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聞其聲,未見其人。
陰惻惻的聲音讓蘇淩覺十分不舒服。
“這是個什麼怪物?人呢?人哪去了?老蝙蝠,老烏龜,有本事,你過來啊!過來啊!”蘇淩這句話,可不是有意模仿,因為那個人的身形實在飄忽,誰知道他什麼時候躥出來給自己一下。
“你後麵,小心!”白衣女子驀然出聲。
蘇淩大驚失色,便覺著腦後生風,亦有金屬破空之音,瞬息即至。
想要轉頭,卻是事比登天。
那紫幽蝙蝠出手實在太快了,蘇淩反應過來的時候,他也一刀砍了下來。
“無頭侯了完犢子”蘇淩一臉哭喪,隻來得及說出這句話。
那白衣女子冷哼一聲,一腳踹在他的腿彎處道:“躺下怎麼這麼笨呢?”
“咚——”的一聲,蘇淩應聲倒下,隻覺得自己的腿彎處火剌剌的疼。
將將躺下,隻覺眼前一道巨大的幽紫身影,從他麵前一掠而過。
那寬大的袖子展開飄蕩,真如一隻巨大的蝙蝠低空掠過。
蘇淩還未及看清楚,隻覺從那幽紫身影中驀地激射出一道利芒,自上而下,直穿他的胸口。
完蛋,還是死!
“嗡——”的一聲清鳴,原本懸浮在那白衣女子身前的幽藍長劍,一道藍芒,化為一道流光,下一刻便已擋在蘇淩近前。
“當——”的一聲,那來勢洶洶的利芒正撞在幽藍長劍之上。
紫芒藍芒,刹那迸濺。
一息之間,紫芒儘散。
兒那幽藍長劍卻仍舊懸浮在蘇淩近前,藍芒大勝。
一隻素手驀然而出,一把握住幽藍劍柄,橫著隻一推,幽藍劍氣平鋪彌漫。直衝漂浮在蘇淩上方的紫色身影。
那紫色身影咦了一聲,身形暴退而去。
待他在十數丈外落下地時,卻見白衣女子已然執劍擋在了蘇淩前麵,渾身氣息冷若寒冰。
“能不能起來了?”那白衣女子並不看倒地的蘇淩,隻淡淡的問了一句。
蘇淩一邊揉著腿彎站了起來,一邊嘟嘟囔囔道:“白姐姐,下回踢我的時候,能不能下腳輕一點,你這一踹,萬一把我腿給我踹斷了,一會兒出去,你得背我”
白衣女子知道蘇淩這是在貧嘴,並未回頭看他,隻冷冷的望著十幾丈外的紫衣人——紫衣教,左護法,紫幽蝙蝠,燕無歸。
那燕無歸桀桀怪笑,臉上的獸麵也跟著他的肌肉抖動,聲音陰惻惻的道:“小女娘,有些本事。”
白衣女子冷哼一聲道:“燕無歸,你除了會裝神弄鬼,還能乾什麼?”
蘇淩聞言,呸了一聲道:“還真是烏龜!燕無歸,你還會一件事,縮頭烏龜,不敢正麵跟小爺打”
燕無歸似乎被蘇淩激怒了,冷哼一聲道:“憑你,本護法就先吸乾你的血再說!”
“霧草!你跟青翼蝠王韋一笑是一家子不成?”蘇淩罵了一句道。
“什麼青翼蝠王,你小子胡說什麼,還不受死!”燕無歸“死”字方一出口,人已經消失。
“還玩這個?”蘇淩嚷了一句道。
可他剛想找一找這個燕無歸,卻發覺眼前紫影一閃,那燕無歸不知何時已然來到了他的近前。
手中彎刀摟頭便剁。
蘇淩媽呀一聲,手中問相思死命向上便抬。
“當——”正撞在彎刀之上。
蘇淩如受劇震,整個身體倒飛而去,後背正撞在那水池邊上,幸虧他死命的控製身體,要不然定會一頭栽進那刺鼻的水池裡,喝個肚圓。
蘇淩乾脆躺在那裡不動了,反正自己起來也是倒下,他擺擺手道:“不玩了,小爺躺平了,還不行麼?”
白衣女子冷聲道:“燕無歸,堂堂九品巔峰境的高手,欺負一個六品境界的人,不怕失了身份麼?”
蘇淩一翻白眼道:“怎麼又是一個九品巔峰,小爺最近倒黴,先碰見一個死變態是九品,這裡又冒出來一個,怪不得小爺一招也接不住。”
那燕無歸桀桀怪笑道:“小女娘知道本護法是九品巔峰,還不跑,看來是想跟你這小白臉情郎死在一處了!”
“情你個大頭鬼你這人不但變態,而且八卦”蘇淩躺在地上,嘴還窮對付。
“看看誰死!”
“聽荷雨!”白衣女子驀然出聲。
再看手中幽藍長劍清鳴一聲,竟化作點點藍芒劍幕,宛如憑空而現的綿綿雨珠,滴滴落下。
“叱——”那白衣女子身形化作一道白色流光,從那點點藍色劍雨之中瞬間穿過。
待她穿過這藍色劍雨之後,那無數點點的藍色劍雨忽的快速湧動起來,頃刻化為一道流光,彙聚成一滴耀眼光點白衣女子手中握著的長劍之上。
“彆動!”白衣女子身形再次出現之時,點點藍色劍雨消散的無影無蹤。
而手中幽藍長劍正抵在燕無歸的哽嗓咽喉之處。
一身清冷,白衣絕世。
燕無歸似乎並不驚慌,仿佛幽藍長劍並未抵在他的哽嗓一般,獸麵上露出的雙眼竟有些狂熱,桀桀冷笑道:“聽荷五劍,第一劍——聽荷雨!果真玄妙!小女娘你竟是淩武城鏡無極門下!”
“算你有些見識!還不束手就縛!”白衣女子冷聲道。
“笑話!五劍隻出了這一劍,就想打敗我!”
燕無歸說完這句話,他的身形竟然再次消失的無影無蹤。
蘇淩躺在地上直搖頭,仿佛在看玄幻大片道:“乾坤大挪移也沒這麼快吧,大哥”
忽的,燕無歸的聲音自高處傳來道:“小女娘,我已然看破你的境界不過八品而已,那聽荷五劍雖然厲害,但你區區八品境界,不過隻能使出前三劍而已”
白衣女子驀然轉身,卻見那台階的石凳之上,燕無歸正身形懸浮,寬大的紫衣無風飄蕩。
“三劍對付你這個蝙蝠也是夠用的!”白衣女子冷然道。
“是麼?既如此,本護法還有要事,就不陪你們玩了,你們跟我的兒孫們玩會兒吧”
他說完這話,紫衣驀地鼓蕩起來,刹那之間,幾十道幽紫光芒激射而出,更有吱吱吱吱的聲音不絕於耳。
蘇淩盯睛看去,隻嚇的媽呀一聲翻身而起。
眼前幾十隻長著幽紫羽翼的巨型蝙蝠,皆紅眼獠牙,吱吱吱的淒厲叫著,朝自己和白衣女子鋪麵而來。
便是整個洞中都變成了詭異的紫色。
“真有蝙蝠啊”蘇淩臉色變了數變。
剛想硬著頭皮向前衝去。
白衣女子卻冷哼一聲道:“退後,不怕被這毒蝙蝠咬死,就抱頭蹲下,彆動!”
“好勒您呐”
蘇淩倒也聽話,真就立刻蹲在地上,做了個標準的雙手抱頭的姿勢。
白衣女子冷叱一聲道:“斬清波——”
再看手中幽藍長劍,劍芒大勝,頃刻之間迸濺出數道連綿不絕的浩大劍氣。
仿佛清波風吹起,激蕩纏繞,一波劍氣驀然向前,其後又極速的生成新的一波劍氣。
劍氣連綿不絕,翻湧如波。
便在這時,白衣女子一道殘影,已然迎著鋪麵而來的蝙蝠潮而去。
她的身影瞬間被巨大的蝙蝠潮湮沒。
蘇淩覺得自己的眼睛都看不清楚狀況了。
隻有眼前,蝙蝠潮翻湧,縫隙之間更有一浪接一浪的紫芒劍氣直透而出。
耳中不斷的傳來巨型蝙蝠的慘叫聲和撲簌簌的跌落在地的聲音。
“吱吱吱吱——”“砰砰砰砰——”
彷如一夜秋風,吹落枯葉無數。
頃刻之間如雨的蝙蝠身影儘數從半空之中跌落塵埃。
而幽藍劍光過處,鋪天蓋地的暗紅色蝙蝠血迸濺翻滾,血浪滔天。
就如下了一場血雨一般。
刹那之間,血雨住,吱吱砰砰的聲響消弭於無形。
那洞內竟有股說不出的死寂。
那白衣女子的身影虛浮於半空之中。
周身藍芒隱隱,白衣蕩漾,清冷絕世。
那滔天的蝙蝠穢血,竟一滴也不曾落到她如雪的白衣之上。
蘇淩可就有點慘不忍睹了。
整個白衣血汙滿身,竟成了暗紅色的,聞起來還有一股濃重的血腥腐臭味道。
蘇淩實在是抵擋不了這濃重的味道,臉色蠟白,哇哇的吐了起來。
那白衣女子站在不遠處,一言不發,隻看著他吐個沒完。
蘇淩好一頓吐,這才止住,還是心中好一陣惡心。
“出門不帶傘失誤失誤”蘇淩隻說了這一句話,就欲再吐。
白衣女子冷聲道:“先彆吐了,那燕無歸不見了!”
蘇淩聞言,這才忘記自己一身血穢之事,抬起頭來和白衣女子細細找尋。
再看這洞中除了幾十隻死在地上的巨大蝙蝠之外,哪裡還有那燕無歸的身影。
“這個烏龜,放了毒就跑啊!出來賠我衣服!”蘇淩一邊找,一邊大聲嚷著。
兩人戒備搜尋,也不見燕無歸的身影。
白衣女子緩緩的搖了搖頭道:“這燕無歸並不想戀戰,隻是拖住我們一時半刻而已,蘇淩現在怎麼辦?”
蘇淩在這洞內方圓踱了幾圈,驀地發現兩扇巨石,巨石之間,竟有一個微不可聞的縫隙。
他用眯著眼睛朝那縫隙之中看去,隻覺得裡麵幽深寒冷,似乎是條通道。
蘇淩想了想方道:“白姐姐,你能把這兩扇巨石挪開麼?”
白衣女子看了他一眼道:“你懷疑這巨石之後有密道?”
蘇淩點了點頭道:“整個洞內,隻有這一處縫隙,那死烏龜蝙蝠要跑,定然從這裡走了沒錯。隻是他知道如何開啟巨石密道機關,咱們不清楚罷了。”
白衣女子不說話,走到這巨石之前,敲了幾下,方道:“我試試看吧”
言罷,她將幽藍長劍懸在腰間,伸出兩隻玉手,扣住兩扇巨石的縫隙。使了使勁。
那兩扇巨石竟然紋絲未動。
“這”白衣女子有些不甘心,忽的調動全身氣息,白衣蕩漾開去,全身氣息灌於雙手之上。
“哼——”白衣女子冷哼一聲,雙手再次用力向兩邊挪動巨石。
結果,她試了數次,蘇淩喊了數次加油。
那巨石隻是從頂端落下數道石屑,仍舊紋絲未動。
兩人正自無計可施,忽的“吱——吱呀——轟隆!”一聲巨響。
那兩道石門竟緩緩的朝兩邊自動退去。
頃刻之間,巨石之後閃出一處幽深陰暗還帶著絲絲冷意的密道出來。
“這?請君入甕麼?”蘇淩看了看那霍然出現的密道,疑惑道。
那白衣女子也不說話,便朝那巨石之後的密道方向走去。
慌得蘇淩又一把抓住她的衣袖道:“白姐姐,你乾嘛去?”
那白衣女子先是一愣,低頭看了看被他抓住的衣袖,似乎無奈的搖了搖頭,倒也任憑他如此抓著,冷聲道:“自然是進密道,尋那燕無歸”
蘇淩使勁搖頭道:“還是彆了,這裡麵烏漆嘛黑,還冷氣逼人的,萬一有什麼機關埋伏,怕是咱們都不能全身而退。咱們還是速速離開的好。”
白衣女子也答話,輕輕甩開被他抓住的衣袖,閃身間,飄身進了密道之中。
“我”蘇淩一臉無奈,搖頭自語道:“算了,死就死吧!”
他沒有辦法,握了握手中的問相思,緊緊的跟上白衣女子,也進了密道之中。
密道之中,漆黑一片。看不清楚周圍光景。更有潮濕陰冷的氣息不消不散,讓人覺得陰森無比。
蘇淩似乎想找回點男人的臉麵,竟打開火扇,點點微光照亮腳下的路。
他這才舉著這火扇,走到白衣女子近前道:“白姐姐,你在我後麵,我在前麵開道。”
那白衣女子也沒有執意走在前麵,輕輕點了點頭,跟在蘇淩身後,兩人向密道深處走去。
這密道最初還算寬敞,蘇淩舉著火扇照亮,兩人細細的打量四周。
密道的兩側,偶爾有些殘缺的瓶瓶罐罐,還有些灰色的粉末蹤跡,再無他物。
左右和頭頂,皆是潮濕而光滑的石壁。
隨著兩人不斷的深入,那股原本不太濃重的刺鼻氣息,竟然又變得濃重起來。
這到底是什麼味道,好生熟悉。
蘇淩一邊走,一邊心中暗忖。
密道曲折蜿蜒,兩人不知道走了多久,隻覺得這密道似乎沒有儘頭,就如一個巨大的口袋,將兩人罩在裡麵,脫身不得。
隻有無儘的幽暗前路,看不到來處與去處。
隻有蘇淩手中的火扇發出點點微光,氤氳昏暗。
兩人順著密道的走勢七拐八拐。
蘇淩眼尖,忽的看到前麵一堆如山堆積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忙向前一指出聲道:“白姐姐,前麵那堆東西是什麼?”
白衣女子也發現了前麵堆積的東西,兩人腳步加快,幾步便走到近前。
蘇淩將那火扇晃了晃,借著微光看去。
不看無妨,一看之下,臉色大變,冷汗直淌,蘇淩顫聲道:“死人骨頭!全部都是死人骨頭!”
原來,這堆積在一處如山的東西,竟然是無數的四人骨頭,細細看去,更有無數早已隻剩白骨的頭顱,猙獰可怖。
白骨如山,不知道多少性命。
“這些人,該是死了好久了,竟然都成了白骨了”
白衣女子點點頭,竟饒有興致的從這對如山的白骨之中拿出一根大骨細細的看了起來。
蘇淩一陣發寒道:“白姐姐,你就不怕麼?你可是個女娘”
“這不過是沒有了生命的白骨,活人比這個可怕多了”白衣女子盯著那根大骨看了一陣,方出言道:“看骨色和風化程度,當死了三個月以上,五個月以內。”
蘇淩一笑道:“這你可說錯了,我好歹也是個郎中,三個月到五個月的死人,總是還有些殘留的衣服腐肉,這可是一堆白骨啊”
白衣女子聞言,將那大骨一扔,正仍在蘇淩的懷中。
蘇淩仿佛接了一個燙山芋一般,雙手直哆嗦。
“你若不信我說的,那便自己看啊,如果是死的時候是皮肉完整的人,的確如你所說,當還有些腐肉和殘留的衣物,可是,這些人如果身上的肉被一點一點的刮下來,最後隻留下白骨呢?”
蘇淩聞言,臉色巨變,驚駭的圓睜二目道:“什麼,你是說,他們身上的肉被銳器一刀一刀的刮了下來,隻刮的剩下了這堆白骨不成麼?”
白衣女子點頭道:“應該如此,你不信細細看看那骨頭上是否有刀刮時留下的刮痕?”
蘇淩強忍驚駭,細細朝那大骨看去,果真如此,若隻是粗粗看了,發現不了,細看之下,果然這大骨通體都布滿了細細的刀刮細痕。
“或許或許是湊巧了”蘇淩喃喃道,心驚之下,又在這如山的白骨堆中抽了幾根,一看之下,皆有刀刮細痕。
“好殘忍!人都死了,還要刮人皮肉!這群畜生”蘇淩恨聲罵道。
“紫衣教,什麼事情做不出的?”白衣女子似乎見怪不怪。
“可是,這些人到底都是誰,為什麼會死在這裡,還這麼慘?”蘇淩滿心疑惑道。
白衣女子輕輕搖了搖頭道:“這些謎題,也許隻有抓住那個燕無歸,才能夠知道最終的答案”
說罷,不再停留,繼續向前方無儘的幽暗走去。
蘇淩也急忙跟上。
兩人又不知走了多久,白衣女子忽的停下來,指了指前麵道:“沒路了”
蘇淩忙走過去,用火扇照了照,果真前麵原本還是密道的,不知何時被一堆巨石封的死死的,卻是沒路了。
“看樣子,是這群紫衣教的人撤退之後,把這裡封死了。”蘇淩有些失望的搖搖頭。
“也不知道這密道的儘頭到底通向哪裡為什麼要挖這樣幽深的密道做什麼用”蘇淩邊說邊想,卻始終想不出個究竟。
“嘶——”、“嘶嘶嘶——”
便在這時密道之中先是響起一聲微不可聞的嘶嘶之聲。
緊接著,接二連三的嘶嘶嘶聲音響了起來。
刹那之間整個密道空間皆是這樣的嘶嘶響聲,不絕於耳。
“什麼聲音?”白衣女子疑惑問道。
蘇淩剛想說話,卻驀地覺得那股刺鼻的味道變得從未有過的濃重,便是呼吸都不順暢了。
刹那之間,蘇淩恍然大悟。
“我知道了,這味道炮仗!”
“不對!是火藥!好多的火藥才有這麼強烈的味道!”蘇淩忽的大聲喊了起來。
“轟——轟——轟——”
蘇淩話音方落,這個密道無數的轟隆巨響自遠而近,轟鳴不斷。
緊接著一股巨大的氣浪從密道的來處極速的向他們所處的空間鋪天蓋地的湧來。
“轟——轟——轟——”
驚天巨響,震徹了整個龍台山山穀。
這深洞原本堅硬的岩石,頃刻之間碎裂,無數巨石化為齏粉。
刹那之間,氣浪滔天,無數石屑煙塵滌蕩蔓延。
倏爾,蘇淩和白衣女子感覺整個大地和空間都開始劇烈的搖晃起來。
他們頭頂上巨石碎屑如雨而下,整個山洞密道火藥味道彌漫在滌蕩的煙塵之中。
“轟——轟——”
又是幾聲震天動地的巨響。
“小心!”白衣女子大聲喊道。
蘇淩近旁上方的山石全數坍塌,巨石挾裹著山土轟然而下。
蘇淩大驚,身形向著白衣女子近前暴退而去。
一瞬之間,整個山洞全數坍塌,無邊的氣浪挾裹著劇烈的震顫,轟鳴不絕。
白衣女子和蘇淩皆迅速後退,然而一閃身的功夫,周遭已經全數塌方。
無數泥土巨石將他們的來路和去路全部封死。
蘇淩被震的幾乎站不住,那白衣女子也是搖搖欲倒。
“白姐姐,拉住我!這洞還在塌陷”
蘇淩不由分說,疾至白衣女子近前,使勁的抓住白衣女子的手。
觸手之間,冰冷異常。
他也顧不了許多,轉過身去,將白衣女子護住。
“轟隆——”駭人巨響。
無數泥土氣浪挾裹著巨石向蘇淩砸去。蘇淩腳下的土地也訇然裂開了無數的的縫隙巨口。
“蘇淩,閃開——”白衣女子大喊一聲。
“不——若是今日被炸死,死的也隻能是蘇淩!”
“轟隆——轟隆——”
天塌地陷。
無邊翻湧的巨石和塵土將那兩道緊緊靠在一起的白色身影頃刻吞噬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