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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馬鳴風蕭蕭,少年正揚刀 第四百九十八章 鬥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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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軍呼號,氣勢淩天。

那許宥之一介文弱謀士,如何禁得住如此陣勢,直嚇得臉色慘白,嘴唇蠕動,半晌方色厲內荏道:“沈濟舟!休得猖狂!我主公大晉丞相蕭元徹在此,豈容得你大放厥詞!識相的退了你的人馬,卸下你的佩劍,徒步前來與我主公商談,我也會看在你我相識一場的份上,替你多多美言兩句,否則,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沈濟舟仰天大笑,忽地一指旁邊一臉是笑的蕭元徹沉聲道:“蕭元徹,你真想與我談談,那便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哦?”蕭元徹一挑眉毛,一副頗有興趣的神色笑道:“說嘛!說嘛!我這個人最煩打打殺殺隻要能商量,那就好辦啊!”

沈濟舟一字一頓道:“把這許宥之當著我的麵,就在兩軍陣前當場斬殺!然後咱們再好好談!如何?”

我尼瑪!

許宥之心中直突突,若不是兩軍陣前,他早就跳腳罵了。他趕緊回頭朝蕭元徹看去,生怕他真就答應了,自己可就吹燈拔蠟了。

令他感到害怕的是,他竟看到蕭元徹正一手托腮,似乎真就在細細考慮沈濟舟的提議。

許宥之頓時如喪考妣,朝著蕭元徹作揖行禮,連聲道:“主公!主公啊!宥之對您忠心耿耿,短短兩日,已然連番獻策,忠心可鑒日月!您可不能聽那沈濟舟的話啊!他這是挑撥你我關係,您真把我殺了,他也不會就此作罷的!主公”

他還未說完,卻見蕭元徹忽地朝他一擺手,並不看他,更是做了一個讓他噤聲的姿勢。

這下他更麻爪了。

實在沒有辦法,他隻得轉而求助郭白衣。他可知道,那郭白衣在蕭元徹心中的分量無人能及。

“郭祭酒,您還是幫幫我,勸勸主公吧!”許宥之一臉哭喪道。

郭白衣心中暗笑。他知道自己的主公蕭元徹唱這出戲到底是為了什麼。原因有二。

其一,他這是要借機敲打許宥之,其實蕭元徹也知道許宥之自打來了自己的營中,時刻以有功之臣,奇謀之士自居,更多次提起他自己跟蕭元徹是少年相識,更曾一起偷雞摸狗,蕭元徹嘴中不說,心中還是不滿的。可是,許宥之的確有功,他也不能否認,所以隻是記在心上不曾發作。

隻是,這許宥之實在太不會做人,幾乎目中無人到了讓人難以忍受的地步,蕭元徹此番正好借機敲打,一方麵立威於他,另一方麵也是在告訴他一個道理。

君始終是君,臣始終是臣,你若逾矩了,自然有人治你。

除此之外,也是在敲打他,不要把自己想得多麼了不起,會引起眾怒的,不信,看看我手下的臣子的表現,你還不明白?

其二,他其實在故意耽誤時間。或者換句話說,蕭元徹是在給蘇淩爭取時間。

他明白,以暗影司的能力,不會不在第一時間將沈濟舟全軍來攻的消息告訴給蘇淩,不僅如此,為了保險起見,他更是親自讓侍衛極速前往麒尾巢傳令,讓蘇淩即刻返回舊漳。

憾天衛和蘇淩來了,不敢說解決大問題,但自己有了這張牌,便多了幾分底氣。

所以他刻意說些看似不著邊際的話,實則是為了等著蘇淩的歸來。

蘇小子,淩兒啊!你小子接令之後,一定要快一點歸來啊!

郭白衣多年以來在蕭元徹身邊,如何能不懂他的心思,既然大兄在刻意耽擱時辰,那我再助他一把力吧!

於是,郭白衣故作不懂,一臉疑惑地朝許宥之道:“宥之先生,是有什麼事麼?”

許宥之一陣無語,被他一問噎得幾乎背過氣去,半晌方睜大眼睛,疾疾道:“祭酒!祭酒!你久伴主公,主公定然聽你的,你快向主公說說,切莫上了沈濟舟的當啊!”

“上當?主公如何會上當?沈濟舟說了什麼?離著甚遠,昨夜我也沒怎麼睡,剛才沒有聽清楚”郭白衣強忍著笑,又環顧周圍道:“諸位,方才沈濟舟說了什麼?諸位可曾聽明白了?”

這周圍的人,哪個不是人精,見這架勢,自然明白,皆搖頭七嘴八舌道:“我們也未曾聽清楚啊”

我特麼玩我!

許宥之此時便如啞巴吃黃連一般嗎,有苦說不出。

隻得無助地再次看向蕭元徹。

卻見蕭元徹並不理他,卻看向沈濟舟道:“大兄啊,你這條件說出來,我一時也拿不定主意,要不這樣行不,咱兩家就此罷兵,等我回去考慮一天,明日還是這裡,我再答複大兄,如何啊?”

沈濟舟鼻子都氣歪了,郭塗卻一旁賣弄般提醒道:“主公,蕭元徹狡詐,這定然是兒戲之言,莫要上當!”

沈濟舟翻了翻白眼,瞪了他一眼,暗道,老子清楚!不用你提醒!

“蕭元徹,你當我三歲小兒,戲耍我不成啊?”沈濟舟大怒道。

蕭元徹哈哈大笑,朝著椅子上一靠,一副氣定神閒,你奈我何的樣子道:“我便是戲耍你了,你又能如何?有本事你提著你那破劍,過來砍了我啊!沈濟舟,彆給臉不要臉,我給你這個機會,不是讓你跟我講條件的,你想清楚了,現在你還有這個機會,若是再等會兒,怕是你連這個機會都不再有了!”

“你!”沈濟舟舉劍向天,大吼道:“哪位將軍打這頭一陣,把這猖狂之徒拿下!”

卻見陣前有人應聲道:“末將臧宣霸願往,替主公擒了那蕭賊!”

沈濟舟見是臧宣霸,忙點了點頭道:“臧將軍勇武,但這是頭一陣,此陣勝,陣陣勝!此陣敗,陣陣敗!你可曉得!”

臧宣霸一抱拳道:“主公放心,末將若不勝,當斬此頭!”

“好!擂鼓!為臧將軍助威!”沈濟舟朗聲道。

“咚咚咚”鼓聲震天之中,臧宣霸一揚馬鞭,拍馬舞刀,衝出陣去,列在陣前,揚刀一指道:“蕭元徹,莫要耍嘴,出來受死!”

蕭元徹一看,竟是臧宣霸出戰,這架勢是要陣前鬥將了。

哈哈,正中下懷!

說到底,蕭元徹還是有點怕沈濟舟二話不說,一揮手全軍衝陣壓上。

自己就這點家當這點人,真要打起混戰,怕是真不好取勝。

鬥將好啊,給蘇淩爭取時間了!

蕭元徹剛想問何人出戰,卻見自己陣中早已撞出一匹快馬,馬上一將,黑盔黑甲,手中掄刀,暴叫聲聲,撞向臧宣霸,不由分說,大長刀如銀河倒瀉,直劈臧宣霸的頭顱。

蕭元徹營中皆認得,此將正是龍台巡城司督領,大軍後軍偏將軍——韓之浩。

再看臧宣霸見韓之浩來勢洶洶,一刀劈下,並不慌張,待那大長刀落下半途之時,忽地抬起手中大刀,朝上招架。

“鐺啷啷——”

兩杆大長刀撞在一處,發出一聲刺耳的金屬轟鳴聲。

韓之浩頓覺雙臂發麻,暗道,這賊將好大力氣,果然是渤海四驍,名不虛傳。

臧宣霸卻並未覺得如何,隻趁勢將韓之浩的大刀壓住,冷聲道:“來將通名再戰不遲!”

韓之浩冷喝一聲道:“巡城司督領韓之浩是也!賊將受死!”

說著手腕一翻,刀斜走而出,橫劈向臧宣霸的腰部。

臧宣霸不慌不忙,大刀一翻,豎擋招架。

當啷一聲,兩杆大刀再次撞在一起。

臧宣霸仍舊氣定神閒,反觀那韓之浩,大長刀被震起三尺來高,幾乎脫手,他自己也覺得胸口發悶,呼吸不暢。

臧宣霸冷笑一聲道:“野雞沒名,草鞋沒號,蕭元徹麾下無人了麼?怎麼派了你來出戰?”

說著,他撥馬向前,二馬交錯,韓之浩已然不敢再用蠻力攻他,二馬錯開。

臧宣霸橫端長刀,朗聲大笑道:“韓之浩,我勸你還是回去,某刀下不斬無名鼠輩,我不欲殺你,黃奎甲何在?許驚虎何在?再不濟張士佑和蘇淩也行,讓他們來你,不行!”

那韓之浩,在蕭元徹軍中也是強二流弱一流的武將,更是巡城司的督領,龍台城內,誰人不知。

聽臧宣霸如此說,如何肯罷休。

其實,方才那兩下交手,他自己已然感覺到在氣力上,跟臧宣霸沒法比,可是讓他就此回去,那還不如死了!

韓之浩大怒道:“臧宣霸,休要猖狂,勝得了我,他們自然會出來與你交手!納命來!”

說著,一催戰馬,再次拍馬舞刀朝著臧宣霸急攻而來。

二馬狂嘶。馬上二將,舉手投足,各不相讓,鬥在一處。

一時之間,兵刃呼嘯,沙塵飛揚。

韓之浩明白,自己若是跟臧宣霸硬碰硬,想要取勝自然不能,於是便使用巧招與臧宣霸周旋。

他的長刀不敢去碰臧宣霸的長刀,隻是瞅準臧宣霸向後撤刀變招之際,猛烈地直攻數刀。一旦臧宣霸長刀襲來,他便催馬躲閃。

他明白,快馬刀沉,自己的刀一旦與臧宣霸的刀碰在一處,定然刀飛人亡不可。

隻是,臧宣霸越戰越猛,大刀呼呼掛風,猶如翻江倒海的蛟龍,將韓之浩死死咬住,不得施展。

韓之浩左支右絀,渾身熱汗直淌,加上他的打法實在太費體力,更要全神貫注,兩人戰不過十合,韓之浩已然露出敗相來。

且說高處觀戰的蕭元徹,全神貫注的看著兩人爭鬥。蕭元徹當初也是朝廷的征東將軍,功夫雖不至精通,卻也是行家裡手。

看了一會兒,便低聲道:“不好,韓之浩不是臧宣霸敵手!”

言罷,他朗聲急道:“哪位將軍前去助韓將軍一臂之力?”

話音方落,一員將,黃馬藍盔,手執長槍,催馬而出,直奔兩軍陣前。

眾人看去,正是龍驤將軍夏元讓的副將——邊喜。

此將乃是蕭元徹八大牙門將之一,論功夫是八大牙門將之首,更是強二流的武將。

蕭元徹這才心神稍定。

且說邊喜疾疾催馬,隻不過方轉出陣去,兩軍陣前形勢陡變。

卻聽聞臧宣霸驀地大吼一聲道:“韓之浩,此時不死,更待何時!”

韓之浩肝膽俱裂,霍然抬頭,卻見一亙天長刀,遮雲蔽日,朝著自己的頭頂直劈而來。

長刀冷冽,刀嘯風疾。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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