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變,就在瞬息之間發生了。
“啊——”!
一聲慘叫,伯寧仰麵摔倒在地上,一臉的難以置信的神色。
他似乎用最後力氣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已經發不出聲音來,隻用顫抖的手點指著蘇淩。
變化實在太快,待到暗影司的人反應過來,伯寧早已撲倒在地。
“不好!蘇淩謀反行刺伯寧大人抓住他!”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那些暗影司的人這才如夢方醒,一個個急忙忙地拔出腰間細劍,朝著蘇淩圍攏過來,更有兩個離得最近的人,飛身將伯寧搶回,拖到暗影之處。
蘇淩撤劍後退,渾如殺神附體,眼睛瞪裂,昂然大吼道:“各位道兄,各位父老鄉親,那伯寧不仁,已被蘇某殺之如今局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蘇某說過,無論如何也要帶諸位殺出龍潭虎穴,想要活命的,隨我殺出去!”
那些百姓和道士先是一驚,見伯寧倒地,暗影司人一片忙亂,皆紅了眼睛,麵露憤恨之色,皆大吼一聲道:“各位,咱們不能讓蘇兄弟白白做了這個局,衝啊!衝出去才有希望!”
“嗡——”的一聲,這二百餘百姓信徒,各個揮拳朝著暗影司的人狂湧而去。
那高個道士管道通見狀,頓時麵露凶光,大吼一聲道:“各位陰陽煞尊考驗咱們的時候到了,大家衝啊!”
說著,當先跳將上前,一腳踢在麵前暗影司人的當胸,將那人踢倒,奪了他的細劍,與蘇淩並排站在一處,神情狠戾道:“蘇老弟這招暗算無常,玩得漂亮!我們跟著蘇老弟一起殺出去!蘇老弟放心,隻要能出去,我管道通定然保證蘇兄弟享不儘的榮華富貴!”
蘇淩急道:“此時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先衝出去再說!”
那六名道士見自己的頭領帶頭,也豁出去了,皆大吼一聲,帶頭衝鋒起來。
蘇淩、管道通在前,那些道士和二百多百姓信徒在後,皆玩了命地朝著蕭元徹的大營營門前衝去。
事發突然,那些暗影司的人不過十幾個人,根本來不及反應,不是被這股洪流般的人群衝得東倒西歪,便是被蘇淩和管道通放倒在地。
蘇淩引著眾人,揮舞伯寧的細劍,朝著營門猛衝。
說來也怪,一路衝下,除了遇到幾隊人數不多的巡夜的哨兵之外,竟無阻擋,十分順利。
眾人一個猛衝,衝到營門前。
便在這時,“嘟嘟嘟——”的報警的號角響徹蒼穹,更有人馬集合的忙亂腳步和馬蹄聲。
“蘇淩反叛,劫了犯人,想要衝出營去,快追!主公有令,追上之後,格殺勿論!”
蘇淩等人不顧一切來到營門前,卻見營門早已上了鐵鎖鏈,原是報警的號角響起,才有了守營門的士卒情急之下將營門鎖了。
眾人見被營門所阻,向前出不去,皆回頭看去,卻見營內燈球火把猶如長龍,皆齊齊地朝他們追來。
端的是前有阻礙,後有追兵。
管道通急得滿頭大汗,朝蘇淩急道:“蘇老弟這種情勢之下,咱們該如何是好!”
蘇淩一咬牙吼道:“不就是鐵鎖麼,砍斷便是!”
說著一道殘影,早已掠至營門前,將手中細劍高舉,朝著那鐵鎖鏈潑了命的砍去。
管道通見狀,料想也沒有彆的辦法,大吼一聲道:“各位,有兵刃的上前,把那鐵鎖鏈砍斷!”
說著也跳將過去,朝那鎖鏈使勁的劈砍起來。
身後那幾個道士都奪了暗影司人的細劍,見狀皆跳將上來,各舉兵刃朝鐵鎖鏈上招呼。
“哢哢哢哢——”的聲音響成一片,以蘇淩為首,這些人沒命的朝著那鐵鎖鏈劈砍,細劍劍芒如暴雨落下。
蘇淩一邊砍,一邊回頭,卻看見軍營之中衝出的人馬已影綽綽的可以的清楚,大吼一聲道:“各位,再加把勁!他們快追過來了!”
“哢哢哢——嘭——”
雨點般的細劍劈砍之下,那鐵鎖鏈終於被砍為兩截。
蘇淩一腳將營門踹開,大吼一聲道:“諸位快走,蘇某斷後!”
這二百餘人見麵前再無阻礙,皆高呼一聲,朝著營門外的暗夜之中衝了出去。
蘇淩等他們皆衝出去了,這才壓刀抬頭,見已有一員大將就要衝至近前,蘇淩認得來者正是安東將軍、博益亭侯夏元讓。
蘇淩朝著夏元讓眨了眨眼,再不耽擱也衝出了營門。
夏元讓策馬來到營門前,望著蘇淩逐漸遠去的白色身影,眼中閃過一絲激賞,自言自語道:“蘇淩卻是真漢子以己身為飼,這苦肉計用得天衣無縫啊蘇淩,接下來,就要靠你自己了!”
士卒們此時已衝了過來,夏元讓忽地低吼道:“原地踏步,動靜越大越好,不得追趕!”
那些士卒雖不明白怎麼回事,但主將有令,自然絕對服從,皆朗聲應諾。
刹那間,震天動地的踏步聲、馬嘶聲如滔滔江海響徹雲霄。
蘇淩和那二百餘人在暗夜山道之中沒了命的朝前狂奔,一邊跑,一邊聽著身後腳步和馬嘶之聲震徹蒼穹,讓人心驚。
跑了也不知多久,那追趕的聲音總算是聽不到了。
蘇淩這才放慢了腳步,朝著身旁看去,隻見那幾個道士早已累得氣喘如牛,那管道通也是通身是汗,雙腿沉重,如灌了鉛一般。
而身後那些信徒百姓更慘,若不是逃生的意誌支撐著他們,早就倒地不起了。
更有那些將孩童抱在懷中或背在身上的百姓,更加的狼狽。
蘇淩又看了看身後極目之處,蒼穹幽暗,冷風呼呼,身後黑暗翻滾,再沒有任何追趕的士卒身影。
蘇淩這才一屁股坐在道邊衰草之中,大口地喘息起來。
那管道通等人也轉頭看了一眼,見無追兵追趕,也頓覺精疲力儘,皆委頓倒地,大口地喘著粗氣。
那二百餘百姓見他們停下了,這才也停身站住,找了枯樹或大石處,或趟或靠。
一時間,都沒有人說話,隻有成片的大口喘氣之聲。
這般喘息了半晌,管道通才覺得緩過這口氣來,湊到蘇淩近前,裝模作樣地打了個稽首道:“蘇老弟今夜真的是九死一生啊,幸虧蘇老弟好算計,致命一擊殺了那伯寧,咱們才衝了出來!蘇老弟救了我們所有人啊!”
他這一說,那些道士也連連點頭。
那二百餘百姓更是感激涕零,皆朝蘇淩不住地道謝。
蘇淩擺擺手道:“雖然跑出來了,但此處離蕭元徹的大營還很近,咱們隻能略微的喘喘氣,等緩緩乏,還是要儘快離開才是啊!”
眾人皆是連連點頭。
眾人歇了一陣,管道通見大多數人已經緩過乏了,這才朝蘇淩一拱手道:“蘇老弟的恩情,貧道沒齒難忘,我等這便要繼續去陰陽教總壇去這些信徒也是為了加入我們教中,這才不辭辛苦,虔誠而來我既是此行的負責人,定當要繼續完成我的使命!”
蘇淩點了點頭道:“管道兄不要心有掛礙,你的事才是正事你們趕緊離開吧不要管我”
管道通先是一怔,隨即似試探道:“蘇老弟,我們走了,你接下來有何打算呢?”
蘇淩抬頭看了看漆黑的夜空,忽地長長一歎,一臉迷茫的神色道:“我也不知道走到哪裡算哪裡罷我就不信,這天下之大,當真沒有蘇某容身之地”
說著暗暗地朝管道通瞥了一眼。
卻見管道通又是怔,嘴唇哆嗦了兩下,似乎要說什麼,蘇淩心中驀地一緊,暗想就等他開口了。
然而表麵之上那迷惘無助的神情,卻是絲毫未變。
誰料那管道通卻終究未在開口,點了點頭,歎了口氣道:“既如此蘇老弟保重!”
說著,當先站起身來道:“諸位方才那些便是咱們朝見陰陽煞尊途中,煞尊給諸位的考驗諸位同心協力,煞尊想必定然十分滿意,這次你們隻要能加入陰陽教,功德圓滿,白日飛升,指日可待!”
他說完這番話,那二百餘百姓信徒臉上皆是狂熱的虔誠之色,皆對陰陽煞尊歌功頌德起來。
蘇淩卻在心中暗罵,狗屁的陰陽煞尊,沒有勞資,你們能跑出來?這管道通的也著實可惡,他這一說,勞資白忙活了,一點功勞都沒有了
那管道通又朗聲道:“現在咱們繼續趕路,早些到了陰陽教總壇,諸位也能早日得證大道!”
言罷,當先邁步朝著天門關的方向走去。
那些道士先是一愣,也隨即跟上,身後的二百餘百姓信徒也忙跟上,呼啦啦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蘇淩心中無奈,暗自苦笑道,特麼的,勞資這番費勁巴拉的,算是白折騰一場了,這一處與伯寧反目,自己遍體鱗傷,又暴起刺殺伯寧的大戲,難道還是沒有表演到位?
這什麼管道通的,朕是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狗屁不通的玩意!
蘇淩原本指望著那管道通眼見蘇淩這般奮不顧生的幫他們逃走,定然心中感動,要他主動開口相邀自己入那陰陽教,自己也就順理成章的潛入進去了。
誰知道這家夥冥頑不靈,竟似乎根本沒有這個意思。
蘇淩眼見著這些人越走越遠,。心中歎氣,看來自己隻能回蕭元徹營中了,去陰陽教的事情,還得好好的計劃一番。
蘇淩正低頭想著起身打道回府,忽聽有聲音在他麵前傳出來道:“蘇老弟嘿嘿貧道又回來了”
這不是管道通的聲音,還能有誰?
蘇淩心中一動,暗道自己定要沉住氣,這件事恐怕還有轉機。
有門兒!
蘇淩心中高興,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卻見不僅是管道通去而複返,身邊哈還跟著另外幾個道士。
蘇淩故意裝出疑惑神色道:“管道兄還有什麼事麼?怎麼去而複返?”
其實,管道通本身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真就撇了蘇淩不管,自己走了。
隻是,走了一陣,心中越發覺得自己這樣做,不夠人字那兩撇的,他這才抬頭問身旁的道士,自己不管蘇淩,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不夠義氣。
他這一問,這些道士才七嘴八舌的皆言的確是有點不夠意思,要是沒有蘇淩豁出性命不要,他們是如何也逃不出蕭元徹的大營的。
人家為了什麼,這樣的幫助咱們,倒現在渾身是傷,落得個有家難奔,有國難投,咱們竟然還一走了之了,實在是說不過去。
他們這樣左一句又一句的說了,那管道通越想越覺得自己做得的確不妥,又想以蘇淩的本事,真的加入了陰陽教,豈不是扶搖直上,那到時自己也就水漲船高了不是。
想到這裡,他這才叫了兩個心腹道士,轉身又回來。
畢竟這是他私自做主,招攬蘇淩進入陰陽教,這蘇淩以前又是沈濟舟和陰陽教的大敵,萬一教主怪罪,他也能拉幾個墊背的不是。
見蘇淩問他,那管道通這才笑了笑,裝作關切道:“我想來想去,蘇老弟要是真的沒有去處,你道兄我倒是可以給你指條明路”
說著,似有深意的看著蘇淩。
蘇淩心中一動,暗道,嘿嘿,這不就來了。
表麵上,蘇淩還是裝作一副不明白何意的神色道:“管道兄這話何意?明路?什麼明路啊?”
管道通哈哈一笑,湊近蘇淩近前低低道:“如今,蕭元徹那裡蘇老弟是回不去了,不如跟著你道兄我,咱們一同入陰陽教如何?老弟放心,由我作保,此事萬無一失!”
蘇淩聞言,頓時滿眼的驚恐害怕,頭搖得如撥浪鼓一般道:“不成!不成我之前所作所為,可是被沈濟舟恨得牙根都癢,那什麼陰陽教的我亦聽說過,背後支持的勢力便是沈濟舟,我跟你去豈不是自投羅網,陰陽教主豈不要活剮了我啊!”
說著,蘇淩又急道:“管道兄您的心意蘇某領了我知道您是兄弟義氣可這事我實在是不敢啊!”
管道通聞言微微一笑道:“蘇老弟,旁的都不說,我隻問你一句若是真的能入陰陽教你到底願不願意呢?”
蘇淩聞言,不假思索道:“願意!當然願意!”
管道通眯縫了眼睛,不動聲色問道:“為何蘇老弟回答得這麼痛快,連想都不想呢?”
蘇淩聞言,做出一副推心置腹的神色道:“管道兄,我可是真的把你當做大哥才講的其他人,我可不願意講實話的”
說著,他似警惕地看了看一旁的幾個道士。
管道通心中一動,莫非這蘇淩還有隱情?
他嗬嗬一笑道:“蘇老弟放心,你有什麼話儘管講來,這幾個都是自己人!”
蘇淩這才點了點頭道:“管道兄,我有一物,拿出來先讓你看看,然後咱們再繼續往下說!”
說著,蘇淩從懷中摸出那枚金色的陰陽教令牌,遞到管道通的手中。
“陰陽令!蘇老弟你怎會有我教中令牌啊!”管道通隻看了一眼,便認出此物,一臉驚訝的望著蘇淩。
那幾個道士也是一臉的愕然。
蘇淩擺擺手道:“唉,此事說來話長蘇淩有個結拜的老哥哥,正是這天門關的人名喚羅觀仲”
蘇淩順口胡謅,反正自己的秘笈是羅大忽悠寫的,那就認了這個哥哥罷。
蘇淩又道:“我這羅老哥,便是咱們陰陽教的人以前我跟羅老哥多有走動,每每徹夜長談,羅老哥便多次跟我提到陰陽教道法德廣,法門高深,更說蒙教主乃是當世超然物外的得道之人,在人間不過是普渡眾生,總是要飛升仙界的,他還說陰陽煞尊是最靈驗的神明,百姓們有求必應,更是嫉惡如仇。”
蘇淩說到這裡,偷眼看了看那管道通,見他一臉自得,似乎誇讚陰陽教就是誇他一般,暗想這鳥人看來並未起疑心。
他這才又道:“羅老哥後來身體不好,身染重病,臨終前將此陰陽金令交托與我,希望我能加入陰陽教,得證大道”
說著他一歎,臉上竟真的有幾分淒然遺憾神色道:“隻是,羅老哥離世已經很多年了,他的遺願我非但沒有完成,反而唉!造化弄人,身不由己啊!”
蘇淩一番東拉西扯,最後總結道:“所以,方才管道兄問我,我才毫不遲疑地表明心跡啊!”
“妥了!妥了!”管道通聞言,鼓掌哈哈大笑。
“蘇老弟有之前那些機緣,當早些告訴老哥我的啊!你要早說還能有這許多事麼?”管道通眉開眼笑道。
蘇淩卻是一擺手道:“道兄啊這金令是陰陽教正式的教徒才有的,如今我把它交給你,也算物歸原主了至於入教之事,蘇某是斷斷不能從命的”
管道通聞言,忙道:“這是為何?”
蘇淩無奈道:“非是不願,而是不敢啊我做了許多錯事蒙教主如何能容我?退一萬步講,便是蒙教主大人大量,將我收留了,那沈大將軍又如何能容我呢”
那管道通此時對蘇淩的話深信不疑,其一,蘇淩從來未曾主動開口要入陰陽教,這個提議是自己提出來的;其二,就算自己提出來了,蘇淩卻是百般顧忌,根本沒有答應的意思;其三,陰陽教教主姓蒙,隻有陰陽教的正式教徒才知道,便是那些還未入教的信徒都不清楚,可是蘇淩卻能說得出來,所以他定然是有個什麼老哥哥叫做羅觀仲的,是陰陽教的正式教徒。
至於這羅觀仲的,陰陽教徒實在是太多了,他也不能全部都認識。
所以,這管道通此時對蘇淩已經深信無疑了。
他哪裡知道,蘇淩一句真話都沒有,金令是死鬼謝必安的,至於那陰陽教主姓蒙的事情,也是他從謝必安那些與陰陽教來往書信中猜測的,如今蘇淩敢說出來,也是賭了一把,自己猜得不錯。
卻見管道通搖頭笑道:“蘇老弟你想得不對啊你既然有個老哥哥是陰陽教教徒,他臨死時,又將這陰陽令牌給了你,這便是冥冥之中的機緣,是陰陽煞尊的安排,所以蘇老弟,陰陽教才是你正兒八經的歸宿啊!”
蘇淩一怔,似乎有點動心,剛想答應,卻忽地又搖搖頭,沮喪道:“話雖如此,可是蘇某之前罷了!我還是不跟道兄去的好以免道兄在蒙教主麵前為難,蒙教主在沈大將軍麵前為難!”
那管道通卻擺手道:“蘇老弟此言差矣!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之前你那些行事叫做各為其主,這也足見蘇老弟是個對主上忠誠之人,現在蘇老弟棄暗投明,迷途知返,這是煞尊顯靈,教主自然高興,定然不會怪罪”
他頓了頓又道:“再者說,那什麼沈大將軍的不瞞老弟,最初咱們陰陽教人單勢孤,眾生皆被世俗迷惑,教主要普渡世人,必須有所借力,所以才與沈大將軍達成聯手然而時過境遷沈大將軍早就不是當年第一強大勢力的沈大將軍了,陰陽教和教主也早已不是當年式微的情形了”
說到這裡,他似有意地拉近與蘇淩的關係,低聲道:“蘇老弟,有些話呢,若不是你若不是我把你當做我的兄弟,我是萬萬不會講的如今沈濟舟被蕭元徹攻打,日落西山,眼看連渤海都保不住了咱們陰陽教如何還能指望他蘇老弟,不瞞你說,荊南錢侯爺,還有兩仙塢這天下第一道門,都是咱們的臂助”
蘇淩聞言,故作吃驚道:“真的?竟然”他忽地擺擺手道:“老哥哥定是好言安慰我的”
“哎——!這話你可彆不信!”管道通笑吟吟道,“老弟,如今兩仙塢二仙之一浮沉子仙師,還有錢侯麾下紅芍影影主皆在我陰陽教總壇,正跟蒙教主商議足以改變天下的大事呢老哥我可沒有騙你!”
蘇淩聞言,心中暗罵,仙人板板的浮沉子,我之前還納悶你怎麼也跑天門關了,原來竟然又來助紂為虐了!
你能不能乾點人事兒啊!
蘇淩想了想,又道:“還是不妥!不妥!”
管道通麵露不悅之色,有些不滿道:“蘇老弟你這架子也忒大了點吧我可是誠心相邀啊,你怎麼還推三阻四呢!”
蘇淩趕緊擺擺手道:“不不不!老哥哥錯意了雖然您方才說得句句在理小弟也實在感激您對我的關懷信任可就是因為這,我才不能入陰陽教啊!”
“為何?為何?”
未等管道通說話,那些道士皆有些著急的問道。
管道通也出言問道:“對啊,蘇老弟何出此言呢?”
蘇淩裝作一臉摯誠道:“小弟身份特殊,無論如何這雙手也沾滿了渤海將士的鮮血,又扶助蕭元徹,鑄成大錯我若真的不管不顧的去了陰陽教,到時萬一教主不悅,遷怒老哥哥您蘇淩百死莫贖啊!”
管道通聞言,竟哈哈大笑起來,半晌方道:“我以為是什麼呢竟是這個!”
他忽地一拍胸脯,似故意炫耀道:“老弟!若是旁的我不敢說,若是害怕牽連我這可是真的是你多想了!老哥哥我雖然沒什麼本事可是在陰陽教咱也是有身份的人!”
說著,他朝一旁道士努努嘴道:“你們告訴蘇老弟我是何人啊!”
一旁的道士忙討好般的拱手道:“蘇兄弟咱們這位管道兄,可是身份顯赫,陰陽教中對管道兄可是都很敬重客氣的老弟應該有耳聞,陰陽教有黑左右黑白護法”
蘇淩點頭道:“卻是聽我那羅老哥提過!”
未等那道士出言,那管道通卻是一拔胸脯,一副居高臨下的神色道:“陰陽教黑白兩大護法,以黑袍護法為尊,黑袍護法名喚管星奎,這陰陽教一切事務,都是由教主和兩位護法共同定奪的便是教主也要禮讓黑袍護法三分”
他頓了頓,又似刻意地提高了聲音道:“我管道通便是黑袍護法管星奎的同父異母的兄弟”
說著,他看向蘇淩,哈哈笑道:“如此蘇老弟還有什麼好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