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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馬鳴風蕭蕭,少年正揚刀 第四百零六章 大殺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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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未抬升至可以過人的時機,其後又有五百箭羽營弓箭士,這些弓箭士但等那審正南一聲令下,漫天箭雨齊發,蘇淩等人即便再了得,也會以在頃刻之間被射成篩子。

為今之計,隻有一個“拖”字訣。隻有拖到那渤海西城大門抬升到能夠通過,再一鼓作氣衝出去。

這也是蘇淩到這個地步唯一可以想到的方法了。

想到這裡,蘇淩定了定神,淡淡一笑道:“審正南,到了這個地步,你大概是穩操勝券了,反正早晚是死,不如讓蘇某做個明白鬼,也好上路如何?”

以審正南的智計,如何看不破這蘇淩純粹是在拖延時辰,好等著西城門抬升,可是他似乎一點也不擔心,點了點頭,冷笑道:“蘇淩啊,好歹你也是舊漳戰場叱吒風雲地人物,更因你之計策,折損我文顏兩員驍將,若不是各為其主,我也是愛才的,罷罷罷,你想問什麼,儘管開口,審某知無不言!”

蘇淩撫掌笑道:“審正南比淳庸之流地蠢貨還是大氣得多啊,既如此,請回答我的第一個問題。。。。。。”

蘇淩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戲謔之意更甚,反正是拖延時間,老子就不按常理出牌了。

但見他一本正經道:“敢問審長史,你地夢想是什麼?。。。。。。”

“我。。。。。。他。。。。。。我。。。。。。”審正南以為蘇淩要問什麼關鍵的問題,做了充足的準備,沒成想蘇淩這個問題拋過來,他差點就沒接住。

吭哧半晌,審正南一甩手中銀槍,冷笑道:“蘇淩,當我三歲小孩不成?還是問點有用的東西吧,畢竟留給你們的時辰不多了。。。。。。”

“唉。。。。。。後世海參隊的名言,沒曾想竟落到我蘇淩的頭上。。。。。。我這問題怎麼沒用。。。。。。人沒有夢想,跟鹹魚有什麼區彆。。。。。。”蘇淩搖頭晃腦,滿嘴胡謅。

“我。。。。。。”審正南憋得滿臉通紅,頓時急眼,一晃手中銀槍怒道:“再扯些沒用的,隻有我手中的長槍伺候了!”

蘇淩連連擺手道:“活躍氣氛,活躍氣氛而已!”

他這才正色沉聲道:“審正南,據我所知,我從舊漳動身,前往渤海城之事,乃是秘密行動,我可以肯定的是,我動身之時,你主公沈濟舟的陣營中無人知曉,為何在如此關鍵的當口,你竟然出現在此處了?不要說你一日千裡,從舊漳飛回來的!”

審正南哈哈一笑道:“我當是什麼事,既然你問了,那便讓你見一個熟人罷!”

“熟人?什麼人?”蘇淩一陣訝然。

但見審正南在馬上朝後一揮手,那弓箭士朝著左右一分,有兩個兵卒押著一個人緩緩走到陣前。

但見此人身胖如豬,但卻頭發披散,他又低著頭,看不清麵容,隻是很明顯的,手上和腳上都帶著沉重的鐵鐐,當是重刑犯。

“這是。。。。。。”蘇淩一時未認出來。

審正南沉聲朝那人道:“抬起頭來!讓蘇長史一觀!”

那人聞言,渾身一哆嗦,半晌方有些遲鈍和恍惚地緩緩抬起頭來,跟蘇淩打了個照麵。

蘇淩一眼看去,不由的脫口而出道:“霧草!怎麼是你。。。。。。許光鬥,許大人,這才最多兩日不見吧,你怎麼混得這麼慘啊,跟蘇淩說說,誰欺負你了,蘇某給你做主!”

這重刑犯非彆,正是——許光鬥!

招撫司總司官。

那許光鬥原本神情恍惚,驀地聽到蘇淩這極為熟悉的聲音,忽地抬起頭來,看向蘇淩的眼神從未有過的怨毒,嘴裡也大喊起來道:“蘇淩小子!爺落得今日下場,皆是拜你所賜!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說著便要不顧一切地朝蘇淩撲去。

他身邊的兩個兵卒豈能容他,左右一扯他的鐵鐐,許光鬥頓時撲倒在地,摔了狗啃屎,地上的臟雨汙泥咕咚咚打的灌了好幾大口。

蘇淩嘿嘿笑道:“許光鬥,你有今天怪不得我啊。。。。。。誰讓你大肆攬財,賣官鬻爵,把沈濟舟的官職變成了你斂財的手段和你許氏一族的私官,沈濟舟那玩意兒,心眼小得跟針鼻兒差不多,他豈能容你。。。。。。”

審正南又一揮手,這兩名兵卒將許光鬥倒拉著,朝後麵去了。

審正南這才淡淡道:“說來倒要感謝蘇長史呢,為我渤海除了這一大碩鼠,我不瞞你,我此次回來,是奉我家主公的鈞旨,前來拿這個貪財枉法的許光鬥,執他於陣前問罪的,至於你們嘛,屬實是順路碰上了,所以一並除了而已!”

對於審正南說的話,蘇淩似信非信,他斷定,審正南此次返回,的確受命於沈濟舟,捉拿這許光鬥,其實這也是蘇淩渤海此行,想要達到的目的之一。

至於審正南所說的他隻是順道碰上了自己這些人,一並除了,他卻是半個字也不信的。

無他,順道碰上——這世間有如此巧的事情?再者舊漳前線離著渤海城的距離相當遠,便是蘇淩和蕭倉舒輕車從簡,也要走上五六日。

而這審正南不僅自己要來,還要帶著五百箭羽營的弓箭士,他們可都是要吃飯的,輜重糧草如何不一同前來?

唯一的解釋是,在蘇淩動身或者將要動身之時,這審正南已然點齊了箭羽營五百人,提前上路了。

審正南這番話,更讓蘇淩篤定那蕭元徹的陣營必定有奸細告密。

隻是,審正南刻意隱瞞,蘇淩也不好再問。

蘇淩偷眼瞅了瞅那西城門,不由得有些惱火,暗罵道,這什麼破門,怎麼上升的速度比蝸牛都慢,自己拖延了這許久,這門要不細看,跟方才沒有兩樣,仿佛停滯了一般。

可是若說停滯吧,那大閘和吊在門上的繩索仍在哢哢地運作著。

蘇淩沒有辦法,隻得繼續開口問道:“第二個問題,淳庸那飯桶定然不會想出這許多計策,專等我蘇淩現身,這裡麵定然有高人指點,蘇某想來,讓段星這醉鬼坐鎮迷惑小爺,然後長戟衛圍在城牆周圍,到時一起出現伏殺我等,這樣的計策該是出自審長史之手吧!”

審正南也不否認,點了點頭,聲音中帶著些許鄙夷道:“淳庸那廝,媚上欺下,投機鑽營,胸無點墨,靠他想這個計策,怕是回爐另造都辦不到,不錯,這些計策的確是審某的手筆!”

“嗯!審長史敢作敢當,當是吾輩楷模啊!隻是,蘇某有一點頗不明白,眼看這長戟衛潰敗,那淳庸更是命喪我趙師兄的手中,為何你不提前出來,偏偏在我們要打開西城門時,你冒了出來,就這麼想給我們驚喜不成?”蘇淩的神情依舊帶著些許戲謔,聲音也不緊不慢。

審正南冷笑一聲道:“淳庸其人屍位素餐,惡名千裡,我家主公早有治他死罪的決心,隻是如今前方在打仗,他的位置也關鍵,一旦冒失,後院必將火起,所以我此次前來的另一個目的就是暗自除掉這淳庸。。。。。。以解決主公心頭之患。說到這裡,蘇淩啊,還要感謝你師兄趙風雨,白隼衛大都督,果真了得,一槍挑了那廝,也省了我不少的事情。。。。。。”

蘇淩以手扶額,這才大徹大悟道:“原來如此,審長史果真好算計,這借刀殺人之計,用得好啊,一者去了你家主公的心頭大患,二者這淳庸死在我們手中,你家主公的名望亦可以保全!蘇某當真是佩服!佩服啊!”

蘇淩話音方落,那大閘和鎖鏈處驀地傳來一陣巨大的哢哢聲響,蘇淩眾人皆轉頭看去,卻見那原本龜速上抬的大門,不知為何竟加快了不少的速度,眼看已然抬起了半人多高。

再等等,用不了多久便可出去了!

蘇淩忽地一陣緊張,這聲響如此巨大,眾人都聽得到,豈不是打草驚蛇了,自己的拖延之計必定被那審正南識破了!

饒是如此,蘇淩還是做出一副雲淡風輕的神色,從容地轉過頭來,看向審正南。

可是,令蘇淩疑惑的是,那審正南似乎全然不關注這些,一副無所謂的神色。

蘇淩心中頓生疑竇,這麼大的聲響,這城門眼看過不了多久便可通過,可是審正南為何依舊無動於衷呢?

莫非,他還留有什麼後手?

可是事情緊急,容不得蘇淩深思,蘇淩也隻得以不變應萬變,再次開口道:“還有一個問題。。。。。。我等在行至西城門中途,忽見西城貧平民矮房區域上空,被染成了火紅之色,想來是審長史去過那裡,順道放了把火吧!”

審正南點了點頭,一點也不掩飾道:“不錯,我確實先到了那裡,沒想到,你們走得挺快,我撲了個空,那便燒了那裡罷,反正不過是些破舊不堪的茅草房,燒了也乾淨!”

蘇淩聞言,眼眉一挑道:“哦?那裡可不止茅草房,那裡可還有幾十戶平民,但不知道。。。。。。”

審正南一挑眉毛,滿不在乎道:“那些賤民,住在那些藏汙納垢之地,本就是罪過,一個不留,全部燒了,有何不妥?”

“你。。。。。。”蘇淩眼中冒火,咬牙大怒道:“審正南!你個勾八玩意,濫殺無辜,與畜生何異?我原以為你頗有韜略,又被傳剛直勇毅,沒曾想也是個嗜殺殘忍,罔顧性命的混賬!”

蘇淩初時對這審正南還是有些好印象的,畢竟沈濟舟陣營中如他這般有才智,又有功夫的人,的確不多。

可是審正南這一席話,讓蘇淩對他的所有好感全數消失,現在蘇淩已然對他滿是恨意了。

審正南高坐在赤黑大宛戰馬之上,冷笑道:“蘇淩,區區賤民,何必如此!你關心他們,不如省些力氣吧,想一想,今日這裡你如何活命才是正經!”

蘇淩恨聲道:“蘇某在這渤海漫天大雨之中起誓,不殺你,淩絕不善罷甘休!”

“哈哈哈!很好!審某等你取我項上人頭!”審正南哈哈狂笑。

便在這時,哢哢的連響之聲不斷傳來,李七檀和吳率教的聲音同時傳來道:“諸位快看,西城門已然大開了,咱們可以闖出去了!”

蘇淩、趙風雨、穆顏卿等皆同時回頭,卻見那西城大門一陣劇烈的顫抖轟響下,大門終於轟然大開!

蘇淩大吼一聲道:“諸位!殺出渤海就在此刻!準備,衝!”

再看十人九馬,馬嘶聲聲,徹馬勒韁,便欲衝向城門處。

便在此時,審正南滿是冰冷的聲音響起道:“誰也彆想動,再動萬箭穿心!立時做鬼!”

話音落下,但聽得一陣氣勢昂昂的呼喝響起“張弓——!”

數丈外的五百弓箭士皆張弓搭箭,瞄準了蘇淩等人。

大雨滂沱,羽箭幽光,冷芒冽冽。

蘇淩和趙風雨二馬一提,擋在眾人之前,大吼道:“諸位快走!蘇某(趙某)斷後!”

那八人如何肯走,留下他們兩人獨對漫天箭雨!

但見穆顏卿、溫芳華、李七檀等人眼中神色堅毅,一動不動,根本沒有拋下蘇趙二人,獨自逃生的打算。

蘇淩立在馬上大急,連聲道:“糊塗!糊塗!你們倒是走啊!能跑一個是一個啊!”

卻見審正南冷笑道:“罷了,其實還有個問題你沒問,但我也免費贈與你吧!你以為這城門抬升的速度真就如此慢麼?”

蘇淩眉頭緊蹙,沉聲道:“你待怎講!”

審正南大笑道:“實話告訴你吧,那大閘和鎖鏈,在你們未至之時,我已命人做了手腳,所以才會如此龜速!”

原來如此!直到這時,蘇淩才完全明白——怪不得這審正南絲毫對西大門抬升不在意,原來。。。。。。

這個人實在太可怕了,每一步都算在了蘇淩之前!

蘇淩心中殺機已動,這審正南斷然不能活著!

蘇淩冷哼道:“隻是,你的手段也太有些拙劣了,動了手腳,這大門不也要大開了麼?”

“不給你們點甜頭,你們如何能信呢?蘇淩啊。。。。。。”

審正南長歎一聲道:“你機關算儘,若非我審某,怕是今日你早已逃之夭夭了!不過,你信不,我一句話,這西大門怎麼開的,也會怎麼關閉,我保證這次關閉的更加嚴絲合縫,你信不!”

未等蘇淩答話,但見審正南忽的揚起右手,朝著身後一招手,大喝一聲道:“來呀——準備!”

蘇淩和眾人心中皆是一凜,臉上頓現緊張神色。

他們皆以為那審正南定然是要下令,頃刻間便會箭雨漫天了。

“鏘鏘鏘——”以蘇淩為首,所有人皆執兵刃在手,嚴陣以待。

“吱吱吱——咕碌碌——”似乎在這五百弓箭士陣營之後,竟驀地響起了一陣沉重的聲響,仿佛有什麼如重車一般壓地移動的聲音傳出。

蘇淩等人正自疑惑不解,但見箭羽營中間的兵卒緩緩朝著兩旁移動,正中間閃出一條道路出來。

蘇淩壓刀昂首,定睛瞧看。

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廝——!”

那是什麼玩意兒!

但見這自動閃出的道路之上,漫天大雨滂沱之中,一龐然大物,劃破黑暗緩緩的朝著蘇淩近前行來。

那咯咯吱吱的聲音,隨著這龐然大物緩緩靠近,也愈發的壓抑和劇烈起來。

咯咯吱吱的聲音,牽動著蘇淩他們的每一根神經。

過了片刻,大雨之中,蘇淩等人皆看清了迎著他們而來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一丈多高,通體镔鐵銀水焊就的接口,整身的粗大堅實的木質。

這東西正中處一個托槽,托槽周遭成半圓弧形,就如一張巨大的弓弦。

而這托槽之上正搭著一支碩大的巨箭。箭鏃尖利,冷光奪人二目。

這巨型的東西左右被四個兵卒拉動著,緩緩前行,片刻穩穩的停在正中陣前。

接著馬四名兵卒皆移動到了這龐然大物的後方,使勁的拽著什麼。

“這是。。。。。。”蘇淩心中大駭,一時叫不出這龐然大物的名字。

趙風雨的聲音響起,沉鬱而肅然道:“此乃破城弩機!”

“什麼!”蘇淩大驚失色。

直到此刻,蘇淩才驀地發覺,那破城弩機之上搭著的巨箭,箭尖正對著的便是這西城大門的大閘。

下一刻蘇淩已然明白了。

這審正南到底想要做什麼!

他真是個瘋子!

趙風雨大吼一聲道:“蘇淩,萬萬不可讓那些兵卒拉動破城弩機機關,那巨箭足矣摧毀大閘,到時城門必將墜下,我等再開城門,勢必登天!”

“必要阻止他們!”

“蘇淩明白!”

話音一落,但見蘇淩和趙風雨身化兩道白色流光,自戰馬上直衝而起,一道弧線劃破蒼穹雨幕,直射向那破城弩機而去。

“破城弩機如何?勞資毀了它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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