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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四章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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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道罡顫抖的手似觸碰還未觸碰到那枚黑白兩色的丹丸,陰陽教主又沉聲道:“道罡啊你跟著我多少年了”

管道罡的手趕緊縮了回去,跪在地上不敢起身道:“道罡屬下也記不清楚了隻知道當年屬下窮困潦倒,是教主不棄,將我收留,更教我本事,傳我陰陽教義屬下才從一個花兒乞丐,成為如今的黑袍護法”

那陰陽教主似乎微微的點了點頭,緩緩朝他俯身道:“這樣說來你還明白,我是你的師尊啊”

“道罡”管道罡忽地叩起頭來,惶恐道:“道罡不敢有非分之想,您在道罡的心中永遠是至高無上的教主”

“若是沒有教主的收留,我和我弟弟道通怕是早就不在世上了”

陰陽教主似隨意地擺了擺手道:“你還記得啊我都以為你忘了呢?”

“道罡不敢忘”管道罡說著,又磕起頭來。

“記得就好這說明你還未曾忘本你起來說話吧!”陰陽教主聲音平和道。

“這那丹丸屬下”管道罡有些遲疑道。

“那就不用再吃了!”陰陽教主道。

“是”管道罡如蒙大赦,趕緊站了起來,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不過我倒想問問你,你可知我為何要讓你吃這丹丸呢?”陰陽教主緩緩又道:“你可知道我為何要讓你吃那丹丸麼?”

“這”

管道罡剛鬆了口氣,心又不由得一縮,低頭道:“屬下,辦事不利沒有在最開始跟上他們”

“嗬嗬你是人,又不是神他們有腳有心,去哪裡你能預料得到?跟丟也正常事情辦不好,以後的差事好好辦就是再如何你也是我唯一的徒弟,我不會因為這件事過多地苛責你的隻是,以後還要多用用心才是!”陰陽教主淡淡道。

“不是因為這個?”管道罡詫異的抬頭看了一眼陰陽教主,隨即極速地又低下頭去。

“自然不是你再想一想”

管道罡想了半晌,終是搖搖頭低聲道:“屬下愚鈍實在是”

“我讓你下極樂頂,去陰陽驛看看那最後一批信徒的情況,你做了什麼?難道你都忘了麼?”陰陽教主聲音平靜,雖然是質問的口氣,但似乎聽不出多麼的生氣。

“這屬下謹遵教主法旨,去了陰陽驛,也查點了最後一批的信徒人數和他們的出身,確認無誤啊屬下自認為,無甚差錯”管道罡疑惑道。

“無甚差錯?那蘇淩呢?”陰陽教主的聲音高了些許。

“蘇蘇淩?”

管道罡一臉的疑惑,忙拱手道:“屬下按照教主的吩咐,見了那蘇淩,並查問了他在蕭營中如何救得這些信徒的事情,查問的經過也已經詳細地稟報過教主了而且教主也告知屬下,蘇淩身上有疑點,但還是要先穩住他,更不能拒他千裡之外,屬下更是按照教主您的吩咐將陰陽金令給了蘇淩我看蘇淩應該是完全相信咱們陰陽教並未對他生疑此事,屬下覺著,並無不妥之處啊”

“你在對蘇淩的處理上,的確並無不妥但是,你錯就錯在似乎你在刻意的拉攏他,你想收他為你所用麼?”陰陽教主忽地一字一頓道。

“我”管道通驀地感覺窒息起來,胸口起伏喘息,趕緊又跪在地上,叩頭道:“教主!教主你誤會道罡了隻是因為教主曾跟道罡說過,蘇淩大才,若是真心投效咱們陰陽教,可成您之臂助,所以道罡跟他多說了幾句道罡是想著,能收其心為我教所用,為教主所用啊!望教主明察!”

他雖這樣說,但內心深處閃過一絲狠戾。

教主不在當場,我與那蘇淩說些什麼,教主是如何知曉的?當時隻有我和我兄弟管道通你在場,他定然不會出賣我。

到底是誰背後陰告於教主

管道罡的心中閃過一個人,丁均晁!定然是他,錯不了!

勞資給了他一個下馬威,折了他的麵子,他背後又是他哥哥白袍護法,我倆死不對付,打狗需看主人,那白袍護法豈能甘心

管道罡心中暗自惱恨。

“嗬嗬不要跟我講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你到底如何想的,我心中自然明了還有,我對蘇淩的判斷,大多數是出自你之言,而你也是道聽途說,你所了解的關於蘇淩的事情,也是出自你那兄弟的口中”

陰陽教主話鋒一轉,有些厭惡道:“你給我記住了,你是你,你兄弟是你兄弟你無論如何跟我還有些許師徒情份,可是我跟你那個不學無術,貪財好色的兄弟管道通,可是沒有任何的情份可言若不是因為他是你兄弟,我早取他性命了!”

管道罡聞言,再次冷汗直淌,忙惶恐道:“謝教主道通他雖然有各種小毛病,但人並不壞,定不會做出背叛我教,對教主您不利的事情”

陰陽教主擺了擺手道:“罷了,這些話我不想聽!但是,你要告訴管道通,讓他把那些混賬毛病給我收一收容忍是有限度的,若是再讓我知道他辦的儘是些烏七八糟的事情,那丹丸可就不是你吃,而是他吃了!”

“是道罡日後定然時時刻刻提醒他,督促他”管道罡趕緊叩首道。

“還有,那丁均晁怎樣也是阿白的兄弟,你們同為我的護法,你的地位更是比他尊貴何必計較一時的得失呢?你不該出手打他這也是你做錯的地方!”陰陽教主一字一頓道。

“道罡一時糊塗!”管道罡趕緊做出一臉愧色。

“管道罡啊,你要給我記住了,無論是你,還是阿白,都是我的護法,也都是為陰陽教做事,傳我煞尊宏法的,我不希望,任何人私下結黨營私,勾心鬥角!更何況,如今大敵就在眼前,誰若是爭權奪利,對我教造成不好的影響,我不介意讓他永遠成為煞尊的奴仆,無論他是普通的教徒,還是護法!”

陰陽教主這幾句話說得極為嚴肅,聲音已然帶著七分殺意。

“是!道罡一定謹記,恪守自己的行為再不逾矩行事了!”管道罡又是連連叩首道。

陰陽教主點了點頭道:“這次暫且記下,日後若讓我再知道你打什麼自己的心思,一並罰了!起來吧!”

“是!”

管道罡這才顫抖著身體,站了起來。

“聽說陰陽驛走水了?”

管道罡才方站起來,聞聽此言,嚇得一哆嗦,就要再跪。

“站著說好歹也是一人之下的黑袍護法,這陰陽教這麼多教徒,可還要尊稱你為尊使呢,動不動就跪的,像什麼話!”陰陽教主嗔道。

“是不過,火勢不大並沒有什麼大的損失,屬下第一時間去救並未燒起來!”管道罡忙道。

“陰陽驛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走水,定然是有人故意為之,此事給我好好的查一查!”陰陽教主沉聲道。

“是!屬下馬上去辦!”管道罡拱手道。

“這幾日那蘇淩可安分?”陰陽教主又問道。

“不安分,每日都不在陰陽驛中,不過屬下身份特殊,又跟蹤了那兩個人,對於蘇淩的動向,屬下不清楚隻知道他早出晚歸,回來時也沒有什麼異樣的”管道罡道。

陰陽教主並未說話,似乎想著什麼。

管道罡嘴唇翕動了幾下,終是鼓了鼓勇氣道:“屬下,有一事不明”

“講!”

“是既然教主您始終懷疑蘇淩,為何還要賜他陰陽金令,讓他不受約束自由出入陰陽驛呢?為何不就讓他老老實實的待在陰陽驛中,他也無法圖謀不軌啊!”管道罡道。

“嗯問的好,隻是若那蘇淩真就能老老實實的待在陰陽驛,倒也是好事隻是他這樣的人,豈能安分麼?與其讓他偷偷的離開,我們不好察覺,還不如給他陰陽金令,讓他從正門堂而皇之的離開,我們也好留意他出去了幾次一旦他出去,做了什麼,咱們也能更好的知道,這樣也好試一試他,到底是不是誠心歸附”陰陽教主道。

“依道罡想,蘇淩應該的確有投靠咱們的想法,畢竟他現在無處投奔啊沈濟舟欲殺他而後快,蕭營他也回不去,我那兄弟可是親眼所見,還有那些信徒也都可以作證,蘇淩可是一刀刺死了伯寧的!”管道罡道。

“嗬嗬刺死了伯寧?真的麼?”陰陽教主冷笑幾聲,“可是據我所知,那伯寧根本就沒有死”

“沒有死這怎麼可能,若是我兄弟有意隱瞞,但那些信徒不會”

未等管道罡說完,陰陽教主又道:“伯寧未死,這個消息是不會錯的,但我得到的消息是,他雖然未死,卻也身受重傷蘇淩那一刺,似乎並不是演戲這才是我讓他留下的最根本的原因然而,人心難測,這到底是不是苦肉計,我也看不透”

他似乎看了管道罡一眼道:“雖然你無法暗中跟蹤監視他,但我卻是知道他出了陰陽教見了誰雖然不清楚他做了什麼,但是他見的人倒是頗為微妙的”

“教主您知道他”管道罡一陣愕然。

“陰陽煞尊神力豈是你能明白的那蘇淩去見了誰,煞尊自然有明示雖然我不知道他見了他們都做些什麼但是,他不該見的”陰陽教主似話裡有話道。

“屬下鬥膽請問教主,那蘇淩所見何人?”管道罡道。

“見了你跟蹤的那兩個就是你那晚跟丟他們之後”陰陽教主並未隱瞞道。

“什麼穆顏卿和浮沉子?”管道罡一陣愕然。

陰陽教主嗔道:“什麼穆顏卿,叫聖姑!”

“是是但不知那蘇淩怎麼會去見穆聖姑和浮沉子呢”

陰陽教主淡淡道:“他們三人本就認識不過,穆聖姑和浮沉子,本教主還是信任的,此次他們前來,就是要與本教主共襄大計,商討三家聯手一事穆聖姑應該不會不知輕重,那蘇淩就算見了聖姑,也問不出什麼來”

管道罡卻一臉擔憂道:“可是,此事還是不保險啊,那蘇淩既然早就與聖姑和浮沉子相識,那咱們的大計便有可能泄露啊教主,屬下想著,既然有這個隱患,倒不如”

“不如什麼?”陰陽教主沉聲道。

“不如不要留著聖姑和那浮沉子了”說著,他朝陰陽教主比了一個手起刀落的姿勢。

“胡鬨!管道罡你可知你再說些什麼?且不說聖姑和浮沉子背後代表的那兩家勢力,就算聖姑一人,就算她與蘇淩有什麼關聯,也不能殺了聖姑”陰陽教主怒道。

管道罡一顫,還是忍不住道:“可是,教主,一旦蘇淩真的和聖姑,還有浮沉子聯手那便對我教大大的不利啊!”

“你不是不清楚,聖姑關係著我之大計是否能夠圓滿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對她出手!”陰陽教主斬釘截鐵道。

“這可是屬下已經見過那女童,她和聖姑一樣,既然有這樣一個女童作為替代,聖姑沒有價值了!”管道罡又不解地問道。

“用不著你提醒本教主!”陰陽教教主的聲音高了許多,怒道。

“屬下”管道罡一低頭,噤如寒蟬。

陰陽教主壓了壓怒氣,這才又沉聲道:“那女童雖然和聖姑差不多,但是聖姑比她年長,自然更好這其中的妙趣,你豈是你能懂的”

黑帽遮著他的容顏,此時此刻,所有人都不知道,這陰陽教主的雙目之中,滿是無儘的迷戀。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能夠替代聖姑就算最後聖姑真的與蘇淩聯手,隻要我的大計成了,到時候,天下何人是我的對手!那聖姑豈能不臣服於我!”陰陽教主的聲音帶著幾分狂熱和狠戾。

“教主神法無邊,煞尊護佑,陰陽道統綿長永祚!”管道罡趕緊拱手道。

“行了,做好你自己的事情話雖如此,但是那個女童那裡也不能出任何的差錯你可明白,尤其是不能讓蘇淩知曉她的秘密!”陰陽教主沉聲道。

“是!屬下明白”管道罡忙應諾道。

陰陽教主這才擺了擺手道:“你去吧,回陰陽驛中,再給我清點好信徒人數,一個都不能少嘍,明日早些動身,午時之前,務必將他們全數帶到極樂頂!”

管道罡深吸一口氣,暗想今日這問話總算到頭了,這陰陽教主,在他心裡實在是太大的威懾了,跟他在一起,自己什麼尊使都不是。

完全是一隻隨時都有可能被他捏死的螞蟻

如今終於能走了

管道罡如釋重負,這才拱手轉身,剛走了幾步,陰陽教主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道:“道罡啊,你是我唯一的徒弟,我亦無有子嗣,如今這陰陽教雖是我蒙肇的,但終有一日,莫說陰陽教,這天下都將是你的現在你隻需要安分做事,一切都會水到渠成你可明白?”

“道罡明白”

管道罡心中激動,轉身朝著陰陽教主所坐的桌前,跪爬了幾步,咚咚咚的又磕起頭來。

管道罡離開了許久,那陰陽教主又緩緩的回到床榻之上。閉眼盤膝打坐起來。

內殿靜悄悄的,白蠟泣淚,燭光昏沉。

“阿白,出來吧”陰陽教主並不睜眼,隻緩緩地說了一聲。

人影一晃,從對麵的暗處,閃出一個人來。

此人一身月白緞的長袍,背後背著一柄白色的長劍,臉上也戴著一個銀白如玉的麵具。

那管道罡也戴麵具,隻是見陰陽教主時,才摘了前往。

而這白衣人卻並未因為要見陰陽教主,而摘了他的麵具。

然而,最大的區彆是,管道罡的麵具,乃是鬼麵,呲牙咧嘴,猙獰可怖。

這白衣人的麵具卻是材質珍稀,銀白流光,熠熠閃光,頗為精美。

雖然戴在臉上,卻讓人感覺這麵具十分的好看,一點都不突兀。

雖然看不清他的臉,但卻看得出,他的臉龐棱角分明,若是摘了麵具,也定是個俊美的男子。

“阿白這廂來”陰陽教主十分溫和地朝他招了招手。

那白袍人卻微微拱了拱手,不冷不熱道:“教主尊貴,丁白不過是區區一個護法不敢造次!”

那陰陽教主似乎笑了笑,聲音更為柔和道:“阿白啊你這是生氣了?你在怪我?”

“丁白不敢丁白隻是生自己的氣為何丁白沒有先於那姓管的遇到教主否則,丁白便是教主您唯一的徒弟了卻便宜了那姓管的”

原來眼前的白袍人,不是旁人,正是陰陽教黑白護法之一的白袍護法!

隻是聽他的口氣,雖然是生氣,但似乎多了一絲爭風吃醋的意味。

“過來到我身邊來我不喜太亮,你站在那裡,我看不清你”陰陽教主的聲音柔和,與方才對管道罡的語氣截然相反,判若兩人。

“教主不是對穆聖姑另眼相待,恩寵有加麼?丁白還算什麼呢?”

丁白雖然這樣說著,但還是緩緩的走到了陰陽教主的身前,附下身,仰頭看向陰陽教主。

陰陽教主似乎笑了起來,伸手輕輕的在那丁白飽滿的前額上輕輕一點。

那動作不知為何,竟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曖昧。

“阿白啊你方才說的什麼話?如你,我怎麼甘心舍得你做我的徒弟呢這個樣子不才是最好的麼是不是啊”陰陽教主聲音輕柔緩慢,就如哄著心愛之人一般。

丁白聞言,雖不說話,但感覺還是有些不滿。

那陰陽教主又道:“那穆顏卿嘛畢竟現在還有用不是抬舉她,給她恩寵,還不都是為了我那神功大計?一旦神功大成,不也是對你有好處畢竟我現在和你都是隻有哄騙住了穆顏卿,你和我才能長長久久不是麼?”

丁白這才點了點頭,似不放心道:“教主所言當真?您真的沒有對那狐媚子動情?”

“怎麼可能!利益使然,各取所需罷了”陰陽教主笑道。

他忽地抬頭看著那丁白,幽幽道:“阿白啊阿白,誰人也無法取代阿白你在我心中的地位誰也不能”

說著,他忽地伸出手指,將那丁白麵上的銀白麵具輕輕一揭。

一個俊美到比女娘還要俊美的男人的麵容,展露無疑。

膚白如雪,唇如塗脂,劍眉星目,眸光深邃。

眼前這俊美的男人,俊美得讓人感覺到不真實。

他的麵容如同精致的瓷器,白皙而細膩,猶如月光下的雪花,靜謐而純潔。

他的眼睛如深邃的湖水,泛著淡淡的藍色,如同晨曦中的露珠,晶瑩剔透,卻又深不見底。

他的嘴唇薄而柔軟,微微上翹,就算不笑,卻也感覺他似在微笑,讓人沉醉。

他的臉龐棱角分明,下頜線條柔和,卻又不失力量,宛如一把精致的劍,既優雅又銳利。

他的肌膚光滑細膩,宛如女子,卻又散發著男性特有的陽剛之氣,絕對沒有男身女態的感覺。

他的頭發黑如夜色,長而柔順,自然地垂落在肩頭,有幾縷發絲隨風輕輕飄動,增添了幾分隨性與不羈。

他的身材修長而勻稱,如同一隻優雅的鶴,翩翩起舞。他的肩膀寬闊而有力,卻又不會顯得過於剛硬。然而又充滿了力量。

他仰著頭,看向陰陽教主的雙瞳之中,仿佛有光。

他就這樣,沒有多餘的動作,便能讓天下美男子自慚形穢。

就是這樣一個英氣而又陰柔的矛盾結合體,卻在他的整個人的氣質、容貌、身段中完美的,絲毫沒有半點突兀的結合在一起。

陰陽教主緩緩地托起丁白的臉,聲音輕柔而迷醉道:“這是多麼一張讓人心醉的麵容啊若是對它的美,哪怕稍有一點的遲疑,那便是莫大的褻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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