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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章 要你的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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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寧一聲令下,暗影司眾人一起湧上,將蘇淩捆了個結結實實,不由分說,吊在旗杆上。

一個健碩的暗影司人,將皮鞭沾了水,咬牙切齒的高舉起來,“啪——”的就是一鞭。

隻一鞭,蘇淩的外衣便被打得開裂了,蘇淩呲牙咧嘴,饒是如此卻是並不求饒,也不喊疼,大罵道:“伯寧,你個畜生,這些人都是修道之士,亦或者手無寸鐵的無辜百姓,你傷天害理,連累無辜,就不怕良心受到譴責麼?隻會對他們下手,算什麼本事?”

伯寧衝衝大怒,陰鷙的麵容更顯得有幾分猙獰,咬著牙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道:“好得很打這些人我伯寧沒有本事那便把你打舒服了給我狠狠的打!”

“喏——”

“啪啪啪”的鞭子聲聲,如雨點一般落下,抽打在蘇淩的身上。

蘇淩被打的外衣全部崩裂,脖項、手臂全是一條條的血淋子,傷口外翻,滴滴答答地向外淌血。

蘇淩猶自不屈,破口大罵道:“這便是你的手段?怎麼打在勞資身上就如撓癢癢一般,勞資這幾日正沒沐浴,來來來,再打!再打!”

伯寧一拍桌子,有些氣急敗壞地吼道:“那就好好伺候蘇長史一番,你們是不是沒吃飯,給我加大力氣,再賞他三十鞭!”

“喏——”

那個健碩的漢子,朝著雙手呸呸兩聲,擼胳膊挽袖子,抄起皮鞭,再次狠狠地抽打在蘇淩的身上。

蘇淩實在忍不了這般痛苦,被打得口鼻竄血,慘叫連連。卻猶自大罵,錚錚不屈。

“伯寧,有本事打死勞資,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蘇淩吐出一口血沫,朝蘇淩吼道。

這下真就激怒了伯寧,伯寧一腳踹翻桌子,將那大漢朝一旁用力一推,罵道:“廢物!打人都不會了麼?今日本衛尉便教教爾等,好好學著!”

再看伯寧不斷用力地揮動手中皮鞭,啪啪的抽打聲音和著蘇淩的慘叫聲連綿不絕。

蘇淩雖被捆著,卻在旗杆上不斷掙紮,那碩大的旗杆,被他掙紮得左右晃動不絕。

那些道士和百姓信徒,哪裡見過這等場麵,早就嚇得麵如土色,木呆呆地站在那裡,瞪著大眼看著蘇淩被伯寧一鞭一鞭地抽打。

每打一下,蘇淩的慘呼便高上一些。這些道士和百姓也隨著鞭子的起落,身體明顯的抖動著,仿佛那鞭子也抽在了他們的身上一般。

他們是真的傻了,這兩個人可都是沈大將軍的敵人,如今卻反目成仇,反目成仇的原因竟然是這個被外間傳得沸沸揚揚的殺人不眨眼的蕭賊心腹蘇淩替他們說了話,便慘遭這一番毒打虐待。

看來蕭營上下,皆是慘無人道,毫無人性之輩啊。

這些道士和百姓在潛移默化中,轉變了對蘇淩原本的敵視,竟對他深深地同情起來。

要說也是,蘇淩完全可以不管不問,他是為了他們仗義執言,才有此大刑,看來這個蘇淩倒也真不是傳言中的那麼沒有人性,倒是個仗義執言的忠義漢子。

他們越這樣想,便越對蘇淩同情起來,心中卻愈發的痛恨伯寧。

那個高個道士也是一臉的不忍神色,轉過頭去,低低的罵了一句伯寧當真是個狗娘養的,這蘇淩倒真的是條漢子。

旁邊的幾個道士聽得當頭兒的話中頗有同情讚賞蘇淩之意,自然更沒有說的,有人已然暗中對高個道士道:“頭兒,這蘇淩現在看來,的確是個好人啊蕭營全員惡人,也就隻有他,是真心維護我等啊看來之前的傳言都是錯的”

更有人小聲道:“當然是錯的這蘇淩當年可是被大儒許韶賜字赤濟,豈能是徒有虛名之輩啊!”

這下,蘇淩的遭遇和蘇淩的為人已然在他們心中完全扭轉過來了。

那高個道士竟也眼含悲憤,低聲搖頭歎息道:“唉!赤濟忠義之士,卻慘遭虐打,我等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

他驀地打了個稽首,緩緩閉上眼睛,低喚了一聲陰陽煞尊在上,口中念念有詞起來。

想來是陰陽教胡亂編纂的那些所謂道經。

他這一帶頭,所有人皆麵色恭肅,雙目微閉,也隨著他虔誠地低低禱告起來。

二百多人,同時念經,雖然每個人的聲音都不甚大,但你那彙在一處,卻是鏗然作響,竟將蘇淩的慘叫聲壓了過去。

伯寧一連抽了蘇淩二十餘鞭,蘇淩的慘叫聲也越來越小,直到最後一點聲音都沒有了。

旁邊早有人仗著膽子勸道:“大人大人,蘇淩已然昏死過去了再打下去,恐怕不好跟主公交代啊今日天色已晚,屬下覺得就暫時算了吧您也乏了,歇息歇息!”

那伯寧還是有些不解恨,也不管蘇淩是否清醒,又抽了兩鞭,這才將鞭子朝著地上一擲,冷冷罵道:“賤骨頭!沈賊是咱們的敵人,給敵人求情,殺了他都不解恨!給我用水將他潑醒與這些賤民一起壓在和軍帳之內,也不許給他東西吃,更不允許給他包紮傷口!”

暗影司的人應了,這才拿了水,將蘇淩潑醒,饒是醒了,蘇淩整個人的神情恍恍惚惚,眼神都有些散亂了。

不由分說,這些暗影司的人,押著道士和信徒百姓,連同蘇淩一起又關進那軍帳之中。

隻是唯一的區彆是,彆人是自己走回去的,蘇淩是被架進去的,而且雙手被捆得結結實實。

那些人拎著蘇淩,將他朝角落裡一扔,又威脅那些道士和信徒百姓道:“都好好想想伯寧大人再問話時,你們該如何招對,再若嘴硬,這姓蘇的便是你們的下場!”

說完,這些人便挑了帳簾出去了。

整個軍帳靜悄悄的,一片安靜,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原本兩個陣營,因為蘇淩的緣故,現在分成了三堆人。

百姓們聚在一處,道士們聚在一起,蘇淩單獨蜷縮在角落之中。

雖然沒人說話,軍帳十分安靜,但蘇淩哼哼唧唧的呻吟聲,卻是聽得十分清楚,聽在他們的耳中心裡,每個人都是暗暗神傷,心中也佩服蘇淩當得起漢子二字。

終於,那個高個道士有些忍不住了,輕輕地來到蘇淩近前,低低喚道:“蘇長史蘇長史你覺得如何啊?”

蘇淩心中一動,暗道,好!魚兒終於咬鉤了!

蘇淩也未立即理他,低低地呻吟了一陣,這才緩緩的睜開眼睛,目光散亂,吃力地看著這高個道士,似乎眼神都有些模糊了,半晌,方艱難地低低道:“你你是誰?這是哪裡?”

那高個道士,見他一邊低低說話,嘴角還往外淌著血,料想這蘇淩實在是受傷不輕,這才稍微放大了些聲音道:“蘇長史你被他們一陣毒打,然後跟我們關在一處軍帳之中了”

蘇淩的臉色這才漸漸地恢複清明,忽地咬牙切齒道:“伯寧那個混蛋,蘇淩能活著走出去,定然跟他不死不休!”

高個道士搖頭歎息道:“外間皆傳,蘇長史是冷血詭謀之人,更是殺人的魔頭,今日你貧道一觀,方知那當真是謠傳,蘇長史為了我等毫不相關的人,仗義執言,慘遭鞭打,卻至死不渝,罵不絕口,果真是錚錚鐵骨的漢子啊!”

蘇淩聞言,歎了口氣道:“唉道長過譽了,隻歎我仍舊無法救你們出去的身在蕭營,身不由己諸位受苦了啊!”

他這話出口,那些百姓皆暗自慨歎,有人更是潸然淚下,皆道:“蘇長史大義!我等銘刻肺腑!”

他們這一喧嘩,驚動了帳外的守衛,那些守衛惡狠狠地走進來,破口大罵了一通,讓他們都老實點,誰在喧嘩,直接拉出去砍了。

軍帳又安靜了下來。

那高個道士眼神灼灼的看著遍體鱗傷的蘇淩,神情變換,不知想著什麼,終於似做了決定,卻開口又試探道:“蘇長史方才之言,似乎頗為無奈貧道卻有些不解了您不是蕭元徹的心腹,他對你恩寵有加,可是今日那什麼衛尉的卻敢對你動用大刑,你叫得那麼慘,這整個蕭營都能聽得清楚,為何沒有一個人出麵呢?”

他其實不知,蘇淩的營帳中,那三個大爹,早就鬨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了,若不是郭白衣勸阻,怕是早就打將過來了,郭白衣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才暫時安撫住林不浪,那吳率教又聽林不浪的話,周幺也有些心思,這才沒有出去。

蘇淩聞言,緩緩抬頭看了一眼這高個道士,似隨意問道:“道長貴姓啊?”

高個道士先是一怔,方才道:“小道俗家姓管,名喚管道通”

管道通

這名字倒也貼切,反正都是往汙穢下三路招呼的玩意兒。

蘇淩心中暗笑,臉上卻一番鄭重之色道:“原是管道長,失敬失敬!”

管道通趕緊打稽首還禮。

蘇淩長歎一聲道:“管道長,和大多數人一樣,都被世人以訛傳訛的謠言欺騙了蘇某盛名之下,更為盛名所累啊”

管道通不動聲色道:“哦,蘇長史,此言怎講?”

蘇淩苦笑一聲道:“我如今這副模樣還什麼長史他蕭元徹老賊賞的芝麻小官,蘇淩不做也罷!”

說著,看向高個道士道:“我見道長長我幾歲,若道長不嫌棄,喚我一聲蘇老弟罷!”

那高個道士似乎有些受寵若驚,蘇淩何等身份,天下揚名的詩酒仙,才高八鬥的大菜籽兒,竟要跟自己稱兄道弟,那說出去,自己豈不光耀門楣啊,管家祖墳都得冒青煙。

管道通忙道:“好這稱呼也顯得親切,那我便喚你為蘇老弟了。”

蘇淩點點頭道:“既然你我兄弟相稱,我便不瞞你了有什麼說什麼!”

管道通點點頭道:“為兄洗耳恭聽!”

蘇淩長歎一聲,喚了管道兄,未曾開言早已涕淚不止,半晌方道:“管道兄,您細想想,當今亂世,世家當道,我等沒有背景,勢單力薄的普通小民,混個世道都艱難,何況依附這大晉的勢力呢?”

他這句話,立即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鳴。

他們皆是沈濟舟治下,這大晉用人講世家背景的,沈大將軍敢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因此他們對這話更是心有同感。

“我蘇淩,不過是宛陽三河鎮蘇家村一卑微山野漁民,隻是有些機緣在灞南城博得許大儒青睞,混了個赤濟之名,實在一無人脈,二無背景,獨獨一個許韶許大儒,卻還早死多時,我這處境便更加艱難啊!”

眾人安靜地聽著,無不點頭。

蘇淩歎了口氣道:“蘇某雖然不肖,但自負總是有些才的,否則當年龍煌台上,天子麵前,也不可能有詩酒仙之名也!隻是有才名如何?會寫文章又如何?在這大晉,沒有世家背景,你就是一泡臭狗屎罷了!”

說著,蘇淩眼中透出恨意道:“我殫精竭慮,為蕭元徹出謀劃策,立下的功勞,世間皆知,可是,我如今卻還隻是一個小小的長史連那衛尉都能騎在我的頭上拉屎,我蘇淩又算什麼東西呢?”

“說什麼蕭元徹寵臣,恩遇有加管道兄,諸位請想,我蘇某真的在他麵前得寵,自然是說一不二的存在,恐怕現在便是做個亭侯都是小的,為何還隻是一個小小的長史呢?”蘇淩似自嘲道。

“這”管道通一怔,眼神變換,暗暗思忖起來。

蘇淩又恨聲道:“不就是我沒有背景,沒有家世,這才處處遭人排擠,處處為人記恨,隻讓我做事,卻不給我應有的待遇管道兄,這世間如此不公之事,豈是少了的麼?我蘇淩也是如此境遇啊!”

管道通聞言,心中卻是信了八九分的。

若是蘇淩之前跟他說這樣的話,他定是一個字都不信的,可是如今蘇淩遍體鱗傷,剛才伯寧行刑的場麵曆曆在目,那可是下了死手的。

如今蘇淩跟他們一樣淪為階下囚,這些事情就發生在他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莫說是他,這營帳中有一個算一個,都相信了,聽著蘇淩的話,無不慨歎搖頭。

蘇淩怕他不全信,又道:“得不得寵的,管道兄應該最清楚,今日伯寧一頓狠打,便是明證啊!我若真是蕭元徹心腹,又被蕭元徹看重,他區區衛尉,他敢動我麼?”

管道通至此,對蘇淩深信不疑。

管道通心中思慮一番,刻意拿話挑撥蘇淩道:“既然如此不公蘇老弟,就沒想過離開蕭元徹,投他處去?”

蘇淩慘然一笑道:“投他處?怎麼投?沈濟舟我蘇淩是將他的罪苦了,否則他也不會助那些對我不利的謠言,讓渤海的百姓皆以為蘇某是個十惡不赦之徒,所以,我無法投他,荊南之地,隔著荊湘大江,我一個人無舟楫,如何安渡?益安道路難行,山多嶺險,路途遙遠,更是可望而不可及”

蘇淩聲音又慘了些,無奈道:“就算這些都不是問題可是我自出世以來,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在幫助蕭元徹啊我蘇某在天下人眼中早就是與蕭元徹一體之人了,我便是離了蕭元徹誰人敢收,誰人敢用呢?”

管道通等人連連點頭,覺著蘇淩說的的確如此。

蘇淩說到這裡,緩緩搖頭,一臉絕望道:“大錯從一開始便已鑄成,如今再無轉圜之機蘇某隻能認命啊”

他長歎一聲道:“唉!若是蘇某能重活一回,定然不給姓蕭的賣命!”

說著,蘇淩似乏了一般,朝著軍帳的角落一靠,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他的心思卻不斷地轉動,暗暗地等著這管道通,到底作何反應。

卻見管道通眼神一亮,嘴唇翕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忽地又猶豫起來,將嘴邊的話咽下,隻長長一歎道:“蘇老弟遭遇,的確令人同情啊”

蘇淩見他並不上鉤,心中暗道,這管道通倒也不是一無是處,總是有點小心機的。

他這才又道:“聽管道兄方才說了,那伯寧狗東西定然不會善罷甘休,怕是明日蘇某還要受刑”

“唉——”

蘇淩長歎一聲,環視一周,見無論是百姓信徒還是其他的道士,皆圍攏過來,一臉不忍的看著他。

他刻意稍微提高了些聲音道:“諸位,方才聽管道兄所言,那伯寧定然不會輕易放過我,我估計定然是明晚我怕到時凶多吉少諸位自求多福罷”

蘇淩一頓,忽地大義凜然地道:“不過諸位放心,隻要蘇某尚有三寸氣在,就定然會為諸位據理一爭的!”

這些人早已感動得熱淚盈眶,皆道:“蘇公子大義!蘇公子保重啊!”

蘇淩這才極為疲累地閉上眼睛,饒是被折騰得夠嗆了,不一會兒,便有微微的鼾聲傳出。

這時那管道通的身旁,一個道士輕輕一拽他的道袍,壓低了聲音道:“頭兒,眼見著這蘇淩走投無路,更有反了蕭元徹之心,頭兒為何不替咱們教招攬他呢?以他之才,教主定然如彪虎生翼啊到時他發達了,您可是引薦的指路人,您也不就”

未等他說完,管道通瞪了他一眼,低聲道:“你懂什麼!我自有計較,時機未到!再說,咱們能不能逃得出去還在兩說呢都想想有什麼辦法脫身!”

軍營之內漸漸安靜,所有人都沉沉睡去。

此時,在黑暗的角落裡,蘇淩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眼中閃出一道敏銳的目光

軍帳眾人,渾渾噩噩又熬過了一個白天,黑夜再次降臨。

仍舊是如昨日那般,四更鼓聲剛過,帳外便響起腳步聲,伯寧惡狠狠的聲音傳來道:“來啊,將蘇逆,還有那些鳥人都給我提出來!今日定然讓他們好看!”

等了一時,帳簾一挑,進來幾個守衛,將蘇淩和那些道士、信徒皆押了出去。

伯寧一如昨夜坐在桌後,身旁暗影司的人列在兩側。

伯寧這次更是直入主題,一拍正桌子冷斥道:“來呀,將蘇淩給我押過來!”

蘇淩一語皆無,被兩個守衛帶到伯寧近前,卻是立而不跪。

兩側的暗影司人見狀,橫眉立目地斥道:“大膽蘇逆,見了衛尉大人,為何不跪!”

蘇淩神情冷冽,譏諷道:“伯寧?也算個人你?蘇某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天下百姓就是不跪畜生!”

早有人怒不可遏,便要跳將過來,想要給蘇淩苦頭吃。

不知為何,似乎今夜伯寧的心情還不錯,擺了擺手,又瞥了蘇淩一眼道:“姓蘇的,你可曾想過會有今日?”

蘇淩冷笑一聲道:“伯寧我看你能猖狂到幾時,蕭丞相那裡,我隻要有一口氣,定然參你到底!”

伯寧哈哈狂笑,忽地將桌上一絹紙扔在蘇淩近前道:“蘇淩啊,你彆癡心妄想了你還指望著主公護你?那你看看,這絹上寫的什麼?蘇淩勾結沈賊,如今你可不是什麼長史了你的新身份是什麼來著?”

他略微一頓,聲音上揚道:“對對對蘇逆!哈哈,蘇逆明日便要推出營門斬首示眾了!”

“你!”蘇淩瞬間變得無比絕望,歇斯底裡的嘶吼起來,罵聲不絕,伯寧的祖宗十八代,有一個算一個,都未幸免。

伯寧卻是淡笑著看著他道:“行了省點力氣吧蘇淩啊,好歹,咱們也共事一場如今你要死了,我還真有些於心不忍不如,我給你指個明路,你隻要聽我的,一切都可以揭過去,你還做你的長史,這有多好啊?”

蘇淩冷冷一笑道:“明路?你倒是說說看!”

伯寧點點頭道:“其實這事容易,你隻要跪在我的麵前,苦苦哀求,好好認錯,說一句你不是人,你大錯特錯,一時鬼迷了心竅,敵我不分我呢,便去主公那裡替你說情你這人對主公來說,還是有點價值的,我想主公定然會饒了你的狗命的”

說著,他朝蘇淩努努嘴道:“如何啊?蘇淩,你願不願意啊?”

蘇淩似乎被說動了,半晌點點頭道:“伯寧既然你這樣說了,那我便依你既要我磕頭,那你便近前來罷!”

那伯寧有些喜出望外,哈哈大笑道:“識時務者為俊傑!蘇淩啊,這不是挺上道兒麼?”

說著,他大喇喇地站起身來,朝著蘇淩邁步而來。

離著蘇淩約有三尺左右,方停身站住,一臉得色道:“蘇淩啊,來,給本衛尉磕頭,好好磕頭認錯啊!”

蘇淩麵無表情,緩緩地彎下腰,頭也低了下去。

隻是,當他頭低下的那一刻,忽地神情陡變。

原本失去反抗的黯然眼神,驀地變得淩厲無比,滿眼皆是獵獵的如刀如芒的冷厲殺意。

伯寧和所有人都還未反應過來,但看蘇淩忽地暴起,整個人朝著伯寧蹬蹬蹬地疾馳而去,半息之間已然來到他的近前。

“嘭——”的一聲,雙手上的綁繩被他儘數崩開。

眨眼之間,右手朝著伯寧的腰間掏去。

下一刻,伯寧腰間的細劍劍柄已然死死地被蘇淩攥住。

“鏘踉踉——”

一道寒芒,蘇淩將細劍抽出,執在手中。

直到這時,伯寧才反應過來,大驚失色喊道:“蘇淩你你要乾什麼?”

“乾什麼?!”

蘇淩殺氣滿身,咬著牙,從牙縫中擠出死個字:“要你的命!”

細劍冷芒,呼嘯著朝伯寧當胸而去。

“噗——”的一聲。

伯寧的前胸被蘇淩一劍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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