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的鑾駕一路出了宮門,穿過青龍大街,直抵國公府,一路上的百姓無不靜候迎接。
由於多數百姓都沒見過天子的真容,於是在行叩拜之禮後,便迫不及待地探出腦袋,想要一睹少帝真容。
奈何帝駕上的天子沒有任何露麵的意圖,所以大多數百姓都隻是看了個寂寞。
帝駕繼續前行,駛過幾條街道,來到了虎鱗街處,這是條街不同於其他街區,裡麵的府邸大多都是武將所有。
臨近之時,已經有不少在軍中威望甚高的老將,拖家帶口的出門迎接,希望天子能停在府邸前逗留一二,以顯示自身在朝堂上的恩寵。
奈何帝駕一路向前,沒有絲毫停留的意思。
直到虎鱗街的中心位置,這裡有一所極為恢弘的府邸,而大門上的門匾,則是題寫著【柱國公府】四個大字。
不少人頗為羨豔得看向那處府邸。
“原來陛下這一趟出來,是為了見慕容家的丫頭!”
“我家媳婦的肚子怎麼就這麼不爭氣……”
無數人長籲短歎,奈何也隻能羨慕彆人生了一個如此貌美的女兒……
帝駕停在大街的中心位置。
而國公府的一家老小,皆早早地在門外,等候著天子的到來。
“拜見陛下!”柱國公慕容楠朝著帝駕一拜。
其身後一乾家屬、奴仆則是齊齊跪下行禮。
“國公請起!”
鄭淵下車時候立即上前扶起。
他左右掃視了一圈,卻不見慕容花姻的身影,於是疑惑問道:“國公,花姻妹子人呢?”
自己這一次以帝身出行,可謂是給足了麵子和排場,沒想到花姻居然不在!
這怎麼不讓他失望。
早知道先去丞相府,找諸葛妗姒了……
“陛下恕罪,這丫頭也不知道犯了什麼毛病,一直躲在房間裡不肯出來,臣剛才派人去叫了好幾次,卻怎麼都叫不動……”慕容楠自己也是頭疼無比。
天子蒞臨可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的事。
單單往門口一站,不知道能讓多少人眼紅,這丫頭居然在這個時候鬨脾氣。
如此不識大局,不顧體麵,自己這個做父親的,是不是太過縱容她了!
“國公莫要氣惱,這次還是由朕親自去請吧……”鄭淵和煦一笑,並不在意。
花姻來不來接駕另說,隻要人還呆在府裡就行,有什麼事還是見到她人再說。
“這……陛下,這如何使得……還是容臣去……”慕容楠心裡一喜,但麵上還是做出一副極其為難的模樣。
“不必了,朕親自去!”
慕容花姻顯然是在鬨脾氣,要是慕容楠強行把人拉出來,反而會適得其反。
所謂解鈴還須係鈴人,還不如自己進去一次性解決來的實在。
想到這裡,他便一馬當先,向裡麵走去。
當鄭淵消失在前往後院的路徑上時,慕容楠便轉身,嚴肅地向身後幾人說道:“吩咐下去,今日誰都不能去後院,要是擾了陛下的雅興,定嚴懲不待!”
“是!”
慕容府的人齊齊應和。
“咦,天子為何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慕容秀看著鄭淵的背影,嘴裡不禁發出一聲疑惑。
但他還沒來及得多想,便在慕容崇的拉扯下,向彆處走去。
…
穿過一條幽靜熟悉的小路,鄭淵來到了一座院落前麵。
此刻,屋外正站著一個身軀筆直,麵容嬌柔的青衣女子。
“陛下,您來了!”青雉上前恭敬一禮。
鄭淵含笑致意,隨後指著屋內問道:“在裡麵?”
“嗯!”青雉默默點頭。
得到肯定後,鄭淵深吸了一口氣,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而門外的青雉幫房門關好之後,便走出院子,站在外麵十丈的花園中候著。
屋內。
鄭淵看著桌旁背對著的低聲啜泣身影,心中不禁生出無儘的愛憐。
“妹子,朕來了!”他邁著輕柔的步伐上前,然後一把摟住身下的高挑身影,溫柔的在其耳邊述說著。
感受到少年那灼熱的懷抱,慕容花姻(禦姐版)的身軀微微一顫,立刻止住了哭聲。
“陛下,您怎麼來了!”慕容花姻梨花帶雨,做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
“你不出來見朕,朕隻好屈尊進來見你了!”鄭淵笑臉吟吟,拿起桌上的手帕,溫柔的擦拭著少女麵龐上的淚水。
“陛下……見到您真好。”慕容花姻一頭紮在鄭淵的懷裡,緊緊抱住了他。
“怎麼了,誰讓你受這麼大的委屈了?”鄭淵輕輕拍打著少女的後背,輕聲撫慰道。
“還能是誰,這人當然是陛下您啊!”慕容花姻哽咽道。
“我?我又哪裡不對了?”鄭淵啞然,滿頭的霧水。
“陛下這些日子,都去哪裡了?”慕容花姻抬起腦袋,嚴聲質問道。
“去哪……還能去哪,朕不都一直在皇宮裡麵待著嗎?”鄭淵訕訕一笑,麵露心虛之色,有些不敢直視少女那明亮的目光。
“陛下還在隱瞞什麼?”
慕容花姻眼眸眨動,嬌聲道:“難道您忘了?臣妾可是將那道‘遮冥’之氣,存放在您的體內!雖然無法知曉您的一舉一動,但您所在的位置,可是瞞不了臣妾。”
“這……”
鄭淵啞然,原來慕容花姻,一直都知道他不在京都內……
就是不知道她具體感知多遠,能否知曉他去了太玄海或者大炎。
“陛下,這些日子,臣妾可真是非常擔心你!”
慕容花姻幽咽道:“這道‘遮冥’之氣臣妾最多隻能感知萬裡的範圍,再遠的話,就隻能察覺宿主的生死。可是前段時間,臣妾卻突然感應不到您的存在了……那段時日,臣妾過的可真是生不如死!”
“朕不是回來了嘛!”鄭淵恍然大悟,卻突然對身前的少女生出些許的愧疚之情。
自己為了私欲,不遠萬裡跑太玄海參加什麼比試……導致讓這麼多人傷心,這一點實在是不該。
“陛下,您離京也就罷了,為何隻將此事告知聞姐姐?”慕容花姻舉起粉拳,捶了幾下鄭淵的胸口,嘟嘴道:“難道在您的心裡,臣妾是一個隻會胡攪蠻纏、不明事理的女子嗎?”
“怎麼會呢……”鄭淵汗顏,立即辯解道:“朕隻是不想讓你們擔心,而且這種事不宜外傳,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陛下,難道在您的心裡,臣妾就隻是個外人嗎?”慕容花姻聲音悲切,滿臉的哀傷,那幽怨的語氣,哪怕是再鐵石心腸的人也要動容。
“怎麼會呢!”
鄭淵摩挲著少女那絕美的麵容,低聲道:“朕知道錯了,以後再有這種事,絕對不會再瞞著你們!”
“嗯,好!”得到保證,慕容花姻這才轉哭為笑,滿臉溫情地摟著鄭淵的脖子。
“妹子,其實這些日子,朕也非常想你!”鄭淵的手開始不安分了起來。
老實講,麵前的慕容花姻的身材極好,哪怕是白姨都要暫避鋒芒,更彆說諸葛妗姒和聞幽蝶了。
在鄭淵所接觸的女子中,怕隻有敖媗能與之旗鼓相當。
佳人在懷,心猿意馬下,他一時間也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
“陛下,現在不可!”慕容花姻紅著臉,羞澀地低下了腦袋。
“為何?”鄭淵疑惑。
看她這副模樣,難不成又是來了月事?
可自己隻是單純占點手上的便宜,又不會做彆的事……
呼!
還沒等鄭淵反應過來。
一陣粉色煙霧從慕容花姻的身上彌漫開來,在其目瞪口呆下,懷中的少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
隻是短短幾息時間,就變回了原來(蘿莉)的模樣……
“你這……”鄭淵臉皮抽搐,看著麵前瞪著大眼,滿臉無辜的袖珍版慕容花姻,心中剛湧起的邪火也被澆滅。
“死鄭淵臭鄭淵,什麼時候來不好,偏偏這個時候來!”慕容花姻臉色一變,咬牙切齒道。
無形中,她又恢複到了以往的嬌氣,寬大的金縷鳳衣穿在身上,卻是顯得極為滑稽。
“你……哈哈……”鄭淵憋著一口氣,忍住不讓自己笑出聲來,但看到慕容花姻那氣鼓鼓的模樣,還是不禁哄堂大笑。
“還笑,我咬死你!”
慕容花姻惱羞成怒,張開小嘴,露出兩顆尖尖虎牙,朝著鄭淵的脖子咬去。
“呀!放開,快鬆口!”鄭淵吃痛,連忙想甩脫。
“我不!誰讓你剛才笑我!”慕容花姻手腳並用,死死纏著他。
“再不鬆口,可彆怪朕不客氣了!”
“唔,你試試看!”
“好,你可彆後悔!”
屋內很快又響起了令人臉紅心跳