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淩看了所有人一眼,隨即緩緩問道:“假設,諸位中的一人,正在這房中,忽地聽到門鎖落地的細微響動,第一反應會是什麼?”
“站起來,去門口看一看,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有人已經出口說道。
眾人皆點頭表示同意。
蘇淩點頭道:“不錯,我想這是每個人應該有的第一個反應中大也應該不例外他也應該起身,走到門口去看了房門的情況了”
“這這不對啊,若是如此,中大豈不是發現了殺手,那門口沒有打鬥的痕跡,又該作何解釋呢?”有人不解的問道。
隻有韓驚戈沉思了一陣,沉聲道:“原來如此我已經想明白了!”
蘇淩看向韓驚戈,一臉的讚賞。
兩個人的眼神轟然相接,都看懂了彼此心中所想。
其他的人見他倆如此,皆是一頭霧水,有人催促道:“蘇督領,韓督司你們在說什麼?我們可都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蘇淩似有意試探韓驚戈,淡淡道:“既然韓督司想明白了,便說一說吧,免得大家都是一頭霧水的”
韓驚戈點了點頭,朗聲道:“殺手這是在聲東擊西”
不等眾人出言,蘇淩截過話道:“不錯,的確如韓督司所言,聲東擊西要弄清袁中大如何被殺,就要搞清楚,殺手潛入這廂房院中,所做一切事情的先後順序”
蘇淩頓了頓道:“如今以現有的線索來看,殺手留下的痕跡隻有四處,被殺死在通道的兩位兄弟,一劍削斷的門鎖和鎖鏈,房頂丟失的三片半瓦片和留下的縫隙,還有中大坐在桌前的屍體如此,咱們不妨試著將殺手做的這四件事排個順序”
蘇淩指了指院外通道方向道:“殺手潛入院中,首先做的便是引著兩位兄弟到通道那裡,然後從背後突襲,一劍斬了兩位兄弟的頭顱,以免他們示警,這是殺手最先做的事情,毋庸置疑!”
眾人皆點頭表示同意。
“然後他接下來,做什麼呢?”蘇淩看向眾人問道。
“自然是到門前破壞門鎖啊!”大多數人皆如此道。
“是麼?”蘇淩沉聲反問道。
“殺手殺了兩位兄弟,不就是為了破壞門鎖麼?這有什麼問題?”許多人不解道。
“不儘然吧,以蘇某看來,殺手是從通道處廂房的後房飛上房頂,然後將房頂的三片半瓦片移開,才有了那縫隙以殺手的修為,無論是上房還是挪動瓦片,發出的聲音都可以忽略不計,這些事情,中大應該是還沒有警覺的。”蘇淩篤定道。
“做完這些,殺手才從房頂上下來,來到正門,用劍一劍斬斷了門鎖,這聲音雖然也小,但以中大的警覺和耳力,他還是能聽得到的”蘇淩不疾不徐地說道。
“中大必然警覺,這才小心地來到門前,輕輕推門,發現門開了,兩位兄弟皆不見了蹤影,而且房門的門鎖斷裂,掉在台階上”蘇淩雖然在講述,但細節說的,宛如眼前發生一般。
“可是,中大卻發現整個院子空無一人,他並未與殺手正麵碰到因為,殺手趁著中大小心朝門前移動之時,快速地重新躍上房頂,使用縮骨之術,從缺失的瓦片縫隙之處,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了中大的房中,藏於暗處”蘇淩一字一頓道。
“這便解釋了,為何房門外和房門內周遭,並無打鬥的痕跡”蘇淩眼芒閃動,將這個謎團破解。
“原來如此!”眾人不住點頭歎息。
“可是殺手何必多此一舉呢,為何不趁著袁督司看門前情況時,突下殺手呢?”有人又疑惑道。
“這便是又一個謎團了”蘇淩道。
“因為來不及的”韓驚戈驀地一字一頓道。
蘇淩聞言,使勁點頭道:“不錯,的確是來不及!”
他頓了頓道:“這個來不及其實是兩個層麵的意思,第一,是若在門口處突然發難,中大乃是八境武者,殺手不可能在最短的時辰內將中大殺死,萬一給中大喘息之機,他示警的話,咱們韓府可是有留守的兄弟,大家都前來支援,那殺手便不好全身而退了所以,來不及指的是這些;第二,若是中大發現門外無人,轉身返回的話,凶也必然加著防備,殺手就算從正門進入,然後突然一擊從門前到方桌乃是最遠的距離,且不說中大有可能正在返回的途中,就算中大不去房中任何位置,隻奔向方桌那裡,這最遠的距離,也是來不及的!”
說罷,蘇淩一指陳醒三道:“醒三啊,咱們來還原一下當時的情況,現在你就是中大,你什麼都不用做,隻用背對著正門,坐在方桌前的椅子上便好!”
陳醒三忙拱手,依言坐在方桌前。
蘇淩見他坐好,先是稍等了一下,等到眾人的注意力皆被陳醒三吸引,這才不打招呼,緩緩的走了出去,站在正門前。
眾人正不解其意,卻見蘇淩淡淡一笑,驀地身化一道流光,以最快的速度直衝陳醒三後背之處。
瞬息即至,根本讓人來不及反應,蘇淩人已到了他的背後,然後緩緩地停在了那裡。
“這便是我說的來不及第二個意思”蘇淩淡淡道。
“這?這是何意,蘇督領身法如此快,我們都未曾反應過來,看都還未看清,蘇督領已然突至了,這應該是突下殺手最好的選擇啊,為何會說來不及呢?”眾人更是疑惑不解道。
蘇淩一笑道:“那諸位,就盯著蘇某一舉一動,蘇某再來一遍!”
蘇淩又走回房門前,一如方才,又是一道流光,人已然到了陳醒三身後。
未等眾人說話,蘇淩又返回門前,再次重複了一遍。
如此三次,眾人終於明白了,蘇淩所言的來不及,到底是什麼意思
蘇淩的聲音恰到好處地響起道:“蘇某所說的來不及的第二個意思,便是就算門前到方桌前這一段最遠的距離,以蘇某九境的境界,還是來不及出劍的不能在身形即至的時候出劍,又何談一擊必殺中大呢?”
通過蘇淩的三次演示,眾人終於看清了,每次蘇淩在疾縱而至的時候,都試圖抽出腰間的軟劍,但無一例外,全都失敗了。
最後一次,蘇淩更是執劍在手,可是在如此的距離中,那劍也隻是稍微抬起一些,更不用說發力揮劍了。
這個距離,是不可能有出劍的空隙的,尤其是精準的一劍斃命。來不及的意思,便是指的這個!
“可是,蘇督領也說過,殺手不排除是大宗師以大宗師的境界,控製身體的速度不是手到擒來的那麼?”有人問道。
蘇淩點了點頭道:“不錯,大宗師的確是可以控製身體的速度的,但是速度也隻能更快,而不能更慢,若是稍慢,如何做的突襲,中大八境高手,必然也會反應過來,到時必然死命搏鬥,可是這房中根本也沒有打鬥痕跡啊,再者,真的驚動了中大,兩人一交手,必然會驚動兄弟們這恐怕不是殺手希望的罷!”
眾人折服,皆點頭歎息起來。
蘇淩這才又道:“因此,殺手斬斷門鎖的原因,隻是讓中大以為殺手會從外麵進來,將中大調至門前,而背對殺手之時,殺手便可從房頂缺失的瓦片那裡,利用縮骨之術,潛入房中,提前埋伏”
“至於九境大巔峰甚至大宗師的縮骨之術,必然會比醒三兄弟精通許多,縮骨成八九歲的孩童,豈不是很容易麼?那房頂的缺口,自然很容易通過的”蘇淩道。
眾人恍然,皆讚道:“合情合理!令人信服!”
更有人搖頭歎息道:“可歎袁督司,就在毫無防備之下,被殺手一劍割斷了喉管”
蘇淩忽地緩緩搖頭道:“錯了,諸位都錯了,中大有防備,而且他已經知道了殺手進入了房中,而且殺手比他強大得多。殺手進了這房中,也並未第一時間出手,而是稍等了片刻”
“為何?既然潛入房中,為何不立刻出手呢,還要等到袁督司發現他還有,既然袁督司已經發現了殺手,為何不示警,或者說迅速起身離開危險之地呢?卻要坐在方桌前的椅子上等死呢?”
有一個謎團困擾著大多數人。
“很簡單因為殺手不能第一時間出手!”陳醒三忽的說道。
眾人皆齊齊看向陳醒三。
陳醒三朗聲道:“縮骨之術,非身體骨骼特殊者不能練就,便是要練,所要求的條件也極為苛刻,沒有十年以上的練習,是不能做到的而且,一旦使用,給使用者帶來的痛苦是十分大的,這一點,無論是什麼修為境界的人,都是一樣,大宗師亦如此”
他頓了頓又道:“方才,我已經使用過縮骨之術,演示給蘇督領看,我隻覺整個身體的骨頭都要挫骨揚灰,氣息紊亂,痛苦難當雖然能夠正常說話,正常走動,但在縮骨之術持續時,極速的前衝,並且一擊殺人,根本就做不到”
“所以,醒三覺得,便是大宗師,這挫骨揚灰般的疼痛也是難免的醒三到現在還感覺整個骨節隱隱作痛即便殺手是大宗師,我想他也隻是比我恢複的快上一些,想要不受影響,根本不能!”
“不錯正如醒三兄弟所言,那殺手之所以第一時間未出手,而是隱在暗處,就是在恢複他因縮骨之術帶來的痛苦。而他隱藏的地方,便是這裡!”
蘇淩一指,眾人看去,卻見正是床榻的尾部,其上有幔帳垂下,那幔帳不是紗質,而且很厚,足夠遮擋一個人。
而這床尾的角度,斜對麵便正對著中大的眼前。
蘇淩道:“這個謎團也就破解了破解了這個謎團,便好解釋為何中大死前的姿勢似乎是要寫些什麼,但殺手並未給他寫的機會那方桌上平鋪的紙張也可以證明這一點,一則,中大的確想要寫什麼,或許是有關殺手的線索,或許中大認出了殺手二則,若是殺手立時出手,中大是根本來不及將紙張鋪得這麼平整的”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眾人點頭道。
“至於中大為何不起身離開危險的廂房,我想是中大已經感受到了殺手的氣息強大,隱隱的猜出了殺手的修為最少也是九境大巔峰若是他貿然行動,必將打草驚蛇,逼迫殺手畢其功於一役,立時出手乾脆就裝出一無所知的樣子,拿了紙筆,鋪好紙張,就在他要寫有關殺手的信息時,殺手才突然出手的!”蘇淩道
“可是”陳醒三忽地出言,說了一半,又將後半句話咽了回去。
“醒三,你想說什麼?”蘇淩道。
“既然殺手一劍割斷了袁督司的喉管,可是也總要流出血來,那方桌上的紙張離著袁督司很近,一劍極快,那血就算流得再少,也會在喉管突然斷裂之後,噴射而出啊若是那樣,這方桌上的白紙必然首當其衝,可是這白紙上,卻是一點血跡都沒有,潔白無瑕啊!”陳醒三道。
“醒三兄弟說得很好,這又是一個謎團”蘇淩淡淡道,但從他的表情中,所有人已經看出了蘇淩已經知道了為什麼。
“中大既然知道殺手已然在房中,那殺手當然也能夠看出中大知道他就在房中了所以,突然出手,襲殺中大就不太可能了”
蘇淩頓了頓又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殺手直接攤牌,就堂而皇之的從幔帳後走出來,直麵中大呢然後用一種很細的細劍,而且出手極輕,一劍斷喉管呢?九境巔峰,又極擅長用劍,這個力度還是能夠掌控的吧,大宗師更是容易”
“出手迅疾,力道恰到好處,然後喉管雖斷,但不是重力造成的創傷,所以喉管雖斷,但還是有粘連,血隻是慢慢外滲,然後滴滴答答地滴落下來,整個血跡順著脖頸,全部染在了衣服上”蘇淩沉聲道。
“不錯!袁督司的脖頸。衣領皆有不少的血跡!”收屍的四個暗影司眾出言道。
蘇淩點頭道:“這也解釋了,為何中大的傷口並未外翻,隻有一點的就如劃傷的痕跡,但傷口卻深到切斷喉管也解釋了為何那兩個死去的暗影司兄弟的細劍會丟失是凶手用他們的細劍也就是你們腰間佩戴的同樣的細劍,將中大的喉管割斷了”
眾人一片嘩然,都怔怔地看向自己腰間的細劍。
韓驚戈朝身邊兩個暗影司眾揮了揮手,兩人極速去了,不久匆匆返回,剛想朝韓驚戈回報。
韓驚戈擺擺手道:“跟蘇督領回報一切聽蘇督領的!”
那兩人忙朝蘇淩一拱手道:“蘇督領,方才我等去了袁督司屍體那裡,用腰間的細劍比對了袁督司喉管的傷口,絲毫不差,就是我們的細劍造成的傷口!”
“這便很好地解釋了,為何喉管已斷,房中靜悄悄的中大已經發不出聲音了,自然靜悄悄的,而由於血是那樣緩慢地流出來的,中大不會立時就死隻能痛苦地保持僵硬的被切斷喉管前的最後的欲寫什麼字的姿勢,然後看著自己的血液汩汩流出,然後自己的脖頸和衣領”
蘇淩說完,長歎一聲,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看著血一點一點地流出,直到流乾,感知著自己的生命在慢慢地消亡中大該是多麼的痛苦和絕望啊!”
蘇淩神情之中滿是濃重的悲傷和不忍。
“這!殺手太殘忍了袁督司死得好慘!蘇督領,韓督司一定要查出凶手,為袁督司報仇啊!”
袁中大的年歲,在整個天門關暗影司是最年長的,平素寬厚待人,為人敦厚,事無巨細,十分的照顧暗影司的弟兄們,暗影司視之如兄如父。
如今慘遭此毒手,如何能讓這些漢子們不痛斷肝腸呢。
早有人熱淚滿麵,紛紛單膝跪地,出言懇求起來。
蘇淩長歎一聲道:“一入暗影司,終身暗影司諸位,丁小乙已死,原以為諸位早就忘卻了何為兄弟,如今中大遭此毒手,還望兄弟們時刻牢記,他們都是咱們肝膽相照的兄弟啊!”
韓驚戈、陳醒三皆神情肅穆,帶頭恭聲道:“我等一刻不忘!生同行,死同當!”
蘇淩收拾心情,又道:“那麼最後一個謎團,便是這位置擺放蹊蹺的茶壺和茶卮了”
說著,蘇淩一指那茶壺茶卮道。
“這些不是袁督司當時吃茶所用麼?這有什麼謎團的呢?”眾人皆不解。
隻有韓驚戈和陳醒三,因為蘇淩跟他倆提過一嘴,並未說話。
“不諸位好好看看,這茶壺和茶卮擺放的方向和位置難道真的是中大用來吃茶的麼?”蘇淩淡淡道。
“這”
眾人圍攏過來,眼神不錯地盯著那茶壺茶卮。
在場的都是暗影司,與凶案探查上都是好手,過不多時,已然看出了這茶卮和茶壺的蹊蹺之處。
“正如諸位所想,若這些是中大用來吃茶的,按照習慣和方便的原則,這茶壺和茶卮應該放在他的手邊才是,就算不在手邊,也該是跟他同向才對可是現在它們放的位置卻是在方桌正對著中大坐的位置的對麵,而且茶壺的壺口,也是反向對著他的這豈不是奇怪麼?”蘇淩道。
“難道”有人已然驚訝出聲。
蘇淩點點頭道:“諸位心中已有猜測,不錯,這茶壺和茶卮根本就不是中大用來吃茶的,而且中大根本就沒有心思泡茶這是殺手用來吃茶的!”
“這”
眾人雖然已經猜到了,但仍舊不免的有些驚訝。
蘇淩又道:“起初,我見這茶卮和茶壺,也以為是中大用的,更由於這茶卮和裡麵的茶水反照的緣故,發現了房頂亮出,乃是缺失了三片半的瓦片所致然後將這些種種,串聯了起來,才推斷出這廂房到底發生了什麼,殺手是如何進房,如何殺了中大的不過我當時對這茶壺和茶卮也頗為不解,難道殺手真的是用了這茶壺茶卮下毒麼?但很快我便否定了這個想法”
“首先,中大喉管被一劍削斷,這是最明顯的致命死因,所以殺手大可不必多此一舉,再用毒而且在極短的時間內下毒,也來不及,除非殺手提前知道中大將被困在這個廂房。但中大被困,是驚戈臨時起意,所以,所有人都不會提前知曉,殺手更是不可能提前在這裡下毒”
蘇淩頓了頓道:“既然不是下毒,那這茶壺和茶卮出現在這裡,就解釋不通了,似乎好像多此一舉一般,因為就算沒有這兩個東西,這個殺局也是能夠完成的”
“所以,這茶壺茶卮放在此處,真就是多餘的”蘇淩緩緩道。
“啊?這”眾人一臉無語,說不出話來。
“可是,對於殺手來說,這個多餘可能對他來講,也真有必要蘇某通過這茶壺和茶卮的方位,有一推測”
“當時殺手出手割斷了中大的喉管,中大並未立時就死,而是僵直地保持寫字的姿勢,並氣若遊絲地喘息,痛苦至極。而這殺手,冷血以極,他似乎也十分欣賞自己所做的這一切,這才提了茶壺和茶卮,自己給自己倒了一卮茶,一邊有恃無恐的品茶,一邊就那樣看著中大慢慢的沒了氣息”
蘇淩一歎,又道:“所以,殺手做完了一切,就那麼的堂而皇之的坐在中大對麵,吃著茶,看著中大慢慢死去所以,這茶壺和茶卮,才出現在中大的對麵這殺手的確是囂張至極,也定然修為極深,否則,若是尋常殺手,必然得手後立時就走了”
“好囂張!可惡!殘忍至極!”
“畜生!讓我等抓住他,必然要將他千刀萬剮!”
眾人悲憤到極點,皆是牙關咬的格格響。
“除了這些,其實,這個殺手這樣做,還有另一番用意他是在示威!”蘇淩一字一頓道。
“示威!?”韓驚戈一臉怒容道。
“不錯,我們之前第一時間趕到房中,我曾拿了那茶壺和茶卮觀察,皆感到這茶卮和茶壺還有些溫熱,這便說明了,中大被殺,殺手品茶,跟我們發現此事不過前後腳就好像這殺手故意一邊品茶,一邊等著咱們一般”
蘇淩沉聲道:“或許殺手知道咱們去了越通票號,刻意等了我們回來他如此有恃無恐,不是示威又是什麼,竟絲毫地不怕咱們把他堵上!”
韓驚戈頓覺羞惱,細劍鏗然出鞘道:“我韓某,覥為天門暗影司正督司,竟被這殺手如此羞辱!韓某在此立誓,不殺此賊,暗影司威名何存!”
“我等願意追隨蘇督領和韓督司,不遺餘力,誓殺此賊!”
眾皆憤怒,昂昂呼喊。
蘇淩心中暗自點頭,韓驚戈雖也是出於一時激憤,但這一番話,讓眼見著人心惶惶,要成一盤散沙的暗影司眾人重又抱起團來,燃起了鬥誌。
“蘇督領,既然已經破解了殺手是如何殺人的,那定然是知道殺手是何人了罷!蘇督領,到底是誰殺了袁督司!”
“是啊,是啊,到底是誰”
眾人皆紛紛出言。
蘇淩神色一暗,歎了口氣道:“蘇某雖然破解了這所有的謎團,但殺手到底是誰還是不知道啊,蘇某也無能為力啊!”
眾人神色一暗。
蘇淩忽的又道:“不過,中大死前,似乎想要寫些什麼,當是殺手身份的線索可是他卻未來得及不過,這房中所有的東西都在,卻少了一物”
“便是中大要書寫所用的毛筆了我跟驚戈和醒三兄弟四下尋找許久,也未找到我想,那毛筆該是被殺手拿走了”
“殺手心思縝密,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拿走那支毛筆蘇某料想,若是找到這支毛筆,或許可以從中,推測出殺手的線索,從而抓到那個殺手!”
不過,蘇淩幽幽一歎道:“天門關中人何其多也,找人已然不易,又如何能找到一隻被殺手刻意藏匿起來的毛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