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發什麼呆?”敖媗拍了拍手,略帶嫌棄地瞥了眼目瞪口呆的二人一眼,仿佛剛才隻是做了一件非常微不足道的事。
“姐,你以前是不是練過啊?”敖風臉皮抽搐,顯得異常震驚。
敖媗剛才那一手竹環完全是憑著感覺扔的,沒有動用絲毫玄元力,這一點他要不是就站在旁邊看著,是根本不會信的……
“沒有。”敖媗搖搖頭,補充道:“隻是上次來時玩過一次。”
敖風見狀歪了歪嘴,明顯不信,但礙於對方的脾氣,隻好將怒火撒在攤位的老板身上:“還愣著乾什麼?把東西都裝起來啊!”
被嗬斥的中年黑漢臉越來越黑,但也隻能照做。
“這還是人嗎……”
當看到場上一大半的物品都被套走,他仿佛心都在滴血。
然後在心裡嘀咕一聲,不情不願的走到攤位內部,開始收拾東西。
盞茶時間後,敖風便背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上路了。
而敖媗則是背著手,悠閒自在的在街上走著,沒有一點要幫忙拿東西的意思。
“媗姐,你大老遠跑這裡來,就是為了逛街啊?”敖風不滿道。
而敖媗則是滿懷心事的走著,沒有理會身後之人的喋喋不休。
忽然,前方出現一個攤位。
攤位前則站著一名身材矮小的粗漢,在賣力的吆喝著:“賣炊餅了!”
“我要吃餅!”
敖媗停在攤位前,指著冒熱氣的炊餅說道。
敖風無奈,明白女子的意思,於是在身上摸出幾文錢,上前說道:“店家,炊餅怎麼賣的?”
“公子,這餅肉餡的三文,鹹菜小蔥的一文,您要幾個?”粗漢笑著回應,然後目光在敖媗身上瞥了又瞥,似乎在回憶什麼。
“肉餡的拿三個!”
剛出爐的炊餅很香,敖風摸了摸肚子,也覺得有些餓了,於是將預算提高了兩個。
“好嘞!”粗漢拿油紙包了起來,遞給敖風。
“就拿這麼幾個?”敖媗斜著腦袋,語氣非常生硬。
“額……難道還不夠吃嗎?”敖風疑惑道。
“你累了吧,去那坐著歇會!”敖媗朝一旁的木桌示意。
“媗姐,你這是……”敖風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仿佛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店家,來一百個炊餅,做好了馬上端上來!”敖媗沒有理會他,自顧自的朝位子上走去。
“好嘞!”粗漢立馬記起了眼前的藍發女子,就是之前來過的老客,立馬興高采烈地跑去做餅。
京都的能人異士不少,一頓吃數十上百個餅的人也不是沒有,所以他也沒有多問能不能吃完,反正有銀子賺就好。
而屋內,一名風韻猶存的婦人也聞訊趕來,幫助丈夫做炊餅。
敖風站一旁看傻了眼,在短暫的沉默後立馬跑到敖媗跟前,問道:“媗姐,這麼多你吃的完嗎……”
“嗯?”敖媗腦袋一歪,似乎在疑惑眼前之人會問出這種問題。
“我的意思是……吃這麼多餅,你不會膩嗎?”敖風自覺語失,立刻改口。
“不會,塞牙縫而已。”敖媗給自己倒了杯茶,眼神飄忽不定,一臉的心不在焉。
街道繁華,人來人往,世俗的喧囂聲不絕於耳。
敖風放下包袱,坐在了敖媗的對麵,相互間卻好像沒什麼話題可聊。
他從懷裡摸出一錠銀子,丟給了還在忙碌的粗漢,之後便轉回頭來,小心翼翼地問道:“媗姐,你不遠萬裡來此……是為了找龍傲天嗎?”
聞言,敖媗整個人顫了下,隨後一拍桌麵,冷冷道:“關你什麼事?”
“媗姐,難道做兄弟的,連這點事都要瞞著?”敖風目光堅定,一字一頓的問道:“那天比武,是傲天兄力壓群雄,勝了諸多大敵吧?”
“是!”敖媗沉默了一下,直接就承認了。
“那就對了!”
敖風語重心長道:“傲天兄乃古來罕有的少年夫子,但其實就是讀書人,性格本就是有點迂腐,媗姐你和他鬨彆扭……著實有些不智了!”
“你……”敖媗麵色一冷,就要發作,但見弟弟的神態還是那般嚴肅,便也沒真的下手。
“媗姐,傲天兄可以為了你遠赴太玄海,你怎麼就不能為他放一放架子,主動去認個錯?”敖風繼續循循善誘。
“你懂些什麼?要我去認錯?!” 仿佛被戳痛了心事,敖媗眼眶一紅,惱怒說道:“錯的明明是他!他才應該來太玄海登門認錯!”
“那他到底犯了什麼錯,你倒是說明白啊!”敖風無奈了。
“說什麼說,說了你也不懂!”敖媗橫眉冷對,甩著臉色。
“行行行,我不懂,媗姐你消消氣!”敖風連忙擺手,示意其冷靜。
他實在太了解這位姐姐的脾性,好強、冷傲、喜歡逞強……可感情的事,卻偏偏容不得這些。
龍傲天雖然與他隻見過幾麵,但其人的品性敖風還是比較認可的。
那小子文縐縐的,絕不是那種會主動惹事生非的人,再加上古夫子這層身份,除了敖媗無理取鬨以外,他實在是想不出是因為彆的什麼原因,才導致了二人的矛盾。
而且提議來天華京都,也是敖媗提出來的,這也能從側麵說明,敖媗是有和解的念頭的……
至於過程順不順利,八成是要靠他這個中間人的努力了!
二人相顧無言,半晌都沒說話。
直至店家端著一盆剛剛出爐的炊餅,放到桌上,才打破了沉悶的氣氛。
“好香啊!”敖風用手指夾起一塊熱騰騰的餅,放在嘴裡慢慢吃了起來。
餅裡的肉餡非常新鮮,伴著小蔥的清香與麵粉的焦脆,一口下肚簡直口齒留香。
“這餅還真不賴啊!”
敖風稱讚了一句,隨後幾口就吃完了手中的餅,隨後意猶未儘地伸出手,抓向盛著炊餅的鐵盆。
“咦,餅呢?!”
手中空落落的觸感讓他疑惑,而原來滿載炊餅的鐵盆裡卻是什麼都沒剩下,要不是還有些碎屑殘留,他還真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這餅怎麼上的這麼慢!”敖媗用袖子擦了擦油光發亮的嘴角,眼神飄忽,漫不經心的說道。
見敖媗裝模作樣,敖風臉皮抽動,想說些什麼,卻又不敢開口……
“呦,客官,這餅是現做現吃,涼了可不好吃的!”
店家又端上一盆炊餅,見鐵盆空了,便以為二人是把餅裝進包袱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