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口。
蘇淩正一臉無語的看著那大祭司,表示自己根本打不過那蒯通,跟他對戰,伸手就得趴下。
大祭司一撚雪白長髯,似乎胸有成竹,淡淡一笑道:“蘇淩啊,何故妄自菲薄本祭司覺得那蒯通今天是要倒黴的再說,你不去,難道讓我這老人家過去跟他打麼?”
蘇淩無奈道:“他可是九品巔峰境,他倒黴還是我找死啊您去也不是不行啊!”
大祭司眉頭一皺,嗔道:“胡說!”
蒯通一邊聽得焦躁,嚷道:“蘇淩,既然這位前輩已經替你應下這個賭注,磨磨蹭蹭的乾什麼,趕緊過來受死!”
未等蘇淩說話,那大祭司淡淡瞥了一眼蒯通,微嗔道:“蒯通啊我們已然約定,一炷香之內,決出勝負,隻要一炷香的時辰還未到,蘇淩什麼時候出手,由他決定,你何必急於一時”
一句話噎得蒯通直翻白眼,他心中暗忖,反正蘇淩也不是自己的對手,這場賭約他贏定了,那就再讓他多活一會兒。
大祭司低聲在蘇淩耳邊道:“蘇淩豈是忘了那孤心八劍乎?要是用了這招式,怕是十個蒯通也贏不了你的”
蘇淩聞言,更是無奈,隻得苦笑道:“前輩您莫不是在說笑麼?小子新得此劍法,彆說使用出來,便是連一眼都還未看呢我根本不會啊!”
大祭司淡淡點頭道:“你執起手中劍,隻管與他對敵,既然還不會這孤心八劍,我來教你你便一邊跟他打一邊聽我言,我保證你在一炷香的時辰內打敗他,而且會將孤心八劍的劍招記在心中如何?”
蘇淩聞言,有些半信半疑的看著大祭司道:“前輩此話當真,真的可以這樣?”
“嗬嗬真的假的,小子,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快快前去,切記對敵之時,要全力以赴,心中莫要有雜念,專心聽我傳音授你要訣!至於你有多少悟性,將那孤心八劍的威力發揮到幾成,那便看你的造化了!”
蘇淩略微沉吟,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這個青溪蠻的大祭司想來說話辦事穩重,不是誇誇其談的人。
罷罷罷,既如此,那也真就不妨一試。
蘇淩想到這裡,點點頭朝,朝著大祭司一抱拳,這才拎著溫魂劍,朝著蒯通走去。
正走間,蘇淩耳邊竟出現了那大祭司的話音,聲音厚重而恢弘。
蘇淩一驚,抬頭看向他,卻見他仍負手站在那裡,麵無波瀾,並未開口。
而且,周遭的人也沒有聽到他在說話,隻有蘇淩聽得真而切真。
“蘇淩,此乃傳音之法,你屏息凝神,聽我傳你孤心八劍要訣!且仔細聽了!”
“劍,凶器也。戰,危機也,故不可不慎重。然慎重可也,怯餒則不可。須知若已交手,我退一步、則彼進一步,我不傷彼、則彼必傷我,隨即慎重,能終免乎。故必致死生於度外,見機有可乘則乘之,勢有可取則取之。但要見得真、識得透而。總而言之,心不可不小,膽不可不大。”
大祭司的聲音恢弘而清晰。
蘇淩一邊走,一邊用心聽了,隻覺得字字句句,如轟雷貫耳,隻不過聽了一遍,便已經深深的印在心中。
這段話說完,蘇淩已然持劍站在那蒯通近前,那大祭司的聲音又至道:“身遇強敵,守字為要也,蘇淩讓他來攻!”
蘇淩心中明了,忽地抬劍一指那蒯通,冷笑道:“蒯蛤蟆,小爺與你對敵,若先出劍,豈不是占了先機,你這廢物,我定是不占你便宜的,你先出劍吧!”
那大祭司的聲音又至道:“屏息凝神,凝氣於劍,藏鋒於胸,待時而動!”
蘇淩頓時明白,忽地調轉全身內息,集中於劍身之上。
卻見那溫魂劍冷芒一閃,火紅色的劍氣旋轉繚繞,竟有了浩浩蕩蕩之勢。
蒯通冷眼一看,不由得心中一驚,他驀地感覺蘇淩的氣息不知為何,為之一變,竟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強大起來。
但蘇淩的境界乃是將將九境左右,若說如此之短的時間突破,根本做不到。
蒯通冷哼一聲道:“裝神弄鬼,徒勞而已,蘇淩,受死!”
他一擺手中青綠長劍,劍身震顫,微微轟鳴。
可是他也不敢大意,隻是持劍在手,觀察著蘇淩的一舉一動,並未敢立時出手。
此時,那大祭司恢弘的聲音又至道:“孤心八劍,乃端木孤心之絕學,惟絕境取勝之道也,蘇淩靜聽!孤心八劍第一式——藏劍!待敵恃奇正,追敵須奪門。莫使人沾手,起伏要分明。欲左先攻右,欲右先左擎!”
蘇淩稍一思忖,已然明白此式之要義,所謂藏者,乃隱藏鋒芒,敵不動我不動,同時謹守自身要害,迫敵來攻,根據敵之攻擊,進行化解。
他不由的暗暗佩服端木孤心起來,孤心八劍果真不同,旁的招式,起手便是急攻而占先機,孤心八劍第一式便反其道而行之,竟是純粹的以劍禦守,伺機攻敵。
蘇淩溫魂劍紅芒一閃,劍氣昂昂間,將自己左右門戶,周身要害頃刻封住,防得是滴水不漏。
此刻,那把溫魂劍就如伺機以待獵物的毒蛇,那如火的紅色,仿佛蟄伏在蘇淩周遭,時刻準備出擊,給予敵人致命反擊。
蒯通見蘇淩起手就已經與先前大為不同,竟拉了個守勢。
然而卻是守中待攻,攻中欲守。
他更不敢貿然進攻,隻執著青綠長劍,在蘇淩身前身後緩緩地變換著方位,伺機出手。
等了一陣,那蒯通實在焦躁,大喝一聲道:“蘇淩,裝神弄鬼,我看你究竟有多厲害!”
話音方落,那蒯通已然躍至半空,高舉青綠長劍,半空中朝著蘇淩左額頭直斬而下。
青綠劍芒,劍氣噴薄,一劍出手。
“孤心八劍第二式,蕩劍!”間不容發之際,大祭司的聲音又至,語速極快,卻字字聽得清晰,“彼砍左額角,蕩劍妙無窮。彼從外門砍,碧竹掃月贏,上來用出海,下來滴露通。”
蘇淩聲入耳,悟入心。昂首之間,那蒯通半空的劍已然到了。
“起——!”蘇淩一身冷叱,手中溫魂清鳴一聲,竟直點蒯通前心,劍揮出同時,蘇淩借勢身軀一蕩,原本站直的身體,驀地朝著左側蕩開。
“刷——”蒯通一劍劈落,蘇淩早已閃在左側,而他的劍勢不減,直點蒯通前心。
一劍,嚇得蒯通冷汗涔涔,大吼一聲,急忙將青綠長劍橫擋在前胸。
雖是抵擋,但並未等蘇淩劍到,他長劍橫推,一道劍氣直轟蘇淩的前胸。
蘇淩看得清楚,領悟得明白,半途之中,劍招走勢驀地一變,原本平刺的一劍,驀地劍尖朝上,劍柄朝下,刷刷刷,連攻三劍。
蒯通隻覺三道強橫縹緲的劍氣自左中右三個方向朝自己襲來。
這正是“彼從外門砍,碧竹掃月贏”的精妙所在。
那蒯通大駭,知道若攻,自己必中劍,若守,三道劍芒,守無可守。
沒有辦法,他隻得轉攻為守,身體朝後麵疾退十丈餘。
蘇淩三劍落空。
那蒯通可是九境巔峰,如何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從攻勢變為守勢。
見蘇淩三劍落空,不等他進招,忽地青綠長劍自下而上,劍鋒上撩,一招碧波潮起,蕩劍直攻蘇淩。
隻是他劍招的走勢,似乎被蘇淩完全料中,蘇淩十分從容不迫的劍走下盤,一道圓弧,擋在腰間。
“當——”的一聲,兩人的劍對撞在一起。
到底是蘇淩氣力不如那蒯通,雖然擋住了這一劍,卻被震得蹬蹬蹬倒退了十數步,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他一咬牙,這才堪堪穩住身形。
那蒯通竟不知為何,也被反震得蹬蹬後退數步,看向蘇淩的神色更為驚駭。
要知道,之前蘇淩根本不敢跟他硬碰硬,一旦如此,倒退甚至被震飛的隻能是蘇淩,自己根本紋絲不動。
可是,這才多久,這蘇淩竟然也能將他反震得倒退起來!
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吧。
“蘇淩,孺子可教也!你這上來用出海,下來滴露通,領悟的還算可以,隻是氣力稍遜於他,穩住心神,再戰!”大祭司的聲音帶著一絲讚許,傳到蘇淩耳中。
蘇淩與蒯通對了這一劍,果然發現自己似乎比方才厲害了許多,說不定真就能勝了這蛤蟆,不由的心神大震。
倒是蒯通,有些瞻前顧後起來,再也不敢貿然進攻,單手持劍,做了守勢,似乎等著蘇淩來攻。
“孤心八劍第三式,遊劍!蘇淩聽好了,攻守易形,你的機會來了!彼如伏勢進,卸法要精功,雙閉四門劍,諸式此為領。彼取內一二,三賢次手攻!”
蘇淩聞言,頃刻領會。孤心八劍乃是虛實結合之道。先以劍若遊龍之勢,佯攻敵人,迫敵棄守對抗,一旦敵人出手,則根據敵人劍招走勢,次手為實,從虛到實,敵心必驚,招式必亂。
若蒯通依舊采用守勢,那蘇淩第一手的劍招便由虛化實,遊龍縹緲,變換無常,蒯通若隻守不攻,自取其敗!
想通這一節,蘇淩抖擻精神,一振手中溫魂劍,劍芒呼嘯,一劍飛仙,身如遊龍,直攻蒯通。
蒯通隻覺得此劍攻來,飄忽怪異,根本不知道蘇淩欲攻何處,他再也不敢隻守不攻了,隻得一咬牙,賭了蘇淩來攻的方位,狠狠的一劍揮出。
蘇淩本已懸至半空,這一劍飛仙,以上示下,本就是虛招,見蒯通棄守為攻,忽的劍招一變,收了虛招,劍如遊龍,昂昂有聲,竟變了招數,忽的一劍點向蒯通的右肩頭。
其速之快,隻能看到如遊龍一般而出的劍影虛芒。
直到蒯通感覺到劍鋒錚鳴,他才知曉蘇淩這一劍到底攻向自己何處。
然而想躲卻已經晚了。
那蒯通卻也不善,仗著自己九境巔峰的反應速度,沒命的朝著右側斜閃。
“刺啦——”一聲。
蘇淩劍鋒劃破他的左臂衣袖,將他的衣袖一劍削掉。卻並未傷及他的身體。
蒯通頓時儘顯狼狽,斷了一隻衣袖,整個左臂裸露出來,那左臂的皮膚竟然也隱隱泛著青蟹蓋色,十分的難看。
蘇淩大笑道:“你還真是個常年泡在水裡的畜生啊!”
蒯通惱羞成怒,哇哇暴叫道:“蘇淩!本壇主跟你不死不休!”
言罷,一擺手中青綠長劍,急攻蘇淩,刹那間已然連攻了七八劍。
蘇淩閃轉騰挪,間不容發之際,方躲了這幾劍,不由得氣喘籲籲起來。
自己的境界到底還是差了那蒯通太多了,雖然方才占了上風,可是,那也是蒯通沒有防備,輕敵所致。
如今蒯通狀若瘋魔,恨不得一劍將蘇淩劈死,連番狂暴進攻之下,蘇淩頓時陷入劣勢。
蘇淩心中暗自叫苦,一邊勉強招架,一邊疾道:“大祭司大神趕緊教我啊,再不教我,蘇某真歸位了”
“莫慌敵之心神以亂,招式雖蒙,破綻已現,蘇淩全力攻他,細細聽好!”
大祭司的聲音恰到好處的傳來,蘇淩這才暗自鬆了口氣,暗想,這位大神,幸虧你說話了,要不然,我真頂不住啊。
他趕緊聚精會神的聽著,那大祭司的聲音極速而清晰,字字入心。
“孤心八劍,第四式——禦劍!彼取外一二,盤柳式精工,禦劍乘風起,盤地與揪龍。禦劍隨風蕩,一二為要峰,彼砍內三四,連環出水贏。外取三四寸,揮塵驚風精。底取用撥雪,外門頓鎖功。”
蘇淩於武道一途,頗有天賦,當年那白叔至隻是點撥了他一二,他便可舉一反三,自己領悟了自創了一招相思難挽一劍斬,更憑著自己的領會,境界不斷攀升。
如今這大祭司所授孤心八劍要訣,雖艱澀難懂,但蘇淩還是能夠理解一些的,雖然融會貫通,完全領悟,現在是做不到的,但就憑蘇淩如今的即時領悟,也已然不善。
但見蘇淩劍芒連閃,溫魂劍紅芒熠熠,劍招忽飄逸鬼魅,忽大開大闔,剛猛迅疾。
蒯通雖然悍勇,潑了命的猛攻,卻無論如何也傷不得蘇淩,隻是徒勞費力,浪費內息罷了。
不過片刻,那蒯通已然累的通身是汗,噓噓帶喘。
劍招雖然仍舊是殺招,但出劍的速度越來越慢,顯然有了些許疲態。
反觀蘇淩,起步長出,麵不更色,一臉的從容淡定,進攻退守,章法有度。
兩個人打了個難解難分,拉鋸之勢儘顯。
兩人激鬥,大祭司和那花蔓小女娘,丁小乙和慕容見月一旁觀戰,見兩人打的難解難分,心中也替蘇淩使勁起來。
丁小乙更是死死的攥著軟劍,眼神不錯的盯著戰場,一則他怕萬一有殺手暗中下手,他可及時出手援救,二則他怕蘇淩萬一不支,自己也好及時替換。
慕容見月卻是神情一暗,有些失落道:“丁小乙,當年你我聯手對敵仇家時,我也未曾見你如此擔心過啊”
丁小乙一怔,緩緩低頭無語,忽地再次抬頭,仍舊專注地盯著戰場形勢。
花蔓兩隻粉拳緊緊攥著,銀牙緊咬,櫻唇嘟囔道:“大祭司阿爺要不您出手,把蘇淩換下來萬一他”
大祭司似有深意的看了花蔓一眼道:“青溪蠻以後的若今日不勝,何談以後他丫頭,隻能靠他自己了若是他今日死了,也好絕了你的心思!”
“阿爺你!”花蔓氣鼓鼓地一跺腳,不再理他,仍舊一臉擔心的看著蘇淩對敵。
大祭司看了一陣,卻見蘇淩對付蒯通還是遊刃有餘的,雖然場麵上看起來頗為焦灼,到底還是蘇淩的內息不如,境界也不如那蒯通。
若是真的敗了,卻是有些不太可能的。
他轉頭看了一眼那燃燒的檀香,忽地朗聲道:“蘇淩啊,孤心八劍,已然用了四式,還有最後四式,時辰也隻有半柱香了換句話說,你要在最後的四式之內,還有這剩餘的半柱香時辰內,勝了那蒯通時辰不多了,小子加把勁!”
蘇淩聞言,一陣頭大,半柱香,最後四式,還要勝了那蒯通,這比登天還難啊
不管了,豁出去了,愛誰誰!
蘇淩摒除雜念,全力對敵。
那蒯通頓覺吃力,招式更是慢了不少,蘇淩隱隱已經可以主動還手了。
那大祭司的聲音又至,似總結道:“蘇淩孤心八劍前四式,多為守禦之法,乃先立於不敗,尋機而動,等待時機,進而守中望攻也!你現在已經跟他相持起來了,為何還要偏守少攻呢?小子,你可明白?”
一語點醒夢中人,蘇淩頓時會意。
這大祭司的意思是
再看蘇淩忽地大吼一聲,“癩蛤蟆,且試試蘇某劍招淩厲否!”
刹那間,蘇淩招式驀地大開大闔,轉守為攻,連攻蒯通數劍。
那蒯通見蘇淩數劍急攻,有些驚懼,不敢對攻,趕緊做了守勢,倒也閃的乾脆。
蘇淩急攻之勢,被蒯通頃刻化解。
卻見蘇淩忽的朝後疾退數丈,身形懸至半空,半空中溫魂向上一昂,一劍橫掃,一道劍氣弧光,鏗然而現。
劍氣刹那間化作三道虛影,鋪天蓋地,直斬蒯通而去。
鏗鏗劍鳴,響徹蒼穹。
“相思難挽一劍斬!——”
蘇淩竟然在這前四式的孤心八劍的守禦劍招中,覓得機會,加入了自己領悟的劍招,守中有攻,攻中有守,攻守相承。
相思難挽一劍斬,自蘇淩自創以來,便是重攻輕守的招式,故而雖然十分厲害,但因為重於攻,會被高手輕易化解躲閃。
而這一次的相思難挽一劍斬,完全進化,攻守兼備,威勢驚天。
蒯通隻覺得三道挾裹著天地威勢的劍芒,朝自己直斬而下。
那氣勢讓自己都生出力不從心之感。
他竟不敢硬接,朝後麵暴退開去。
“轟——”氣浪翻湧,掀起地上青石,煙塵滌蕩。
那蒯通方站穩身心,心血被強橫的劍氣震得翻湧不止。蘇淩一道流光,直追一劍而去。
蒯通趕緊橫劍招架,兩人再次打了個天翻地覆。
“蘇淩聽了,孤心八劍後四式,皆為攻也,第五式——摧城!
追敵一念間,摧城鴻馭風,一劍斬城破,式式法貫通。如砍內五寸,遙鎖掃城中。”
“孤心八劍第六式——填海!外用山填海,劍氣老龍驚。敵蹤決難逃,追法更要精;滄海斷流處,日照大荒蒙!”
“孤心八劍第七式——攬日!紅輪天宇內,攜來呈威風!金烏齊赫赫,大日我為宗!”
“孤心八劍第八式——攜星!星趕天外天,碧落入蒼穹!劍斬萬星懼,天地鬼神驚!”
“蘇淩,起劍!”
蘇淩心神凜凜,隻覺熱血湧動,那孤心八劍刹那之間融為天地至強一劍,天上地下,隻餘一劍,而這一劍,惟我獨鳴!
蘇淩驀然張口,聲如吞天,肅肅莊嚴。
“我有一劍!摧城!填海!攬日!攜星!”
“我有一劍!摧城!填海!攬日!攜星!”
浩然天地氣,一點隱約風!
不知何時,蘇淩已然負手而立。
手中的溫魂劍閃著柔和而淡然的紅芒,似乎從來都不曾凜冽。
劍尖處,直抵在蒯通的咽喉處。
而那蒯通臉色煞白,呼呼低喘,半跪在蘇淩劍下,身體顫抖,恍恍驚心。
“蒯通,孤心八劍,何如?”
“偏你是九境巔峰,蘇某便不是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