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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五章 飲鴆解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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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什麼亂七八糟的,也不押個韻的到底是什麼意思?”蘇淩聽得一頭霧水道。

謝必安念完這些,又虔誠地拜了三拜,轉身與蘇淩對坐,淡淡道:“既然是讖語,怎麼能夠讓人輕易的就明白什麼意思”

蘇淩帶著詢問的神色看向謝必安,謝必安一擺手道:“不要問我,我雖然知道這讖語,但其中有何深意,我也是不清楚的”

蘇淩也沒有逼問他的意思,他看得出來,此時謝必安同他說的話,絕對是推心置腹,沒有什麼隱瞞的。

“你既然對陰陽教那麼的推崇,一言一行又虔誠至極,今日為何不殺了我,卻反戈一擊,更是結果了那範無救,謝必安你到底什麼意思?”蘇淩暫時擱置那關於讖語的討論,疑惑地問道。

“因為範無救他該死!”謝必安的聲音驀地如刀如劍,一字一頓道。

“若不是他那晚在破廟暗中給陰陽教發了信號,使得教主親至,我也不至於陷入那種兩難的境地,我救明三兒的事情,也可以瞞天過海,不至於暴露當然,這也是他恪守教義,想來雖然有些不怎麼地道,但也無可厚非我殺他是因為我知道那陰陽丹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人服下之後會有怎樣的後果教主親賜我們的改良過的陰陽丹,雖然每月都會在時辰到的時候再賜給我們一些然而總是有因事耽擱的時候,便是耽擱一兩日,我便會因未及時服用丹藥,而痛苦難當更何況這普通的陰陽丹呢?所以我答應教主讓明三兒服用陰陽丹,也是出於無奈我從內心並不想讓他服用的”

謝必安頓了頓又道:“隻是沒有辦法,我隻能讓明三服了陰陽丹讓我看到明三兒一天天的變化,從雙眼清明變得雙眼呆滯,從行動靈活變得行動遲緩,從機靈可愛,變得麻木寡言,我的心便如刀割一般難受,我甚至不想再給他服丹了”

“既如此,那陰陽教主也不可能隨時隨地的盯著你啊,你不給謝明三服丹藥就行了啊?”林不浪忽地插話道。

“嗬嗬”謝必安一臉苦澀地搖了搖頭,“我做不到啊教主雖然不在但是這範無救在啊教主可是命令他監視我,每日不到服藥的時辰,那範無救就一臉狠戾地盯著我,催促我給明三服丹藥我其實求過範無救,甚至跪在他的腳下,苦苦哀求他”

謝必安長歎一聲,一臉的苦澀和無奈道:“可是,那範無救卻是個鐵石心腸的無情之徒,根本不為所動,哪怕我給他叩頭流血,他也不同意,甚至放出話來,說什麼,我最好老老實實的把丹藥給謝明三服了,否則,一旦教主知道我沒有執行他的法碟,怪罪我們倒是無所謂,他範無救可不想因為不相乾的人丟了性命”

“所以,很多時候,我是在範無救百般脅迫之下,沒有辦法才給明三服了那陰陽丹的”謝必安長歎不止道。

“我也想過殺了那範無救,到時我去找教主領罪可是,那範無救的功夫境界遠高於我我一直都沒有什麼機會此事便擱置了下來”

說著,謝必安淒然地看了一眼蘇淩道:“蘇淩,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至親,因為服用那陰陽丹,一天天地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如鬼的若是你你當如何呢?”

“痛不欲生痛不欲生啊!”謝必安仰天長歎,淚流滿麵。

蘇淩無語,隻能緩緩地搖頭。

謝必安悲傷了一陣,這才又道:“我跟範無救遵照教主之令,建立了無妄觀,開始以道觀作掩護,收攏方圓周遭百姓的人心,繼而控製他們,發展成為陰陽教的教徒,恍恍間三年過去草廟村已成荒土,而無妄觀之名,越來越響亮,到如今這天門關地界,幾乎人人知曉無妄觀觀主肅衍功參造化,道法高深,幾乎人人都對陰陽教極為篤信,虔誠無比”

“時光能讓人遺忘所有的一切,就算一些刻骨銘心的東西,隨著時光的流逝,也會變得記不清楚,麵目全非了,當年那場草廟村滅門的慘劇,隨著時光的流逝,人們以訛傳訛,傳得越來越詭秘起來,最初說什麼怪力亂神,抑或天災降臨,草廟村才無一生還,直到如今,在陰陽教的運作之下,那真相早已被掩蓋,現在草廟村滿村人皆死的原因是,草廟村人對陰陽教不敬,對陰陽煞尊不虔誠,所以神明怪罪,降下了天劫,將草廟村滿村之人儘數帶走了”

“嗬嗬”蘇淩啞然失笑,“世人就是如此以訛傳訛之下,真相便會越來越不清晰,直到被假象所代替世人愚昧竟相信這些無稽之談”

蘇淩似有深意的看了謝必安一眼,方沉聲道:“那明三呢你這許多年都給他服那陰陽丹,他如今豈不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謝必安長歎一聲道:“我怎樣也是他的父親!我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受如此的折磨這三年來,我拚命地修煉體內真氣,提升我的功夫境界以期有朝一日,自己的功夫境界能夠超過範無救隻有這樣,我和明三才能擺脫範無救的控製終於將近一年,我手腳筋儘斷的傷完全恢複,隨著我日夜苦修,我的功夫境界終於突破,高於範無救於是我不再聽範無救的擺布了”

謝必安緩緩道:“我暗中將那陰陽丹服用的次數減少原本幾乎每日都要給明三服用我改為三日一服,到如今,隻需一個月服用一次了不僅如此,我還暗中給明三渡些我體內的真氣,用來壓製陰陽丹”

“為何不徹底地斷了這樣明三也可再不用受那陰陽丹丹毒之苦啊!”林不浪疑惑道。

“說得輕巧明三服用陰陽丹日久,他身體的機能早就被陰陽丹侵蝕得殘破不堪若是我貿然斷了那陰陽丹明三怕是怕是活不過三日!”謝必安一臉無奈道。

“唉就沒有一個徹底祛除丹毒的辦法麼?”林不浪歎息道。

“嗬嗬教主的手段豈是說能破便破的如我這般已然踏入七境的武者都還需每月服用陰陽丹,何況是一個孱弱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呢?”

謝必安淒然的苦笑,忽地又低低道:“不過倒也不是沒有徹底祛除丹毒的辦法”

“什麼辦法?”蘇淩和林不浪心中一凜,同時開口問道。

“那日這陰陽洞中,教主親臨,同時還來了一個一身火紅衣衫,輕紗遮麵的人,教主隻說這是陰陽教的貴客,與他有要事相商,便打發了我們出去我隱在暗處偷聽那教主似乎提過,若想解那陰陽丹之毒當今世上隻有兩個人,或許可以做到”謝必安緩緩道。

“誰?”

“一個乃是曾經的南漳神醫張神農,還有一個是行蹤飄忽,四海雲遊的醫聖叫做元化世間除此二人,再無人可以做得到”謝必安道。

“原來是謝必安你可”林不浪剛說到這裡,卻覺得自己的衣袖被蘇淩輕輕地一扯,轉頭看向蘇淩,卻見蘇淩幾乎微不可見地朝他緩緩的搖了搖頭。

“我嗬嗬”謝必安苦笑,並未發覺他們的動作,“我雖然知道這世間隻有張神農和元化可解明三的陰陽丹毒然而天下之大,這兩個人又在何處?我哪裡去尋啊!”

他仰頭長歎,滿眼的無奈和不甘。

“那火紅衣衫的人走後,教主便向我們頒了法碟,說是讓我搜羅一些少女,最好是元陰之體的少女,要湊夠八百一十一人”謝必安道。

“這許多少女還要八百一十一人之多,有整有零的你們這教主要做什麼?再說了,這天門關外,皆是大山荒野,村子極少,人煙就少,你們怎麼去尋這許多人來?”蘇淩疑惑道。

“教主讓我做這些事,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們不會問,也不能問隻有去做便是隻是,教主在臨走時,告訴了我們一句讖語,那讖語的內容便是方才我說的那些”謝必安道。

“哦原來是這樣”蘇淩眉頭緊鎖,沉吟起來。

“而也就是在教主走的時候,我方下定決心,無論付出任何代價,都要除掉那範無救!”謝必安的臉上驀地騰起一股殺意。

“為何他做了什麼,才促使你要對他下殺手?”蘇淩道。

“我與他同送教主出洞,他借故將我支開,我雖表麵離開,但隱在暗處偷聽,那直娘賊竟然陰告於我,將我給明三暗中減少服用陰陽丹和我給明三渡氣之事告訴了教主,教主說,如今大計當前,正是用人之際,待大計成了,到時我與明三便交給這範無救,隨他處置你說,我是不是要殺了他!今日那範無救之死,是他自找的,死有餘辜!”

謝必安臉上顯出厭棄神色,冷冷道。

蘇淩和林不浪這才終於明白,今日在搏鬥的關鍵時刻,謝必安為何突然反水,給了範無救致命一擊的原因。

蘇淩點了點頭道:“此等惡人壞事做儘,的確是死有餘辜”

林不浪卻忽地開口道:“那你說了這些,明三呢?明三現在身在何處”

“明三明三如今”

謝必安一臉的欲言又止,吞吞吐吐。

蘇淩卻眼神一凜,灼灼地盯著謝必安,一字一頓道:“若蘇某猜得不錯,那以前的明三你謝必安和蕭挽兒唯一的骨肉之子便是如今那無妄觀的小道士”

謝必安忽地不安起來,呼吸變得極為粗重。

“明三就是那小道士善明謝必安,我說得對麼?”

蘇淩灼灼之色更勝,盯著謝必安,沉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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