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事情,你有必要問麼?」丁白聞言,臉色一寒道。
「額道爺就是比較好奇再說了,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對吧,你說說又能如何呢?」浮沉子一臉八卦道。
丁白想了想,點了點頭道:「罷了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告訴你也無妨」
「嗯!痛快那你快說啊」浮沉子催促道。
丁白臉上驀地出現一絲厭惡道:「浮沉子,你可知道蒙肇他在修煉一種功法,這個功法有多邪門麼?」
浮沉子聞言,不動聲色道:「這個我哪裡知道啊什麼功法,又如何邪門的?」
「這種功法,一旦修煉成了,他的功夫境界便可直入偽無上宗師境」
丁白剛說到這裡,浮沉子一擺手道:「你彆忽悠道爺,九境之上,隻有一個境界,便是大宗師境,大宗師境又分為兩個層次,尚品和無上,何時跑出來一個偽無上宗師境」
「我可沒有忽悠你你不知道那是你少見多怪罷了所謂無上宗師境,那可是武學巔峰的存在,放眼天下,入此境界的人,屈指可數你以為那麼容易的?而蒙肇所修煉的功法,便是取巧而為,走了捷徑,屬於依靠一些外力,強行提升功力,突破境界瓶頸但畢竟不是實打實的真正到了無上宗師境,但是要比他現在的尚品宗師境高上很多,所以被稱為偽無上宗師境」丁白淡淡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他的功法的確是夠邪乎的」浮沉子砸吧砸吧滋味道。
「這還不算什麼,畢竟江湖中人,為追求更高的境界,用些旁門左道,快速提升功力境界的事情也不在少數,邪門的是,他這功法,若是要修煉成功,放眼當今大晉,也是威力絕倫,十分強悍的存在,便是尚品宗師親至,也不是對手,就算對上無上宗師,也有一戰之力!」丁白這些話說得倒也坦誠。
浮沉子點點頭道:「那是挺厲害的,但也不能用邪門形容啊」
丁白冷笑道:「浮沉子丁某是個男人,血氣方剛可是為了在陰陽教立足,能有個好身份,隻能委曲求全的做了那蒙肇的麵首,可是他是個五十多歲的老男人,醜陋不堪,脾氣古怪丁某血氣方剛整天被這樣一個」
浮沉子心中好笑,一臉幸災樂禍地看著他。
丁白實在說不下去了,隻得擺擺手道:「這些事,實在太過於齷齪,丁某也不想多說,就是說,我是出於無奈可是像我這樣的男人,七情六欲總是有的吧整天麵對這樣一個老男人,能不反胃?所以在他那裡,我的屈辱,總要在真正的女娘身上找回來浮沉子正常的男人,玩幾個雌兒,這是正常需要吧」
浮沉子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道:「你要是這樣解釋,倒也說得通」
其實浮沉子早在心裡問候丁白的八輩祖宗了,你有生理需要可以理解,蒙肇變態以你為麵首,你就去謔謔彆人家的女娘,你倆都特麼的挺畜生的
丁白又道:「現在他又修煉那邪門的功法,整個人的性子越來越男不男女不女的讓人捉摸不定,我丁白跟他在一起半刻都嫌惡心!」
「什麼?男不男女不女的?此話怎講啊?」浮沉子一臉意外道,「可是我見他平素很正常啊沒有像你說的那樣啊」
丁白嘁了一聲道:「那是在你們麵前,他要保持他
所謂的教威實際上他修煉的這功法,真的讓他變成了男不男女不女,換句話說,就是這樣一個老男人,竟越來越男身女態浮沉子,你能想象得出來,一個老男人在你麵前扭捏作態,學女娘那般搔首弄姿麼?」
「霧草想象不出來,我以為你倆那啥你是受,他是攻沒成想實在是毀三觀啊」浮沉子大奇道。
他也覺得,丁白沒有瞎說,畢竟他這話給人一種,他實在受夠了,要找人吐槽一番的感覺。
「他所謂的正常,隻是為了不讓你們感覺到他的變化罷了浮沉子,你也算聰明,你想一想,從你第一次見到蒙肇,後來你是不是很少再見他,他一直深居簡出,甚至自己的居所都不點蠟燭的要不然就是對外宣布閉關」丁白道。
「嗯你不說,我還真沒留心,你一說還真是如此啊」浮沉子道。
「對啊,其實什麼他不喜歡亮光,他要閉關,這些都是借口他一則是為了修煉那邪門功法方便,另一則就是怕你們瞧出他的異樣反常罷了」
丁白怕浮沉子不信,又道:「教主平素見你們,通常穿的是男子的黑袍而且你們也看得清楚,他頜下的長髯濃密其實浮沉子,我不妨告訴你隻有我跟教主兩人的時候,他不僅塗抹胭脂水粉,對著銅鏡描眉打鬢更是穿了女娘的綺衣籮裙」
丁白說著,一臉惡寒的聳聳肩道:「浮沉子你能想象得到,一個老男人化了女娘的妝容,穿了女娘的衣裙,站在你麵前,是有多麼的不堪入目麼」
浮沉子雖然一點都不同情丁白,但看他說話的樣子,實在憋不住笑,哈哈大笑起來。
丁白又道:「下次你若見他你可以仔細觀察觀察其實他頜下的長髯都是粘上去的他自己不止一次跟我說過,這功法一旦練成,他就徹底的變成一個女兒身還是絕色的那種還說什麼,到時他的終身和陰陽教都要托付給我他要做這天下的女帝」
說著,丁白看向浮沉子道:「浮沉子擱你身上,你願意娶一個又老又醜的老妖婆,更何況那老妖婆還是個老男人變的」
「所以我是男人,我自然要找真正的美嬌娘」丁白似做了總結道。
浮沉子聞言,暗中驚訝。
霧草,這什麼?陰陽教,另一個東方不敗麼?
浮沉子一陣蒙圈,收拾了半晌心情,方開口道:「人家不說了麼,到時他會變成絕色女娘丁白啊,你還不稱心如意啊隻是我是真的懷疑,他這功法威力絕倫,真的這麼邪乎,能改變一個大活人的性彆?」
丁白白了他一眼道:「浮沉子,你長得也不差,要不等教主變成你所說的絕色女娘,你娶了他如何啊?」
浮沉子聞言,一陣惡寒,連忙擺手道:「倒也能無福消受無福消受再說蒙肇看上的是你道爺他都不正眼看一下的」
丁白無奈一笑,又道:「至於他那功法到底如何,威力如何,真的能突破到偽無上宗師境,我卻不清楚,畢竟還沒練成,不過倒也快了」
浮沉子心中一動,忙套話道:「倒也快了?你是說蒙肇快練成了?」
丁白剛想說話,忽地意識到,今夜
跟浮沉子說的東西太多了,不能再說下去了。
都怪自己今夜多吃了幾口黃湯,嘴沒把門兒才說了這麼多。
他神色一冷道:「額不能說了你要好奇,你親自去問教主吧我走了,再會!」
那浮沉子能讓他走麼,忽地嘿嘿笑道:「丁白丁護法丁老弟你看看,這心裡的話說出來,是不是暢快多了這些事情你跟道爺講就對了道爺不屬於你們陰陽教的是不是等此間事畢,道爺還是要回我那兩仙塢去,到時候人走茶涼,蒙肇跟我再無半點關係我呢也就是好奇聽聽,圖一樂嗬是不是呢」
丁白聽著浮沉子的話,覺得有些道理,隻是還是有些猶豫要不要說。
浮沉子一看就明白,忽地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子道:「老弟這是你給我的報酬可是道爺我呢總不能全部都占了去,不給你剩下些這樣吧,這裡的一錠銀子少說也有十兩還多,都給你了你在跟我多嘮扯幾句,算作我拿銀子換得如何啊?老弟放心,出你口,入我耳,再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老弟覺得這買賣能乾不?」
說著,他一揚手,將那錠銀子扔給了丁白。
丁白接了那錠銀子,想了想,方道:「那行吧我告訴你你可要保守秘密!」
浮沉子點了點頭道:「老弟放心,道爺嘴最嚴實」
丁白點了點頭,又道:「原是教主的功法是不會那麼快練成的這不是現在有了些變化麼,一則蕭元徹圍困天門關,天門關朝不保夕,一旦天門關被攻下那陰陽教也會受到牽連,唇亡齒寒不是再有沈濟舟跟蕭元徹大戰,沈濟舟敗相已現,敗亡是早晚的事所以教主這才聯絡了荊南,就那個穆顏卿和浮沉子你,想要轉移到江南發展陰陽教形勢所迫,教主神功必須要儘快練成便要用些非常的手段,借助一些外力」
浮沉子點點頭道:「你方才就說了要借助一些外力但不知這外力,你指的是什麼啊?」
丁白壓低了聲音道:「浮沉子加上這一次教主下令招收教徒弟子,從你們到了陰陽教開始,已經招收了四撥弟子了,前前後後這人數可是數百人之多,對不對而且,你有沒有發覺,這新教徒弟子中,女子,尤其是未曾出嫁的女子,所占的人數最多,幾乎占了三分之二還要多,對不對?你可知道,為什麼?」
浮沉子想了想,暗道,果真如丁白所言。遂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道:「的確如此這是為何呢?」
丁白神秘一笑,低聲道:「其實,哪是什麼招收教徒弟子啊,那些廣開道門,恩澤廣被,收納弟子這些話不過是蠱惑人心的玩意兒教主可是私下跟我說過,這些招收進來的弟子,男的自然是無用的,但可以充當教主到時爭霸天下的兵力老地麼以後找個由頭,秘密處理了便是隻是那些女娘,有一個算一個,都要教主親自召見」
浮沉子愕然道:「教主要見每一個招收的女娘?這是乾嘛?」
丁白低聲道:「教主隻說,他要從這些女娘中挑選符合條件的人,來助他修煉神功此事不能出差錯,否則神功不成隻有足夠的女娘,才能助他練成神功這也是他所說的非常手段和外力了」
浮沉子心中吃驚,暗道,原來如此這
蒙肇果真彆有用心,另有所圖
他不動聲色,繼續套話道:「那什麼樣的女娘才符合條件呢?條件是什麼呢?還有這些女娘都不會什麼功夫,都是尋常百姓家的女娘,如何助他練成神功呢?那神功總得有個名字吧」
丁白狐疑的看了浮沉子一眼,見他一臉好奇,沒有什麼異樣,方沉聲道:「這些都是密辛教主自然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包括我也不例外不過浮沉子,教主的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因為隻有知道的越少,你才越安全至於教主修煉的神功名喚陰陽聖法」
「陰陽聖法?什麼玩意兒沒聽說過」浮沉子嘟嘟囔囔道。
丁白擺擺手道:「行了,時辰不早了,等回到陰陽教都快天亮了,我是抽了今夜教主明言要閉關修煉的時機,才出來的話說到這裡,就不能往下說了,我可要走了!」
浮沉子點點頭道:「嗯!丁白啊,你倒是也夠意思既然如此,那道爺也得夠意思是不是時辰也不早了那辦正事吧!」
丁白不解其意,疑惑道:「正事?浮沉子你說的是什麼正事」
浮沉子冷笑一聲道:「丁白啊,銀錢你也給了,我也收了,收人錢,就得辦事不是你呢現在老老實實的,不要掙紮,跪在道爺近前,道爺一拂塵下去,把你頭砸扁了這事就算了了,我也好趕緊回去」
丁白聞言大怒,蹬蹬蹬後退兩步,咬牙切齒道:「浮沉子!你開什麼玩笑?你敢耍老子!勞資可是給過你銀子的!咱們之間可是有約定的!」
浮沉子哈哈大笑道:「姓丁的,披著人皮的畜生!是有約定啊,不是你這畜生花了銀子雇我打發你上路,好早些見了閻王爺麼?來來來,快來受死!」
丁白直到現在才知道受騙上當了,銀子也快被這牛鼻子騙光了,氣的真魂出竅。
但見他凶眼圓翻,咬牙切齒,又想到自己方才對他說了那許多密辛,他八成也不會保守秘密。
刹那間他對浮沉子恨之入骨,恨不得一劍砍了他。
「鏘——」的一聲,冷光一閃,丁白已然執劍在手,點指浮沉子道:「牛鼻子!戲耍勞資!勞資恨不得啖汝肉,寢汝皮!納命來!」
話音方落,利芒流光,一道劍鋒,自半空轟然劈落。
浮沉子見狀,臉色大變,著實不敢大意,他知道這丁白雖然是個畜生,但是功夫卻是高超,比自己厲害許多。
但見浮沉子極速地朝著後麵暴退數丈,一晃手中拂塵,冷笑道:「今日道爺就替三清祖師,收了你這個敗類!」
兩個人各舉兵刃,鬥了個你死我活。
丁白雖然功夫高於浮沉子半個多境界,但今日飲酒,力氣便卸了三分。
浮沉子知道今日危急,自己不豁出去,賣賣力氣,怕是夠嗆。
因此他抖擻精神,拂塵舞動如飛,頻頻發動進攻。
一時之間兩人在曠野荒郊鬥了難解難分。
劍影繚繞,拂塵萬縷,兩個人身形轉動,每人周身上下隱隱騰起了一陣白霧。
時辰稍長,浮沉子畢竟功夫差著一些,又由於時辰長了,力氣的優勢消失殆儘,如今浮沉子呼呼帶喘,左支右絀,勉強應付。
那丁白卻是如一頭猛虎,越戰越勇,手中長劍劍影如山,將浮沉子逼得險象環生。
浮沉子一邊打,一邊不住地朝後退,暗中盤算,再打幾招,道爺可真就招架不住了。
三十六計,走
為上計!道爺的想辦法先跑了再說。
那丁白卻是識破了浮沉子想要開溜的念頭,咬牙切齒道:「浮沉子!想跑!沒門,今日我定要廢了你!」
丁白大吼一聲,手中長劍加緊,一招快似一招,這下浮沉子徹底打不了了,若不是還有些身法,躲閃得還算及時,那丁白怕早已在他身上戳幾個窟窿出來了。
浮沉子心中著急,暗罵蘇淩道,蘇淩,你特麼的,真不夠意思,大冷天的就放心道爺一個人出來辛苦找解蠱之法,你躲到房中跟穆顏卿卿卿我我,沒羞沒臊
道爺快歸位了,你知不知道。
浮沉子實在沒辦法,想抽身逃跑也做不到,隻得扯開嗓子喊了起來道:「有沒有人啊來搭把手,幫道爺一把再不出來,道爺真就吹燈拔蠟,被這畜生剁了」
他扯著嗓子一頓喊,回答他的隻有漫天的嗚嗚風聲。
完犢子,召喚術這一招也不好使了
丁白被浮沉子這一番咋咋呼呼的鼾聲嗎,擾得腦殼疼,怒道:「浮沉子,死到臨頭了,還叫嚷什麼,這曠野深郊的,誰能來救你!」
「你懂個屁啊道爺這是召喚術,聽過沒有不如咱們打個商量,你我彆打了,道爺把召喚術傳給你如何?」浮沉子一邊支撐,一邊嘴上窮對付。
「少廢話!死來!」丁白怒吼一聲,手中長劍加緊,朝著浮沉子麵門連攻三劍。
浮沉子搖頭晃腦,狼狽不堪地躲過了前兩劍,可是最後一劍,卻是無論如何都躲不過的。
那浮沉子也不能看著那劍刺死自己,隻得一咬牙,拚命地一橫手中拂塵,格擋在麵前。
「當——」的一聲,那劍正砍在浮沉子的拂塵之上,一聲轟鳴,浮沉子隻覺得被震得胳膊掂起老高,拂塵都差點脫手了。眼冒金星,幾乎要一屁股坐在地上。
浮沉子一咬牙,暴退向後數丈,氣血翻湧,嗓子發腥。
他拚命地壓住要吐血的衝動,目光看向手中的拂塵。
萬幸,那拂塵經這一碰,竟然沒有折斷,隻是拂塵的杆兒上,有一道劍砍的印子。
浮沉子看著這拂塵,忽地眼前一亮,暗道,浮沉子啊浮沉子,你真就是個笨蛋你可是有法寶的,就在這拂塵之中,你老也不用,差點忘了
就用道爺的法寶對付他!
想到這裡,浮沉子一晃手中拂塵,不橫裝橫地點指丁白道:「姓丁的畜生莫要再向前靠近了!道爺是有好生之德,趕緊跪下認輸,否則道爺可惱了!」
丁白狂笑不止道:「牛鼻子,你是不是瘋了,惱了?來來來,你惱一個試試,看看能把勞資如何!」
「特麼的丁白,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啊!行那道爺今日便讓你知道知道道爺的厲害!」
浮沉子說完,驀地朝著丁白身前一縱,一晃手中拂塵,一招天女散花,直甩丁白麵門。
「丁白,你這王八犢子!招道爺的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