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門關,暗影司暗中據點。
蘇淩做了決定後,這才讓他們散了,自己坐在正廳,專候韓驚戈返回。
待所有人走後,蘇淩繼續沾了茶水,在桌子上比比劃劃,寫下了韓驚戈的名字,眼神灼灼的盯著這三個字專注地看著,那幾個字在他的腦海中不斷的重複著。
這個時代,一切都是與他的那個時代鏡像,但有很多也不一樣,蘇淩在這個時代生活得越長,便越覺得不一樣的地方太多了,大到一國的走勢,小到每一個人的命運。
就比如眼前他寫下的三個字:韓驚戈。
莫說這三個字,便是所有的這時空的字,竟都是用的如他那個時代的簡體字。
這對蘇淩來說,是一個極大的方便。
雖然蘇淩是中文係的高材生,但是中國的字博大精深,他也不敢確定,若這個時代全部用的繁體字,他能夠完全認識。
簡體字的話,就容易多了。
隻是,依舊用的毛筆寫就,蘇淩的毛筆字實在是差了太多,這也是他痛苦的地方。
他盯著韓驚戈這三個字,不斷地拆解這三個字,然後逐一的排列組合,糅雜在一起。
他不斷地在腦海之中做著這些事,還用手在桌上劃來劃去。
終於,他停下了所有的動作,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看向那桌上的用水寫的字跡,竟淡淡地笑了起來。
韓驚戈嗬嗬,原來如此!
若我猜得不錯的話,這個人八九不離十,應該是他罷!
到底是不是,蘇淩也不敢完全確定,一切交給時間來檢驗吧。
蘇淩收拾心情,揉了揉有點酸沉的眼睛,覺得自己當年靠四六級英語的時候,都沒有這麼認真過。
他朝著廳堂內看了看,四下無人,陳醒三來過幾次,見蘇淩專心致誌的研究著什麼,並未打擾,隻是因為天色已近傍晚,廳堂的光線暗了不少,他才悄悄地點了蠟燈,輕輕地退了出去。
蘇淩輕輕的將那匣子拿出來,緩緩打開,卻見裡麵有一枚通體血紅的花朵,雕刻得十分精致,雖不是真的,但卻盛放如血,通體透亮。
竟是一枚玉紅芍。
蘇淩將這枚玉紅芍托在掌中,觀詳了許久,方將它放在一旁。
眼神看向玉匣之中,裡麵竟然有一張粉色小箋,小箋上寫著一行工整的蠅頭小楷,蘇淩看得出是穆顏卿的筆跡。
蘇淩拿起那小箋,淡淡的幽香傳入鼻息,是穆顏卿身上的味道。
蘇淩見那行小字寫的時,亥時三刻,與君共赴不羨仙,大醉一場,翹首相盼。
蘇淩心中一動,亥時三刻,已然十分接近子夜十分,穆顏卿竟然讓他到不羨仙赴約。
莫不是這不羨仙飯館也是紅芍影的秘密據點?
蘇淩不得不重新審視起穆顏卿來。
一直以來,蘇淩對穆顏卿有著特殊的情感,更多時候,把她當做媚骨天成,嬌顏如玉的女娘。
然而,穆顏卿雖然的確是個女娘,但她更為重要的身份是:天下四大諜報暗殺機構之一,紅芍影的老大!
天下四大諜報機構,沈濟舟的魍魎司已然覆亡,如今還有三個,分彆是蕭元徹的暗影司、揚州劉靖升的碧波壇,最後一個便是荊南侯錢仲謀的紅芍影了。
以往,自己隻把穆顏卿當做一個美嬌娘看待,直到今日,蘇裡麵那個終於覺得,應該重視穆顏卿的另一個身份了。
紅芍影,總影主!
若是穆顏卿真的沒有手段,決然不能讓她自己親手開創的紅芍影,並立與大晉諜報暗殺組織中。
而且,今日的水粉店,還有自己未去的天門第一大飯館不羨仙,竟然都是她的據點。
就憑這一點,她穆顏卿的本事,便不弱於另外的兩個暗殺諜報機構的老大。
否則,天門關紅芍影這許多據點,她也不能做得滴水不漏。
更何況,據袁中大回報自己,天門關暗影司和紅芍影交過手,紅芍影竟可以全身而退,反觀暗影司竟然折了幾個人。
穆顏卿啊,你的確值得我重視啊。
蘇淩暗暗想著,今次兩人相見,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局麵。
是紅綃幔帳依舊,還是
蘇淩覺得大概率的該是後者。
穆顏卿啊,她始終不是尋常的美嬌娘,她的心中亦有不輸男子的家國天下!
蘇淩怔怔的出神想著,眼看天已然越來越黑,這才站了起來,剛朝門前走了兩步,卻見門前轉出兩人,正是陳醒三和丁小乙。
丁小乙話不多,隻朝蘇淩抱了抱拳,陳醒三關心道:“公子這是要出去?”
蘇淩點了點頭道:“韓驚戈這般時辰了還不回來,估計今夜就不會回來了我總不能隻在這裡等著,什麼都不做吧!我出去溜達溜達”
陳醒三忙道:“天門關各方勢力染指,形勢錯綜複雜醒三和小乙哥我們兩個陪著公子罷!”
蘇淩搖搖頭道:“不妥,不妥我出去隻是溜達溜達,不為公事再說我現在已經混進陰陽教了萬一咱們同行,被認識的撞見豈不暴露了麼”
“這”陳醒三和丁小乙對視一眼。
蘇淩一笑道:“兩位兄弟在這裡好好休息,明晚免不了辛苦明晚這個時候,我必回來,到時咱們同去綺紅苑!”
“喏!”
陳醒三和丁小乙朝蘇淩拱手應諾。
蘇淩想了想道:“我此番潛入陰陽教中,所以趁手的兵刃皆未帶在身上你們這裡有什麼隨身攜帶的,不易被人發覺的兵刃麼?”
丁小乙想了想,忽的腰部一擰,“鏘——”的一聲清響,一道如白練的白芒鏗然而現。
但見他朝那疾速閃出的白芒輕輕一握。
蘇淩看去,卻見他的手上多了一柄劍光凜凜的白色軟劍,劍柄被丁小乙握著,劍尖和劍身還在微微的顫動,發著嗡嗡的清鳴之聲。
丁小乙雙手將這軟劍遞到蘇淩近前道:“公子,此乃我隨身暗藏的軟劍也是我當年行走江湖,挑戰各門各派的兵刃後來我入了暗影司,暗影司配發了統一的細劍我這人比較念舊,加上這軟劍可以盤在腰間,被外麵的衣衫遮住,看不出來,所以一直帶在身上公子若不嫌棄這劍贈與公子了!”
蘇淩並未著急接過,他分明地看到這個沉默寡言,甚至有些木訥的丁小乙,少有的臉上露出不舍的神情。
如今他雖然入了暗影司,成了官身,但他的內心深處,還是忘不掉那個仗劍天涯,快意恩仇的劍客啊。
這柄軟劍的重要程度,對於丁小乙來講,可想而知。
蘇淩淡淡笑道:“小乙啊你把它給了我你舍得麼?”
“我”丁小乙神色一黯,緩緩低頭。
這曾經純粹的江湖客,再抬頭時,眸中有光,爽朗一笑道:“公子智計無雙,小乙也感覺出來,公子的功夫境界最少也在八境以上我這劍跟了公子,也不算辱沒了!再者,既入暗影司這劍給了公子,也算小乙跟江湖告彆罷!”
蘇淩再不遲疑,鄭重的將軟劍接過,用手輕輕的在劍身一彈,那軟劍錚錚作響,劍意鏗鏗,似若有魂。
果真是一柄上好的軟劍。
蘇淩提劍在手,輕輕一揮,一道劍芒,如光似華。
“此劍!何名!”
丁小乙踏前一步,聲音錚錚道:“此劍名溫魂!對於江湖劍客來講,自己的劍便如傾心的美嬌娘一般,溫良如玉,夢繞魂牽!”
“溫魂!好名字!”蘇淩挽了個劍花,一道劍芒,勢如遊龍,那劍瞬間已盤在他的腰間,蘇淩用外衣遮了,溫魂斂跡,再察覺不出半點的鋒芒。
蘇淩哈哈一笑道:“小乙兄弟,若這天下太平了,你最大願望是什麼?”
“仗劍天涯,江湖逍遙!”
丁小乙的眸光如火。
“好!小乙兄這劍我隻借一時因為總有一天,你還要帶著他仗劍天涯的!”
言罷,蘇淩這才邁步朝門外走去,剛走了兩步,忽的轉頭對丁小乙道:“小乙兄你之前說那個三妙仙子的三妙宮建在何處啊?”
丁小乙一抱拳道:“揚州明月湖湖心小島上”
蘇淩緩緩地重複了一遍,這才淡笑著看著丁小乙,似有所指道:“小乙兄想要弄清楚三妙宮為何會突然消失,三妙仙子為何會突然下落不明蘇某建議,你們可去暗影司架閣庫中找一找看或許會有收獲!”
說著,蘇淩淡淡笑著,邁步朝外麵去了。
丁小乙和陳醒三對視一眼,一臉興奮,丁小乙極速道:“三妙宮在揚州揚州乃是劉靖升的勢力那碧波醒三咱們走!”
“好!”
陳醒三和丁小乙對蘇淩越發佩服,風風火火地朝著暗影司架閣庫的方向去了。
蘇淩在天門關街上溜達了好幾圈,此處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但畢竟地方太小,蘇淩能逛的地方也不多,他在天門關溜了好幾圈,期間暗暗地靠近天門關守軍駐防的區域,但也不敢靠得太近,以免打草驚蛇。
粗略的過了幾遍,將駐防的重點區域,和從範圍上粗略地判斷出的兵力人數,做到心中有數,便更無事可做了。
蘇淩看了看天,此時天以大黑,約莫著快到戌時,蘇淩找了個沒人的角落,蹲在那裡暗自盤算。
反正現在無事,自己腳程也快,先返回陰陽驛露個臉,讓他們看見自己回來了,也好讓他們不疑有他。
等到亥時三刻,再越牆而出,去不羨仙赴約。
蘇淩打定主意,這才轉身朝著關城郊外陰陽驛去了。
蘇淩的腳力自然很快,三晃兩晃間,穿過天門大街,兩旁的人流便少了不少,再走了一陣,一頭紮進山道,便再無人跡了。
黑夜茫茫,暗夜幽冷。
黑夜和寒氣交織在一起,彌漫在天地之間,山道之上死寂的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響。
蘇淩低頭趕路,忽地耳邊“嗖——”的一聲劃過。
那聲音十分微弱,似乎有人刻意地控製著,不發出太大的聲響。
蘇淩心中一動,這斷然不是山野小獸發出的聲音,因為這弄巧成拙的控製音量的做法,卻徹底的向蘇淩暴露了,這是有人從蘇淩的身邊一掠而過。
蘇淩不動聲色,一邊仍舊裝作自顧自的趕路,一邊右手輕輕地伸進衣衫之中,緊緊地握在溫魂劍的劍柄之上。
與此同時,他用眼角的餘光搜尋著周遭的人影。
恍恍惚惚間,蘇淩看到離自己左側約莫十丈開外,似乎有一團黑乎乎的身影,正極速地移動著身體,在樹叢中穿行,與蘇淩保持著相同的速度。
蘇淩刻意地放緩自己的腳步,然後再驀地提速。
果然不出蘇淩所料,那黑影也如蘇淩那般,忽地放慢速度,然後驀地提速。
蘇淩這下可以確定,這的確是個人。
蘇淩心中冷笑,看來,這天門關比表麵上要熱鬨的多啊。
蘇淩裝作視而不見,正疾行之間,忽的“鏘——”的一聲,溫魂劍鏗然如龍,一道流光在暗夜之中急閃而出。
與此同時蘇淩的身體驀地朝左側投去,一道掠影,人劍皆至,軟劍赫赫,直衝那黑影刺去。
那黑影先是一怔,他似乎沒有想到蘇淩竟然發現了他,見那暗夜劍芒閃著冷冽的白光頃刻即至,忽的大喝一聲,身形懸至半空,整個人朝著後麵暴退十數丈。
然後緩緩地落在地上,黑衣獵獵作響。
那人甫一落地,眼前流光一閃,一柄彎刀鏗然而現。
那黑衣人手執彎刀,用刀尖點指蘇淩,冷聲道:“蘇淩果真好本事原先我的確有些大意了,竟這麼快被你發覺了”
蘇淩冷笑一聲道:“被人跟蹤跟得習慣了自然就容易發現你閣下是誰,蘇某行蘇某的路,似乎與你沒什麼關係罷!”
“嗬嗬”那黑衣人冷然一笑,“想知道我是誰?又跟你什麼關係,勝了我,一切好說!若是勝不過我,你永遠也不用知道這些了!”
“鏘——”
彎刀劃出一道流光,如星似火,朝著蘇淩當胸砍來,蘇淩甚至可以隱隱約約的聽到刀嘯聲聲。
“好快,好沉的刀!”
蘇淩朗聲說了一句,有心試試他的力量,忽的溫魂劍朝上一揚,橫推而出,卻是一招攔腰鎖玉帶。
蘇淩橫推軟劍之時,那黑衣人的刀也到了。
“鏘轟——”一聲巨響。
蘇淩手中的溫魂劍,正格擋在黑衣人的彎刀上。
那彎刀被震得抬起三尺之高,而蘇淩手中的軟劍也被震的整個劍身朝裡曲卷了起來,然後“嗡——”的一聲,重又抻直。
與此同時,蘇淩和那黑衣人,一黑一白,皆同時向後暴退數步,衣衫滌蕩,塵土飛揚。
兩人好容易才堪堪穩住心神,皆在心中暗讚對方好氣力。
“溫魂劍嗬嗬蘇淩,你果真會收攏人心,這是暗影司校尉丁小乙的東西吧,他竟然舍得給你!”那黑衣人冷笑一聲道。
蘇淩有些詫異,這個黑衣人竟然識得此劍,似乎言語之中對丁小乙也了解頗多。
一瞬之間,心念百轉,冷哼道:“閣下與三妙宮,或者換句話說碧波壇有什麼關係!”
那黑衣人卻冷笑道:“什麼三妙宮碧波壇的,勞資沒聽說過!”
說著,彎刀一閃,朝蘇淩當頭劈來。
蘇淩不再說話,心中明白,要想撬開他的嘴,怕是得先擒住他再說了。
再看蘇淩,揮動溫魂劍,劍隨人轉,人隨劍飄,與這黑衣人打了個難解難分。
黑衣人力猛刀沉,每揮一刀,罡風勁烈,聲勢赫赫。
蘇淩卻身形飄逸,劍招虛虛實實,忽左就右,忽前就後。
兩人鬥了二十餘回合,那黑衣人隻覺得蘇淩的速度越來越快,手中溫魂劍的劍芒仿佛如一層騰起的白霧,將蘇淩周身籠罩其中,而蘇淩進退從容,軟劍勢如驚龍,風雨不透。
那黑衣人的眼中似乎透出了一絲激賞之意。
蘇淩可沒管那許多,隻一心想要將眼前的黑衣人拿下,看看他到底是個誰。
兩人又拆了十餘招,那黑衣人以上示下,身形縱起,一刀當頭砍下。
蘇淩不躲不閃,冷眼盯著那傾瀉而至的潑天一刀。
眼看那一刀就要砍中他的頭顱了,蘇淩這才冷哼一聲道:“今日倒要看看你是誰!”
言罷,身體極速朝著左側一閃,一道流光,已然閃在那黑衣人的左邊。
“嘭——”黑衣人一刀劈空,彎刀砍在地麵上,泥石迸濺。
再找蘇淩,蹤跡不見。
那黑衣人剛然抬頭一愣之間,卻見原本刀鋒之處,蘇淩竟又重新出現在那裡。
“嗡——”流光如龍,一劍飛仙,朝著黑衣人的麵門疾點而去。
原來,蘇淩見那一刀到了,早不躲晚不躲,躲早了,這黑衣人自然變招,躲晚了,那就真砍上了。
因此蘇淩這一躲閃,要正是時候,不早不晚,那刀砍不上,那黑衣人也變不了招數的時刻,才是他的時機。
蘇淩閃身向左,整個身體斜著出去,待那黑衣人一刀落下,砍空發愣之際,再憑著自己對自己身體極強的控製力,半途中將斜著出去的身體驀地一滯,然後硬生生的再重新返回原來的位置上。
最後再間不容發之際,驀地刺出一劍,直挑那黑衣人麵上遮擋的黑紗。
這便是自己創造出其不意的時機,否則,蘇淩想要揭開黑衣人的麵紗,談何容易
那黑衣人反應過來,已然晚了,蘇淩聲到劍到,溫魂劍輕輕一劃,將那黑衣人麵上的黑紗完全挑落。
蘇淩剛想看看這黑衣人究竟是誰,卻見那人用最快的速度,扭頭就跑。
速度快到蘇淩還來不及細看,加上天色黑暗,他卻是看了個寂寞。
蘇淩破口大罵道:“仙人板板的,小子你跑不了勞資方才可不能白忙活!”
蘇淩不顧一切,在後麵緊追不舍。
黑夜高穹,密林幽幽。
一黑一白兩道光影,忽明忽暗,其疾如風,糾纏不斷。
蘇淩沒命的追,那黑衣人沒命的跑。
眼看蘇淩就把這黑衣人追上了,卻見那黑衣人情急之下,忽的一抬手,朝著身後的蘇淩甩出一物。
蘇淩正全神貫注的追趕,忽覺一道流光直撲麵門,蘇淩趕緊一縮脖子,那流光貼著自己頭頂掠過。
這下,蘇淩的速度頃刻慢了下來,再抬頭時,卻見那黑衣人三晃兩晃,投入密林之中,蹤跡不見。
蘇淩雙手一攤,無奈搖頭,這才蹲下看看著黑衣人發出的是什麼暗器。
卻見是一張油紙攢成一個小團,裡麵是硬的。
蘇淩將這油紙剝開,才發覺這裡麵是一枚鵝卵石。
蘇淩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早知道是這玩意兒,自己就不躲了,硬挨一下,最多一個大包,卻也追得上那黑衣人的。
蘇淩氣的將軟劍倒搠在地上。
溫魂劍光一閃的瞬間,蘇淩驀地發現,那鵝卵石外麵包裹的油紙上,竟有一行小字。
蘇淩借著劍光,緩緩看去。
卻見寫的是:酒無好酒,宴無好宴,不羨仙危險,莫去!
蘇淩倒吸一口冷氣,愣在原地。
這到底什麼意思?這分明是說自己去不羨仙赴穆顏卿之約,將會十分的危險。
那這個黑衣人非敵是友不成?
還有穆顏卿相邀之事,本來就十分隱秘。
這個黑衣人是如何知道的?
看他紙條上所寫
難道,穆顏卿真的會對自己不利麼?
蘇淩一遍一遍的問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