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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馬鳴風蕭蕭,少年正揚刀 第二百三十六章 細作何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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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驚虎見伯寧把腳步停在自己身前,一雙陰鷙的眼睛盯著他不再移動,心中十分驚詫,氣極反笑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伯寧,你這意思是我是那細作了不成?你簡直豈有此理!”

說著朝著蕭元徹一拱手,剛想說話。

蕭元徹卻是雲淡風輕的擺了擺手,沉聲道:“驚虎啊,稍安勿躁,你不妨聽聽伯寧怎麼說罷。”

伯寧這才朝著眾人一拱手,聲音陰惻惻道:“諸位,暗影司從來不會冤屈一個好人,當然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找出每一個隱藏在暗處的眼睛,這是大公子當年定下的暗影司做事的標準。伯寧一刻也不敢忘卻!”

他說到這裡,頓了頓,方又陰鷙的看著許驚虎道:“許領軍,你對主公的忠心,大家都知道,我伯寧亦佩服非常”

許驚虎聞言,有些炸毛道:“你好沒道理,既然你也這樣說,為何還說我是細作?”

伯寧陰鷙一笑,搖搖頭,似有所指道:“許領軍啊,你對主公忠心可嘉,可是你身邊的人都各個對主公忠心不成麼?你敢保證,他們沒有一個人暗通渤海麼!”

他最後幾個字已經說的如刀如劍,不容置疑。

許驚虎先是一愣,他自己當然無法確定他麾下的那些軍士皆是心向蕭元徹的,可是,他看得出,這是伯寧有意激他,如今這情勢,必須要跟著伯寧硬抗了,不能有一點的膽怯退讓。

許驚虎不知道為何伯寧今日非要針對自己,往日他倆井水不犯河水,沒有什麼恩怨啊。

許驚虎沒有辦法,隻得一咬牙,朝著蕭元徹一抱拳道:“主公,我相信我手下軍士,皆是心向主公的,沒有一個人暗通渤海,若我麾下的人真的有細作,我”

伯寧冷冷一笑,陰鷙的聲音又響起道:“中領軍大人,若細作真的是你麾下之人,你當如何啊?”

許驚虎被伯寧言語所迫,沒有辦法,隻得一橫心,朝蕭元徹抱拳道:“若細作真的是我麾下之人驚虎願與之同罪!”

說著,冷冷的看向伯寧,一臉的寒意。

伯寧聞言,輕輕的拍了拍巴掌,臉上滿是陰鷙的冷笑道:“好,伯寧等的便是你這句話!中領軍果真是敢作敢當,既然如此,伯寧和暗影司怎麼能許將軍失望呢!”

說著,他驀地一回頭,朝帳外冷聲喝道:“來呀,帶進來!”

帳外早有人應諾,不一會兒,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夾雜著一陣低低地求饒聲,由遠及近而來。

帶進得的大帳之中,眾人看去,見兩名暗影司製式官服的人,押著一個重刑具加身的犯人走了進來。

這被押之人,披頭散發、蓬頭垢麵,長長的頭發都趕了粘,一縷一縷的打著亂結,遮掩著他的麵容,身上滿是觸目驚心傷口,深一道,淺一道的像開了雜貨鋪。

他身上穿著罪衣罪裙,原本是白色的,如今也是血跡斑斑。

蘇淩看在眼裡,心中也是不由得一驚,暗道,暗影司的手段真的夠殘忍的。

卻見這人被押了進來,已經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了,治療隻老老實實的跪在大帳之中,頭抵著,一語皆無。

伯寧這才抱拳道:“諸位,我奉了主公的密令,暗自調查營中細作一事,說巧不巧,昨天有隻信鴿也許是因為熱暈了,原本應該飛到跟細作接頭的聯絡點,卻飛到了我的帳外。我叫人捉了這信鴿,發現它的腿上綁著一個小竹筒,我拿下觀看卻是一張紙條,上麵寫著一句話”

說著,他從袖中將那張紙條掏出來,先呈給蕭元徹,蕭元徹瞥了一眼,遞給郭白衣,郭白衣看後,又遞給了蘇淩。

蘇淩看了一眼,見那紙條上用蠅頭小字寫了一段話:速速查明臨亭軍馬和蕭元徹本部軍馬位置,速報知!

蘇淩暗道,這字條是鐵證,那這人細作無疑了。

眾人看完這字條之後,伯寧最後才把這字條遞給許驚虎道:“中領軍,你看看,我可是冤枉了此人麼?”

許驚虎接過這張紙條,迅速的看了一眼,眉頭緊鎖,顫聲道:“這果真是奸細所為!”

“可是,這信鴿是你伯寧發現的,你又怎麼斷定這信鴿傳信給這個人呢?再者奸細就是這個人,又與我許驚虎何乾?”

許驚虎連連發問。

伯寧不慌不忙,胸有成竹道:“許將軍問得好,那我先回答你第一個疑問吧。我看了這紙條上的內容,便斷定這是自渤海發來的,聯絡安插在我軍中的細作所用的信鴿,因此我不動聲色的將紙條重新封好,又給這信鴿喂水喂食,然後將它放離我的營帳,又派暗影司的兄弟們暗中跟蹤,果真,那信鴿恢複之後,按照原先路線,停在了一處營帳外,過不多久”

伯寧一直跪著的人道:“此人便鬼鬼祟祟的走了出來,將信鴿抱回自己的營帳之中,於是被我暗影司連人帶信全部抓獲。經過審訊,這家夥全部都撂了。”

許驚虎這才點了點頭,剛想又說話,卻見伯寧又冷笑著朝他擺擺手道:“中領軍稍安勿躁,你是不是要說,細作便是此人,跟你有什麼關係,是也不睡?”

許驚虎點點頭道:“不錯!這細作跟我許驚虎還有我麾下將士有什麼關係。”

伯寧淡淡道:“中領軍,彆忙著撇清關係,你過去認一認他,看看你是真不認識,還是假不認識他!”

許驚虎聞言,先是又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跪在地上的細作,此人低著頭,披散的頭發又整個將他的臉龐遮得嚴嚴實實的,他的確看不清他的麵容,所以真就不好確認此人是誰。

許驚虎吸了口氣,穩了穩心神,大步走到這細作近前,沉聲道:“你抬起頭來,撩起頭發!”

那細作跪在地上,聽到許驚虎說話,身體明顯的顫了一下。

似乎對許驚虎十分懼怕。

但他料想也沒有辦法,隻得慢吞吞的抬起頭,剛把擋在臉前的頭發撩起了一點。許驚虎的臉色已然變了數變,倒吸一口冷氣,蹬蹬蹬的倒退了數步,顫聲怒道:“你!怎麼會是你!”

那人見許驚虎認出了自己,忙又低頭,磕頭作揖,連連央求道:“姐夫姐夫,我也是一時糊塗姐夫救我性命!救我啊!”

他這一出聲,喊許驚虎為姐夫,在場眾人皆是大驚不已。

蘇淩也是頗感意外,抬頭看看坐在帥案之後的蕭元徹。

但見他一臉陰沉,眼神灼灼的盯著許驚虎。

蘇淩心中暗暗歎息,許驚虎經此一事,怕是會徹底失去蕭元徹的信任了。

許驚虎先是大驚,再看時,已然滿臉怒容,忽的怒不可遏的揚起如蒲扇一般的巴掌,大吼一聲道:“敗類!你還有臉喊我姐夫!我豈能饒你!”

說著一掌抽在此人臉上。

這人被許驚虎一掌打的原地直轉,嘴角滴滴答答的淌血,捂著臉嚎叫。

伯寧冷聲道:“看來,中領軍大人認得此人啊,倒不如向大家介紹介紹,他是誰啊?”

許驚虎神情十分尷尬,隻得一聲歎息,向蕭元徹和營中眾人抱拳道:“此人,乃是我隨主公出征前,續弦的妻室陳氏的胞弟陳賈,他此前也會幾手把式,這次出征他姐姐不放心我,才求我將她胞弟陳賈帶在身前,權當個隨從,也好隨時使喚服侍。我本想拒絕的,但這陳賈百般向我保證,又說什麼好男兒當建功立業,我這才將他帶在身邊,做了個侍衛,他這些日做事情也挺有眼色,未曾想竟然”

蕭元徹不動聲色的聽著,眼神似有所思的打量著這許驚虎,似乎在考量他說的是否是實情。

中領軍許驚虎的小舅子陳賈,是沈濟舟安插的細作,這件事情,的確不能小視。

隻是這陳賈一人,還是許驚虎也參與了,亦或者中領軍整個將營

想到這裡,蕭元徹不由得覺得脊背發涼。

待許驚虎說完這句話,伯寧陰惻惻的點了點頭,聲音不高不低,似乎有些嘲弄和諷刺道:“中領軍大人,方才是誰胸脯拍的山響,說自己軍中將兵一體,絕無細作的啊?又是誰揚言,自己軍中要是有細作,願與之同罪的啊?”

許驚虎聞言,瞬間愣在當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卻見蕭元徹輕輕的拍了拍書案,寒聲道:“許驚虎”

許驚虎身形一顫,忙一抱拳顫聲道:“末將在!”

蕭元徹的聲音異常冰冷,投向許驚虎的眼神也銳利非常。

隻聽他一字一頓緩緩道:“許驚虎你可知罪!”

許驚虎聞言,先是一愣,隨即臉色刷白,忽的單腿跪地,彷如倒下了一座鐵塔。

他跪在營中,聲音顫抖,並未過多解釋道:“末將許驚虎知罪聽憑主公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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