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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宛陽喋血 第二章 破鐲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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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晚,夕陽將整個天空染成了紅色,綴在遠處高聳的蔥鬱青山上,讓人迷醉。

蘇淩的懷中,小蘭已經睡熟了,他淡淡的笑了下,輕輕將小蘭抱起,剛走到屋前,白書生已然迎了過來,笑著衝他道:“辛苦你了,這小女娃也隻有在你的懷裡能睡的這般香甜。”

蘇淩將小蘭遞到白書生懷中,一笑道:“小孩子嘛,講個故事聽一聽,睡很快的。”

白書生將小蘭放到榻上,轉身問蘇淩道:“不過你這幾日同她講的故事確實新鮮,我從未聽過,這是哪裡學來的麼?”

蘇淩哈哈一笑道:“現編現賣,她樂意聽便好。”

白書生點點頭道:“還是不在我這裡吃?”

蘇淩點頭道:“該回去了,家中有飯食。”白書生也不挽留,他心中知道,倒不是蘇淩家中有飯的緣故,而是蘇淩曉得自己家中餘糧不多,沒有什麼壯勞力,蘇淩自己吃了,家裡就少一頓。

蘇淩拱手與白書生告彆,往自家走去。

天色擦黑,隱隱聽聞深巷犬吠,合著遠處的大河波濤,此起彼伏,一時之間頓覺安詳平靜。

蘇淩無心沉醉其中,隻知道回家晚了,自己的娘親必定會好一番數落。

低頭自顧趕路,也不知走了多久,忽聽的有人聲:“兩位公子,這地方也忒偏僻了,我們隻顧著趕路,怕是錯過了宿頭,今晚要在山野中將就一晚了。”

有人答道:“如果前方有人家,你去問問,能否借住一晚,臨走時多給銀錢就是。”又似想起了什麼道:“要好好跟村民說話,如今兵荒馬亂,你五大三粗的,彆嚇著旁人。”

似乎傳來悻悻的傻笑聲。

蘇淩抬起頭,借著將將的月色朝前看去,影綽綽的看見遠處山穀儘頭小路之上似乎有三個人一邊說著話,一邊朝自己的方向走來。

走的近了,方才發現,的確是三個人,還有三匹馬。

蘇淩再要細看時,這三人已然來到眼前。

這三人顯然也看到了蘇淩,其中一人快步走到他麵前道:“嘿。小孩兒,這附近可有人家麼?”

聲音粗重,彷如炸雷。

蘇淩抬頭看去,眼前之人剛髯黑須,麵色也是黝黑的,一雙牛眼,似有光芒,身材魁梧,竟有一丈多高,走過來彷如一尊黑塔蘇淩心中有些怕了,他聽聞爹娘常說似乎山賊麻匪就長這副尊容。

蘇淩怔在當場,還未答話,那黑塔大漢身後腳步響起,另外兩個人快步走來,話音隨即傳來道:“老典,剛才說過說話斯文一點,人家還是個孩子,嚇哭了你來哄?”

蘇淩一時氣結,而後苦笑了一下,自己如今這副模樣,爭辯無益。

待那二人走得近了,蘇淩方才打量起來:這二人皆是公子打扮,但身格卻是頗為偉岸,尤其是左側那位,身長八尺有餘,帶著一頂青帽,帽簷正中鑲著一塊碧綠碧綠的玉石,蘇淩雖不不懂得這玉的好壞,但看顏色就知道絕非凡品,這人身穿一身素白,衣服的質地雖然普通,但卻有股說不出的貴氣,身旁那人一身青衣,也是好相貌。二人年歲並不大,舉手投足間頗有幾分穩重。

格外惹眼的是三人身後的三匹馬,那些馬比起尋常人家的馬自是不同,格外的雄健壯碩,看來都是趕路的好手。

素白衣衫的公子剛要再說話,那黑塔大漢卻是一步邁了過來,碩大的腦袋直矗矗的湊了上去,似乎馬上要貼著蘇淩的臉方才停下,一雙大黑牛眼一瞪,顯得更是大了許多,甕聲甕氣的說道:“哎,小孩兒,你家大人呢,怎麼你一個人出來?”蘇淩一遍感受著從這黑大漢鼻息中傳出的熱氣,一邊心中暗罵:你才是小孩,你家都是小孩!

青衣公子使勁推了一把這黑塔大漢,朝著蘇淩和善一笑道:“小友,咱們這個地方可有客棧麼?”

蘇淩原本不想搭理他們,因為這黑塔大漢實在有些駭人。不過聽他們問有沒有客棧,便動了心思。

自家那八百年不見一個住店客人的客棧,莫非要開張了不成。

蘇淩將手一抬,指著西邊燈火閃動處道:“方圓幾十裡,最近的也是唯一的一家客棧,就在那裡。”

說完,扭頭欲走,雖說是生意,但自己也不想給這三人帶路,尤其是那個大黑牛一樣的壯漢。再說,這生意上了門,自是跑不掉的,不住自家的,他們也沒有他處尋客棧了。

蘇淩方轉過身去,便覺身前人影一閃,頓覺自己的左手手腕被人緊緊的抓住,那股力氣生疼無比。

蘇淩頓時呲牙咧嘴的叫道:“哎呦!乾什麼你們?我一個小孩子,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危難之中,蘇淩還是覺得說自己是是小孩比較容易自保。

蘇淩眼前,那素白衣衫的公子早已如電一般擋在身前,自己的手腕正是被他牢牢的抓住。

這素白衣衫公子並不說話,隻是抓住蘇淩的手腕死死的看著,蘇淩大力掙紮,卻怎麼甩也甩不開這公子的手。

就像鉗子一般,死死的鉗著自己的手。

那青衣公子的眼神同時落到了蘇淩的手腕之上,似乎還有些許的難以置信。

蘇淩知道自己再如何掙紮也是無益,隻得任由這素白衣衫公子抓著,大聲叫道:“你們這些外鄉人,手腕有什麼好看的”

素白衣衫公子並不答話,隻是眼神不斷流轉,良久方問道:“想讓我放開你,倒也可以,隻是你這腕上的鐲子哪裡來的?”

他說著話,雙眼仍一刻不停的盯著蘇淩手腕上的鐲子。

蘇淩有些蒙。

合著真的遇到劫道麻匪了。自己身上稱得上值錢的東西也就這鐲子了。他心裡暗暗叫苦,自己不想帶著破玩意兒,爹娘說什麼也不允許,說這是自己的命★根子,如今看來,命★根子是談不上了,倒有可能是送命的根子。

蘇淩忙喊道:“你們打劫的,相中我這鐲子,我給你便是,隻是莫要害我性命。”

那素白衣衫公子聞言,淡淡一笑,瞥了一眼那黑大漢道:“老典,你看看,真當我們是劫道的了。”

那黑大漢撓撓頭,似乎有些尷尬。

素白衣衫公子似乎覺得自己的行為確有不妥,忙將手抽了回去,頗為和善的笑道:“小兄弟,莫要見怪,隻是方才我看你這手鐲樣式頗為新奇,所以有些忘乎所以了。”

蘇淩暗道,我信你個鬼!

剛要說話,那素白衣衫公子又道:“小兄弟,可否說一說,你這鐲子哪裡來的?”

說實在的,蘇淩自己都搞不清這鐲子的來曆,他不知多少次問過自己的爹娘,他們也是含糊其辭,說不清楚。

可是如今這架勢,自己要是不說一說這鐲子哪裡來的,估計這三個人怕是不會放他走了。

蘇淩一邊揉著被這素白衣衫公子抓痛的手,一邊想怎麼編瞎話。

隻是,他絞儘腦汁也想不出什麼既合情又合理的瞎話,隻得兩手一攤道:“你們讓我說實話還是說瞎話?”

青衣公子笑道:“這話怎生說得,自然是實話了。”

“實話就是,這破鐲子,我也不知道什麼來曆,聽我爹娘說,我出生就帶著它”

素白衣衫公子和青衣公子對視了一眼。良久都不說話,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半晌,蘇淩見他們都不說話,便訕訕的道:“現在我可以走了吧。”

素白公子想了想,點頭道:“自然可以小兄弟,你方才說客棧在西麵是麼?”

蘇淩拔腿就跑,他自己平生都沒有跑的這麼快的,三下兩下,身影已然模糊在夜色之中。

“不問清楚?”那青衣公子沉聲道。

“怎麼問?他似乎真的不知道那鐲子的來曆隻是我不會看錯那鐲子的製式隻能是算了,不要節外生枝,這畢竟是張驍的宛陽地界。”那素白衣衫公子望著蘇淩消失的地方,心中似有所想。

眼前黑夜翻湧,月淡星疏。

“走罷,去西邊,那裡有客棧。”那素白衣衫公子當先朝黑夜中的小路走去。

“老典見了店家好好說話!再這般魯莽,我要罰你三天不得喝酒!”

“公子不讓喝酒,還不如殺了我的好”

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

黑夜來臨,寂靜的隻剩下無聲的蒼山和低吟的山風。

蘇淩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溜煙的跑回家中的,以至於自己將粟米粥倒進肚子裡,抹嘴的時候還上氣不接下氣的。

山民的晚飯也就這般對付過去了。那些河魚對蘇淩以然沒有了任何的吸引力。

吃完飯,他自己跑回裡屋,屋外是蘇大娘在跟蘇季抱怨程家村占河捕魚的嘮叨聲,蘇淩不想聽,因為最近他總是聽自己的娘親翻來覆去的嘮叨著這件事。

他細細的想著回來山路上發生的事情,那三個人是誰,看著衣著打扮,似乎不是普通人家。自己腕上的鐲子到底是什麼來路,似乎那素白衣衫公子十分好奇。

他抬了抬自己的左腕。昏暗的燭光下,那看著有些醜陋的,不知道什麼質地的鐲子,竟似乎隱隱的發著淡白色的光芒。

一時之間,蘇淩看得有些癡了。

不知過了多久,蘇淩的思緒被蘇大娘的呼喚打斷了:“淩兒,門口來了投宿的客人,娘和爹正在灶房忙活,你去迎一迎。”

蘇淩應了一聲,思緒似乎還在鐲子上,有些恍惚的朝著自己的院門處走去。

山風吹來,蘇淩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忽的清醒過來。

媽的媽我的姥姥!

這時候來投宿的,不就是那三個人麼?再讓他們抓著看鐲子是小,要是真因為鐲子壞我性命,豈不完蛋了。

蘇淩慌忙想要朝屋裡躲,可是院門前已然走進了三個人,三匹馬。

當先一個黑大漢疾步走來道:“店家,我們要住店,可有上房?”

想躲是不可能了,蘇淩隻得硬著頭皮朝著門前三人嘿嘿一笑道:“緣分啊,緣分啊,咱們又見麵了。”

門前三人:黑大漢、素白衣衫公子、青衣公子。

素白衣衫公子和青衣公子也是驚訝不已,脫口而出道:“原來你家就是開客棧的啊方才為何不說。”

“你也沒問不是隻問那破鐲子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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