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什麼謎語人啊！
亂七八糟寫的什麼打油詩啊！
不過莊博世注意到了最後一句話，千山如鎖千重障，唯裂四極覓二郎。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楊戩的相關信息。
張洞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我非全知者，有些疑惑，可能需要你自己去解決。”
“我那妹子那口鬼櫥知曉一些隱秘，莊兄弟若是想要得知真相，自可向那鬼櫥提問。”
莊博世苦笑道：“我並非沒有詢問過，奈何那口鬼櫥不肯言說，總不能將其劈了不成。”
鄭吒所說，那隻鬼櫥隻要涉及有些難度的問題，就一問三不答，更離譜的是聽到自己名字後簡直發癲了。
好像自己把鬼櫥闔家鏟了一樣。
張洞道：“若是如此，我小妹或有辦法，你有辦法能使文鬆複生，也必然也能使她快點複生。”
莊博世點了點頭，那具軀體已經調製好了，正在送來的路上。
暫且按下了心中疑惑，他繼續問道：“那麼，厲鬼是從什麼時候出現的？”
張洞知無不言：“從亙古之時便存在了，通過一些古籍以及上一代的馭鬼者口述，商周之時，厲鬼已行走於世間。”
“先民們，用祭祀儀軌束縛厲鬼，用活牲投喂厲鬼，以求得安寧。”
“一些大祭司會以自身容納厲鬼，代表天意，因此那時候鬼就是神，神就是鬼。”
鬼神鬼神，先秦之時，鬼與神本一體。
莊博世想到了先秦之時茹毛飲血，相比於饑餓、天災與疾病，厲鬼還真算不上什麼絕望的災難。
那時候，奴隸主們動輒用奴隸祭祀，把奴隸扔投喂給厲鬼，借此摸索出厲鬼的殺人規律，滿足厲鬼的殺人欲望。
奴隸畢竟不是人，那時候彆說厲鬼殺人了，厲鬼殺掉的人還沒有奴隸主和天災疾病殺掉的多。
那時候的人，應當把厲鬼當成與台風、地震、猛獸一樣的自然災害。
“直到春秋戰國，百家爭鳴，思潮湧動下，先民才真正認識到厲鬼是一種沒有理智、沒有欲望、不能交流，隻想殺人的殺戮怪物。”
“祖龍一統六國之後，收天下之兵，鑄十二金人，發現了黃金封押厲鬼的規律，最後秦耗儘了元氣壓製了厲鬼，祖龍想要借鬼成仙，但可惜，死於厲鬼複蘇。”
“楚漢爭霸，重瞳項羽乃當世第一馭鬼者，可惜——”
“最後漢高皇帝創立了秀衣使者，四處收押厲鬼，終結那個厲鬼時代。”
“漢後，厲鬼曾沉寂了很長一段時間，但在漢末又重新複蘇。西方那個上帝鬼，就是那時候孕育的。”
“耶穌基督妄圖以己身創造上帝，容納上帝，成就史無前例的三位一體馭鬼者，鬼的能力，人的內核，神的意識。但他終究失敗了，他隻是成為了世界上第一個異類。”
“上帝鬼太過恐怖，幾乎容納了當時世界上所有厲鬼，但因為規律衝突，身上脫落下四隻恐怖厲鬼——”
“瘟疫、戰爭、死亡和饑餓，被稱為天啟四騎士。”
張洞看向了莊博世：“其中饑餓的一部分，就是餓死鬼。”
“沒多久，耶穌基督的理智被厲鬼本能吞噬，臨死前他讓猶大釘死自己。”
“那釘死他的棺材釘，後來化作了一口漆黑的棺材，在那口棺材之中，就孕育了現在的鬼差。”
“鬼差居然是從西方傳來的。”莊博世啞然。
“鬼哪分什麼西方東方。”張洞哂笑道：“鬼就是鬼。”
“隻不過太多的人駕馭了那隻鬼，用生前的習性和意誌將厲鬼的某些行為，變得更西式和中式而已。”
“這麼說，殺人規律可以扭轉。”莊博世好奇道。
張洞回答道：“很難，但並非不可能。”
“如果兩隻鬼互為拚圖，當融合之後再被人駕馭。”
“通過幾十年扭曲與馭鬼者身上的其他厲鬼融合，或許能將殺人規律進行略微調整。”
“但是越強的厲鬼，殺人規律越不可變。”
如果程序和程序之間互相搭載，那底層邏輯自然會發生一定變化。
就像柳三那紙人，先秦之時沒有紙的時候，那紙人到底是個什麼模樣的鬼，那就誰也不知道了。
還有像那鬼來電鬼公交等厲鬼，明顯是上個時代產物。
本次的厲鬼複蘇後，如果人類還能延續到下個時代，那麼到時候將會出現一批遊戲鬼、網絡鬼、手機鬼等等。
厲鬼不斷被分割，又不斷找尋拚圖。
“兩晉時期，百鬼日行，人鬼共居，到了大唐鼎定，創造了幾十年天下無鬼的盛世，奈何鬼佛出世，盛世崩塌。”
“明末，清末，幾個朝代的崩塌，大量人口的死亡，除了人禍，還有鬼災。”
“在鬨長毛的時候，我的祖父曾經與曾祖父一道，救過一位好漢，並且遠遠見到過鬼上帝的血十字一眼。”
“血十字在那個年代掀起了滔天災劫”
張洞深深地看著莊博世。
“西方也是如此，在耶穌創造上帝終結靈異失敗之後，甚至造成了很長一段時間內厲鬼複蘇時期，直到文藝複興，厲鬼災難才稍顯少了幾分。”
厲鬼還真是伴隨了人類的曆史啊。
莊博世揉著太陽穴：“人類能延續到今日，實屬不易啊。”
“一啄一飲，自有天數。”張洞臉平靜地道。
“厲鬼越是凶猛，誕生的馭鬼者也就是越強，埋葬厲鬼也越有可能。”
“這是厲鬼複蘇的規律，在厲鬼沉寂期間，沒有駕馭厲鬼的人會逐漸忘了厲鬼存在，將鬼當作是虛無縹緲的傳說。”
“那麼這一次複蘇”莊博世問道。
“上一次複蘇在清末，持續到了大戰結束，原本不會這麼快複蘇，這並不符合規律。”
莊博世小心翼翼地道：“有沒有一種可能，厲鬼的源頭要複蘇了，現在所有的厲鬼，都是從那一隻厲鬼源頭上分割下來的。”
張洞點了點頭：“我們曾經對厲鬼來源多有猜想，也從一些古籍中探索過前人猜想。”
“世間一開始並沒有那麼多厲鬼，越是往前，厲鬼數量越少，但越是恐怖。”
“像是怨鬼、晦鬼，這種在曆史上記載，並不如今天那般模樣，或許也是被人切割或者重新納入拚圖。”
“如果世間所有鬼都從一隻鬼上分離，不斷被人分割，再重新納入拚圖，倒真有可能。”
“但可惜，除非有人能夠回溯時間前往最初，看到世間那第一隻鬼誕生的場景。”
“厲鬼到底從哪裡來，是不是從那不可言說的陰間？”莊博世抓緊問道。
“陰間。”張洞緩緩道。
“我曾與他們一同走入了陰陽路儘頭，不管那叫陰間、地獄或是冥府。”
“我們不斷地深入，那裡的世界無邊無際，每一個世界就是一層鬼域，每往下一層，其中厲鬼越是恐怖。”
“那您到了第幾層？”莊博世問道。
“第十一層。”
張洞歎了一口道：“但我知道那不是最底層。”
“下麵還有最終的一層，如果厲鬼有源頭，或許就在那裡了吧。”
莊博世眉頭微微鎖緊，現實世界相當於六層鬼域，加上可能存在的陰間十二層。
那不就是十八層地獄嗎？
真是人間如獄。
人類占了上六層，作為現實世界，厲鬼占據下十二層。
厲鬼本能往上往上爬，所以現實世界才會引來那麼多厲鬼，但很多強大厲鬼又會墜入更深層次的幽冥。
這個世界本身就是為了厲鬼專門設置的世界，人類隻是寄居者。
這麼看來，陰陽路的存在與其說是為了人類能進入幽冥地獄，還不如說是為了厲鬼能夠進入人間。
張洞解釋道：“僅僅到了第十一層，隨意一個厲鬼就堪比現在所謂的s級厲鬼。”
“甚至有些根本又無法用普通的厲鬼來形容。”
“更改認知，修改時間，虛實不定，有大恐怖。”
“我隻往前踏了一步就被逼得退了回來。”
“出來之後，為了不把那些鬼帶出來，我讓他們斬掉了那段記憶。”張洞指了指五老。
“你很強，但那不是活人能夠踏足的地方。”
莊博世苦笑一聲：“我們不去，他們已經來了。”
張洞的說法與人皮紙上的說法已經相近，或許一切的根源就在最底層幽冥地獄。
歸墟之地。
“張老，你的能力，是否能將厲鬼殺死？”他最後問了這個問題。
張洞搖了搖頭：“我並非能將這些鬼殺死，他們的本質是不死的。”
“我隻是能將他們回歸本來模樣，讓他們陷入沉寂。”
“厲鬼是不死的，起碼我們殺不掉。”張洞似笑非笑地看著莊博世。
“而你，可以。”
——
張幼紅睜開了眼睛。
“我這是”
她看到了房間內的立滿了人影，下意識站起來。
“大哥孟大姐”她晃了晃有些頭暈的腦袋。
“我不是死了嗎？”
她有些不解地看著六張熟悉的麵孔。
隨即她有些醒悟過來。
“我複活了嗎？”
她是七老之中死的最早的那個，按照安排，在大哥老去的時候，她會被複活幫助這一代的後生，重活第二世。
但現在七老都在，莫非世間真有地府，自己與他們在地府相會了？
“幼紅，原有推演發生了變化，厲鬼末日已至。”張洞將自家妹子扶起。
“我們需要竭力麵對。”
“實在抱歉，用這種方式複活你。”
張洞語氣之中充滿了歉意，自家小妹原本最是愛美，但現在
站起來後，張幼紅發現自己不對勁，身體怎麼這麼高。
原本自己隻能到兄長的肩膀，但此刻兄長卻隻能到自己的胸口。
再看向孟小董、羅千那怪異的表情，張幼紅心中咯噔一聲。
莊博世輕咳了兩聲。
“紅姐，因為事急從權，沒辦法給你找一個命格生辰相符的女人，所以隻能用科學技術手法克隆了一個。”
莊博世將一麵鏡子立在了張幼紅麵前。
沉默了三秒後，一聲尖叫聲回蕩在閨房內。
“這是什麼？”張幼紅嗓子裡像是塞滿了炸藥。
“誰乾的！”
鏡子裡的是一個身高超過兩米，全身肌肉板紮，將一條紅色旗袍撐得滿滿當當的健美女性。
六老齊齊看向莊博世。
莊博世抬頭看著天花板。
都賴齊藤一！！
也怪莊博世沒有跟齊藤一講清楚要求什麼樣貌，齊藤一也沒有時間去專門調製一具女性軀體，直接用了阿斯塔特模板克隆，兩心三肺，隻不過沒有植入基因種子。
但身軀素質，已經接近了主神空間的造人極限水平，還能開一階基因鎖。
當莊博世看到那具軀體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再換了，隻能一咬牙就這麼上馬了。
複生過程十分順利，張幼紅成功在這具軀體之中複蘇。
現在張幼紅，徒手估計能打穿一麵磚牆。
而且人造人沒有過往記憶與因果，意識是如同初生兒般的空白，是天地之間最純粹的轉世體。
張幼紅的意識和記憶沒有其他意識雜糅，幾乎是百分百的張幼紅本身。
再加上阿斯塔特模板那悠長的生命。
張幼紅現在沒機會再活出第三世了，這一世估計能活幾百年。
雖然齊藤一很離譜，但陰差陽錯下，還是完美解決了這一種複活方式最大的缺陷。
原本張幼紅的複活，每次轉世會融合轉世體的記憶，意識會錯亂，甚至產生身份認同問題，到了原著番外第三世李子梅，就已經快要忘卻了張幼紅的記憶。
這就跟修仙世界大佬奪舍一樣，若是奪舍成年人必然會遭受靈魂衝突肉身不合，那還是修真大佬的靈魂本質遠遠高於普通凡人的情況下。
大佬都知道，轉世得從嬰兒開始，越少因果越好。
孟小董安慰道：“無礙，你看看，我們也都老了。”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張幼紅發怒了。
她平生最愛美妝，故此在兄長張洞的幫助下，成為了七老中唯一的異類，駕馭了一個木偶人。
“我向你解釋一下，紅姐。”莊博世不好意思的道。
“什麼紅姐，我叫張幼紅。”張幼紅憤怒地盯著莊博世，拳頭捏的嘎吱作響。
莊博世尷尬笑著：“好的好的，張大姐，抱歉。”
“厲鬼末日到來，現在無數厲鬼肆虐人間，我們隻能使用這種方式複活你。”
張幼紅畢竟不是紅姐，沒有加入柳青青這杯毒藥，還是有著輕重緩急之分。
她看向了張洞，張洞微微頷首：“是最終災劫了。”
“明白了。”張幼紅恢複了冷靜：“小子，你把我叫回來想要乾什麼嗎？”
“張大姐，我現在有一個問題。”莊博世道。
“那你去找那口鬼櫥，找我乾什麼！”張幼紅冷眼道。
莊博世無奈攤手道：“那鬼櫥不願意回答。”
張幼紅停頓了片刻：“你到底要問鬼櫥什麼問題。”
當然是問楊戩在哪啊！！
莊博世笑了笑沒有回答。
張幼紅隻得開口道：“鬼櫥是一個交易的鬼。”
“本身並非全知全能。”
“它要拿著你的代價跟其他厲鬼去交易。”
“要記住，任何一個要求伴隨著的都是代價。”
張幼紅將一個腐爛的木頭栓子交給了莊博世。
“你可以向他提出要求，再將這個門栓插在門上。”
“不管什麼要求，鬼櫥都會完成——”
“當然，後果自負。”
莊博世點了點頭，收起了那個門栓一樣的東西。
“那麼出發吧。”
七老集齊，他底氣很足。
雖然見到了張洞之後得到了很多答案，但也產生了更多的問題。
他有一種直覺，這些問題沒有辦法在當下解決。
所有問題，在過去。
但現在也沒有時間再去琢磨了，世界即將陷入崩潰，需要加緊踩刹車。
現在的七老之中，李慶之過早肢解了靈異，不在巔峰。
剩下六老都在巔峰。
隨著一行人全登上了公交車，這輛載著上個時代最強者的公交車，再次啟動。
“小秦，有多少年沒有一起出動過了？”李慶之十分興奮地道。
“五十年，還是四十年？”
秦老僵硬的臉上浮現起一絲笑意：“那是四十二年前，我們一起去處理小西市的鬼潮。”
“自那之後，你們便各自進入靈異之地不再現世。”
秦老不免懷念，他年輕時跟著七老四處鎮殺，硬生生造出了一個天下無鬼的時代。
那是何等意氣風發，現在大家都接近了壽命極限，隻剩下一具苟延殘喘的殘軀。
令人開心的是，他們沒有老死於床榻，而是為這個世界再次發出了一些光與熱。
若是能死在與厲鬼的爭鬥之中，也不枉此生。
久違的鬥誌終於從秦老那死寂的內心中燃起。
哪怕看不到未來，有著七位前輩，又有何懼。
“出發吧。”
滴滴！
載滿七老的公交車終於全速起航了。
第一個目標，就是那個怨鬼肆虐的城市。
莊博世終於見識到七老如何終結一個靈異時代，那種無限疊加的靈異橫掃，基本沒有一個厲鬼能夠扛住。
羅文鬆的必死疊加，李慶之的一刀肢解。
無儘墳土封鎖當下，無限入侵封鎖過去。
哪怕能扛過無儘墳土，張洞手一揮，那些厲鬼必然會陷入沉寂。
而且哪怕是唯心的鬼，張洞也能抬手抹除。
而且七老的靈異經驗相當豐富。
甚至一些麵孔都是七老的老朋友，他們對厲鬼的規律了如指掌。
簡直是望風披靡。
處理一座城市的時間根本不需要幾分鐘。
隨著公交車光顧了一個又一個城市，一個又一個恐怖的厲鬼被關押。
普通的小鬼，根本連七老的麵都見不到。
公交車開過，一路木門和墳土，儘數埋葬。
淪陷的區域被重新光複。
莊博世看到那幸存者人數止住了下滑，終於舒了口氣。
【幸存者人數：915211418】
短短時間內，損失了近五億人口，那是不能以用屍橫遍野來形容了。
現在看，全員a級支線劇情已經無法完成，能保住全員b級支線劇情已經很好了。
就在這時，曹延華打來了電話。
莊博世接起的第一句話就是曹延華那幾乎嘶吼。
“莊先生，不好了！”
“那恐怖的幽靈船出現在了大洲市，隊長們已經趕去阻止幽靈船了！”
莊博世看了一眼身後的上一代天團，自信一笑：“讓隊長拖住幽靈船。”
“增援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