中擠出來,飛快的來到蒙肇近前,拱手低聲道:「師尊」
蒙肇隻得暫時擱置出戰的想法,沉聲道:「交給你辦的事,如何了?」
管道罡警惕的看了看四周,這才附在蒙肇的耳邊低低道:「師尊放心,一個都不少如今都已經集中起來了專侯師尊和師娘回極樂殿到時師尊您」
蒙肇截過話道:「那個失蹤的元陰女童呢?可曾找到?」
管道罡一低頭,臉色有些難看道:「不曾道罡尋找了陰陽教每個角落卻未發現那女童」
蒙肇聞言,眼珠冷冷地轉了幾下,忽地灼灼地盯著廣場上正欲與牽晁交手的火紅勁裝的穆顏卿的背影,聲音極低,卻滿是冷血之意道:「罷了!找不到便找不到罷,反正這裡還有一個元陰之體,到時候若是她肯配合,便叫她坐穩了那教主夫人之位,若是她不肯配合,那些集合在一處的,還有她,統統進入輪回之中永生吧!」
管道罡聞言,神情一凜,抱拳低聲道:「喏!」
蒙肇的神情這才又恢複如常,淡淡看了一眼廣場上,卻見穆顏卿跟牽晁拉開了架勢,已經要動手了。
他這才沉聲道:「道罡你去戰這牽晁莫要讓你師娘有什麼閃失」
管道罡聞言,忙拱手道:「喏!徒兒明白!」
他剛要飛身下了台階,去戰牽晁,卻忽聽一旁有人高頌法號道:「無量佛那個彌陀佛啊教主教主且慢!貧道以為,道罡護法替教主夫人出戰不妥!大大的不妥啊」
蒙肇和管道罡同時抬頭看去。
卻見正是浮沉子打了稽首,一臉高深莫測的站在那裡
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