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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龍煌天崩 第一百三十三章 禁宮何妨走一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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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大朝。

眾朝臣施禮已畢,劉端先是問眾臣是否有事起奏,見眾臣無人啟奏,這才忽的顧向蕭元徹,似詢問道:“蕭愛卿,你曾經向眾卿推薦的那做涮羊肉的人,朕若記得不錯,可是叫做蘇淩麼?”

蕭元徹心中暗自計較,卻不動聲色點點頭道:“不錯,此人正是名叫蘇淩。”

劉端這才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回頭示意一旁的齊世齋。

齊世齋忙托了個托盤,上麵放了一張紙,走到蕭元徹麵前,滿臉是笑。

蕭元徹不解其意,一臉狐疑的看著劉端。

劉端表情風輕雲,淡淡一笑道:“愛卿不要多想,這是朕近日聽得一首好詩,心下甚是喜歡,便抄了下來,愛卿看看。”

蕭元徹這才瞳孔微縮,拿過這紙展開。

一眼看到那題目,正是蘇淩那首《春江花月夜》。

心中思緒翻湧,暗道,這天子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劉端這才若無其事道:“這詩名叫春江花夜月,聽聞也是一位名叫蘇淩的才子寫得,隻是不知道這個寫詩的蘇淩和那個做菜的蘇淩是否是同一個人呢?”

蕭元徹這才點了點頭道:“聖上,這正是那個蘇淩所做的詩,當日是臣子思舒設宴,眾人作詩,蘇淩便做了這一首詩,被王仲素王大家評為魁首。”

劉端點點頭,眼中故意流露出頗為讚賞的神色道:“王大家都首肯的詩作,果然是極妙,朕越讀,心中越是歡喜,這蘇淩果真才氣逼人,才氣逼人啊!”

說著,這晉帝劉端眼神中帶著幾點期許道:“朕對文學,尤其是作詩甚是感興趣,如今我大晉文壇出了這麼個後起之秀,隻是無緣得見,探討一番,朕心中著實遺憾,遺憾啊!”說著似有深意的看著蕭元徹。

蕭元徹這才明白,暗想昨晚伯寧所報,果真不假。

他這才神情自若,嗬嗬一笑道:“這有何難,聖上將他詔到宮中見上一麵,讓他給聖上做幾首詩不就是了!”

劉端似乎想了一會兒,才道:“若是將這蘇淩詔來,談一談作詩寫文的妙處,也是一件風雅之事,說不定蘇淩會又有一篇佳作誕生”

他竟又神色一怔,擺出帝王架勢道:“不過朕乃天子,那蘇淩不過是一介商賈平民,恐怕有些不成體統吧?”

說著笑吟吟的看著蕭元徹。

蕭元徹心中暗自冷笑,神情卻依舊自若道:“聖上多慮了,這蘇淩雖然是一介商賈,但在董祀案中不少幫忙,如今更是臣司空府上的西曹掾,也算官身。”

他頓了頓,方道:“因此聖上若要召見,不僅是他蘇淩的榮耀,更是臣府無上的榮光。”

孔鶴臣等清流聞聽這蘇淩竟然在董祀案中幫助蕭元徹,眼中皆是一片憤懣之色。想來已經將蘇淩劃為幫凶之流了。

蕭元徹暗自自得。

這口鍋你蘇淩卻是背了個結結實實,我看除了我蕭元徹,誰還能用你?

劉端聽聞,更是神色複雜,半晌不語。

直到齊世齋假意咳嗽提醒,他才恍過神來,猶猶豫豫道:“那那朕”

蕭元徹卻一口應承,一躬身道:“聖上有詔,傳見司空府西曹掾蘇淩,臣自當親自前往宣讀聖諭。”

劉端有顧慮,他之前隻知道蘇淩在董祀一事上救過自己,萬沒想到,那蘇淩竟在此事上替蕭元徹謀劃,那蘇淩可還值當一見?

可是蕭元徹這一句話把這件事坐實了,如今是趕鴨子上架,由不得自己不見了。

劉端隻得點了點頭道:“如此,便辛苦司空去一趟了”

蕭元徹拿著劉端的旨意走出宮門,臉上陰晴不定。

黃奎甲跟在身旁,見蕭元徹臉色不好便道:“”主公,為何上了趟朝變得不高興了,是不是劉端那小子又出什麼歪點子了,要不俺現在闖進去,把那小子的腦袋擰下來。”

蕭元徹哈哈大笑,奎甲,若是天子真的讓我不高興了,你真去擰他腦袋啊。”

黃奎甲點點頭,揮揮拳頭道:“擰他腦袋俺都不用費力氣。”

蕭元徹笑了笑道:“這次先給他記著腦袋,不過拿好你的雙戟跟我去一趟不好堂”

黃奎甲一愣道:“去不好堂找蘇淩做甚?”

“問問蘇淩最近有沒有做讓我不高興的事情”

黃奎甲丈二和尚,愣在當場。

今日生意一般,蘇淩好不容易有了閒暇,正在不好堂喝茶,便聽見一聲悶雷似得聲音自門前喊道:“蘇小子,你哪去了,出來出來。”

蘇淩心中好笑,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蘇淩施施然走到正廳,黃奎甲已經風風火火的大步走了進來。

蘇淩哈哈一笑道:“奎甲大哥,什麼事這麼風風火火的?”

黃奎甲剛想答話,蕭元徹和郭白衣已經從後麵走了進來,身後是宮裡的兩個小黃門,各自拿了拂子。

蘇淩心中一動,迎了上去道:“蘇淩,見過司空,見過祭酒”

郭白衣隻是朝蘇淩點了點頭,朝後麵那兩個小黃門努了努嘴,向蘇淩示意。

蘇淩不動聲色的眨了眨眼。

蕭元徹麵色嚴肅,將聖諭從小太監手上拿出來,朗聲道:“蘇淩接旨。”

蘇淩這才一拱手道:“西曹掾臣蘇淩接旨!”

其中一個小太監屬於毛楞愣的新手,見蘇淩見了旨意,竟然如此慢怠,竟然不擺了桌案,焚香洗手,還不跪接。

饒是個作死的貨,竟跳將出來,指著蘇淩,眼眉一橫,尖銳的公鴨嗓子響起,嚷道:“大但蘇淩,見了聖旨為何不跪,當大不敬,你可知罪?”

蘇淩也不搭話,心中竟有些想笑,暗道這是死催的

果然蕭元徹臉色一冷,朝著黃奎甲努嘴示意。

黃奎甲一手扛著那碩大的雙鐵戟,兩步走到那小黃門近前,牛眼打量了他一番,一呲牙。

忽的大手一伸,“嘭——”的一把抓住那小黃門的脖子。

那小黃門剛想呼喊,便覺一陣窒息,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了,隻能兩手扒拉,兩腳亂蹬,直翻白眼。

黃奎甲嘿嘿冷笑。

他像捉小雞一樣掐著那個小太監的脖子,提了出去。

過了片刻,黃奎甲再回來時,便隻有他自己一人。

那個“幸存”的小太監,早已嚇的麵無人色,兩股戰戰,襠內一熱,一股腥臊味散發出來。

蕭元徹眉頭一皺,又朝郭白衣點頭示意。

郭白衣心領神會,露出一張人畜無害的笑容,走到那小黃門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拍之下,那小黃門身體一軟,仿佛一團爛泥,就要癱倒在地。

郭白衣眼疾手快,一把將這小黃門扶住,從懷裡摸出一些銀錢,在手中托了幾下,便往那小黃門麵前一遞道:“小公公莫怕,司空看重了剛才那位小公公的耿耿忠心,打算讓他在司空府當差,你回去了知道怎麼說吧”

那小黃門都快哭出來了,點頭若小雞啄米道:“咱家明白咱家知道”

郭白衣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又將那些銀錢朝他麵前遞了遞道:“喏,這些銀錢,拿去買個新褲子穿”

那小黃門如何敢接,忙使勁搖頭道:“咱家定會好好回報聖上,這咱家就是死也不敢要啊”

郭白衣聞言,先是淡淡笑著,看了看那小黃門,似自言自語道:“不要哇那行,奎甲,你再跟這位小公公去談談心吧”

那個小太監先是一愣,隨即冷汗涔涔,臉色一變,腿又軟了,尖叫一聲,一把抓過那銀錢,顫抖著喊道:“我要我全要”

郭白衣見他接了那銀錢,這才又風輕雲淡點點頭道:“有錢賺,咋還不高興了呢,這位小公公,你先去牆邊涼快涼快,司空呢,還有話跟蘇淩交待,畢竟蘇曹掾頭回進宮,天子禁宮規矩,總不能壞了不是”

那小黃門這才唯唯諾諾的點了點頭,找了個不顯眼的牆角,將左手一下塞進嘴裡,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蕭元徹隻做不見,朝著蘇淩一笑道:“方才宣旨,故而稍微嚴肅了些咱們進去說話。”

蘇淩嘿嘿一笑道:“茶已泡好,專侯司空和諸位了!”

蕭元徹用手點指蘇淩,笑罵道:“你這臭小子,竟早知道我們要來啊!”

說著當先走了進去。

眾人皆坐了,蘇淩又親自給他們斟茶。

喝了幾卮,蕭元徹這才笑吟吟的看著蘇淩道:“你知道我此次前來所謂何事麼吧?”

蘇淩也是滿臉笑意,滿不在乎道:“小子當然知道,宮裡那位木偶想見我。”

蕭元徹被他逗笑了,看了看郭白衣,郭白衣也是一臉笑意。

蕭元徹這才裝出一副正色,笑嗔道:“還是這樣胡說,什麼木偶,便是木偶,也是天子”

不過,蕭元徹見蘇淩對他絲毫不掩飾已經知道這件事,心中這才極為滿意,嗬嗬一笑道:“這中書令是文若當得吧,你怎麼會知道內廷的旨意?”

蘇淩心中暗想,這蕭元徹果然是多疑之人,我都開誠布公了,他還要試我。

實在是心累啊!

蘇淩也不戳破,毫不在意的擺擺手道:“小子又不是中書當值,更不會掐算,原是昨晚宮裡來人了。”

蕭元徹一挑眉毛,故作不知道:“哦?何人?”

裝,繼續裝蘇淩滿頭黑線。

他原本也未想隱瞞,昨晚吹燈之時,便知此事瞞不了,隨即甩甩袖子,一臉委屈道:“中常侍齊世齋,小子我也沒招他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年老糊塗,抽了風,跑到這裡來見我我還委屈呢,這家夥好端端找我作甚。”

“他來怎麼說?”郭白衣一臉是笑,暗道蘇淩好心思,越是這樣坦誠,那司空越是不疑其他。

我這蕭大主公什麼都好,就是這多疑卻是骨子裡的

蘇淩這才稍有些正色道:“那老家夥讓我跟他進宮去,麵見天子。”

言罷,不等蕭郭二人相問,便又一臉不屑道:“我呢,自然是不回去的”

蕭元徹瞥了他一眼,心中對蘇淩不屑劉端的神情更為滿意。

他卻帶著一絲揶揄道:“那是天子,他詔你,你還擺起架子了看來這西曹掾的官,的確小了些。”

蘇淩嘁了一聲道:“我跟那劉端沒有什麼交情,犯不著夤夜去那裡冒險,所以我讓那老家夥回去找他主子要旨意去了”

蕭元徹對蘇淩半點沒有隱瞞的的態度十分滿意,更是聽到蘇淩直呼天子之名,心中更是覺得蘇淩竟那件事後,的確未生嫌隙。

蕭元徹這才哼了一聲,點指他笑罵道:“你這個憊懶的貨,你倒清閒了,大早上的他跟我一通宣講,還讓我受累跑一趟”

郭白衣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蕭元徹,知道他能這樣說,怕是心中見疑儘去了,不由得為蘇淩暗暗高興。

蘇淩隻是朝著蕭元徹嘿嘿直笑。

蕭元徹將聖旨塞到蘇淩手中道:“喏,你自己看吧。”

卻見蘇淩連一眼都不看,將那聖旨卷吧卷吧,隨手扔在一邊道:“看這玩意乾嘛,不就是宣旨讓我進宮去麼,我是一百個不想去的,原想讓那個老太監回去請旨,好讓司空在朝堂替我回絕了,怎麼聖旨還是來了,還是司空親自宣旨”

蕭元徹一樂,故作一肅道:“讓我回絕?他可是天子,我回絕他?要腦子出氣不成?”

蘇淩悻悻的撓了撓頭。

蕭元徹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一擺手道:“他又不是見我,我乾嘛要替你回絕。”

隨後似乎話裡有話道:“我可是在他麵前立主你必須去趟宮裡。不僅如此,我還把你是我府上西曹掾,在董祀案中出力的事當著天子和滿朝文武的麵都說了一遍,這樣這有功之人,他更得召見不是”

蘇淩一臉無語,心中有一萬個草泥馬奔騰而過。

蕭元徹,你把我當槍,替你被背黑鍋你是真內行啊

蕭元徹見蘇淩沒說話,嗬嗬一笑道:“怎麼你不願意。

蘇淩淡淡一笑道:“沒什麼,去就去唄,不久進個宮啥的,我能死在那兒?”

蕭元徹這才一皺眉道:“胡說什麼,什麼死不死的,他劉端敢把你如何,我麾下憾天衛就敢再進一次禁宮。”

他這話說的不似作假。

蘇淩眼中閃過一道暖意,看來這蕭元徹多半還是真心待我啊,上次,那畢竟是他蕭家的

算了,之前的暫且揭過去吧,我蘇淩也不是什麼小氣之人。

蘇淩忙起身道:“蘇淩不過是個小小的西曹掾,司空為我如此,不值當的。”

蕭元徹再次滿意的點點頭,倒也敞快道:“世間蘇淩隻有你一個,天子沒了,再換一個就是”

郭白衣麵色平靜,暗想,若是徐文若在,怕又是憂心忡忡了吧。

蕭元徹又道:“西曹掾卻是小了點,但是是我司空府的曹掾,等過段時間,再把你的職位升一升”

蘇淩這次倒也沒推辭,他知道再推辭,怕是這個主兒,又該懷疑了

蕭元徹這才將身體朝椅子上一靠道:“你這是頭一次進宮,有些規矩和事情,就讓白衣給你交待吧,我大老遠來累了,你怎麼這麼摳門,茶就給一卮啊?去把你那毛尖給我沏一大壺來。”

蘇淩讓杜恒給蕭元徹沏了壺毛尖,蕭元徹靠在椅子上,眯縫著眼睛獨自品茶。

郭白衣這才正色的對蘇淩道:“蘇兄弟,你這第一次進宮,可不要向如今這般,見到天子不管怎樣還是要跪的,還有不要直視天子,便是天子賜你坐下,他要問你什麼你還需站起回話。”

蘇淩有些不耐煩道:“這特麼的麻煩,我知道了”

郭白衣點點頭,忽的似有深意道:“至於他怎麼問,我卻不知道,但你怎麼說,你卻要明白。”

蘇淩一笑道:“這個不用你教,他如果想套我話,怕是讓他失望了”

一旁眯著眼睛的蕭元徹笑著哼了一聲,也不說話,繼續眯眼品茶。

郭白衣點點頭方道:“你說什麼,司空跟我自然是放心的,便是說錯一些,自有司空照應。”

他頓了頓,眼神不錯的看著蘇淩,似交待又似提醒道:“但是你要記住,天子說了什麼,等你出來要儘快見司空轉述,你可明白?”

蘇淩點點頭道:“這是自然,小子不跟司空說,還跟誰說去還有麼?”

旁邊蕭元徹又是一哼。

郭白衣想了一會兒又道:“我料想天子定然會跟你套近乎,妄圖以施恩之法,拉攏你,甚至可能會許你個一官半職。”

蘇淩聞言,有些無奈道:“不是,他好歹是天子,他要許我官職,我是答應不答應呢?”

蕭元徹這才又哼了一聲,似戲謔道:“還沒去呢,就想著升官的事了?答應,乾嘛不答應,倒也省了我的事了不是”

郭白衣狠狠的咽了一口吐沫,方又道:“如果是無關緊要的官職你答應下來就是,如果是要職,你便說考慮一下,返回後找司空商議。”

他又補充道:“天子對付劉玄漢的那一套,今日可能會用在你的身上。”

蘇淩哈哈大笑,指著自己的鼻子道:“用我身上?我又不姓劉,他能跟我攀親戚?還是彆費力氣的好!還有封我做什麼破官,小至看城門,大到什麼三公三母的,我都不乾。”

蕭元徹聞言,翻身坐起,笑罵道:“什麼三公三母,我還是三公之一的司空呢,你小子”

蘇淩這才訕訕擺手道:“不不不,隻有公,沒有母”

這下便是黃奎甲都笑了,撓著黑牛頭道:“主公還讓俺多讀書,俺覺著蘇小子的學問,跟俺也差不多”

眾人皆哈哈大笑。

郭白衣這才向蕭元徹投去詢問的眼神。

蕭元徹沒有半點猶豫的衝他點了點頭。

郭白衣這才從袖中拿出一枚令牌,遞到蘇淩手中道:“這個你拿著。”

蘇淩看了看,竟又是是一個木質的令牌,心中好笑,自己來這世間走一遭,光令牌,他如今都拿了兩個了。

蘇淩拿了,揣在懷中。

郭白衣這才道:“這令牌你要細心收好,此乃司空府令,這可是不用司空宣召,進出司空府的唯一憑證,除此之外,還是遇到緊急情況的護身符。目前司空隻給了五個人,你是第六個。”

蘇淩問道:“我是第六個?那我還挺榮幸的還有誰有這個?”

郭白衣道:“我、文若、元讓、奎甲、驚虎。

蘇淩這才點了點頭。

郭白衣想了想又道:“你此次去宮裡料想是沒什麼意外的,但以防萬一,如果天子有心為難,你便裝作不經意的把這令牌露出來,天子是不會為難你的。”

蘇淩點頭,將令牌收了,衝蕭元徹一拱手道:“那就謝司空了。”

蕭元徹點頭站起,讓黃奎甲把那個小黃門叫過來,道:“我隻宣旨,就不隨你同去了,讓這位小公公帶你去吧。”

那小黃門這次學乖了,唯唯諾諾的搭了請字道:“蘇曹掾跟咱家來吧。”

蘇淩點了點頭,回頭對內屋的杜恒道:“看好咱家,我去皇宮一日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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