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市。
一座資源工業城市,人口五百餘萬。
此刻,城市近乎寂滅。
一隻恐怖的s級厲鬼正在城市中遊蕩,它僵硬地行走在馬路上,腦袋上有五張臉。
每一張臉上都是不同的表情,喜、怒、哀、樂、恨。
隻要它感知範圍內,一個人產生了相應的情緒,就會被厲鬼殺死,而且是同時襲擊多個目標。
如果隻是這樣的殺人規律也不算得上什麼大危害,畢竟五臉鬼沒有強大鬼域。
隻要隔離到位,不會產生太大的威脅。
所以五臉鬼一開始的評級隻有b級,但大安市的一家礦山兩千員工同時暴斃,每個人死亡時表情都是一臉愁苦,事情就變得複雜起來了。
經過朱雯八卦推算,昊天大數據分析,得出一個可怕的猜想。
這隻鬼,不僅能夠感知目視範圍內的人類情緒,還能通過周邊的物品,追根溯源,讀取製造他們的工人情緒。
比如它走在大馬路上,它就能感知到瀝青工廠工人、燈具廠工人、運輸車輛司機、馬路施工人員的情緒。
隻要上下遊產業鏈的製造者產生五種情緒之一,就會被五臉鬼殺死。
殺人距離,沒有限製。
哪怕隔著幾千公裡,也都要死。
這個結論一出,五臉鬼頓時被提升到了s級!
如果在古代,荒山野地太多,沒有多少人類痕跡,五臉鬼想要感知情緒,也隻能去城鎮附近。
而且城鎮自給自足,死人也隻是限製在一個範圍內。
但在現代社會之中,這隻厲鬼的危險性被大大提高了。
一個城市之中,從馬路汽車,到電器設備,甚至小小的一張報紙,都是牽連了一條產業線上所有工人。
每走一步,都有千裡之外的工人暴斃。
這種奇特的規律,若不是朱雯八卦推算,加上昊天的敏銳覺察,短時間內根本沒人能夠發現。
雖然厲鬼本身不強,但對於現代社會,威脅度比餓死鬼還要高得多。
砰!
一枚高速射流的一次性棺材釘命中了五臉鬼。
直接把他釘在了原地。
緊接著,一個黃金棺材從天而降把它封押其中。
這隻專殺打工牛馬的五臉鬼,就這樣被關押了。
安全屋內的詹嵐輕輕吐出了一口氣,額頭上滿是冷汗。
“成功了。”
“關押厲鬼的關鍵,就是洞察規律,情報太重要了!”
昊天苦著臉道:“某種程度上,五臉鬼也是一隻追溯因果的厲鬼,真是麻煩啊”
“可是我還是接受不了,隻是一隻厲鬼,就有因果律殺人這種規則係能力。”
“太離譜了。”
昊天剛才真擔心厲鬼能夠順著一次性棺材釘,追根溯源到王小明。
還好,厲鬼似乎還沒有這能力。
程嘯頗為氣憤地道:“這個世界上,居然會有一隻厲鬼的能力是依托因果律,殺掉那些可憐打工人。”
“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張傑捂著額頭:“九成的輪回小隊到了這個世界,都死定了,估計也隻有我們、天神和惡魔有能力處理。”
昊天感同身受連連點頭。
昊天不是小白素人,之前就對主神有所了解。
進入了主神空間之後,也從隊友身上了解了不少主神世界的重要情報。
現在站在輪回空間最巔峰的,就是幾個四階強者。
但是他們論破壞力,都隻能做到毀滅一座城市。
像隊長和鄭吒這樣的四階中,最大出力很可能已經接近破大陸的級彆了。
但因果律,那可是聖人級彆才能涉及的領域。
用因果律武器肘擊可憐打工人,連黑心資本家都乾不出來!
就好像鄭吒用洪荒追殺工蟻一樣離譜!
“昊天,你設計的戰術不錯。”零點對著昊天微笑道。
他剛才隔著十幾公裡發射了那枚棺材釘,成功終結了五麵鬼。
“昊天,你腦子可以啊。感覺楚軒也不過如此。”程嘯摟著昊天樂觀地道。
昊天臉色都變了,連忙搖頭:“不敢當不敢當,我距離楚軒還差的遠。”
張傑連接了在下層安全屋中負責的銘煙薇:“下麵的那夥預知馭鬼者,狀態還不錯。”
“這種戰術,挺高效的。”
“昊天,你的貢獻有目共睹,你的腦子,也很不錯。”
昊天隻能以苦笑回應。
他本來就是個臥底,是來探查中州隊情報的,現在怎麼成了殫精竭慮的智者啊!
現在這個浮空安全屋分為兩層,上層是中州隊,下層是熊文文、陸誌文等幾個總部有預知能力的馭鬼者。
在莊博世和鄭吒兩人四處滅火的時候,除了齊藤一與王小明窩在實驗室裡,中洲隊大部隊則利用高機動性,成立了緊急支援小隊。
昊天提出來一個移動堡壘戰術,就是利用張傑和詹嵐的精神力掃描,零點和銘煙薇的遠程狙擊,再加上王小明研究出來的一次性棺材釘,成立了一套“察打一體”的戰術。
做到了發現即關押。
當然,這樣也有風險。
畢竟萬一遇上一隻意識襲擊的厲鬼,或者被觀察到就會被襲擊的厲鬼,張傑和詹嵐也會被厲鬼盯上。
所以,中州隊把總部幾個預知能力的馭鬼者全部帶上。
昊天製定了一個三層防火牆預知模式。
由朱雯測算詹嵐的預知是否有危險,再由詹嵐預知熊文文的預知是否有危險。
最後再讓熊文文預知零點或銘煙薇的狙擊是否有危險。
當然,陸誌文也被臨時借調過來,他負責推算厲鬼的規律。
通過不斷套娃,預知厲鬼規律與預知行動安全,中州隊避免了好幾次詭異的危險。
“怪不得隊長讓我們多給你表現機會呢。”王俠拍了拍昊天肩膀。
在這群狠人麵前,昊天哪裡還敢居功自傲,連忙低著頭道:“都是前輩們厲害。”
“我隻是做了些許微小的工作,不值一提。”
零點點了點頭,對著詹嵐和張傑道。
“趙櫻空傳來消息,中部的大鄭市鬼潮被暫時抑製了。”
“但是隔壁的小王市、小春市又爆發了一係列靈異事件。”
“她脫不開身,所以大廈市的疫鬼需要我們去處理。”
拘靈遣將發揮出了超乎預想的能力,趙櫻空率鬼櫻空大軍四處滅火。
張傑撓了撓頭:“那個什麼隊長沈林不是在那嗎,還沒搞定嗎?”
“疫鬼是s級厲鬼,沒那麼簡單。”詹嵐看著手上的情報。
“局勢越來越不妙了,包括大南市、小色市、大詮市在內的三十幾座城市已經徹底淪陷了,廣南省全境淪陷,藏印地區全境淪陷,江淮半數地區淪陷——”
“我們退無可退了。”
“死亡人數在不斷下滑,按照這個趨勢,我們怕是都得被主神抹殺了。”
大家都有些沉重。
哪怕中州隊聯合馭鬼者們傾儘全力,也隻能顧此失彼。
他們或許能夠關押厲鬼。
但由厲鬼帶來的次生災害卻毫無辦法。
“彆多想,馬上出發。”零點出聲道。
“博士他在找強援!”
“我們還有機會!”
——
從明月小區到無儘墳場。
看似很遠的路其實並沒有行駛多久,很快周圍的景物就不再是一座城市內了。
而是來到了一片郊外,這片郊外哪怕是在白天也是昏暗一片的,在那昏暗的天空下,一座座老墳坐落在遠處。
這些老墳的數量很多,接連成片形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墳場。
每一個墳堆之中,都埋葬著一隻恐怖的厲鬼,這裡麵無窮無儘的墳土,就代表埋葬著無窮無儘的厲鬼。
公交車沿著墳場繼續行駛片刻,很快在一棟木屋前停了下來。
這棟木屋很不起眼,坐落在墳場內,如果不認真看的話會被輕易的忽視,秦老駕駛著公交車卻精準無誤的停靠在了木屋的對麵。
滴滴滴———
秦老摁響了喇叭。
老舊靈異公交車的喇叭聲回蕩在了這片怪異的墳場內。
顯得十分怪異。
遠處墳堆發出簌簌聲,似乎注意到了這輛公交車。
有些不長眼的厲鬼,要過來了。
很快。
“嘎吱!”
一聲老舊的木門打開聲響起,那木屋之中一個人走了出來。
那是一個腐爛的老人,表情陰冷怪異,渾身散發著腐朽的氣息,隨時要死去一般。
與其說是人,更像是一隻厲鬼。
老人在木門前停頓,一雙漆黑沒有瞳孔的眼睛看了看公交車,似乎在打量。
但是當他看到上麵魚貫而出一串熟人,他腐爛的臉抽動了下,表情頓時變得十分人性化。
“你們”
“咳咳!”
似乎被這群人震驚了,羅千身體一個搖晃,咳出幾口新鮮的墳土,眼看著就要倒下去了。
羅千的狀態比孟小董更差一些,莊博世看到他的生命之火隨時都要熄滅,似乎死亡就在下一刻。
“不好!”
莊博世怕他當場暴斃,連忙一步衝到他麵前,一把擒住他的脖子,反轉術式和真元力瘋狂灌進去。
羅千沒想到這個年輕人不講武德,直接偷襲。
下意識一揮手,無儘墳場似乎活了過來。
“羅老兄,彆!”
李慶之想要阻止,但來不及了。
莊博世的身體便被一股可怕的靈異入侵,這氣息陰冷腐朽,僅僅隻是沾染他的身體就開始發生了無法逆轉的變化。
皮肉開始在腐爛脫落,落在地上變成了一堆堆墳土。
而這還不止,他雙腳落在墳土之中,被墳土侵蝕,瞬間就失去了行動能力。
莊博世果斷切斷了自己的大腿,但一層又一層的墳土層層迭迭,他在瞬間就被一座巨墳埋在了底下。
羅千的墳土壓製實在是恐怖,不愧是當年能夠正麵埋葬鬼差的存在。
羅千不顧厲鬼複蘇下意識使出了全力,一層一層封土蓋在了他上麵,莊博世很快就被壓製到了最底層。
斬擊、火焰、瞬移、虛化、反轉術式,大部分手段在羅千手下都失去了效果。
這樣下去的話,莊博世很快就會成為這片靈異之地的一座新墳,永遠葬在這裡。
一個個符文從他神眼中冒了出來,環繞在他的身周。
但墳土好像被這些符文刺激,開始活了過來,墳土不斷向內擠壓,像是必須要殺了他一般。
莊博世雙眼之中齒輪瘋狂旋轉,這是他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自己的符文居然與厲鬼的黑暗符文產生了碰撞。
在他的神眼視覺中,周圍無數的黑暗符文相互勾連,似乎組成了一具龐大的山丘,壓製力是十倍、百倍的提升。
一瞬間,似乎他的心靈之光都要被壓製了。
那座山頭,三個若隱若現的符文字。
莊博世竭力看去,隻見那三個字閃現了一瞬。
“背陰山”
這是什麼!
下一刻,山,就這樣朝著他撞了過來!——
“羅兄弟,你,你這是作什麼!”李慶之有些焦急地道。
他對著那座如同一座巨山一樣的墳土堆斬了一刀。
但是那墳土山裂開了一瞬間又恢複了過來。
墳土繼續蠕動,像是活物一般。
孟小董也是一臉凝重:“你這墳土山,似不太一樣。”
那種龐然無限增長的壓製力,比之前任何時候都可怕得多,哪怕站在這座墳山前,孟小董都能感覺到自己身體裡的靈異有些被壓製。
“這不是我做的。”羅千此刻狀態恢複了不少,也變得更像是活人。
他滿是凝重:“他牽引了無儘墳土的靈異,我從未觸及過的靈異。”
“那怎麼辦?”李慶之回過頭來看向老神常在的秦老。
“小秦,你說怎麼辦?”
“李老,我已經沒辦法看到未來了。”秦老打開一杯保溫杯喝起茶來。
“不過,你放心,他這樣的後生,死不了。”
話音未落,無限拔高的墳山斷崖式衰落,很快,一道裂縫出現,砰地一聲。
一個身影破墳而出,搖搖晃晃地站在了幾人麵前。
“小友,你沒事吧。”李慶之連忙走上前去,替莊博世撣了撣身上的墳土。
莊博世吐出來一口土:“沒事,剛才似乎出了點岔子”
羅千驚異地看了莊博世一眼:“是你身上的異狀,引動了無儘墳土的暴動。”
“我的異狀嗎。”莊博世揉了揉眉心。
羅千點了點頭:“我從未見過這種情況,還好你小子意誌強橫,那種壓製都沒有徹底失去意識,不然天王老子都沒辦法救你。”
到底是什麼,引發了無儘墳場的暴動。
難道是自己的符文?
剛才隨著那座巨山撞了過來,莊博世身上符文被墳土壓滅,正當他打算使用權限跑路的時候,墳土的壓製力瞬間回歸原樣。
羅千的墳土本就能鎮壓當代,無論是白水鎮小楊,還是張羨光,都扛不住一招墳山。
剛才那種巨山則是瞬間提升了千百倍的壓製力,居然隻是無儘墳場的應激反應。
背陰山
這無儘墳場,難不成真是傳說中的幽冥背陰山?
那座位於十八閻羅殿的森羅殿之後,綿延萬裡,鬼魂在此處遊蕩,山前山後,牛頭馬麵亂喧呼,半掩半藏,餓鬼窮魂時對泣。
那麼這個世界,是真正的幽冥地獄?
莊博世總感覺自己距離世界的真相很近了。
“羅老,不知我剛才那番是否通過了你的考驗?”莊博世抬了抬手抱拳道。
羅千用冷笑一聲:“你這個後生,命夠硬。”
“乾我們這行,就是要命硬。”
“我擋不住你。”羅千也不囉嗦,徑直走到公交車上。
對於羅千來說,世界上就沒有他埋不了的厲鬼。
但莊博世卻打破了他的認知,身上沒有一點靈異,體魄意識卻強的可怕。
莊博世輕輕吐出一口氣。
事情很順利,現在七老已經入手三個,剩下除了兩個躺板板的,隻剩下張伯華與張洞了。
想來問題應該不大。
羅文鬆死了透透的,想要複活,未必沒辦法。
至於張幼紅,還處於半死不活的狀態,沒寄生在柳青青身上。
在公交車上,莊博世問便提出了這個問題。
“孟婆婆,張幼紅和羅文鬆的複生該如何做?”
孟小董怪笑著:“後生,你拉了我們這些苟延殘喘的還不夠,還想把那些死的也一起拉起來嗎?”
“羅文鬆,想要複生,得需要鬼郵局找到他那一幅畫,把那幅畫送到鬼郵局第六層。”
“剛好,現在的鬼郵局應該沒有管理員。”
“不過,我要提醒你,複活的羅文鬆很可能是一隻厲鬼。”
莊博世有些訝異:“對於你們來說,是否可以隨時複活?”
“我們活夠了,後生。”孟小董搖了搖頭:“通過靈異複活的我們,比活著的時候更加危險,也更不可控。”
李慶之也出聲道:“我們有複活手段,但沒有必要複活。”
“在活著的時候解決不了的事情,難道死後再來一遍,就能解決嗎?”
“複活的,也不是我們。”
羅千也冷冷道:“我早就想死了,用這副半人半鬼的身軀苟活,有甚麼樂趣。”
雖然理由都不相同,但七老都是豁達之人,早早見慣了生死。
而且,像他們這樣被厲鬼侵蝕到沒什麼正常的感情,隻剩下一點執念,死亡反而是一種解脫。
厲鬼不是恩賜,而是痛苦根源。
就像楊間一樣,從一個抽象、乖戾、好色的高中生,逐漸成為了一尊毫無感情,隻剩下鎮壓厲鬼執念的“神”。
這個過程,失去的何止是人生價值。
“後生,你放心,我們既然答應你,便一定會想辦法完成約定。”孟小董笑嗬嗬轉回了話題。
“張幼紅她本已經安排了複生手段,但時機太晚。”
隨後,孟小董將一件紅色旗袍、一雙紅色高跟鞋拿了出來。
“幼紅的複蘇儀軌,需尋一位與她命格相合、生時相同的女人,而且不能是靈異製造的偽人,使她穿上這身旗袍。”
“再將其引入古宅閨房,便可以喚醒她的記憶,寄存於那人身上。”
“再尋其他的拚圖,便能使她在那女人身上複蘇。”
“哎。”李慶之語氣蕭索地道:“哪有真正的複生。”
“幼紅妹子早已死了,就算複活的那個人,也隻不過是有著她部分記憶的另一個人。”
羅千冷笑道:“這是她自己選的路。”
“不能怪她。”孟小董歎息道:“她負擔了太多。”
莊博世微微頷首。
這個世界,人的記憶被任意裁剪,意識依托於鬆散的三魂,又有什麼是真正的複活。
張幼紅能複活也隻不過是依賴了靈異力量,充其量也是忒修斯之船。
這種複活像是鬼童繼承了楊間記憶那種複活,複蘇的不是張幼紅,而是張幼紅記憶的殘渣與柳青青合體的“紅姐”。
“我已經取回了紅旗袍與高跟鞋,最基礎的複蘇儀軌已經夠了,現在就缺少一個能與她命格相符的傳承者。”
“而且,越是無因無果,越是符合能契合她的意識。”
莊博世問了一句:“張幼紅的命格是什麼?”
“孤鸞照命,歲星奪紅。”
“得此命格之女,生於立春的甲寅日丁卯時。”
孟小董緩緩道:“此女天命高貴,但從小便顛沛流離,一生坎坷。”
柳青青肯定是符合的,但一想到那離譜乖戾的性格,就讓人敬而遠之。
莊博世摸著腦袋,突然靈光一現,咱不能用靈異造人,咱就用科技造人!
他連忙一個電話打給了齊藤一:“老齊,先把你手上的工作放一放。”
電話那頭,齊藤一有氣無力地道:“大哥啊,我快累死了,有什麼事快說吧。”
“給我造個人,讓朱雯幫忙改命,改成‘孤鸞照命,歲星奪紅’的命格,生辰是立春的甲寅日丁卯時。”
“明白了明白了。”齊藤一生無可戀地道。
“給我幾小時。”
“一小時。”莊博世像是沒人性的領導布置工作。
“孟婆婆,我們會用科技手段製造一具張幼紅的身體。”
“命格與生辰,都會複合要求。”
孟小董意外地看著他:“用科技手段造人倒可以理解,可這種改命之法,聞所未聞”
“一點小手段。”莊博世微微一笑,一閃而逝。
張幼紅的複活有了章法。
那麼,羅文鬆呢。
莊博世想到了一個人,他對於鬼郵局十分了解。
張羨光。
話說,羅文鬆的死,張羨光是不是有摻和一手啊。
讓他去複活羅文鬆,更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