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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六章 此人可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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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淩不動聲色道:「大宗師?尚品還是無上境呢?」

丁小乙搖搖頭道:「這個就看不出來了不過隻要是宗師境的都可以做得到小乙大概丈量了下這個店鋪的幌子杆到不羨仙門前的距離大概可以還原出當時的情況」

蘇淩跟穆顏卿自空芯道人前來解圍相助,便先離開了。他雖然知道這大概就是空芯道人百步神拳無影掌的傑作,但具體在什麼情況下打出來的,他卻不知道了。

聞聽丁小乙這樣說,不禁來了興趣道:「小乙那你說說,當時的情形究竟如何」

便是連陳醒三和袁中大也有些好奇的看著丁小乙。

丁小乙點點頭道:「我也是猜想對不對的我不敢說我覺得是這個大宗師站在不羨仙的門前,抬手之間,一掌打出,掌風和氣力激蕩而出,正打在那最遠處的這粗木幌杆上,將其攔腰齊齊震斷」

袁中大聞言,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道:「這這怎麼可能呢單靠掌風,隻需一掌震斷這粗木幌杆已經不是常人可以做到了咱們暗影司的弟兄,便是伯寧大人,也做不到小乙,你能做得到?」

丁小乙搖搖頭道:「不能若是不考慮距離的話,我連出三四掌,或可能成」

袁中大點點頭道:「這不就截了麼小乙你是咱們天門關暗影司的第一戰力,你在不考慮距離的情況下還需三到四掌,更何況那麼極遠的距離,而且隻有一章呢?這絕對不可能啊」

丁小乙淡淡一笑,看向蘇淩。

蘇淩明白,此時定然是不能否定丁小乙的,丁小乙看向自己,就是在等自己的答案,自己的功夫境界或許與丁小乙不差上下,但比袁中大和陳醒三卻是高上好多,所以他們不理解不相信的事情,自己不能不信。

自己若是否定丁小乙的話,那便顯得太過於刻意了,以丁小乙這般心思縝密之人,定然會懷疑自己的。

想到這裡,蘇淩點了點頭道:「當年,龍煌異族謀逆一案,諸位還有印象吧當年我曾有幸見過宗師境的夷吾王長孫和同為宗師境的晉義亭侯關雲翀交手,兩個人的確有難以想象、高深莫測的手段啊所以,小乙說得不錯,大宗師的確可以做到這些!」

丁小乙聞言,這才笑著點點頭道:「蘇督領好見識原以為小乙知道這些是當年行走江湖,見得多了,才明白的,蘇督領卻也如此清楚,真是見多識廣啊」

蘇淩心中暗忖,不要假惺惺地誇我,當年龍煌殿被炸毀的事情,大晉幾乎儘人皆知,大宗師們的較量也不是秘密,我要是說不清楚不相信,豈不是自己心裡有鬼麼?

蘇淩清楚這是丁小乙對他的試探,但為何丁小乙要如此做,是懷疑自己什麼了嗎?c0

可是蘇淩自忖自己並未露出什麼馬腳來,丁小乙難道隻是普通的試探麼?

想到這裡,蘇淩又拋出問題給丁小乙道:「小乙啊,你既然看得出來那幌杆是大宗師一掌震斷的,可知道這突然出現的大宗師與碧波壇的人是一夥的,還是與這廂房中的人一夥的麼?」

丁小乙聞言,卻未有方才那般張口就答的,想來是蘇淩突然發問,他也並未仔細的想過這大宗師的來曆。

但他僅僅想了片刻,遂一拱手道:「小乙想了想雖然不清楚這是哪位大宗師他來的目的又是什麼但小乙覺得,他是那廂房中一男一女的幫手的可能性極大」

蘇淩心中一

動,這丁小乙太可怕了,不過片刻,便已然能夠探尋出自己給他拋出的突然一問的答案出來。

蘇淩對丁小乙更加留心起來,不動聲色的問道:「何以見得呢?」

丁小乙一字一頓道:「蘇督領,從不羨仙中雜役女娘們的死,那廂房中的男女未發覺,到殺手突入廂房,這一男一女才發覺,再到他們在街上動手留下的痕跡上,小乙基本能判斷這一男一女的修為境界,絕對不會高於九境,甚至那女子的境界可能還達不到九境」

陳醒三插言道:「小乙啊,讓你分析這大宗師是哪一頭兒的,你說這些乾嘛?」

丁小乙一笑道:「因為弄清楚這一男一女什麼境界,才能知道這個突然出現的大宗師是哪一方的人啊」

說著,不等眾人發問,他接著又道:「若是這一男一女中有人是大宗師那便說明這突然出現的大宗師是碧波壇的人,有可能碧波壇藏了一手,知道此次要對付大宗師級彆的人物,雙方交手到一定的時候,這暗藏的大宗師再出現,也為他們的行動多了一份成功的保障」

「你說了啊這一男一女都不是大宗師啊!」袁中大道。

「所以,那這個一掌震碎幌杆的大宗師必然是這一男一女的幫手,與碧波壇不敢說敵對,但絕對不是一路人。」

丁小乙用了不敢說敵對和絕對不是,一番話說得極為嚴謹。

蘇淩覺得他這個說法有些興趣,遂笑道:「小乙這說法倒是有幾分意思,若與碧波壇不是一路人,那自然是那廂房中一男一女的幫手,如何又不敢說與碧波壇敵對呢?」

丁小乙一抱拳解釋道:「蘇督領,還記得小乙方才所說麼,此次碧波壇的行動帶上了許久未驅使的碧瞳鋼鬃熊,此熊生性暴虐,被人豢養後,又刻意地訓練它的攻擊性,所以,這種異獸隻聽命於豢養它的主人,一旦主人下令攻擊,這異獸便要與被攻擊之人糾纏到底,至死方休而這種異獸十分的強悍凶猛,非大宗師者,皆難全身而退」

丁小乙頓了頓道:「小乙當年在江南之時,曾目睹過碧瞳鋼鬃熊與九境巔峰的武者爭鬥,那九境巔峰武者最後僥幸逃走,卻付出了一隻胳膊的代價」

「小乙探查過那不羨仙門前的大街,隻發現了幾處已經有些看不太清的血跡,但也能推測出,被這巨熊攻擊的人,並未受到致命的傷害從現場遺留的屍體上來看也並未有除了殺手之外的男人所以,那廂房之中的一男一女,應該是遇到危險之後,那個大宗師才趕來支援的所以,這大宗師定然不是碧波壇的人」丁小乙侃侃而談道。新

「那還不能斷定,這大宗師跟碧波壇敵對麼?」陳醒三問道,蘇淩也看著他,有同樣的疑問。

「不能」丁小乙緩緩搖搖頭道,「若這個大宗師真的與碧波壇的人敵對,那那頭熊,還有碧波壇的那些殺手們,一個都活不了但從現場看,隻有幾具殺手的屍體,而且這些殺手是被劍所殺的」

他忽地一頓,似乎有些顧慮和懷疑,好像想到了什麼,驀地抬頭看向蘇淩。

卻見蘇淩一臉淡笑,倒是十分坦然地看著自己,他這才神色如常地又道:「所以並不是被那個大宗師所殺的,這個大宗師來幫那一男一女逃走,但並未出手殺碧波壇的人,因此,小乙才說,不敢說這大宗師與碧波壇的人敵對!」

「嚴謹有理有據!」蘇淩鼓掌讚道。

丁小乙臉色一紅道:「小乙說了這麼多也隻是猜測而已,究竟是碧波壇的

哪些人,還有那一男一女究竟是誰,小乙都無從得知!」

蘇淩笑著拍了拍丁小乙的肩膀道:「這已然不易了」

言罷,他這才神情鄭重道:「關於此事咱們要暗中調查,雖然也需要重視起來,但咱們還要以剿滅陰陽教,攻破天門關的大局為重當然碧波壇出現在天門關,咱們也不得不做好應變的準備還有那個動機不明的大宗師,若是找咱們暗影司的麻煩,那也是咱們棘手的問題中大啊!」

袁中大趕緊抱拳道:「蘇督領有什麼吩咐」

蘇淩朗聲道:「告訴弟兄們,打起精神,一旦發現有疑似碧波壇人的蹤跡,在確保不打草驚蛇的前提下,都給我抓了!另外要提高警惕,若有誰遭遇了大宗師,定要小心應付,儘量不要發生正麵衝突!」

袁中大神情一肅,拱手應命。

陳醒三聞言,請示道:「那蘇督領,今晚那綺紅苑,咱們還去麼」

蘇淩聞言,哈哈一笑道:「去!為何不去了出事的地方是不羨仙,又不是它綺紅苑咱們自然是要去的啊再說了,天門關風月場中的妙處,蘇淩倒是想見識見識的!」

說著,看著陳醒三和丁小乙嘿嘿一笑道:「兩位好好準備聽說那裡的娘子可是風月場中的老手,各個媚態無方咱們既然要去,就得像個樣子可不能讓她們覺得咱們不像是去尋開心的」

丁小乙聞言,先是一窘,似乎對此事還是十分排拒,忽地擺擺手道:「蘇督領小乙正要跟您商量您看今晚去綺紅苑的事情小乙可以陪著督領和醒三兄弟前往但小乙能否就不進去了在外麵保護督領,以免有個突況,咱們都陷進去,被敵人一鍋端不知蘇督領意下如何」

蘇淩聞言,哈哈大笑,斜睨了丁小乙一眼,笑道:「小乙你這可不像闖蕩江湖放浪形骸許多年的江湖人呐,自古英雄紅顏,自然而然的事情,你怎麼倒是先怯了場呢?這可不像你的性子啊莫不是你怕那些紅粉美嬌娘們吃了你不成?」

一句話說得丁小乙臉紅脖粗,支支吾吾了半晌,總歸是說他自去了不怎麼合適

蘇淩哈哈大笑,一揮手大包大攬道:「小乙不必多說了,跟醒三下去好好準備準備,換身公子哥的行頭,跟著蘇某同去這風月場中,那花酒怕是比咱們暗影司的酒美味得多,再者大家都是男人,小乙啊,你就真的不好奇那個新晉的花魁到底長得如何標致,有多迷倒眾生?」

「這」丁小乙臉紅脖粗,一低頭,說不出話來。

倒是陳醒三哈哈笑道:「小乙兄,你這是怎麼了從來沒見你這麼磨嘰過我陳醒三倒是一定要跟督領同去的咱們整天出生入死的,好容易有這好事輪到咱們頭上,多少弟兄爭著搶著都不成,你還要往外推真的是讓我想不通!」

蘇淩哈哈笑道:「醒三、小乙咱們今晚隻管去綺紅苑,不要總想著任務在身,咱們就放鬆去一應花銷,蘇某全包!」

陳醒三聞言,更是興奮地搓手道:「小乙,彆犯傻了督領出銀錢,這天大好事,哪裡去找啊!」

蘇淩又道:「至於外圍的支援和埋伏中大啊,你帶幾個身手好的兄弟,埋伏在綺紅苑外麵暗處,一旦我們放出信號,你們便速速前來支援!若是沒有什麼信號放出,你們便不要現身打草驚蛇了!」

袁中大點頭道:「督領放心等下我就去集合人手!」

蘇淩眼光又落到丁小乙的身上,笑道:「小乙啊你就莫要推辭了」

丁小乙料想是無論如何也推辭不了了,隻得勉強的點了點頭道:「既如此小乙恭敬不如從命」

蘇淩哈哈笑道:「這才對了嘛!既然是去綺紅苑,那就不宜過早戌時咱們你倆來正廳找我,咱們動身前去!現在你倆便下去準備準備罷!」

陳醒三聞言,一拉丁小乙,兩人這才告辭出去。

袁中大並未起身離去,他聽出了蘇淩似乎話裡有話。

待兩個人去了,蘇淩這才神情一變,眼睛微眯,緩緩地看著方才丁小乙坐的位置,沉思了片刻,遂低聲道:「中大啊關於丁小乙你還知道些什麼?」

袁中大先是一愣,遂道:「丁小乙相關的事情整個暗影司都知道得不多,便是伯寧大人也隻是比我們多知道一二罷了他是明舒公子當年帶進司裡的,而且,明舒公子在時,他多隻聽命明舒公子一人而已,便是他江湖人士的經曆也是明舒公子偶爾提起幾次,但多不深說」

蘇淩點了點頭,遂正色道:「可是你不覺得他今日此番分析似乎超出了他的能力範疇麼?雖然他似乎在向咱們表明,今日的一切他的分析都是建立在他曾遊曆江湖的基礎上但是,這種心思縝密,推論有理有據,幾乎無懈可擊是一個江湖人該有的?」

袁中大聞言,神情也驀地變得鄭重起來,沉聲道:「蘇督領是覺得丁小乙的身份有問題?說實話,中大也覺得今日的丁小乙說的話比平素多了許多他平時一向沉默寡言的,今日的確是有些不太尋常」

蘇淩擺擺手道:「他的身份有問題沒有問題,還在兩說但我總覺得他身上有些咱們不知道,而他又在刻意隱瞞的事情我有件需要交給你來辦」

袁中大神情一肅,恭聲道:「督領請吩咐!」

蘇淩低低地在他耳旁說了幾句話,袁中大點了點頭,低聲道:「中大這就去辦,督領等我消息!」

蘇淩點了點頭。

袁中大走後,蘇淩的思緒便如煮沸了水一般翻騰不止,想著這一天多發生的事情。

之前的謎團還未解開,如今這個丁小乙的身上也有很多的謎團。

隻是蘇淩隻覺得束手無策,棘手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他根本無從下手。

但蘇淩卻隱隱地覺得,無論是穆顏卿、浮沉子還是碧波壇,甚至丁小乙和他即將前往的綺紅苑,他們之間似乎都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而維係這許多方勢力和人的繩子,便是最終蘇淩的目標所在——陰陽教。

看來還是得儘快的進入極樂頂陰陽教總壇,蘇淩有一種感覺,很多事情的謎底,定然在陰陽教總壇會被一一的揭開。

可是,似乎管道通和管道罡,還有陰陽教的一乾人,並不急於讓那些陰陽驛的百姓信徒上極樂頂,入陰陽教總壇。

似乎,他們在等待某個人,又或者某個時機

可是,他們等的人或時機,到底是什麼呢?

蘇淩胡思亂想之時,袁中大從外麵走了進來,朝著蘇淩一拱手,在他耳邊低低道:「中大已經查過了」

蘇淩點點頭道:「如何?」

「架閣庫中,有關碧波壇的記載,的確如丁小乙所說,位置分毫不差

」袁中大低聲道。

蘇淩點了點頭,暗忖,這一點,這丁小乙的確是沒有說謊看來他的確是有經常前往架閣庫的習慣。

隻是,是他對架閣庫所有的情報都了如指掌,清楚地記得每個情報卷冊的位置呢,還是他隻是留心在意有關碧波壇的情報呢?

蘇淩不覺得這丁小乙會記得所有架閣庫中的情報存放位置,因為架閣庫裡麵的情報卷冊實在太過繁浩,莫說是一個武者丁小乙了,便是過目不忘如郭白衣者也不可能將所有的情報卷冊擺放的位置記得分毫不差。

而丁小乙卻能脫口而出有關碧波壇情報在架閣庫的存放位置。

那便隻能說明一點

丁小乙每次去架閣庫翻閱情報,極有可能是隻翻閱有關碧波壇的情報

他為何要這麼做?為何會對碧波壇相關的情報如此的在意在意到脫口而出情報存放的位置,且分毫不差呢

若是說,丁小乙就是碧波壇的暗諜,卻是不通的。

若真的如此,今日這番分析,他該給碧波壇遮掩的,而且他也不能毫不掩飾地就說出碧波壇情報在架閣庫的位置。

若他真的是碧波壇的暗諜,這些行為不是在不打自招,自我暴露麼?

蘇淩頗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道:「罷了這個丁小乙,要嚴密監視中大啊,你親自去做,一定要小心,他的修為境界可不低莫要被他發現了」

袁中大點頭應命,轉身去了。

離著晚上戌時還有一些時辰,蘇淩昨夜一夜折騰,此時是筋疲力儘胳膊上、胸前被那巨熊抓的傷口時不時的傳來痛意。

他原想著頭枕著胳膊小睡一會兒,可是隻要頭稍微一挨胳膊,便覺得疼痛難忍。

索性他整個人凹進靠椅內,翹起腳在桌幾上,半躺半倚地眯起眼睛,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過了不知多久,蘇淩感覺到似乎有腳步聲,這才緩緩睜開眼睛,卻見眼前陳醒三和丁小乙已然來了,兩人皆換了綢緞衣衫,各自還拿了一把公子折扇,若是不說話,倒也真的像兩個公子哥。

陳醒三臉都快笑開花了,恨不得立時就到了綺紅苑的大門前了。

那丁小乙卻似乎一直看著蘇淩的睡姿,眼神有些閃爍。

蘇淩一怔,有些不好意思道:「嗬嗬有些困了就隨意的這樣躺了兩位不要見笑」

丁小乙這才收回眼光,與陳醒三朝蘇淩齊齊拱手。

蘇淩一笑,翻身從椅子上跳下道:「既然咱們去的是綺紅苑,這稱呼就得改一改這樣吧,我就是這韓府韓公子的遠房表親,來探望他你們稱呼我為蘇公子至於你們,一個是我在天門關的同鄉丁公子,醒三呢,自然天門關的人多熟悉,你還是這韓府的管家」新

醒三和丁小乙同時拱手道:「是蘇公子!」

蘇淩又低聲問道:「兵刃都帶好了」

陳醒三和丁小乙點了點頭道:「我們一人帶了一柄軟劍,皆圍在腰間」

蘇淩這才仰頭一笑道:「走吃花酒去了今夜好好快活,不醉不歸!」

說罷,當先邁步走了出去。

丁小乙和陳醒三對視一眼,也淡淡一笑,跟了上去。

三人前後出了院子和韓府大門,朝著綺紅苑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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