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腰酸背痛的鄭淵在月嬋月溪的服侍下,走出了寢宮。
“嘶~~~”
鄭淵走下台階,就覺得腹部的腎臟位置一陣酸楚,同時臉部兩側隱隱作痛,喉嚨更是乾澀無比,嘴裡還殘留著陣陣味道醇厚的奶香味……
“什麼情況啊!”
他皺著眉頭,腦子裡一片漿糊。
隻記得昨夜喝完酒回宮,被月嬋月溪攙扶去沐浴,可之後的事情卻一點都記不得了,隻保留著早上從床上醒來的記憶。
而月嬋月溪二女那古怪的表情上來看,自己昨夜八成是酒後發瘋,做了許多肆意妄為的荒唐事……
故此他也沒多問什麼,隻是若無其事的走了出來,當什麼都沒發生。
“喝酒誤事,以後還是要注意點了!”
鄭淵感覺狀態好了點後,便繼續往外走去。
今日是科舉的第一天會試,考場在宮外的文雲閣,雖然有吏部和禮部以及太學閣的官員主持,他還是想去看看情況。
“陛下,可要出宮?”林公公快步走來。
“去考場!”
“是!”
二人一前一後,快步離去。
在寢宮門口,月嬋月溪看見鄭淵遠處的背影有些無奈。
“姐姐,你說昨夜慕容姑娘做了什麼,居然能讓陛下一夜不醒!”月嬋嘟著嘴。
鄭淵年輕力壯,精氣旺盛,以往即便是喝的再醉,半夜也會醒來。
可她們等了一夜,直至天亮,也沒見陛下有蘇醒的跡象。
甚至她們主動……也無濟於事。
“彆說了,慕容姑娘昨夜在禦池隻待了一個時辰,幫陛下洗漱完後就出宮了,也不一定是她的原因!”月溪大眼眨動,為其辯解。
“如果不是她,那她為何要我們不要主動提起她來過……”月嬋不服氣道。
“誰知道呢……唉,你這丫頭管那麼多做什麼!”
一隊宮女走來,生怕走漏風聲的月溪,暗示月嬋不要再亂說話了。
…
文雲閣位於京都的東側。
此地多為六部辦公之地,其中一處占地極大的書院中,數千名學子正在裡麵,書寫著試題上的內容。
他們都是從天華各地選拔的舉子,不遠萬裡,或提前半年或提前幾月,就從家鄉出發來到京都,隻為了這一次的會試。
若是成功考進,得貢士身份,那即便會試不過,也能受朝廷褒獎,獲得個七、八品的要職,風光的回鄉赴任。
而若是能考中進士,那更是光宗耀祖……
所以是一次關於前途的大事,無論是誰都要全力以赴!
而這場考試的公平性也是至關重要。
在考場的每處角落,都有烽火乃至吐霞境的修士死死盯著。
整個考場,任何的風吹草動都無法逃過他們的眼睛。
哪怕隻是落針的聲音,都會立刻有目光掃過去檢查。
若是有抓住作弊、舞弊、串通者,皆由刑部審訊發落。
輕則貶為庶民,三代不可入仕從軍,重則砍頭示眾,全部株連!
無論是誰,是什麼身份或後台都是一樣!
畢竟這一點乃是天華的立國之本,沒人可以動搖。
在文雲閣外,一架極為奢華的帝輦停在外邊。
“陛下,您怎麼來了!”
負責此次科考的吏部侍郎聽到消息,一路小跑的出來迎接。
“朕想看看新朝第一批的學士,究竟是何種風采!”鄭淵淡淡一笑。
並暗中使用出了‘遮冥’掩蓋自身氣機。
畢竟人多眼雜,縱是容貌不同,但他和龍傲天的氣質太過相近,萬一被人認出可不好。
“陛下日理萬機,居然還能心係天下學子,可真是他們的福分!”吏部侍郎笑容燦爛。
隨後一眾人前呼後擁的將鄭淵迎了進去。
入眼是一片極為寬敞的廣場,每個學士的位置距離,都隔了半丈遠,並且每張桌子的兩側都豎起木板,阻擋左右人的視野,正常情況下是根本不可能作弊。
鄭淵一行人就站在一條長廊下,默默注視著他們。
“噓聲,莫要吵擾他們!”鄭淵提醒道。
“是!”
其餘人自然懂得規矩。
可即便這樣,他們的到來也引起了不少學子的關注。
那些學子見到一身龍袍的俊美少年,頓時明白遠處是誰來了,於是就有不少人想要起身行禮。
按照規矩考場無需行禮,不過這些學子為了留下個好印象或是跟風又或是真的崇敬,皆是閉著眼睛,走至一旁空處,齊刷刷跪下行禮。
“免禮!”
鄭淵的聲音不大,卻充滿威壓,瞬間傳遍這片場地。
接著他手輕輕一抬,讓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重新站起,然後坐回自己的位置。
這一幕不止讓那些學子驚為天人,就連暗處巡邏、監察的修士,和諸多考場官員都覺得不可思議。
“陛下,這邊請!”
吏部侍郎在前帶路。
“好!”
鄭淵收回目光。
剛才一掃,他就看到了不少老麵孔。
其中最為熟悉的,莫過於奮筆疾書的古玉堂了。
鄭淵衷心希望這位古兄能考個好名次,否則自己也沒理由破格提拔他!
一群人走馬觀花,走遍了考場的每一個角落。
在徹底消除了心中的疑慮後,鄭淵也就擺駕回宮了。
天華官員的能力絕對都是出類拔萃的,一些極為微小的事情,都已經安排的仔仔細細。
即便是抱著挑刺的心理去巡察,鄭淵也沒找出任何問題。
“你們做的很好!”
留下一句褒獎的話,鄭淵便坐上帝輦,消失在遠處。
而留下的眾多官員,也紛紛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
“恭喜大人,有陛下這句話,吏部這次的‘能臣冠服’,可就非您莫屬了啊!”一位禮部的官員上前調笑。
‘能臣冠服’這種能被載入史冊的東西,天華六部的官員可都是眼饞無比。
即便是再清心寡欲的官員,也會被這件衣服給激起好勝心來。
“唉,本官為了天華的江山社稷,為了給陛下分憂,也為了這些學子……都是應該做的!”
吏部侍郎挺了挺有些駝背的脊梁,昂著頭向裡麵走去。
其他官員見狀,皆是羨慕的相視一眼。
不過還好,他們作為監考官的其中一員,也能跟著沾點光!
…
之後的幾日,科舉會試的幾場考試陸續出了結果。
參加考試的五千多名學子,第一輪就篩選掉一大半,二三輪又各自篩選掉了不少,最後隻剩下三百名的學子,成為貢士,可以進入下一次的殿試!
而這一次,也是整個天華最為矚目的考試。
畢竟這可是天子登基以來的第一次科舉。
要是能進入前十,成為真正的天子門生,那日後的好處可就無需多言了!
“第五名……玉堂兄居然有這麼高排名!”
坐在禦書房的鄭淵看著手中的名冊,不禁一陣詫異。
他甚至覺得自己眼花了,拿起名單好一陣看。
“陛下,臣呈上的這份名單,已經反複核對七遍,絕無差錯!”吏部尚書秦愈拱手道。
作為年輕時與諸葛玄策齊名的才子,他的能力毋庸置疑。
“沒錯就好!”
鄭淵點點頭,問道:“三日後的殿試,你們可選定好了題目?”
“請陛下過目!”
秦愈又拿出一本奏折。
“對官員之廉潔、對民生之泰安、對敵國之國策……”
鄭淵感覺有些無趣,露出不出所料的表情。
這三道大題可謂是老生常談,卻又極為考驗基本功的題目。
剩下的三百人自然不可能全都能進入金殿答題。
從最外麵的午照門,中間的禦龍道,到最後的太和殿。
同樣是三日時間。
參加殿試的學子每過一關,就能進入下一處地界考試。
直至最後得分最高的三十人,才有資格進入太和殿,在文武百官的注視下答題。
“陛下,這次是您登基以來的首次恩科,所以臣等選擇的考題必須慎重,也好方便讓陛下提拔一些靠譜的能員乾吏!”秦愈解釋道。
“行吧,就按你說的辦!”
鄭淵拍案決定。
“是!”
…
接下來的三日,鄭淵除了處理政事以外,一閒下來就跑出宮去瀟灑。
他現在已經是喚星境的強者,配合自身的皇道帝氣,隻要一個遁術,就可以在眨眼間出現在京都的任何一個角落。
雖說比較消耗元氣,但一切都是值得的。
自從有了這個能力,他就把時間分配的極為規律合理,也不用像以前那般畏畏縮縮,猶猶豫豫。
若是下午出去,大概是去找虞千鳳或者舞媚。
要是晚上,那基本就是找清玉仙和白姨或是留在宮中,絕不會浪費一分一秒!
抽空也會陪陪即將成為皇妃的三女。
一番雨露均沾,加上鄭淵本身就很忙的緣故,眾女都很滿意。
時間過的很快。
眨眼便是科舉殿試的第一天。
由於是老生常談的題目,正確合理的答案大部分都已經被前輩寫完了。
想要讓人眼前一亮的答案,必須彆出心裁。
可這事說來容易,做起來難。
不少學子枯坐半日,也隻寫出數百字來。
直至日落之時,才勉強將寫好的答卷交上。
而這批答卷,會在今夜剩餘的時間內,讓各部的官員參與進來,輪流批改。
然後再將得到的分數,公布給安排在太學閣休息的考生們。
凡是晉級的考生第二日要準時到場,參加第二輪的選拔。
其餘被淘汰的學子則是在太學閣等候科舉結束。
到時候吏部的官員,會分彆給予他們不同的安排。
第二日,禦龍道處的考試如期舉行。
僅剩的八十名學子,個個都算天華學子裡精英中的精英!
麵對第二題的考題,也早已胸有成竹,不到三個時辰,就儘皆交卷。
不過交卷答題的容易,改卷的人卻是出現了麻煩。
“陛下,吏部傳來消息,大儒王慈和鄧方二人,因為意見不合,吵起來了!”
林公公上前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